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想念
“就算是……和萧静毅有关你也不感兴趣?”
萧静容闻言猛地抬头看他,“我哥怎么了?”
“别着急!据我所知,你哥哥目前好得很。但你若是想知道其他情况,比如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卓禹修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停顿一下,才接着往下说:“那就上车。或是……自己来找我。明天一早我要飞去欧洲,但今晚我会在S饭店等你。”
说完这些,他果断转身离开,颀长的步伐很流畅,没有一丝迟疑。
他这算什么?欲取姑予?萧静容杵在原地,死死咬着下唇,恨不得马上追上去咬死卓禹修!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想必卓禹修已死去无数回!只是,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手上还抱着爱丽丝,而厉霂派来接她的黑色宾士也还等在不远处。
再三思虑,她脚步坚定地向黑色宾士走去。
“李叔,我们走吧。”坐上车后座,萧静容将爱丽丝放在一旁并对老李说,语气平淡。
老李心中觉得诧异,方才打电话给少爷,少爷明明说……不过老李虽然感到纳闷可没有迟疑,当即发动车子离开。
看到萧静容离开,卓禹修并没有多加阻挠,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抬头仰望华景公寓的高楼,眸光暗了暗,但随即他脸上便挂着运筹帷幄的神情从容坐到车上,沉声吩咐司机:“去S饭店。”
“好的,卓先生。”
给卓禹修开了很多年车的司机认真开着车,将速度控制得不紧不慢,然后逐渐地融入到川流不息的车河中,而憨厚老实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丝毫惊讶。这几年来,S饭店俨如老板的第二个家,除了偶尔回一次卓家,大多时候是在公司和饭店两个地方来回。
车窗外面,繁华市区的街道行人无数,幢幢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一闪而过,卓禹修抬头望向墨黑没有尽头的天空,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忐忑。
他不知道萧静容如今的性子如何,到底变了多少……白天在墓地的时候,她彻底把他视为一名陌路人,眼底平静,口气冷淡,就好像过去的一切对她来说真的已经是往事一桩……
忽然,卓禹修转过脸倚向靠背,敛着眉眼,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眼眸,看不清里面的色彩,像是只阴在暗处的豹,浑身积蓄着不可预测的能量。
晚上七点三十五分,厉家。
一听见汽车喇叭声,南家榆从屋里面走出来。当她看到萧静容从车上下来,马上迎了上去。“容容,你没事吧?李叔说,方才卓禹修去找你了?”
哪知萧静容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神情一派悠闲的将爱丽丝放到地上,笑着问道,“李叔和你说什么啦?”
老李正准备将车开到车库,听到她们的对话立刻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没有没有。爱丽丝,来,我们进屋里去吧。”南家榆吐了吐舌头,牵住爱丽丝另一只手,和她们一同走入屋内。
厉霂抱着小儿子逗弄,已经十岁的厉延津则端坐在沙发上看书,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厉家的佣人和管家立在一旁,看到萧静容带着爱丽丝进来,都露出了笑。
爱丽丝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一进屋挣脱掉两个大人的手,迈着小脚步跑到厉延津的身边去。
后者早在听见汽车喇叭声时神情就已出现松动,而在爱丽丝甜甜地跑到身边叫了一声‘厉哥哥’后,干脆搁下手中的书本,轻轻地捏了捏她圆圆的小脸蛋。
“小家伙,饿了么?”
爱丽丝笑眯眯的对他点点头。
厉延津抬头看自己的父亲,“爸,可以开饭了吗?”
厉霂将小儿子交给保姆,转头对管家吩咐道,“开饭吧。”
“好的,少爷。”
管家带着佣人回厨房端菜上桌。不用五分钟,餐厅的饭桌便摆满了菜,十分丰富。
南家榆落座时,说,“我特意吩咐阿姨做了一些你和爱丽丝爱吃的菜,多吃点。”
“你们太客气了!”萧静容洗手过后,抱着爱丽丝坐在一边的位置上,转头对南家榆说。
吃饭期间,厉霂坐在主位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话也不多,偶尔给身边的南家榆夹菜。
“听说,你遇到卓禹修了?”
