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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若你肚子里的是...”◎

        他记得有孕的症状是会恶心,呕吐,食不下咽。

        正好他今日表现出这般,虽不能真的确定是有孕了,但是请季大夫来看看也好能放心一些。

        若是真的有孕了,那最多不过一年他便能离开姜府。

        姜禾有些没反应过来,薛凌玉可能有孕了?

        他肚子里怀了她的孩子?

        那几日的确是疯狂了一些,而且薛凌玉一直在喝补药,从洞房那日后她提起避子汤一事,往后都抛在了脑后。

        所以薛凌玉有孕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姜禾也十分急着确认这件事,立马吩咐鸢歌:“鸢歌,去叫季大夫入府。”

        “是,小姐。”鸢歌要去,忽又折返回来,偷偷打量薛凌玉的脸色,为难道:“小姐,这选妻宴即将开始了,您还要去参加吗?还是留在府中陪薛公子...”

        五皇子举办这选妻宴,到底卖的什么葫芦总归是要去看一看,而且她名列之中,若是不去会落下话柄,给有心人指责姜家恃宠而骄留下了证据。

        薛凌玉有孕一事可大可小,姜禾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也没有因为有可能有孕而表现出半分欢喜,就是这样静静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那双眼睛也没有丝毫的期盼她能留下来陪伴。

        “我去去就回,若是季大夫确诊了,立马派人来通知我。”姜禾这意思是一定要去了。

        薛凌玉面上没有动容,可心底里却觉得酸酸的。

        看来姜禾是一门心思想要娶五皇子回来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五皇子毕竟是皇家子弟,娶回来能够光耀门楣。

        只不过他和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知何去何从了。

        五皇子定然不会容得下他的孩子...

        姜禾去时带了五个侍卫和一个有拳脚功夫的车夫,这还是鸢歌唠叨之后才配上,为了快去快回,姜禾原本打算单骑独走呢。

        因为宫中姜侍夫有孕,所以微帝并没有出席选妻宴,而是派了一位年长的皇室长辈主持,她本人则在姜侍夫的宫中。

        姜禾这次入宫算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那些宫人看在哥哥的面子上,都对她过分殷勤了,甚至有些宫中小侍还暗搓搓对她抛媚眼,一点儿也不顾及这是在五皇子的选妻宴。

        来参加选妻宴的小姐们都依次落座,任五皇子鉴赏品格。

        五皇子一想到微帝今日提点警告他的那些话,在看到姜禾时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微帝怜惜她的姜侍夫,却不肯他选择自己中意的人。

        “你以皇子之身下嫁姜家定会闹出笑话,而且姜禾若是一辈子都是商贾,没有官位在身,你便也得不到荫封,况且姜禾还纳了一个妾,皇子岂能和其他人共侍一妻?若是你真的想嫁到姜家,便先舍弃了皇子身份,如此我便不再管你。”

        五皇子险些捏碎酒杯。

        无论他怎么争取都无济于事,姜禾看起来也不愿意娶他。

        姜禾急着回去,好不容易熬到宴席过半,她便起身告辞了。

        五皇子盯着她离去的背景,心里是说不出的愤然,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薛凌玉了,论出身和相貌,他都是都城中数一数二的。

        就在他破防之即,小侍这时候在他耳边悄声道:“殿下,姜府里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

        “薛凌玉可能有孕了?”五皇子诧异道,没想到姜禾居然肯让薛凌玉有孕,看来还真的宠爱这个妾。

        一个卑贱的妾,居然能在正夫入门前有孕,姜禾这还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名声了。

        “皇子不能与其他人共侍一妻,那让薛凌玉消失,姜禾的后院不就没人了吗?”五皇子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不愧是皇族,骨子里天生就带着冷血。

        “殿下是想?”

        “我暂时还不会自己动手,让姜禾亲自动手处置薛凌玉才有意思。”五皇子笑得明艳。

        座下的那些年轻小姐的确优秀,不过五皇子却不把她们看在眼里。

        他从前便和薛凌玉暗中较劲,却屡屡被薛凌玉打压下去,都城中的贵女皆仰慕薛凌玉的风采,他这个皇子却成了陪衬。

        如今薛凌玉落魄了,他出头的日子便来了。

        为免遭算计,姜禾在宴会上滴酒未沾,等坐上府里的马车归家时,忍不住问车夫:“府里可有派人来传消息?”

