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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92章


◎那抹殷红的处子之血◎

        如果以周屿去世为理由解除婚约,那必然要将周屿的名字从宗室的名册上抹去,若是以其他理由,好歹可以让丰王自欺欺人的以为周屿还活着,往后的日子还能有个念想。

        既然婚事作废,那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姜禾都觉得没有什么区别,便道:“一切悉听丰王殿下的。”

        但若是寻一个不损两家颜面的说辞,一时间倒是有些犯难,姜禾倒是不着急,容丰王慢慢想,到时候再告知她便是。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姜禾和丰王也从御书房出来了。

        姜禾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而丰王则住在内宫,却紧跟在姜禾的身后,出声唤住她。

        姜禾心道,正事果然要开始了。

        她转身笑道:“丰王殿下可还有其他事要跟晚辈说的?”

        “姜小姐应该知道近来都城中有人以本王的名义屯田之事吧。”丰王紧紧盯着姜禾的脸,以免错过她的反应。

        姜禾没有惊讶,也没有表露出对丰王的意见,而是淡笑点头,“自然知道。”

        姜禾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想要从姜家处分一杯羹,更不清楚这些事都是周玷在背后搞鬼,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来,当然会将她视作仇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是姜禾竟如此冷静,此时并不是在御前,她还能完美的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不愧是姜家的嫡女,处事沉稳老辣,心计远胜于常人。

        丰王舒了一口气,邀姜禾边走边说。

        此处离御书房不远,他不想让陛下知道周玷的所作所为,对丰王府起了疑心,连累到屿儿的名声。

        丰王的声音沉痛中带着一丝后悔,“本王有一养子,名为周玷,屿儿身子病弱,无法继承丰王府的全部家业,本王见这个养子喜爱经商,便将一半的家业交给了他来打理,可本王竟看不出他的野心勃勃,他利用本王的名号在都城中行诡谲之事,妄图将势力渗透进都城。”

        “本王发现之后,立刻便处置了他,算算时间,就在半月之前。”

        丰王说完之后,看向姜禾,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姜家的损失都由周玷造成,但是她不会坐视不理,只要姜禾开口,她可以尽数补偿。

        姜禾听后问道:“如此说来,北坊之事,还有那些受挑拨的掌柜,都是您的养子周玷一手所为?”

        她的眉头轻拧,这件事说起来着实不可置信,但是就在丰王处置周玷之后,那些掌柜的就彻底消停了,她使的威慑手段固然有效,可根源被掐断了,那些牵涉其中的棋子自然没了生息,少有几个不怕死的也不成气候。

        而且丰王没有理由骗她。

        周屿是被周玷害死的,丰王如此珍视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拿这件事做筹码。

        丰王长吁一口气,点点头:“没错,说到底是本王管教不严,无论你想要什么补偿,就算是丰王府的产业,本王都可以赠与你。”

        她在等着姜禾开口索要。

        “我要丰王殿下的产业作甚?”姜禾忽然轻笑道,她向丰王行了一个拜礼,“在商言商,其实这件事是晚辈实力不济,才被人算计比了下去,何况北坊的经营本就有问题,晚辈能从中吸取教训,已经是最大的补偿了。”

        母亲在商场纵横多年,尚且也有马前失蹄的时候,她如今还年轻,更应该多加磨练,这个教训来得越早越好,能让她日后练就更加敏锐的洞察力。

        而且,她要丰王府的产业作甚?这些大部分在丰地,姜家的商号主要是在都城。

        解除婚约以后,最好的便是不再和丰王府扯上半分瓜葛。

        见姜禾有如此肚量,丰王恨不得自己再有个儿子,好能继续这段婚约。

        姜禾倒也不是全听丰王的,在回去后还派人查明了一番,得知周玷近来真的将手伸到了都城中,赵掌柜也吐露出,指使收买她的人自称周老板。

        姜禾随后把真相告诉了赫睢。

        得知意图吞下赫家陆坊的人竟是丰王的养子时,赫睢险些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清秀的面庞上满是震惊之色。

        姜禾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太大了,便问道:“你认识这个周玷?”