厉霂突然开口,萧静容怔了一下。
“是,他知道我回来了。”她平静答道。
浓眉一挑,心底却很佩服她的波澜不惊。原以为南家榆已经是‘奇葩’中的‘奇葩’了,但想不到萧静容比她更上一层,这副淡然的样子也未免太过平静。平静中透着一股怪异!
看来卓禹修有苦头吃了。身为男人,厉霂很是同情他。身为敌人,厉霂又十分解气。
“他没有为难你吧?需不需要我帮忙?爷爷逝世前吩咐过我,不管以后你有什么要求都尽量答应你。”
闻言,萧静容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她这辈子何德何能,得到厉爷爷的帮忙,得到厉霂的庇护!当时她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厉威廉爷爷一年前因病去世,由于情况特殊,她未能回来C市参加葬礼,心中多少有些遗憾,此刻听到厉霂这么说,更是感恩。
“暂时不用了。”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想将厉霂搬出来!她不想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
厉霂了解卓禹修的为人手段,深知他如今的城府心胸都到了火候,面对失而复得的妻女不可能没有行动!所以此刻厉霂言语中有所保留,“那你需要帮忙一定要找我。”
这次萧静容也不再矫情地推托,大大方方道,“谢谢!我会的。”如果真到了非厉霂帮忙不可的那天,她会的。
晚饭过后,爱丽丝跟着厉延津,南家榆去哄小儿子,而萧静容则一个人来到露台。望着远处亮起的灯火,心头滋味复杂。
哥哥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但卓禹修却偏偏捏住了她的软肋,以哥哥来要挟她。
她到底该不该去找他?
——————
晚上十点半,S饭店。
房间里有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但蜡烛已然燃尽,佳肴却还一筷未动,静静摆放在桌上。但卓禹修在等待萧静容到来的过程中,盘坐在落地窗前的木地板上,几乎喝了一瓶的红酒。
嗯,是喝,而不是灌。卓禹修也没有醉,始终清醒。
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嘴里含着一点一点的渡入喉咙。他想到过去五年,那些漫长等待中度过的日日夜夜,连呼吸都困难。现如今,终于等到萧静容,他又怎么会轻易放任她离开自己。她爱他也好,恨他也好,甚至是厌恶他都好。
初春的夜晚,空气没有冬夜那种吸入肺中就透着刺骨冰凉的感觉了。
脚边的手机突然传来信息的提示音,他望着外边夜景,微微笑开,似乎并不急着去看短信。
等他终于喝完最后一口红酒,放下空空的酒杯,才拿起手机滑开屏幕点开信息。
看完后,他眸色一浓,回了两字“上来”。
接着,房间的门铃响了。
她终于还是来了!
卓禹修发觉自己的心跳正随着门铃的响声慢慢加速。
开启房门,看见萧静容立在门前,他二话不说,将她一把扯进屋里,然后伸出脚踢上房门。
萧静容来不及反应,猝不及防地摔到他怀中。他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犹如汹涌潮水,瞬间将她全部包围。
她挣扎着起身,但卓禹修下一秒便将她紧紧抵在胸膛和门板之间,居高临下地低头凝视她,眸中色彩浓烈地说,“你终于来了。”
闻着周围弥漫的酒味,萧静容深呼吸,缓缓抬头,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着。
“是,我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哥哥怎样了吗?”
她冷淡的声音,清澈的双眸没有一丝波澜,卓禹修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冷战,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你只是因为这个来?”
卓禹修沉着声音开口,词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
萧静容嘴角微微一扬,讥讽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与你破镜重圆,言归于好的吗?卓先生。”
“不可以吗?”卓禹修伸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身,坚硬胸膛抵着她的柔软,宣示一样说道,“不管是你,还是爱丽丝,我都要定了。”
“即使爱丽丝不是你的女儿你也要?”
两个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肌肤透着热。萧静容不敢轻举妄动,轻轻咬着下唇,垂在两侧的手掌无声无息地握紧。
“要!”卓禹修低头道,声音里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那种坚定差点让萧静容都要信以为真!
“可是我不相信你!”
卓禹修勾起她的下巴,前所未有的温柔道,“你丢下我五年,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漠地对我?至少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好吗?”