        按理来说季大夫已经入府了,府里有父亲坐镇不会出什么乱子,若是薛凌玉真的有孕,也能得到周全的照顾。

        可是现在还没有人来通传,她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倒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姜禾刚想假寐一会儿,马车便猛然停下,刀光剑影只在一瞬间,待她拉开帘子,便看到五个侍卫已经倒下了三个。

        对方来势汹汹,看得出来各个都是练家子。

        眼睛里是对她□□裸的杀意。

        领头人剑指她,森然道:“姜禾,你出身卑贱,竟趁着薛丞相落难强纳她的嫡子,有辱薛家门楣,今日我们杀你后快,再救大公子出府。”

        这一板一眼像极了来寻仇的。

        姜禾拿起侍卫掉落在地上的剑,蹭着雪白泛亮的剑光,杀机四伏之下她没有丝毫的紧张。

        这些人竟报着薛灵衣的名头前来吗?

        她握着带血的剑柄,朝着这些人笑了笑。

        季大夫入府后便去了小院子里诊脉,可她拧眉诊了许久,也没个准信。

        央乐得了姜父的吩咐,要将结果报回去,便忍不住催问:“季大夫,结果如何啊?”

        薛凌玉心中也着急极了,只是看起来沉得住气而已。

        他也出声问道:“季大夫,我可是有孕了?”

        季大夫收回手,却摇摇头。

        “薛公子晨时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薛凌玉一愣,他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央乐答道:“公子晨时用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季大夫娓娓解释道:“皮蛋带着腥气,若是一次性用太多,是会吃不下其他东西的,公子恶心呕吐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待我开一副利于消化的方子,便不会再这般了。”

        薛凌玉收回手,面上带着些许失落,“有劳季大夫了。”

        季大夫回道:“薛公子客气了,您的身子康健,假以时日定然能得喜讯的。”

        “既然只是吃坏了肚子,那便不用去告诉...不用去告诉她了。”

        薛凌玉到嘴边,才发觉自己竟没有正正经经的称呼过姜禾。

        央乐知道薛凌玉口中的她是谁,将季大夫送出府后,便去主院里禀报了姜父,这也让姜父空欢喜一场。

        既没有怀上,只说等姜禾回来再告诉她,就不必特意差人走这一趟了。

        薛凌玉也在纠结如何跟姜禾说自己没有怀孕,只是吃坏了肚子这件事,仔细一想,其实这样也好,孩子生下来也是个牵绊,若是五皇子进门,也许还能大发慈悲的提前放他离去。

        况且庶出的孩子,在家族的生活得有多悲惨,那些世家大族里流传出来的秘辛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必须接受自己的孩子也是庶出,若是主君和善,还能将孩子养在身边冠个嫡出的名号。

        薛凌玉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忍不住笑自己想得太多,他现在还没有怀上就如此伤春感秋了,若是真的怀上那还得了。

        他坐在小院子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姜禾的身影,心想也许她和五皇子订下了婚事,就干脆在宫中留宿了吧。

        又或者是听到他没有怀孕的消息,就在宴会上玩得不亦乐乎,也不想着归家了。

        他灭了灯,一个人躺在床上许久未眠。

        姜禾是浑身带血回来的,走时带的那五个侍卫只剩下一个,车夫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她们一行人就在天子脚下,最繁华的京华街街口被人劫杀。

        姜禾下了死命令不许将此事声张出去,可死了四个侍卫不是一件小事,而且那些人还是姜家护卫中武功最高强的几个,这样的死伤足以可见对方实力高强,想要致姜禾于死地。

        这件事惊动了姜父和姜尚衣,两个人都赶去了流水小筑。

        季大夫又被匆匆请进了府。

        面对众人的担心,姜禾云淡风轻道:“母亲,父亲,我没事的。”

        能降伏烈马的人怎么会没有武功呢,那些贼人就胜在了人数众多,否则她的侍卫不会死那么多。

        她只是胳膊上被划了一刀,在她看来,还没有车夫腿上的伤口严重。

        那四个死去的侍卫已经被妥善收敛,明日会秘密叫她们的家人来,姜府会给一笔可观的银钱以供她们的家人下半辈子生活。

        受伤的车夫和仅存的那个侍卫也都请了大夫医治。

        姜禾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周到,可是到了自己身上,却觉得无关紧要。

        季大夫还没察看她的伤口,就见到她的额头上都是冷汗,等到剪开衣袖,都能看到泛着皮肉的伤口,显然并没有姜禾说得那么轻松。

        姜父看了心疼得都要落下泪来。

        姜尚衣沉声询问:“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她们为什么要行刺?”