        赫睢擦了擦洒在袖子上的茶水,敛下心神道:“对,我认识他。”

        同为男子,他和周玷算是为数不多涉身商场的了,赫家还曾经跟周玷做过生意,对方看起来是个漂亮阴郁的少年,才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将丰王府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下面的人也都诚心追随。

        赫睢有一段时间甚至希望成为像周玷这般能够独当一面的商子。

        听赫睢说完周玷的情况,姜禾也不得不感叹,这的确是个商业奇才,不过却走了歪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险些被这样的人算计成功,她倒是不觉得丢面子。

        这次就算是长个教训,促使她从源头开始改变北坊的经营模式,商人最忌讳不懂得变通,北坊近些年来一直亏损,就算是没有周玷,也难逃关坊的命运。

        姜禾放下茶盏,看着赫睢,眉眼含笑道:“赫公子,我这有笔买卖,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谈谈?”

        “睢愿闻其详。”

        “王爷,查出来了,那日您遇到的公子是薛丞相的嫡子,薛凌玉,也是薛太夫的侄孙。”

        丰王听说过薛灵衣的名讳,大起大落后又官复原职,如今深得陛下的信任,姜禾应该就是搭上了她这条线,所以才将丰王府查了出来。

        “属下还查到一些秘辛,薛家主君与王君有些关系,两人本是一家,王君是主家嫡子,而薛主君则出身分支,分家出来后自成一家,如今也成了名门望族。”

        心腹也在奇怪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便顺手查了查薛家主君,没想到还真的出乎意料。

        她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打听到的,当年离京前往丰地时,丰王便将都城里所有的亲信都带走了,彻底放弃了在都城中的势力,向陛下表示自己的忠心。

        如今的都城对于丰王来说,如同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如此说来,倒还真的是缘分。”丰王释怀感慨道。

        王君嫁给她之后,两个人过了一段相濡以沫的日子,他的性子本就贤惠温柔,事事都以她这个妻主为先,平日也不曾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就算是十分想念,也只会在深夜时,躲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掉眼泪。

        丰地离都城虽不远,可来回也要好几个月的路程,王君不舍得离开,丰王更是忍受不了无法相见的日子。

        “王爷,听闻薛公子昨日产下了一个女儿,怕是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来走动了,薛丞相得知后也十分欢喜,甚至连早朝都告了假。”

        这让丰王感到十分遗憾,她失去了屿儿,哪怕是看到跟他长得相似的人,也能得到些慰籍。

        “替本王送份礼物到薛府,就当是送给薛丞相的,祝她喜得贵孙,再送些孩子用的东西,无论收或不收,也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丰王用力的合了合眸子,“可惜本王这辈子都无法享受到这种天伦之乐了,若是屿儿生了孩子,本王怕是也会十分欢喜。”

        见丰王情绪如此低迷,心腹忍不住提议道,“王爷何不在宗室里收养一个孩子?这样丰王府日后也能后继有人。”

        丰王摇了摇头,她怕再出个跟周玷那样的白眼狼,而且她已年迈,没有那么多心力再去养大一个孩子了。

        姜禾处理完商号的事情后,顿时轻松无比,薛凌玉被拘在坊间里坐月子,她便有更多的时间来陪着他。

        她一来便看到薛凌玉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眠儿正在他旁边握着小拳头,嘴巴一鼓一鼓的,显然是吃饱了。

        见他好似不开心,姜禾瞧见他微湿的衣襟,关切的问:“可还难受?”

        世家里的大部分人会在孩子出生后请乳父来专门喂养孩子,但是薛凌玉不知从哪里听说,若不是自己亲自来喂,孩子就不会亲他。

        所以他咬着牙,一直坚持着自己来喂。

        也不知是不是孕期喝多了鲫鱼奶白汤,就算是把小家伙喂饱了,他还总是觉得不舒服。

        薛凌玉握住姜禾的手,低头委屈道:“还是疼着。”

        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是将奔流宣泄的洪水突然堵住了一般。

        他晚上都睡不好觉,可是眠儿那么小,也吃不了多少。

        这倒是让姜禾犯了难,“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要不我去问问大夫?”

        薛凌玉十分明显的丰韵了起来,这有没有生养过的男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那种腰肢纤细匀称,走起路来如蒲柳般姿态的男子,就是没有生养过的,而体态丰满,特别是胸部发育得极好的,一般都是生过孩子的。

        “别、别去,这种事怪羞的,也许等出月子就好了。”薛凌玉问过父亲,说男子二次发育时都会这般,只要排出来便好了,可是该怎么把多余的排出来呢...

