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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他就是不想睡觉◎

        姜禾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送簪子给薛凌玉了,不论明里还是暗里,她送的时候都在想,薛凌玉戴着定然好看。

        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姜禾的目光像是黏在薛凌玉的身上,盯得薛凌玉忍不住别开脸,他白皙的面上泛起了红晕,惹得他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试图转移紧张道:“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的簪子看,是这两支簪子不相配吗?”

        红玉玛瑙簪子与金步摇,都是不可多得的样式,配在一起也是相得益彰,更何况薛凌玉的肤色极其白透,交相辉映之下,衬得他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姜禾收回了视线,声音里带着笑意,促狭道:“这簪子何时成你的了?”

        “不是送与我的吗?”薛凌玉眨眨眼睛,姜禾都已经亲手帮他戴上了,难不成还要收回吗?

        还是要送给其他的小郎君,先让他试试效果。

        薛凌玉等着姜禾的回答,但是姜禾的性子忽然就变得慢吞吞的了,他一向也不是心急火燎的作派,可是此刻心里却要烧起一团火来了。

        若是准备送给五皇子的,他便当场折断算了。

        难得见他暴露自己小脾性的时候,姜禾弯起眸子,“自然是送你的。”

        虽得到了肯定,可薛凌玉恼她故意戏耍自己,赌气道:“那便好,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姜禾忽然伸手拦着他,到底没让他走出这个房间。

        次日清晨,鸢歌来伺候姜禾起身,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她不敢抬头去看,却知道这人的身份。

        昨夜央乐来问薛凌玉的下落,哪怕鸢歌自己都不敢相信,还是说了薛公子被小姐留宿在流水小筑。

        小姐之前在小院子留宿已经是不合规矩了,如今却是直接将人留在了自己的房里。

        这该是何等的恩宠啊。

        姜禾起身时,薛凌玉还未醒,他只着单衣,墨发披散着,睡颜安静又乖巧,鸦青色的长睫时不时轻颤一下,像是在做什么梦。

        昨夜入睡时还是一副舍不得卸下发簪的模样,这般睡觉定然是不舒服,于是姜禾趁着他睡着之后,将两支簪子都取下来放到了一旁。

        薛凌玉的腿上还有伤,身上的淤青也没有散去,所以她并没有做什么。

        临走去商号前,鸢歌忍不住问:“小姐,可要叫醒薛公子?”

        考虑到薛凌玉最近的身体状态,姜禾决定还是让他再睡一会儿。

        “不必,等他自己醒吧。”

        鸢歌又问:“那小厨房可要准备些滋补的食物,等薛公子醒来后就能用了。”

        鸢歌有了一些隐隐的猜想,但是不敢明说。

        “也好。”

        姜禾临走前又去床边看了薛凌玉一眼。

        他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睡得很是熟,甚至还挤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姜禾沉思了一会儿,对鸢歌道:“对了,让暗卫查一件事...”

        鸢歌听完吩咐,猛抬起头看向床上的人,惊讶得倒吸了一口气。

        姜家在都城中开的酒楼不下十间,生意最红火的当属京华街的如意酒楼,几乎日日座无虚席,许多官家人也都喜欢在这里应酬吃酒。

        苏雅万圆滑之处在于口舌功夫,这应酬一概是能推就推,也就只有姜禾能邀她出来了。

        只是这一出来,她便感觉到姜禾的不同。

        菜上齐后,苏雅万卷起衣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扬眉道:“怎么,今日心情那么好,可是遇到喜事了?”

        姜禾摩挲着自己的手指道:“喜事倒是有,还得恭喜苏状元吏部考核得了一甲。”

        年底便是三年一次的官员考核,吏部会针对过往三年各地官员的表现进行评价,政绩越佳便等级越高,届时呈送到陛下的面前,择优者升官加爵。

        吏部今早便将结果呈到了御前。

        京兆府尹已经是正三品了,再上一步便是公卿一列,苏雅万如此年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有可能登顶丞相之位。

        苏雅万笑笑,她虽在姜禾面前看起来有些散漫,可在公务上面可从来没有马虎过。

        向来是以最严格的准则来要求自己。

        一甲是意料之中,但是她孑然一身,如今世家门阀掌管朝政,无论她如何优秀,晋升之路依旧漫漫,还得靠熬资历。

        如意酒楼附近皆是繁华,从窗户往外,时常能看到着华服的世家小姐,俨然是声色犬马之类,恰好勾起了两人以往的回忆。

        苏雅万给自己倒了杯酒,示意姜禾碰杯,“这可是有你当年做纨绔的风范?”