        姜禾还没开口,一旁的车夫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些贼人说..说是为了给薛家报仇,还要救薛公子出姜府,她们下起手来完全是冲着小姐的命来的,手段极其凶残,若非小姐会武,恐怕就要葬身在贼人手下了!”

        车夫的言语激动,眼睛里带着恐惧,因这一跪,伤口都渗出了血,这更让姜尚衣的脸色凝重。

        “贼人的确行事狠辣,但这件事也许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光凭这样的理由就要冒险杀我,未免有些儿戏。”

        “而且母亲,这些人若是有实力,为何不去救薛灵衣,退一步说,这样的身手足以自由出入姜府,若真的想救薛凌玉,恐怕早就救出去了。”

        姜禾忍着疼,冷静分析道。

        季大夫上药时都惊叹她的忍耐力,饶是身为大夫见过那么多伤者,可是像姜禾这样还能镇定自若的可是第一个。

        姜禾说得是有道理,但是见到女儿险些丧命,姜尚衣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

        姜尚衣决定道:“的确是有些蹊跷,来人,去将薛凌玉带来。”

        “母亲...”姜禾皱起眉头,此事也许真的不关薛凌玉的事,天色都那么晚了,他还可能怀着身孕。

        “禾儿不如先听听他的解释,若真的有人打着薛家的名头行凶,他自然是无辜的,但若是他串通贼人,我定然不会轻饶!”

        薛凌玉现在在姜府里,又是姜禾的枕边人,若是他将姜禾的行踪透露给其他人,这也不是不可能。

        要不然贼人怎么知道姜禾会在那时经过京华街。

        姜父也出声道:“是啊禾儿,就听你母亲的吧。”

        姜禾看向季大夫,见她脸色如常,心里这才有了底,静静等待薛凌玉的到来。

        薛凌玉本就没睡,但是来的人催得极,他简单整理了一番就来了流水小筑,一进房间就看到姜父和姜尚衣都在。

        他规矩的行了礼,可总感觉姜尚衣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善。

        他向姜禾投以疑惑的目光,却发现季大夫也在,姜禾竟是受了伤。

        他吃惊的模样被姜尚衣看在眼里,她毫不客气的质问。

        “你今日可知禾儿要去宫中参加选妻宴?”

        虽不知为何被问到这个问题,薛凌玉还是如实回答:“知道。”

        “那你可知禾儿提前离席?”

        薛凌玉想起姜禾说她很快就回来,便答道:“知道。”

        姜尚衣和姜父对视一眼,姜尚衣这次的语气更加不善。

        “那你可知禾儿在路上遇到贼人劫杀,险些丧命,贼人还扬言要为薛家报仇?”

        薛凌玉不可思议的看了姜禾一眼,摇头道:“我..我不知。”

        皇城之下居然会有人刺杀姜禾,如果这句话不是从姜尚衣口中说出来的,薛凌玉真的会以为是玩笑。

        而且这个贼人打的是薛家的名号。

        “母亲落难后往日的好友都闭门不见,就连母亲提拔的几个恩科学生也都敬而远之,当时都没有人为薛家出头,此时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此事很有可能是误会。”薛凌玉又道:“况且我入姜家是自愿的,并不存在身陷难境的情况,也没有必要让别人搭救我。”

        他说的话字字属实,但是空口白话,显然没有什么信服力,姜尚衣对他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消散。

        “事情还没有查明,你就先不要再...”

        就在姜尚衣即将处罚薛凌玉时,姜禾开口打断:“母亲,我想休息一会儿。”

        她失血过多,气息都有些不稳,姜尚衣和姜父看得出来她是刻意想要维护薛凌玉,所以只能作罢。

        姜禾直接点名薛凌玉:“薛凌玉,你留下来。”

        薛凌玉只能乖乖听话。

        待到屋子里的人走离开后,他看着姜禾如此虚弱的模样,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就听到姜禾冷漠的声音。

        “你跪在这里。”

        姜禾看着他,指着地上道。

        薛凌玉立即便怒了,没好气的开口道:“你凭什么让我跪?”