        姜禾不想让他忍着,若是弄坏了身子该怎么办。

        她覆上道:“我来帮你吧。”

        姜禾如今都是正大光明走大门进的薛家,偶尔和薛父打了个照面,也只是点头问安而已。

        有好几次薛父看见自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姜禾等着他对自己说,可薛父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自顾自的叹着气。

        跟丰王嫡子解除婚约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宣扬出去,在外人看来,她还是丰王的准儿婿,却跟薛家嫡子来往,若是传出去,人们最多调侃她几句风流罢了,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薛凌玉。

        他先前的那个情人,应该让他吃尽了苦头吧,姜禾光是看到他生产后的那副虚弱模样,就忍不住想骂那个始乱终弃的女人。

        同时她深埋心中的感情开始不知不觉的有了变化。

        在薛凌玉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她总是能够梦见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他对画画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在字还没学会几个的年纪时,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可怜极了。

        梦里的姜禾时常翻墙过去陪他玩,两个人还一起放纸鸳,一起爬树,她总是恶作剧般的逗弄小公子,好几次险些都把他惹哭,最后还是弯腰低头把人哄了回来。

        就在她以为事情的发展会一直保持着美好时,小公子的父亲却发现了她翻墙进府的事情,当即勒令府里的下人把她赶了出去。

        “高门世家怎可以与商贾出身的人来往,也不怕落了自己的身份,你就算是想要玩伴,也不能如此自轻自贱。”

        小公子听父亲这样说自己,忍不住红了眼眶,边揉眼睛边哭。

        他想要玩伴,想要有人陪着自己玩,可是都城里的其他世家之子都嫌弃他长得胖,不愿意接近他,甚至还出言诋毁他。

        只有姜禾一个人对他好,不会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帮他画画,帮他写大字,还会陪他玩。

        小公子眼睁睁的看着姜禾被赶出去,姜禾想开口叫他别哭,这样脸就会越来越肿了,但是薛府的大门很快便被关上,里面传来小公子的抽泣声。

        这是两人幼年时见的最后一面。

        再见时,当年的小胖子长成了清瘦的都城第一贵公子,仪态端方,公子翩翩,引得无数人追求。

        姜禾却整日与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斗鸡走马,游手好闲,被冠上了第一纨绔的名号。

        少女扎着高马尾,刚从树上跳了下来,朝着小公子伸出手,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喏,这是我亲自做的纸鸳。”

        这些场景断断续续的出现在姜禾的梦里,而长大后的小公子,竟与薛凌玉生得一模一样。

        她以前当真是认识薛凌玉,可是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姜禾决定去问自己的好友苏雅万,她和苏雅万从小一起长大,若是她真的认识薛凌玉,苏雅万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面对她的问题,苏雅万却矢口否认。

        “我早说过你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撞到了脑子,可能是记忆错乱了。”苏雅万睁着眼睛说瞎话,像是生怕姜禾不信,她还补充道:“何况薛家好歹是清贵,姜家是商贾,现在还好说,要放到以前,你怎么可能会认识他,就连见一面都怕是难。”

        这话说得十分合乎常理,姜禾眯起眼睛,有些半信半疑。

        “我和丰王嫡子的婚事取消了。”姜禾忽然道。

        “什么?为什么取消?”

        “我主动向陛下请求的,我不喜欢丰王嫡子。”姜禾说得有模有样。

        “不喜欢丰王嫡子,难道你还喜欢那个薛凌玉吗?”苏雅万顿时被气得暴跳如雷,这样好的婚事,说不要就不要了,难不成姜禾的脑袋真的出了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姜禾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所以又想去跳薛凌玉那个火坑了?”

        “所以我以前真的认识薛凌玉。”姜禾确定道。

        哪怕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不认识薛凌玉,她还是从苏雅万的口中套出了实话。

        苏雅万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你诓我!”

        苏雅万说着就要撸起袖子,想要上前教训教训姜禾。

        姜禾就这样看着苏雅万,每次说假话被戳穿的时候,苏雅万都想跟她以武来解决。

        可惜每次都打不过她。

        没关系,等分出个输赢,她再问苏雅万关于薛凌玉的事情。

        苏雅万还穿着官服,就算此刻正在京兆衙门内,她也要把姜禾打清醒。

        属下忽然来报,制止了她,“苏大人,宫里传来消息,薛太夫请您入宫。”

        苏雅万不得不停住了手,她还没碰到姜禾呢。

        她理了理官服,指着姜禾道:“我不准你再去找薛凌玉,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就...我就...”

