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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身份


姜求生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胸口发疼,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缠着绷带,还渗着血,“靠!苏安和来真的啊!”

  “醒了?”门被推开,崔彦有些意外的看着姜求生,“比预计的早啊。”

  “你开枪打的我。”姜求生肯定的说。

  “不然呢,除了我!谁还能有这么准的枪法。”崔彦得意的坐在姜求生身边的椅子上。

  姜求生咬牙,“你行,你真行。”

  “多谢夸奖。”崔彦嘴里叼了根烟,也不点,好像就是叼着玩。

  “冤有头债有主啊,这次可都是苏安和的主意,我只负责听计划执行。”

  姜求生看着天花板,“我谢谢他。”

  “喏,他给你准备的。”崔彦把手里的纸袋扔到姜求生身上,“你的新身份。”

  姜求生被砸到伤口,疼的抽气,“你小心点!”

  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套新的身份信息,各种相应的证件,准备的非常仔细周到,姜求生忍不住挑起嘴角,“苏大少爷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放心。”

  “他说了,你可以选择出国,去个偏僻的小国家躲一辈子也没人能找到你,或者留下来,帮他做事。”崔彦向后靠着椅子,把椅子前腿压的翘起来,一晃一晃的。

  姜求生拧眉,出国当然更好,远离这里的是非,让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可是...他说不出为什么,他还不想走。

  “我留下。”

  “和苏安和猜的一样!又输给他一瓶酒!”崔彦抓了抓头发,“不过苏安和也让我告诉你,他要你做的事和沈家有关系,可能少不了要打交道,他让你考虑好。”

  姜求生一愣,他终于知道纸袋里的面具是做什么的了,苏安和什么都知道,甚至猜到他会留下,还为他准备了遮挡面容的面具。

  “他真是...”姜求生笑着摇头,手指捏着那个黑色的狼面具,转了一圈就要往脸上扣。

  “等下!”崔彦抓住他的手腕,“还有最后一句,他说姜求生已经死了,你现在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了。”

  苏安和的意思是他这一死,和姜家也彻底没关系了,从今起,他就只是他自己,他自由了。

  姜求生笑了,苏安和这人看着冷冰冰的,实际心里又软又热,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是任何人心软的神。

  挣脱了崔彦的手,姜求生毫不犹豫的戴上了面具。

  崔彦挑眉,“看来你是考虑好了。”

  “和我说说吧,我睡了多久。”姜求生躺在床上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还有些不习惯。

  “睡了半个多月吧,我的子弹精准的穿过你心肺的缝隙,没有伤到任何要害,简直是完美的一枪!”

  “说点别的。”姜求生能不知道这枪完美?这一枪但凡偏一点,他现在就该是和阎王聊天了。

  “哦!你急救的那家医院也是苏安和的,医生护士演完戏都被送到其他医院去了,就是吧...”

  崔彦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姜求生,“就是送你去医院的那个男人有点疯,我看他眼熟,是沈家那个沈肆吧?非要抢你的尸体,后来苏安和没办法,又动用了那边的关系,说你的死涉及谋杀要送去尸检,走的官路才把你弄回来。”

  姜求生怔了一下,抿抿唇没说话。

  “然后就是火化了,好家伙,沈肆得到消息带着人就把殡仪馆给围了,非要把你抢回去,幸亏我动作快,安排人说你已经被火化了,这不,你的骨灰盒也被他抢走了。”

  “我的骨灰盒里是什么?”

  “骨灰呗,还能是啥。”崔彦撇撇嘴,“我特意挑了一只跟你重量差不多的羊扔进去了,那个味...香啊!殡仪馆的人都馋哭了。”

  姜求生无语,“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崔彦眨眨眼,“哦!然后听说沈家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反正挺动荡的,但是和我们也没关系。”

  “你就好好养伤,伤好了就带你去干活。”崔彦拍了拍姜求生的肩膀,“死过一次了,就好好活吧。”

  沈寻是被沈家的长老们夺命连环打电话催回来的。

  说他不在,两个小的都疯了,一个把自己关在别墅每天醉生梦死,一个收拢沈家生意,专挑他们这些老家伙下手收拾,几个分公司都被迫交了权,现在沈家是沈恤一家独大。

  沈寻下了飞机先直奔沈肆的别墅,沈恤那边他一点也不担心,收拢势力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中,只是没想到沈恤动作这么快,这里面应该有苏安和的参与,反正他也乐见其成,何必去管呢。

  但是沈肆是怎么回事?

  推开别墅的大门,沈寻被里面的酒气和烟味熏的后退几步,皱眉看着别墅里满地狼藉。

  摔碎的酒瓶子,东倒西歪的家具,沈肆烂醉如泥的倒在沙发上,怀里还紧紧抱着个骨灰盒。

  沈寻过去就给了他一脚,“臭小子给我滚起来!”

  沈肆被踹了一脚,没醒,只是把怀里的骨灰盒抱的更紧了。

  沈寻转身去卫生间接了杯水,直接泼到沈肆的脸上,“没出息的东西,醒醒!”

  沈肆被凉水激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沈寻怒气冲冲的站在面前。

  他有些恍惚的坐起来,将骨灰盒小心的放在身边,宿醉让他头疼欲裂,“您怎么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就得参加你的葬礼了。”沈寻瞥了一眼骨灰盒,“还是合葬。”

  沈肆把手按在骨灰盒上不说话,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姜求生,每一遍都痛不欲生,只有喝醉了才能减缓这种痛苦。

  原来自己早就已经爱上这只小野猫了。

  “这是吃了爱情的苦了?”沈寻挑了个干净点的沙发坐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沈肆,“你确定他死了么?”

  沈肆猛的抬起头,“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么?”沈寻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里,“他有什么要命的仇人么?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枪也要让他死的仇人?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却挑了一种最嚣张最难解决的,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沈肆的脑袋仿佛不会转了,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沈寻,期待着他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是故意的。”沈寻肯定的说,“他故意闹的这么大,故意死在所有人的面前,尤其是你的面前。”

  “为什么啊?”沈肆越发迷茫了。

  沈寻无奈的站起来,走到沈肆的面前,指了指那个骨灰盒,“这你要去问他,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应该没死。”

  沈肆睁大了眼睛,抬头看了一眼沈寻,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骨灰盒,骨灰盒的中央,照片上的姜求生笑的很温柔。

  怎么可能没死...他亲眼看见他中枪,那么多的血...他亲眼看着他被推进急救室...他...他亲手抢回来的骨灰...

  沈寻看着陷入沉思的沈肆,拍了拍他的肩,“去查查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切都有迹可循。”

  沈寻离开后,沈肆又呆呆的坐了半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站起来去洗了澡,将胡子刮干净,看着镜子里血红的双眼,沈肆咬牙,如果姜求生真的还活着,他非要让他再死一次,死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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