        难不成姜禾真的相信刺杀跟他有关?就这般不相信他吗?

        他想为自己辩驳,想努力解释,可是姜禾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到他的头上,从上到下都透着股冰凉。

        “凭我是你的妻主,手上有你的奴契。”

        “你只是一个妾,就算是主君也得唯妻命是从,不是吗?”

        “何况谁能证明你真的和刺杀没有干系,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死吗?”

        姜禾这段时日的纵容让薛凌玉有些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他认命的跪下,心里却在刺痛,最后倔强的解释了一句:“姜禾,我从未想过要你死。”

        姜禾冷笑道:“你以前不是说过吗?”

        薛凌玉停滞了一下,慢慢收紧自己的指头,是了,他以前是说过这般伤人的话。

        他原本以为姜禾已经忘记了,没想到她一直记得。

        “你今夜就跪在这里,等什么时候想清楚你薛家还有什么旧人,还有什么人念着你在姜家受苦,再起来。”

        寒夜透骨,薛凌玉抬头时竟发现自己看不清姜禾的样子,一颗心也被丢弃到不知何处。

        他本以为姜禾相信他,可她却如此薄凉,竟真的以为刺杀与他有关。

        可他还心心念念想要给她开枝散叶,绵延子孙。

        薛凌玉被姜禾罚跪,直到第二日受不住晕厥过去才休止,她这样先行处置,姜尚衣虽然觉得有些轻,可也不好再插手。

        姜禾因为受伤不得不在家休养,对外宣传是得了风寒,刺杀一事被隐瞒了下来,并没有进行大肆的调查。

        皇城之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苏雅万不可能不知道,贼人留下的线索很明显,矛头都指向了薛家,倒像是故意为薛家再招惹是非一般。

        她前去姜府探望姜禾,也是为了商讨如何调查此事。

        薛凌玉跪晕之后就被抬回小院子里了,姜禾下了禁足令,非她同意薛凌玉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苏雅万是秘密前来的,昨夜闹出的动静说大不大,但是也绝对不小,她得了姜禾的口信之后便立即压了下去,但总有人寻着蛛丝马迹,想着将事情揭开闹大。

        一见到姜禾,苏雅万便忍不住又想说道她两句。

        “我说姜大小姐,你还有什么本事就都使出来吧,不是觉得自己武功盖世吗,怎么又狼狈的倒下了?”

        听出她话里有话,姜禾挽了挽衣袖,淡淡道:“也没到武功盖世的地步,若是换把剑,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她还是习惯用旧物,恋旧的喜好一直都没改。

        苏雅万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摊手问姜禾:“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一查到底还是咽了这口气,你要是能忍的话我就当作小打小闹报上去。”

        姜禾看了苏雅万一眼,“车夫有问题。”

        “所以呢?”

        姜禾莞尔道:“一千两,买昨晚那些人的命。”

        苏雅万觉得实在是荒谬:“你当是大白菜吗....”

        姜禾一口价:“五千两。”

        苏雅万见钱眼开:“行...”

        身为京兆府尹,在都城中找到那几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没想到姜禾居然连口供都不想要,直接要那几人的性命。

        “你真的相信这件事和薛凌玉有关吗,打算如何处置他?”

        姜禾回避了前一个问题:“先禁足。”

        昨夜她之所以能够逃回来,其实不光是因为她自己有武功在身,而是到后来那几个人的攻击愈发的缓慢,杀意也逐渐削减。

        意图竟不在自己的性命,反倒一直强调她们与薛家有关。

        薛凌玉其实说得对,薛家如果真有这样忠心追随的人,薛灵衣何至于在流放途中屡次遭受刺杀。

        她姜禾也不是真的傻子。

        但凡她察觉力再低些,很有可能就相信此事与薛凌玉有关了。

        “没有怀孕,只是吃坏了肚子?”五皇子收到消息,眉开眼笑道:“那敢情好。”

        他捧着新调制好的香,转而又苦恼皱眉道:“这宫里的姜侍夫怎么就没有吃坏肚子呢,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怀上凤胎了。”

        小侍挑着好话道:“姜侍夫就算是诞下孩子,那也是庶出,您是陛下的胞弟,姜侍夫一个出身商贾的男子,注定是比不上您在陛下心中的手足之情。”