萧静容别过脸。
“当初你又何曾给过我机会?你根本想象不出,那个夜里的我又有多么的绝望。”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颤抖。
“那晚,我跪在别墅的门口,看着你毫不犹豫地走掉,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所有东西仿佛都在顷刻之间变成了黑色。你的冷酷你的无情像是一把利刃,一起一落扎着我的心,那个瞬间,我痛得想马上死掉。可是,我知道自己不可以死,因为爸爸还在医院里,他还等着我。就是那种念头支撑着我度过那些你去英国寻找牧情的日子……”
“别说了!”
“我不说,不代表这些没有发生过!你还不清楚,当我爸爸在医院遗憾离世那一刻我有多恨你!”萧静容推开他,像是五年来,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泪如雨下地拍打着他,“卓禹修,我恨你……听到没?我恨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容容,对不起!”卓禹修揪着心,将失控的她紧紧按在怀里,他语无伦次地道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哭着哭着,萧静容笑了起来,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呵呵呵……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爸爸能活过来吗?!”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解恨?”卓禹修始终搂着她不撒手,就好似只要一放手,这个人便要彻底地失去。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卓禹修固执的说。
萧静容早就猜到他会这样!他要是轻易放手,那就不是卓禹修了。毕竟她见过他的执着,那种一定要将她推入死局的执着,透着森冷,透着无情。
“要什么好处你才肯把哥哥的消息给我?是不是要我陪你一晚?”拭去泪水,缓缓站起,萧静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当她把外套丢在地上时,卓禹修寒着脸站起来,伸手按住她脱衣服的手,“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两眼仿佛染上了冰霜,一股寒意从心底爬起,然后蔓延向每个细胞。
“这不正是你今晚约我来饭店的目的?”萧静容甩开他的手,缓缓将自己连衣裙侧边拉链拉下,脸上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穿上你的衣服!”
卓禹修咬牙切齿地说。但见她不但没有穿上,还伸手到背后,解开内衣的暗扣,他开始极致地克制自己,深怕忍不住伸手将她掐死,“萧静容!”
“卓禹修!”她吼道,委屈的声音震耳欲聋,“你还要我怎么做?这不正是你今晚要我过来饭店的目的吗?!”
“在你心中,我是个怎样的人?”他双眸染上愠色,紧锁着她,冷冷问道。
“这个重要吗?”
萧静容强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一脸不屈地站在他的面前。
卓禹修心中恨她将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可是却又无力反驳,无从解释。
曾经那些很深很深的夜,他想着她,彻夜辗转,难以入眠。他想她想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泛疼,仿佛再多想一分钟都要发疯发狂!
蓦地,萧静容的赤裸的身子紧贴了上来,卓禹修心中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脑海空白的僵在那里,全身都无法动弹。
她!
过去,两人缠绵悱恻的那些夜晚,她哪敢有这样大胆的举动?哪怕他想开着灯做她都没有答应。
而现在……她!她变了。
这五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令她有这样的改变?又是谁,教她这样大胆?
一股浓到化不开的酸一点点腐蚀着卓禹修的心脏,一时间,整颗心脏酸疼得他浓眉拧成团。眸光凌厉地伸手握住她圆滑的双肩,一把推开,露出像是要把她生吞入腹的表情。
未等萧静容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便低下头,压住她双唇,一通如狼似虎般啃咬出血腥来。
萧静容终于,终于有了害怕的反应,手软脚软!
卓禹修将她抵在门板上,她背部顿时一片冰凉。那种冰凉让萧静容清醒过来,然而这个男人早已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一手霸道地揉着她,一手握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吻着她。
萧静容只觉得自己的唇一片麻痛,张开嘴巴想喊,不料他趁机含住她的舌纠缠不休……
她撑不住他的重量快要滑倒,他便将她抱起来,压在沙发上,一遍遍地索要,疼爱,怜惜。
他大大的手掌用力压着她骨架纤细的肩,不让她退缩……
一整夜,他毫不克制的将她彻底累坏!
第二天清晨起床时,卓禹修掀开被子,见熟睡中的她一身青紫,一种钝钝的痛感开始强烈,从血液蔓延到骨骸,从抽搐的心脏疼到蜷缩的脚趾头和手指尖。
深深呼吸几口,才渐渐压下那种四处游走的痛觉。他给她盖好被子,拿起闹钟看了看时间,他只有一个小时洗漱然后赶到飞机场。
转身,低下头在萧静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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