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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23


商系舟偏头盯着戏台子,跷着二郎腿,脚尖随着台上的韵轻轻晃动。

  严婉儿余光看他。

  许是太入戏了,这人眉目间,竟也有了才子佳人的风流快活。

  他笑着说:“闹得这样僵。”慢条斯理的道来,“黎大总统怎么可能还要屈尊降贵?”

  语气里的不屑,还让人以为是谁有那样大的胆子,敢教他屈尊降贵似的。

  这年年初,美国与德国断交,并对其宣战,日本紧随其爹,他们又想让我国参战。

  段总理高位短谋,想借着参战获得日本经济和军械支持,而黎大总统又不甘眼睁睁看着皖系壮大,便拒不在公文书上签字画押。

  之所以说闹得这样僵。

  是因为段总理因为此事而去职离京的。

  “……你侬我侬,再不分离,若叫离别来,先杀煞那划银河的王母,再斩首不给后悔药的神仙,杀了和尚法海,又推倒雷峰塔,直杀得无人叫我们分离。”

  戏台上幽怨直愤的戏词传来,字字威逼胁迫,让人顿感杀意。

  正如此时局般_山雨欲来风满楼。

  青年又问:“那三哥,这最后是参战还是不参战呢?”

  商系舟眯着眼,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叼在唇上齿间,一侧嘴角微微下压,露着邪气。

  青年立刻套着火柴准备给他点上。

  噗呲一声儿。

  火柴在青年指间燃起,他护着风,递了过来。

  商系舟偏头去接。

  却看见了一旁盯着他看得严婉儿,心头一紧儿。

  慌乱间,竟用手隔在烟与火之间。

  掌心被烫了一下。

  青年连忙拿着火柴,往后一甩,灭了。

  他的话亮着传来,“三哥,你没事吧?”

  商系舟摇头,嘴里还斜叼着一根香烟,戏台上的声音儿清亮干净。

  他仿佛定在那里一般,眸光温柔似水,柔情幻梦,两指将烟取下来,笑着说:

  “抱歉,三哥一谈到正经事就忘了周围环境……”

  也忘了她不喜欢烟味。

  下意识的总想抽。

  遇见她之后,抽烟时又下意识的看看她在不在附近。

  严婉儿好奇:“三哥,你是做什么的?军阀养得谋士吗?”

  她瞧商系舟不答,又自作聪明的问一句:“幕僚吗?”

  烟已经丢在地上了。

  戏文里唱着:

  “化蝶绕坟飞,也不叫你哭长城,也不叫你受寒窑。”

  商系舟像是被这句话牵魂引魄去了似的。

  神情恍恍惚惚看着台上哭泣的花旦,那人身姿婀娜,面容姣丽,蹙眉的一霎时,好像是年少时的严婉儿。

  商系舟只愣神片刻,便回心转意过来。

  他笑着跟严婉儿感慨道:“三哥想找一个人共渡一生,既不想让她做孟姜女去哭长城,也不想让她做王宝钏去苦守十八年的寒窑……”

  他声调渐低,渐暗沉。

  戏台上的人跪坐地上,也不再诉说了,只哭哭啼啼的抹眼泪。

  商系舟又言,带着无奈的苦笑:“三哥是不是……”他顿了一下,语气苦涩,似乎有点说不出口,“太贪心了。”

  怕说出来别人都觉得他贪心。

  始皇帝要修长城,万喜良就不得不去服徭役。

  薛平贵无权无势,就被王宝钏父母嫌弃。

  商系舟目光灼灼看着她,眼底有说不完的真挚情意。

  严婉儿尬笑:“哪有哪有?三哥小时候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到现在还是这个一个简单的愿望,算不得贪心的。”

  商系舟听了,心里舒坦极了,面上也压不住,唇角微翘,“那就好。”

  严婉儿立即跟系统开始偷偷吐槽:

  “0916,我才发现哎,这些传统爱情故事怎么一个比一个荒诞啊?”

  崔莺莺和张生。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焦仲卿和刘兰芝。

  系统说:“君非磐石,妾实蒲苇。天下的男子甚少能配故事里的女子。”

  严婉儿点头  。

  抛弃糟糠之妻的人甚多,苦守十八年的人难找。

  严婉儿乘胜追击:“0916,商系舟到底是做什么的?”

  系统捂着耳朵跑了。

  青年搬着椅子坐在一旁,台上的折子戏又换了一出,商系舟仍然认真听着,似在闭目养神,身子微微摆动,却合着台上的韵。

  “……一个个妻妾成群夤夜陪杯中酒,日日醉。”

  严婉儿看着侄子侄女还在抱着糖盘子吃,一手抢了过来。

  “少吃点,这样对肚子不好。”

  突然这样积食,明天就有他俩好受的了。

  动静吵到商系舟,他抬眼看过来,“怎么了?”

  严婉儿没解释,而是下巴一抬,指着戏台道:“这是换了一出?”

  商系舟突然倾身过来。

  鼻息靠近。

  严婉儿紧张的睫毛拼命的眨,手紧攥着糖盘子。

  他只是抓了一把干果。

  然后坐回去,肩膀放松,微靠着椅背,“这出是《明末遗恨》。”

  严婉儿拣盘子里衔着蜜枣的糕点,伸手递到商系舟唇前,学着他的样子,呼吸交融,难分难舍。

  “三哥,这个好吃,你尝尝?”她用一种冷静随意的口吻说出来。

  看着商系舟耳根爬上来的红晕。

  觉得扳回来一局。

  商系舟手撑着椅座,无处可退,他含住糕点圆边。

  “三哥,你是做什么的?连我也不能告诉,要保密的吗?”

  小姑娘巧笑嫣然间又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沉稳。

  商系舟被引诱一般,目光呆呆:“我只是一个政客。”

  安福胡同。

  政客。

  这俩个词在严婉儿的脑海里沸腾翻滚,然后炸裂开。

  严柱和严莹兄妹俩没了点心,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姑姑,回去吗?回去吗?”他们一遍一遍的问。

  这会儿又过来了。

  戏台上锣鼓声隙中安落着玲珑戏词。

  一句是:

  “眼看着大明江山摇摇欲坠,你叫孤王依靠谁?”

  一句又是:

  “国事彷徨心如焚。”

  严婉儿心里算是听得彻底不痛快了。

  她站起身,面色不愉:“商系舟,时间不早了,俩孩子闹着要回去。”她指了一下门外,“我带他俩先回了。”

  不是疑问,而是告知语气。

  说完就牵着孩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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