        小侍生怕五皇子心生暗害姜侍夫肚子里孩子的想法,要知道满宫上下可都盼着这个孩子呢,更是陛下的希望。

        瞧着小侍发抖,五皇子放下香,笑道:“你怕什么,我没想动他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我若是嫁进姜家,也许这个孩子还能让姜家荣成侯爵。”

        他的语调拉长,“商贾变侯爵,这可是百年都难见的稀奇事情。”

        小侍浑身都在发抖,赶紧说最重要的事情:“殿下,听说姜小姐昨夜回去偶感了风寒,如今正卧病在床,那位薛公子却照顾不周,被罚跪到晕厥。”

        听说姜禾最是宠爱那位妾室,这次却责罚那么重,总觉得里面有什么外人不知的猫腻。

        五皇子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晕厥之后,薛凌玉就一直躺在床上,这都到晚上了,他还是滴水未进。

        “公子,公子,您醒醒。”

        央乐担心他的身子受不住,想叫他起床,却发现他不仅不应,而且脸色都变得通红起来,用手一探,热得都烫手心了。

        这定然是发烧了。

        央乐第一反应是去寻大夫,但是小院子门口有侍卫把手,说是不准里面的人进出,他哪怕说了要寻大夫,那些人也是无动于衷。

        央乐只能先打些冷水,用毛巾湿敷帮薛凌玉降温。

        薛凌玉烧得不轻,甚至都开始说胡话了,央乐凑近一听,发现他叫的竟是一个人名。

        仔细辨别之下,倒是有些像小姐的名字。

        央乐忍不住叹息,若是薛公子三年前肯下嫁小姐,如今应该是都城中最幸福圆满的男子了。

        可惜事与愿违,他与小姐注定是回不到从前了。

        薛凌玉有些记不清三年前自己是如何羞辱的姜禾,只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那是高门府邸的一场宴会,都城中的世家贵女与公子们都受邀在列,他也收到了请帖。

        按照姜禾当时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可是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弄到了请帖。

        满都城中的人都知道姜家姜禾的心上人是丞相家的大公子薛凌玉。

        可是薛家是注定要往上走的,万不会同意嫡子嫁到商贾人家。

        所以他按照家里的嘱托当众拒绝了姜禾,还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可却并没有对姜禾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姜禾不知为何竟远走雾都城,整个人都大变了模样。

        这已经是姜禾回到都城后第二次受伤了,鸢歌既心疼又不忍:

        “小姐,您可真的要注意了,您手上本来就有旧伤,眼下又添新伤,往后若是拨不了算盘,那可怎么办啊。”

        姜禾的虎口处有个极其丑陋的伤疤,若是再深一些,她的整个手掌便算是缺损废掉了。

        这是三年前那场宴会落下的伤。

        她看着虎口不以为然道:“现在不是还能拨算盘吗。”

        就在鸢歌又要唠叨时,姜禾抢先一步说:“鸢歌,去派人到东郊的庄子上,叫记薛回来吧。”

        鸢歌十分激动:“小姐,您终于肯叫记薛回来了。”

        有记薛在,小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遭什么人刺杀了。

        姜禾苦笑了一下。

        原本打算若是薛凌玉真的有孕,便提前叫记薛回来护在他身边,直到孩子安全出世。

        但没想到现在需要记薛保护的是她自己。

        姜晚意并不知晓姜禾遭刺杀一事,甚至半分风声都没听闻,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姜禾的婚事。

        微帝次日一来陪他,他便问:“陛下,不知五皇子选了哪家的小姐,婚期是否定下了?”

        微帝揽过他的肩膀,点了点他的鼻尖,无奈笑道:“你啊,总之不是你家妹妹就是了。”

        姜晚意躺在微帝的怀里,点出话音:“不选我家妹妹,那便是其他家的也没有选了。”

        “小五说还想再在朕身边留几年,不过依着他的脾性,越留便越没有相貌家世都般配的小姐肯娶他了。”

        “这样一看,还是朕有福气,能够拥有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瞧别家的儿郎一眼了。”

        许是怀了孕,姜晚意更显丰韵,微帝更是爱不释手。

        姜晚意只当是微帝在哄他,毕竟他还年轻,容貌正在新鲜时候,随着他逐渐老去,还会有许多新人入宫,到时候微帝的心尖上少不了再多几个年轻的。

        见姜晚意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微帝忽然有些急了,“晚意,若是你肚子里的是公主,朕便....”

