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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37


整理好情绪的严婉儿,双手规矩的放在裙面上,好奇的看着院子里来往搬东西的人。

  “三哥,你是准备搬家吗?”

  商系舟摇头解释,“政治需要,以后这要组建俱乐部,为了避人耳目,才换的牌匾。”

  只是他没想到,单换个牌匾就把人送来了。

  这牌匾简直价值千金。

  商系舟又指了指隔壁,另一侧的隔壁,不是严婉儿家。

  那里开着新门墙。

  “这连通着五六间屋子,中间的,是我们商谈事情的地方。”

  进却由这里进。

  别人在外面瞧,也只会以为那些都是荒废无人居住的地方。

  严婉儿点头,想起自己前不久为这事哭了,脸羞得通红。

  她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只好看向旁边站着的廖功,问  :

  “上次,那个菩萨请来了吗?”

  上次,距离现在已经有一月之久了,她怕廖功忘了,便这样委婉的提醒一下。

  廖功声音洪亮,他也替商系舟和严婉儿和好感到高兴,“请来了!”

  又添,“我带阿碗小姐过去看看吧!”

  商系舟瞪他一眼,好像是怪他要将阿碗带走生气一样。

  廖功十分有眼力见的给商系舟增加存在感。

  “三哥选了好久,挑了一座观音菩萨的佛像,还有一座地藏菩萨的佛像,阿碗小姐,你来看看怎么取舍……”

  地藏。

  管得是冥界的。

  严婉儿抿唇,看他一眼。

  商系舟翘着腿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书的。

  她小拇指伸出来,手指头一钩,勾住了他的袖口,轻轻往前一带:

  “走啦。”

  语气软软糯糯的。

  商系舟从善如流,放下书就站起来了,让人怀疑他究竟看书看进去没有。

  神龛前竖立着两尊低眉顺目的金身菩萨。

  菩萨双手合拢,盘腿而坐,座下是千瓣儿莲花。

  廖功抽出三支香点着,递给了商系舟,又点三支给了她。

  烟曲折而上,人叩首拜下。

  “希望菩萨保佑三哥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严婉儿手持着香,拜了又拜,然后虔诚的插上。

  商系舟默不作声的也做了一遍。

  他垂眸低念,不知道许下的是什么愿。

  三人来到一旁,廖功问,“阿碗小姐,留哪一座?”

  严婉儿没答,而是笑着看商系舟,“地狱,是真的要去吗?”

  她笑得很淡。

  请菩萨当然应该请观音菩萨。

  可他却偏偏将地藏菩萨也带回来了。

  他是想说,他这是要在政治这条道上走到黑啊。

  商系舟嗓音苦涩,干燥,像一壶苦茶,他笑,笑不及眼底:

  “你三哥我啊,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就像他选谁,都不会像严婉儿这样固执。

  可他偏就选了最固执的那个人。

  他乐呵呵的笑,对于这个表面软弱、内心强悍的姑娘,他是真的拿出了太多的勇气。

  他明知道玩弄政治是不会有好结局的,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是一个成年人,成年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对于商系舟来说,百年后的名声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他要的是有能力护住自己的亲人。

  这能力来之不明他也要用。

  严婉儿只好挥手,“那这两尊菩萨都留下吧。”

  都保着三哥平安。

  “好。”

  商系舟下午又抱来一个比上一回还硕大的箱子来。

  “阿碗,这是我攒给你的。”

  她打开一看,满箱金银珠宝、翡翠琉璃,银票裹着小枚低额的镍币,俗气得很。

  偏他说话好听。

  不是给她的。

  而是攒给她的。

  就一字之差,让他说出了缱绻情意来。

  好像一个身无分文、贫穷的人,一毫厘一锱铢,凑着,省着,旷日持久的,才攒出来一样。

  像是卖油郎,攒钱赎花魁那样。

  情意比金钱来得珍贵。

  “好。我收下了。”严婉儿不忍心拂了他的情意。

  某日,商系舟坐院子里看书,不自知的又将烟点着,往唇前送。

  幽蓝飘渺的烟雾寥寥。

  像是炼丹炉般整日燃着,从早到晚的不停歇。

  严婉儿没没注意,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荡着。

  廖功搬东西从院子里走过去。

  让他给看见了。

  忍不住叹息一口气,摇头走了。

  走了几步,想起严婉儿,又折回来,停在秋千前。

  “阿碗小姐。”

  严婉儿抬头,疑惑的看着他,像是在问怎么了?

  廖功示意她看商系舟。

  “三哥又在抽烟。”

  严婉儿顺着看去,商系舟大咧咧的坐着,白衬衫扎在西装裤里,将他精瘦的腰勾勒无遗。

  夹烟的右手,袖口高卷至肘间,露着小麦色壮实的小臂,手搭在腿上,状态松弛。

  别说,突然发现三哥不仅人帅,衣品也好得没话说。

  她无所谓的笑着摊手:“你三哥有不抽烟的时候吗?”

  明摆着没有嘛。

  他手上不夹根烟,就好像是被人夺舍了似的。

  廖功放下手上的东西,从裤兜里掏出两个软纸皮包裹的烟盒,叹了一口气:

  “三哥最近的烟瘾太重了。都是前段时间染上的,一时半会儿又戒不掉。”

  他有点担心商系舟的身体。

  严婉儿点头。

  这她倒是发现了。

  烟是一根接一根的在他指间烧掉,而他为了不在严婉儿面前抽,直接是经常避开她。

  严婉儿以为他是把人骗到手就冷淡了,还背地里偷偷骂他了。

  廖功这时候说,口气犹豫:“其实,上个月,阿碗小姐和三哥是怎么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三哥难过。”

  他看得出来三哥是真的伤心了。

  跟着三哥这么久,政治上的事儿,他经常看不明白,但三哥这个人实在是简单的一眼就看见底了。

  “三哥是个一难过就比往常更沉默的人。”

  严婉儿默认。

  她也知道。

  商系舟不爱为自己辩解什么,他能忍受一切。面对痛苦,他一向都是咬牙受着,一句都不吭。

  有时候,连别人都想为他鸣不平了。

  他也只是一笑了之,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商系舟并没有看过来,还是磕着手上的烟,低头看着书。

  廖功和严婉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说:

  “阿碗小姐要是心疼三哥,就劝他戒戒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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