        姜禾看了那群人一眼,评价道:“不过尔尔。”

        苏雅万忽然压低声音,面上镇静,语气却严肃认真:“这都城中要杀薛灵衣的,必然是和私盐案子有关,亦或者那件人命案子另有蹊跷。”

        “我查到吏部的康敏之暗地里也牵扯进了私盐的案子。”

        就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姜禾笑以应对。

        两个人顿时心照不宣起来。

        若是想要洗刷薛家的罪名,看来得先从这个康敏之下手了。

        苏雅万靠在椅子上,明知故问道:“若是薛凌玉早些求你,按照姜家的财力,定然能够帮薛灵衣摆平私盐一案吧。”

        姜禾的手微微顿住,没有半点犹豫的如实道:“得搭进去半个姜家。”

        苏雅万不禁感叹,若是她也能做到像姜禾这般,也许就不是现在的境遇了。

        她所念之人,遥不可及,不可触碰。

        薛凌玉醒来后,入眼便是自己的簪子。

        他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身侧已然空了,姜禾应当是早就出门了。

        若是戴着簪子入睡,脖子恐会有些不适,但是他却又不知为何执意要这般,姜禾却是贴心的帮他取了下来。

        鸢歌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进门便看到薛凌玉已经起身了。

        她恭敬的行了一礼。

        “薛公子,小厨房那边已经为您备了滋补的膳食,现在可要唤人来帮您洗漱?”

        薛凌玉点了点头,“那就叫央乐过来吧。”

        鸢歌领命下去。

        央乐被叫来流水小筑时还有些心惊,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毕竟小姐的脾气难以捉摸,对待薛凌玉又一直拿不准态度。

        待他看到薛凌玉在小姐的床上时,一颗心是又惊又跳。

        妾室居然能睡在妻主的床榻上,这若是让主君知道,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央乐一边为薛凌玉梳头,一边悄悄打量道:“公子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薛凌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肤如凝脂,莞尔动人,作为薛家大公子的时候,他为人所乐道的便是容貌。

        哪怕薛凌玉只是坐在这里不笑,看着都十分赏心悦目,央乐边为他梳洗,边挂念着他的伤:“公子的伤休养得如何了?”

        央乐这一问,让薛凌玉想起了被罚跪的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其余无大碍了,只是膝盖还有些疼。”

        毕竟是跪了一夜,高烧也才刚好不久,还没有恢复得那么快。

        央乐便道:“那等用过饭后,奴背您回去。”

        薛凌玉刚想说有些不妥,鸢歌就在一旁打断道:

        “薛公子,小姐让您在她回来之前不要离开,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差使院子里面的小侍。”

        央乐还担心若是被主君发现薛公子在小姐的房间,怕是会不悦,可如今却是走不了了,却也不敢吱声。

        薛凌玉也没有表现出不愿,还有心情对着央乐道:“今日就戴这支金步摇吧。”

        他熟悉打扮好,直到晚间也不见姜禾,倒是遇到了记薛。

        记薛兴冲冲的跑进了院子,想要给姜禾看他的成果,谁料姜禾不在,正要失落时瞧见了薛凌玉。

        他当即拉着薛凌玉,炫耀似的展示给他看,语气里满是骄傲:

        “漂亮哥哥,你看我捉到什么了?”

        记薛将手心慢慢张开,露出一个小东西,薛凌玉垂眸辨别出来:“是蝴蝶。”

        蝴蝶得了自由,转眼便扑腾翅膀飞走了,记薛立马大叫着去追,可怎么也追不上,最后一脸哭丧,垂头丧气的跑回来。

        谁能想到一只外表美丽娇弱的蝴蝶,居然能逃得出手掌心。

        失落只是一会儿的,他一看到薛凌玉就又开心起来了。

        “漂亮哥哥跟蝴蝶一样,蝴蝶会飞出去,但是漂亮哥哥不会飞。”记薛鼓起腮帮子,笑容灿烂道:“就算漂亮哥哥跑,我也能追上!”

