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送礼
不过这么一点小插曲,无人在意,江承珏命人将母亲背到了附近医馆。
晋王府内,宾客满座。
陛下本说要来坐长辈席位的,临时身体抱恙,因而没来。
命太子与太子妃一定要来见证这场婚礼。
在欢呼声中行过大礼后,江昭月被送入新房。
林诗瑶也跟着进了新房,将丫鬟全都打发出去,而后从袖中掏出一本避火图。
江昭月还没如何,她自己先红了脸。
“咳咳,昭月妹妹,你家里也没个长辈,有些事,也只能我这个异父异母的姐姐为你讲......”
林诗瑶说完之后,整个人都红透了。
反观江昭月,面不改色。
“也就这样。”江昭月评价道。
比起当初陷害林诗瑶那本图册,还是太保守,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
“你......强!”
林诗瑶震惊地看着江昭月这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最后只能用‘强’一字来表达自己内心,对她的无限钦佩之情。
林诗瑶身为太子妃,并未在此久留。
她走后,江昭月百无聊赖的坐在大红色的新房内。
掀开盖头,随手从床上抓了一把干果,练练扔暗器的准头,打发时间。
霜紫推门进来,差点被一颗桂圆砸中。
“唉哟,小姐,您怎么自个儿把盖头掀了?”霜紫瞧见扔在一旁的大红盖头,忙上前,一脸焦急的要盖回去。
“行了,放着,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江昭月一个眼刀过去,霜紫立刻停下了动作。
她不喜欢看不见前路的感觉,盖头这种东西,她并不喜欢,更不想时刻盖在头上。
“小姐......”霜紫想说新婚之夜不盖盖头不吉利之类的话,瞥见小姐的眼神,又不敢开口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会儿人到了再盖上。”江昭月拿起一颗红枣朝桌上茶杯扔去,没用,又扔一颗。
“那好吧。”霜紫坐在一旁矮凳上陪着小姐。
霜紫怀里像是揣着什么东西,犹豫许久,还是红着脸,将东西拿了出来。
她将一个小册子递到江昭月手中,小声说:“小姐,有些事没人教您,奴婢斗胆......”
“看过了。”
霜紫话说的极慢,她话还未说完,江昭月拿起翻了翻,而后又无趣的扔回她怀里,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看、看过了?!”
霜紫面露惊讶。
而后捏紧了拳头,怒道:“谁这么大胆敢给小姐看这种东西?是不是金蝶银蝶那两个放肆的?!”
这时金蝶银蝶不走寻常路,从窗户翻进来,将两本图册恭敬奉在江昭月面前。
这俩丫头倒是不脸红。
“小姐,此乃避火图,想必也没人敢给小姐看这种东西,小姐已然成婚,不好不知这些东西,奴婢们放肆了。”
二人的想法与霜紫一样,小姐成婚,也没个大人跟她说,他们这些奴婢实在是心疼小姐。
江昭月都懒得看了,一脸嫌弃:“行了行了,都收起来吧,我早看过了。”
金蝶银蝶亦是惊道:“小姐看过了?谁敢给小姐看这种东西?奴婢们一定叫那人好看!”
“对,一定要让那人好看,小姐一心只有银子,哪里知道这些俗事......”
霜紫一脸愤慨,不是这二人,还会是谁?
“装,再装。”
江昭月瞧着金蝶银蝶二人,她不信这二人不知道她偷偷看过江玉凝陷害林诗瑶的那本春宫图。
二人讪讪的笑笑:“那不是,那日时间紧迫,想必小姐也没看清楚。”
“行了,出去吧。”
“是,小姐。”二人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霜紫不明白了,一心只有银子的小姐,怎么可能看过这种东西?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
燕云侯夫人神神秘秘的走了进来,从袖中掏出一本图册。
燕云侯夫人还未开口,江昭月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又是那种图册?”
燕云侯夫人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县主这就猜出来了?我与县主也是有缘呢。”
江昭月猛地拍了一下自个儿额头。
合着她大婚之日,这些夫人小姐的,一个个都带着春宫图来赴宴?
胆子也是够大的。
“县主放心,我藏得很好,不会叫他人发现,再说,也没人敢在县主和王爷的大婚上闹事。”燕云侯夫人拍着胸口道。
“不用了,真不用了,有这闲工夫,不如多随点礼,不过还是谢夫人,劳夫人挂心了。”江昭月道。
燕云侯夫人犹豫了许久,又说:“县主,您母亲晌午在王府门口晕倒,承珏那孩子已将人送到医馆去了,现在还在医馆躺着,您要不要......去看看?”
“您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您跟她,不是死对头吗?”江昭月面无波澜,好像燕云侯夫人说的是一个无关之人。
“我们,曾经也是关系最好的手帕交,县主,到底是您的生身母亲,您就真的不去看看她吗?”
“我曾经给过她机会,她不珍惜,怨不得人。行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请出去吧。”江昭月开口赶人。
燕云侯夫人叹息着离去。
沈佩蓉啊沈佩蓉,当初既认出谁才是亲生女儿,就不该为了一个养女,伤了亲生女儿的心。
她也能想象到,当初江昭月那孩子孤立无援,所有人都向着霸占她身份的江玉凝,包括自己的生身母亲。
那时那孩子该有多无助、多失落、多失望啊。
到喝合卺酒时,一身尖刺,没脸没皮的江昭月,心里才燃起一丝小女儿家的害羞。
“夫妻共举杯,饮尽合卺酒,恩恩爱爱到白头......”
在嬷嬷的高声唱和中。
江昭月与晋王饮尽杯中酒。
红烛摇曳,一室热闹。
透过薄纱制成的大红盖头,江昭月眼带羞意望入晋王缱绻多情的一双眼中。
屋内热闹散去后,屋中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晋王掀开床单,用内力将床单下铺着的干果悉数扫落。
“你这是做什么?扔地上多可惜,还能吃呢,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江昭月见那些吃的落在地上,十分可惜。
“哦?本王怎么听说有人当暗器扔着玩儿?”
“......”
晋王牵着江昭月到床边坐下,亲手掀开她头上盖头。
“不喜欢,就不戴。”
“先前怎么不说?这都戴多久了。”
“人太多,不喜欢别人看你。”
江昭月听着他勾人的声线,竟从心中生出些紧张来,她已经太久不知道什么叫紧张。
她被一层尖刺,包裹的严严实实。
像是从心底生出的茧,隔绝了她对外界情绪的感知。
而此时,听着男人缱绻诱人的声音,她浑身的尖刺一点点脱落。
属于少女应有的一切情绪,心动、害羞、紧张、悸动等等,悉数找回。
“萧振廷......唔......”
大红帐幔放下,摇曳的火光吞噬一切声音。
沈府。
沈佩蓉躺在床上,神情呆滞。
“母亲,您就喝一口吧,儿子担心您。”江承珏端着一碗药,一勺一勺的喂母亲喝。
沈佩蓉双目布满血丝,眼中失去了往常的色彩。
“对不起......月儿......我的月儿......母亲对不起你......”
“我的月儿......我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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