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只会哭的小废物他不太乖(29)
小猫明白,哥哥沉溺于酿酿酱酱无法自已,他也不是完全不对此动心,可每次被锁链绑着享受,怎么想都觉得有辱自尊。
另外,林落奚只是喜欢乖巧的他,并不接受肆意疯闹的他。
他爱的,不是真正的小星,或者说,他不会爱真正的小星。
而且,星祉还想给林落奚点颜色看看。
小猫脑回路简单,他说过喜欢哥哥,但那种喜欢更多是因为得到了宠爱和自由,并不是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
坏坏的小猫怎么可能真心投降囚禁自己的人?他很记仇的。
尤其当他发现,自己算是一点点被迫驯服,而不是慢慢喜欢、爱上。
他的温顺,是装的。这是弱小的猛兽,在比自己强大的野兽面前假装软绵绵臣服一样。
只不过是,委曲求全的生存本能罢了,连小猫自己也说不清楚。
星祉搭上表叔安排的车,不一会儿就抵达机场。
他心里忐忑不安,握着那张逃离的机票,在候机区闲坐时,手中捏着一杯橙汁发呆。
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了他。
星祉稳住了杯子,但还是有不少飞洒出来。
“真不好意思。”那人连忙道歉,看到星祉一个人坐在那儿,便挪到旁边座位上,“我再给你买一杯怎么样?”
星祉摇了摇头,指尖微微收紧,握着仅剩半杯的橙汁。
那男子俊秀温和,气质干净,自我介绍说叫陆珩。
“我这次是来旅游的,现在正要回家乡。”陆珩环顾四周,“你家人呢?这是打算去哪里?”
星祉唇角动了一下,喃出几个字,“没有,我自己一个人。”
少年神态冷漠疏离,却冒着丝丝仙气。
即使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极质朴的运动装,依旧精致漂亮的让人心尖发颤。
陆珩得知星祉去c国,眼睛一亮,“你听过琉璃港吗?那是我的家乡,比c国宜居多了。”
按表叔的计划,星祉下机了就有人接他。
c国是个繁荣城市,那也意味着林落奚找到星祉的可能性大增,也许不需要太久……
陆珩给他描述了一番自己家乡,“你知道吗?我们那儿有个湖泊最适合坐下来写生。”
少年微怔,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陆珩笑了笑,指着纸杯上细腻的指甲划痕,那里雕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猫,“看这小猫你随手一涂都这么生动,要说你不会画画,那我可不相信。”
不多时,陆珩给星祉补上一张飞往琉璃港的机票。两人同行去了那个被誉为小伊甸园的美丽城市。
抵达后,陆珩表示可以带他熟悉环境。
星祉虽有些感激,却坚持自己是只特立独行的猫,才不需要被人照顾,礼貌地跟陆珩挥手告别。
表叔那边也联系不到星祉,这下,小家伙算是失联了。
这样正好,他不敢保证,表叔会不会哪天出卖了他。
新的国家,风景如画。
远离了先进城市与匆忙,只有无拘无束的自在,他成了一个背包行者!
主线任务早已完成,界面撤离时间开始倒计时,还能玩一阵子。
在这异域土地他随心所欲,和云团一起,在小城闲逛吃喝,招猫逗狗,打发日子,多么惬意。
时间流水般悄然逝去,春天降临,公园里弥漫着淡粉色的樱花海。
气候仍旧带着几分沁寒,碎碎花瓣轻灵而下,飞絮似的飘摇。
星祉倚靠在花树下打盹,蜜色浓发落着点点粉白花瓣。
他穿漆暗衬衫,布料些微褶皱,袖子故意做得过长,颓废地堆叠在手腕上。
裤子也是深调不规则剪裁,边缘留有未完工的粗糙感,裤脚随性打了几个绳结,不对称地垂落。
脑门上搁着一本空白画册,挡住灼眼的光线。
冷白色手指抚在一只大黄猫背上。它伸展四肢,“喵~”地舒服地叫着。
少年长睫颤动,缓缓睁开朦胧含烟的眼:“额……阿黄?”还悬在半梦半醒之间。
大黄好像知道要干什么似地跳起来,尾巴欢快甩动。
“好吧,”少年笑道,抓起书笺夹进画册,“我们去找些颜料记录你今天晒太阳的模样。”
至于其他人物情况,小西经过探查,辛璃和顾先生之间甜蜜而缓慢地萌发出了爱意。
而宋小语和杜凯即将举办订婚宴,二人经常忙于挑选讲究精致的装饰物品和试穿华美礼服。
“看这件怎么样?”小语展示一款镶钻白纱,“像不像电视剧里女主角会穿的?”
