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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王县太爷


旁边伺候的仆人见他脸色,也很想喝。

  宁远山知道这个老管家也是个喜欢饮酒的,于是对他道:

  “等会儿,给你喝酒,这个叫饮料,没有劲儿。”

  老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宁远山。

  宁远山又依次喝了苹果果醋和石榴果醋。

  最后他拿起来剩下的三个写着果酒的罐子其中的一个,拿了三只碗和一把勺子。

  示意让老管家抱着另外两个。

  一起走到了厅堂里。

  然后他让管家去请太太,顺便把那几罐子果醋也都搬过来。

  好东西当然要跟家人分享。

  这个管家是宁远山媳妇儿的陪嫁管家,见姑爷好东西都想着自家姑娘,很高兴的领命而去。

  但是当老管家兴高采烈的抱着两罐子果醋走进厅堂的时候,他很后悔刚才对宁远才的评价。

  只见自家姑娘和姑爷,正一人一碗,相对豪饮。

  他忙叫小厮把手里的罐子放到桌子上,自己手里的罐子也放下。

  然后打发走小厮,他也径自拿了只空碗。

  然后去拿起写着桃夭酒的罐子,给自己倒了一碗。

  一口饮下,咦,竟然不是甜的。

  看那颜色,还以为是酸甜的甜汤呢。

  只觉得那酒如一道清泉,顺着喉咙一路蜿蜒向下。

  这酒,怎么说呢。

  不辣,不辛,不苦,也不甜,不酸。

  喝完,仿佛置身于百里桃林,能看见十里桃花,又能闻得到果香四溢。

  可是花和果,岂能一起出现?

  老管家微醺。

  咦,这酒,初喝不觉得度数高,不知不觉已经几碗下肚。

  他惊觉不妙,这酒不可多饮。

  再去看姑娘和姑爷,早已喝完了两罐子酒,伏于桌上,睡了。

  唉,这两个孩子,真不叫人省心。

  他忙出门去喊了丫鬟和小厮来,把姑娘和姑爷扶进卧室去。

  然后叫灶上的婆子煮了醒酒汤来。

  一通忙活,叫醒他们夫妇二人,灌了醒酒汤,又嘱托值夜的丫鬟婆子小心看顾着些。

  老管家这才独自拎了一罐酒,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子里。

  也不用什么下酒菜,只拿了一把生花生米,自斟自饮起来。

  结果就是第二日这位老管家,比主人夫妇醉的还厉害,日上三竿都未起床。

  这边怎么请大夫,酒醒后怎么商量一定要做这个卖酒的生意不提。

  且说周越他们,翌日一早,就早早起来收拾东西回家去。

  这次孙氏因为腿伤,没能跟着一起来县里。

  她把她刨的药材,交给周越带来县里代卖。

  周越当时跟她说了,差价不会赚她一文钱。

  但她药材里的假根,必须去掉。

  不然不会帮她代卖,无他,砸不起这个招牌。

  孙氏犹豫良久,同意了。

  走的那天,掏墨带过来的药材,周越特意仔细检查了。

  干干净净的,别说假药,就是土喀拉和杂草,都未找到一点儿。

  看来孙氏很多东西,都是假装出来的。

  本来她在关键时刻,救了杨墨,周越本打算做什么买卖都带她一起的。

  反正孙氏这个人,也是个人才,她也会为宁家生意,出一份力的。

  但看到她小心眼子这么多,又有些犹豫。

  尤其是亲朋好友,不共事不借钱,还能处。

  可是一旦沾上金钱,或者一起做事久了,就容易出是非。

  远香近臭,不提钱不伤感情,一旦提钱,即伤钱又伤感情。

  还不如只伤一个划算呢。

  带着这份思绪,周越来到了县里。

  现在宁老爷子把孙氏那份药材卖的钱,单独拿出来,交给周越。

  嘱咐她一定要跟孙氏说清楚。

  郑氏药铺这是看在宋原的面子上,看在周越送过来的药材一直很好很干净的份上。

  才给了这个好价格,给了最足的秤,甚至比孙氏自己称的都多几两。

  可不能让孙氏以为,以后郑氏药铺都能按照这个价格,会这般称东西。

  这人啊,人心不足蛇吞象,提前说清楚了,省的以后闹出嫌隙来。

  周越点头称是。

  他们把采买的东西都搬上驴车,回家去。

  县城里,王县太爷家里。

  洞房花烛的新房里,王津却是愁云惨雾。

  按说,他如今人到中年交了好运,官运亨通,美妾在怀。

  来宜县才半年,就把家族里给他买官的钱赚回来了。

  还稍有盈余。

  当他把那些钱,派人送还回去的时候,不料却遭到了族长的来信训斥。

  说他钻到钱眼里去了,初初上任,就光知道捞钱。

  说他目光短浅,不堪大任。

  说原来他考不上进士是有原因的。

  说家族里的人瞎了眼,他瞎了心,才想起来捧他上位。

  说他会给家族招祸,令族人蒙羞的。

  把个王津说的一脸懵逼,云里雾里的。

  他是才学不足,考试多年未能考中。

  但说他不会为人处事,不懂为官之道,他是不服气的。

  他自小在家族里浸淫,像他们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

  家族里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就是当官的。

  他从三岁开蒙,五岁入官学,十岁到了京里。

  一直跟着族叔族伯们生活,耳濡目染,自然懂得这为官之道。

  不就是捧高踩低,察言观色,曲意逢迎嘛。

  这些,他都熟。

  他觉得族长太过小心谨慎了。

  他们王家,家族庞大,子弟众多,跟大辉朝各大家族世代联姻。

  彼此间,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因为他们王家,那是百年世家,坚如磐石。

  子弟在各地为官,自有亲朋故旧提点和照顾。

  他在这个小小的宜县,做个芝麻绿豆小官儿,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等他这几年评三个优,就可以调回京里或者派去南方富庶之地了。

  到时候做个京官或者知州,也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他对族长的警告,很不以为然。

  族长说有言官弹劾他。

  他虽忿忿不平。

  他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没有贪墨赈灾银子,没有卖官鬻爵,没有结党营私……

  他们弹劾,也得有证据才行。

  抱着年轻貌美的小妾,他的心情逐渐好起来。

  族里那帮子考上进士的人,且叫他们看着,他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叫那些原来瞧不起他的人,统统闭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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