        姜晚意看着她打断道:“陛下该用饭了,我正好也有些饿了。”

        “好,我正好吩咐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姜晚意的笑容很温和,但是微帝却能感觉到他的疏离。

        她的晚意总是这般婉转的拒绝她。

        微帝忽然不知道做什么能够让他开心了。

        记薛离开将近一个月,回来时府里都大变了模样。

        他蹦蹦跳跳的跑到姜禾的身边,刚想和姜禾说话,却被鸢歌拦退了好几米开外。

        鸢歌教训他道:“你小心着些,小姐身上有伤,不要那么毛毛躁躁的。”

        记薛不明所以,呆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姜禾道:“小姐,记薛一直都很乖。”

        姜禾表示没事,朝着记薛招手道:“没事的,记薛,过来吧。”

        记薛立马便跑到了姜禾身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姐,记薛好想你。”

        姜禾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也很想记薛。”

        记薛又兴冲冲问:“听说小姐娶了漂亮哥哥,漂亮哥哥呢?”

        他是小孩子心性,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问出这话并不令人意外。

        妾向来是纳的,正夫才用娶,可姜禾没有出口纠正他的用词,鸢歌也就没提,如实跟记薛解释道:

        “薛公子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眼下不能去探望。”

        记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想到什么就要什么,“小姐,可是我想去看看。”

        姜禾没有应他,可是却也没阻止。

        果不其然记薛偷偷摸摸的去了,鸢歌也拿他没有办法,谁叫小姐纵着他呢。

        只是这一去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都惊动了姜禾。

        姜禾赶来的时候,只见央乐跪在院门口,哀求道:“小姐,公子一直在高烧,可是侍卫不允许我去找大夫,公子就这样烧了一天了,求小姐开恩,请大夫来为公子医治!”

        记薛刚刚看完薛凌玉,揪着姜禾的袖子哭丧脸道:“小姐,漂亮哥哥的脸色好差啊,他好像快死掉了。”

        记薛继续告状,“我说要请大夫,那些侍卫也不让,还想把我也一起禁足在里面。”

        姜禾边进去边吩咐道:“鸢歌,去请季大夫入府。”

        鸢歌赶紧动身,一刻不敢耽搁。

        推门前,她朝着院门口看了一眼,嘴角是未曾有过的寒意,声音令人发颤:

        “给我彻查后院,把那些腌臜玩意都揪出来!”

        见姜禾终于肯去探望薛凌玉,央乐可算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道小姐身边的那位小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和小姐如此亲密?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个姐弟恋甜文

        【长姐她软玉温香】by梅子捏你

        当初一言退敌,姿色无双的谢家长女谢安是无数郎君的梦中情人,可这样的美人儿却执意下嫁给了个穷秀才。

        谢安出阁后,当初的甜言蜜语却成了冷落厌恶,丈夫为了她妹妹,活活将她逼死在了雪夜里。

        满城人都把这个笑话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却不知朝上人人都怕的一个少年为她守了整整一辈子的丧。

        *

        一朝重生

        谢安亲手撕了婚书成全妹妹,

        外人都等着看她名声丧尽,孤独终老的笑话。

        谢安却不以为然,照旧早起请安打点府内,端的是贤淑端庄。

        唯有一日在家宴醉酒乱了仪态,迷糊里靠着一人倾诉寂寥难过。

        搂着谢安的人低头看她在他怀里泪光莹莹地蹙眉,长睫微颤。

        那日,全府上下都看到了谢府三郎——向来漠然凉薄的大人,亲手为大姑娘披了衣裳。

        他俯身低头,乱了伦常地舔掉了指尖沾着的一滴她嘴角的酒水。

        酒醒后,

        谢安又急又慌地训斥,

        少年人低了头,拉着她衣袖,轻软又无辜的一句“姐姐”,

        却堵得谢安像个哑巴。

        *

        长平十九年,失踪已久的太子被找回,一时间杀奸臣,定朝纲,一片肃杀,

        人人都忌惮东宫那个阎王。

        却有宫人不巧地撞见某日晚上,

        阎王爷一边掐着怀中人的腰,一边带了几分委屈,赔罪似地:

        “姐姐,孤错了。”

        ***最绝望的时候撞入的那双眉眼,是赐予他的一生的救赎***

        备注:白切黑弟弟vs温婉端庄姐姐

        姐弟恋,男主比女主小两岁

        男主只在女主面前温顺讨喜,女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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