杜凯揽过小语肩膀:“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主角。”
所有故事线似乎都走向了预期中美好的结局。
然而,界面撤离通道意外地延迟开放。
每一个深夜,梦境中。
星祉依旧被那鬼魅般的高大身影牢牢箍住。
黑暗里,泛寒光的精细锁链摩擦皮肤,激荡摇响。叮叮泠泠碰撞音与呼吸声交错。
……
强劲的双臂紧紧将他围裹,少年被恣意摆布,奄奄轻泣。
……
……
玩弄至虚弱无力仍未止息。
“你只能爱我……”喑哑蛊惑的喘息低语漫过耳畔。
“乖一点,别想逃。”这几个字咒语般摄住他的心神。
“放开……”他嗓音破碎轻颤,使劲用双手推向压迫感极重的胸膛。
但却如同羸弱的困兽挣扎无果,囿于抵死缠绵的深渊。
……
……
说不害怕,是假的。
每次清晨都是猝然惊醒,像真实经历过那场恐怖惩罚游戏。
床单纠结成一堆,枕头被他湿淋淋的泪水和冷汗洇透。
等到白日暖阳,清风挟花香,鸟鸣犬吠,路人笑语喧闹着从他身边走过。
一切都生机盎然。
之前被囚禁的阴影,悄悄飘散了一些。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走路,踏实地感受着作为人的温暖。
每步都让他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是自由的。
他带着新朋友大黄猫写生,山涧乡野,巷尾街头,随性而至。
晚上到了旅馆或民宿安顿下来,再次捡起笔,簌簌地描绘一下,添彩上色。
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画几个行人,特别是那些表情丰富、触动人心的面孔。
他摁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幽弱光影映在冰白的小脸上。
与其他喜欢群体行动的旅行者不同,他只有一个人,显得格外扎眼。
“你不觉得寂寞吗?”偶遇一位游客好奇问道,他观察这孤独少年牵着一只猫遛街道,着实按捺不住好奇。
“寂寞?有了它,才有自由。”少年扶了一下大框墨镜。
月色漫漫,旅馆酒吧,新到的旅客一眼就被那隐蔽旮旯里的情景吸引了。
一个少年,穿着黑衣,与深沉的夜融为一体,在旧木桌前专注地画画。
桌上素描纸散乱如秋叶,他的衣袖脱线,像撕裂了似的。
蜜色发丝遮住半张脸,左手握画笔,右手轻晃酒杯。
每当提笔前,他都会小酌一口清透的酒液,有浅淡蜜桃香。
拐杖静静挨在桌角,身旁安然地陪伴着一只黄猫,卷曲成团,它不时用须子碰碰少年的衣摆。
其中一个游客走近,在他对面坐下,试探性地问,“你一个人吗?”
少年停了手中动作,微微抬头,放下笔,起身收拾桌上的画纸。
那女孩见状急忙解释,“我不打扰你,你继续画,我就想喝点酒。”说着她向服务员挥手,点了一杯。
随后又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聚过来,偶尔友好地问候他。
少年不搭理任何人,现在他不需要配合其他人,没有谈话的必要。
而对方见他如此冷漠,也选择尊重,只顾默默地品尝莓果调酒。
但这种生人勿近的神秘气质,配上这若隐若现的瑰丽美貌,倒吸引了一堆人颇感兴趣。
虽然大家各自聊天,却时不时偷偷瞥向他。
“艺术家啊?这样子也是合情合理……”一个女孩子对旁边友人低声说道,带着几分欣赏,“长得这么好看,怪异点儿性格也能接受了。”
其中一位特别热心且大胆的男士,在喝下最后一口饮料后拍了拍手掌站起来,“我要去问问他正画些什么。”
“你……你好。”男士递过一个微笑,“可以分享下你现在画什么吗?”
好奇的人群逐渐聚拢到少年周围。
“你是画家吗?”
“可以替我们画人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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