        他说出的话没有章法条理,却惹得薛凌玉直笑。

        他这一笑,却让记薛忍不住看呆了。

        薛凌玉是好好打扮过的,虽然身上的衣裳款式有些过时了,但是红衣特别明艳,使他的眸子都亮了好几分,头上的金步摇端庄大气,哪怕他垂首,也是丝毫不动。

        “到底吃些什么才能生得和漂亮哥哥一样好看呢?”记薛捧着脸,羡慕道。

        薛凌玉笑着摸了摸记薛的头,“你已经生得很好看了,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没有那么标致。”

        记薛的容貌确是不俗,可惜心智不全,还是个孩子,薛凌玉忍不住为他惋惜,不过好歹还有武功傍身,要不然一个男子容易吃亏。

        也不知道记薛因何原因这般。

        薛凌玉想得逐渐入了神,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记薛。”

        这赫然是姜禾的声音。

        薛凌玉朝着院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了姜禾,她应当是刚从外面回到府内。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记薛已经飞快的跑到了姜禾跟前,揪着姜禾的衣袖,开心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姜禾摸了摸他的头,用对小孩子的语气道:“嗯,给你带了最爱吃的糕点,去找鸢歌拿吧。”

        她话还没说完,记薛就已经使轻功不见了人影。

        果然是心心念念都想着吃。

        如此便剩下薛凌玉独自一人对着姜禾了,他站在院子里,倒像是特意在等着姜禾回来一样。

        薛凌玉正思索该如何开口,姜禾就上前牵住了他的手,将人带回到了内室。

        姜禾的手心热热的,两个人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可薛凌玉此刻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他扭捏得不似自己,也不敢抬眼去直视姜禾。

        可是他又有问题想问姜禾。

        感觉到薛凌玉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姜禾心想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便想要开口解释。

        她叫了一声薛凌玉,薛凌玉没有应,待她又叫了两声,到第三次时薛凌玉才应。

        “在乱想些什么?”姜禾的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这细腻的触感让她很是贪恋,不过她却没别的心思,单纯是想要抹去他脸上的灰。

        这一看就是记薛弄的。

        薛凌玉被姜禾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呆住了,好一阵才意识到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他顿时有些无地自容,抿着唇道:“我在想,记薛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是在雾都城的事情了。”姜禾看起来不太愿意谈起,薛凌玉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经历,不如闭口不谈。

        姜禾主动转移了话题:“腿还疼吗?”

        薛凌玉此刻却是改了口:“跪了一夜自然是疼的,何况还发了高烧,身子愈发疲乏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入夜的时候着了凉,早起时特别的疼,身上那些伤也一起跟着疼。”

        那些伤自然是疯狂时留下的,随意他怎么说,不脱衣服也不知道真假。

        他佯装锤了锤膝盖,谁曾想方才不疼,一捶便疼了,忍不住嘶出了声。

        姜禾立马便抓住他的手,语气有些不太好:“只是问问你,怎么自己将自己弄疼了。”

        薛凌玉咬着牙道:“也不是很疼。”

        他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只能含泪忍回去。

        由着姜禾将他扶到床边,看着姜禾要查看自己的膝盖,薛凌玉下意识便往后躲了躲。

        姜禾收回手,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给了解释:“若我不先罚你,母亲可能会让你去跪祠堂,我这里总归还是暖着的。”

        薛凌玉被罚跪的那晚,她特意嘱咐下人将地暖烧得比往常要暖一些。

        薛凌玉没想到姜禾会和他说这些,原来在她看似不在乎的外表下,竟时时刻刻为他着想。

        种种往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对比之下他竟是如此过分。

        “姜禾,受伤的明明是你...”薛凌玉的喉咙有些酸涩,“我虽没有看过你的伤口,但是当日屋子里都是血腥味。”

        那么重的血腥味,肯定是伤得不轻,可她却还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姜禾止住他的话头,温和的笑笑:“先睡吧,你不是说想去看看姜家的铺子吗?明日你的腿若是好些,我就带你去。”

        薛凌玉不肯罢休,缠着她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想看看她的伤口,想问她为什么会做到这个地步,想知道在她的心中,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可是姜禾没有给他机会,而是以十分强硬的态度让他躺下休息。

        他盖着姜禾的被子,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姜禾,显然还不困。

        姜禾伸手就要去拉床帘,免得烛火照得薛凌玉难以入眠,毕竟她得等看完账本才能休息,可能要熬得很晚。

        “你压到我的头发了。”薛凌玉忽然道,语气有些委屈。

        姜禾只能停下手,她还没碰到他呢。

        “薛凌玉。”姜禾可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狡黠,无奈的看着他。

        薛凌玉不敢直视她的目光,默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无辜。

        这一幕惹得姜禾忍不住笑。

        他就是不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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