        她想要放狠话,却发现肚子里没什么可用的词,便甩了甩袖子,留给姜禾一个背影。

        方才还因为薛凌玉险些跟姜禾起了冲突,这会儿在入宫的马车上,苏雅万不免紧张起来,她是外臣,薛太夫为何突然宣她入宫?

        也不知道他大病初愈后如何了,跟以前相比,是否有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变化。

        薛太夫穿着单薄的华服,端坐在正殿之上,他百无聊赖的抚摸着怀中猫儿泛亮的毛发,垂眼不语,因他不喜人多,所以身边只站了一个宫侍。

        这猫儿是微帝怕他无聊,特意送来的。

        勉强算是个不聒噪的玩伴。

        爱抚猫儿的手指如玉,若有若无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配上男人淡漠的深情,风情万种的魅色,只那么一眼,苏雅万便觉得薛太夫风姿更甚从前。

        为免被薛太夫觉得自己有亵渎之意,苏雅万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她在殿下行礼道:

        “臣苏雅万,拜见太夫。”

        薛太夫朝她看了一眼,“苏大人,平身吧。”

        仅陪在薛太夫的宫侍此刻也被他叫了出去,殿内一下子只剩下苏雅万和薛太夫两个人。

        薛太夫将猫儿放到塌上,起身走到苏雅万面前。

        他挑起眸子多看了几眼这个年轻的权臣,想起当年初见她时的场景。

        那时他正在殿内沐浴,却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少女,误闯了他的宫殿,薛太夫不确定少女有没有瞧见什么,一向冷淡无情的他开口便要处死这个少女。

        刚入宫的姜晚意闻讯前来求情,薛太夫看在微帝的面子上,才饶了她一命。

        就算是要被赐死,还是被饶恕,少女的眼神一直落到他的身上。

        没有震惊,没有害怕,也没有贪婪,只是单纯的欣赏。

        他捏着少女的下巴,盯着她清澈的眼睛道:“竟这般单纯,真好奇你以后的样子。”

        许是他凑得近,少女都不敢呼吸了。

        这点如今却一点都没有变,只要他一靠近,苏雅万便忍不住停止了呼吸。

        薛太夫轻轻勾着唇,“苏大人如今是大不同了,短短几年间,从三甲状元到如今的皇帝心腹,就连哀家都不得不惊叹你的成长速度。”

        他生得本就清冷,此刻一笑,绮丽更甚。

        苏雅万倒吸一口气,稳着声音道:“多谢太夫夸赞,微臣时刻谨记太夫的教诲。”

        “哀家记得跟苏大人说过,这最美的花,应当在最有权势者手中。”薛太夫转身,苏雅万便看到他脖子背后竟纹了紫藤。

        她低头答道:“太夫说的每一句话,微臣都记得。”

        薛太夫闻言,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抵到了苏雅万的唇上,像是又冷又魅的狐狸,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味,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暗示。

        苏雅万咽了咽口水,那么多年来,她心中执念不断见长,只有越来越深的份。

        椒房殿里的宫侍没有薛太夫的命令,根本不敢靠近,更没有人知道殿里发生的事情。

        苏雅万的执念迸发,试探去碰了碰薛太夫的唇,此举算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可薛太夫没有拒绝,也没有要治她的罪。

        她抱起薛太夫,朝着内室走去。

        她咬住男人雪白的脖颈,狠狠侵占住紫藤花的芳香。

        床幔随之缓缓落下。

        没有皇帝的宣召,外臣一般不得入宫,不过苏雅万不比别人,既是微帝的心腹,又是凤君的义妹,微帝早就钦点她辅佐将来的皇太女。

        薛太夫又是微帝的养母,他召苏雅万入宫,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只是这面见的时间着实有些长了,宫门都已落了锁,大监忍不住禀报给了微帝。

        “陛下,苏大人被太夫召见,如今还没有出来。”

        微帝沉吟道:“或许是父后有什么事情要问她,说起来便忘了时辰吧。”

        她与朝臣论起时政来,促膝长谈一整夜都是常有的事情,而且薛太夫是长辈,并不会有人敢大胆议论他,就连微帝也不会觉得自己的父后会做出什么荒诞的事来。

        室内的香燃尽时,苏雅万彻底清醒了过来。

        当她看到薛太夫手臂上的守宫砂时便有些起疑,此刻亲眼看见床榻上那抹殷红的处子之血,更是难掩惊讶。

        薛太夫慢慢将衣服穿好,漂亮的狐狸眼睛又恢复了常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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