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瘦马嫡次女54
当年元贤皇贵妃碍了皇后的眼，可谓是恨屋及乌。
只要是关于元贤皇贵妃的东西，皇后是打心底里讨厌和不喜。
明面上皇后不曾苛责方澈云，可私底下依旧是手段无数。
阿枝目光微闪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回院子更衣打扮就随着太监入宫。
由于冬日里下着雨，外面寒风阵阵的刺骨。
马车上桐花有些不安的小声说道，“小姐，今日这街上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奴婢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前临近过年的时候，这街上的百姓人来人往好生热闹，可今日却显得过于平静了。”
刚才马车路过街道静悄悄的，确实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感觉。
今日进宫的马车与记忆里的不同。
阿枝的手抚摸着垫在身下的皮毛。
这可是上好的白狐皮，上手柔软舒服，极为适合女子。
她朝着桐花轻轻点头。
“确实透着几分不同寻常，平时皇后娘娘要是想要见我，必定会让亲近的竹嬷嬷出宫。”
“可是今日为何让一个生面孔的太监？当初我进出栖凤宫许多次，不曾见过今日的太监。”
听见阿枝居然说事有蹊跷。
桐花瞪大双眼不安的吞咽口水。
“小姐，这可怎么办？不如奴婢护着小姐逃跑吧？”
听着阿枝口中的分析，桐花越想越觉得心惊。
要真是像阿枝所说的一样。
今日的太监并非是皇后派遣而来，而是有人要迫害小姐怎么办？
害怕阿枝会遇到危险，桐花就想带着阿枝逃跑。
阿枝握住她轻轻摇头安抚道，“你不用太过惊慌，我瞧着对方不是带着恶意，否则也不会安排这样好的马车。”
“平日里我进宫，皇后娘娘安排的马车已经足够华丽，可还是比不上这辆马车的细心。”
“这底下垫着的皮毛，可是上好的白狐，你觉得对方如此上心，会是想要立马要我的命吗？”
桐花下意识的摸向皮毛，只觉得摸起来格外的舒服。
寻常皮毛毯子可没这样好的手感。
整个马车无比宽敞还配了点心和茶。
确实是上心准备。
可桐花还是略有顾虑的看向阿枝。
“奴婢实在不放心，小姐要是出了事，将军没在身边保护你，奴婢怕自己保护不了小姐。”
明明是与自己相同的年纪，偏生还总想着要保护自己。
阿枝暖心一笑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今日进宫应该没有想象中的处境那样坏。”
确实没有桐花想的吓人。
阿枝刚下马车就被方澈云拦下了。
“臣女见过二王爷。”
只见方澈云意气风发今非昔比。
他食指上戴着玉扳指，看向阿枝时依旧目光温和。
文帝无故病重，皇后忧心病倒。
魏丞相力挺方澈云监国。
自古以来唯有太子可监国。
可方青宇代替文帝前去祭祖，根本没有时间往回赶。
打量着春风得意的方澈云，阿枝不得不怀疑文帝生病的消息，可能是没有传到方青宇的耳朵里。
看着方澈云身上穿着不符合身份的龙纹袍。
阿枝微微蹙眉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的提醒。
“二王爷如今虽然已被陛下封为亲王，可是按照祖制规矩，您是不该穿这身打扮的。”
“您如今只是亲王，可您这身打扮乃是太子的制度。”
周围属于方澈云的人皆是一愣。
小徐子回过神来刚要开口训斥。
没想到方澈云扬手制止。
他看向阿枝时目光依旧温柔。
“父皇病重让本王监国，于情于理本王亦可与太子比肩。”
意思是自己的权力和太子不相上下。
阿枝目光凌厉的落在对方脸上。
“二王爷是什么心思，臣女不明白，可是二王爷能否放了臣女的父亲？”
当看见方澈云肆无忌惮的穿着太子服饰。
阿枝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打算。
趁着文帝病重，方青宇不在京中。
他准备取而代之。
魏丞相的女儿乃是二王妃，自然要帮着方澈云夺取权力。
自己的父亲是被扣押下来了。
整个皇宫已经被方澈云掌控。
文帝和皇后的病，指不定是因他而起。
方澈云没料到阿枝脑袋转的这样快。
“安宁不愧是周将军的女儿，聪慧伶俐，心思锐敏，这么快就分析出利害关系。”
周松确实被方澈云控制住了，因为对方是文帝的心腹。
他可是手握着重要的兵权，方澈云可不能放任他在外。
方澈云能够掌握住整个皇宫，可是全靠魏丞相帮忙。
与其说是监国，不如说是造反。
趁着方青宇这个太子不在京中，方澈云想要等着文帝没了，废太子自己登基称帝。
阿枝起身冷笑出声。
“二王爷可真是卑鄙无耻，居然趁着太子殿下祭祖，控制陛下妄想取而代之，你这与谋反有何区别？”
方澈云没有生气，面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容，如今大权在握还带着几分自信得意。
“方青宇是太子，可日后大权在握之人，不一定是他，安宁，我可以承诺给你皇后之位，让你与我共享天下。”
没想到对方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魏绾呢？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听见阿枝提到魏绾，方澈云没有任何的触动，与他而言魏绾只是自己的王妃，并非是自己心目中的妻子和皇后。
他想要的从头至尾只有阿枝。
“我同样会妥善安置她。”
“妥善安置？皇贵妃？贵妃？妃？真够讽刺。”
“她可是你的妻子，可你却要让她从正妻变成妃子，二王爷可真是心狠。”
只见阿枝露出看负心汉的眼神。
方澈云轻声叹息道，“罢了，我明白你现在无法理解，来人，送周二小姐下去休息。”
看着几个宫女上前拉拽阿枝，一旁的桐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扑上去推着宫女大声训斥。
“你们干嘛？快点放开我家小姐！”
见桐花阻拦宫女送阿枝下去休息，一旁的方澈云继续吩咐道，“桐花姑娘还真是忠心耿耿，你们把桐花姑娘送下去好好休息。”
眼看着有人要来拉拽自己，妄想把自己和阿枝分开。
桐花很是着急的朝着方澈云喊道，“二王爷，我家小姐可是陛下认定的太子妃，你岂能不明不白的要带走小姐？”
听见桐花提到阿枝和方青宇的婚事。
方澈云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自从阿枝和方青宇被指腹为婚，他内心的煎熬与日俱增。
对于皇位他本想着徐徐图之。
可方澈云无法忍受阿枝嫁给方青宇，当初二人通信传情情投意合。
眼看着阿枝和方青宇的婚事越来越近。
只要过完年就要开始二人的婚事。
方澈云实在是等不及了，不愿意眼睁睁看着阿枝嫁给方青宇。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旁人，这比杀了自己还要痛苦。
为了不让阿枝嫁与他人，方澈云让魏丞相帮助自己得到监国之任。
这次文帝的病来势汹汹，连带着皇后也跟着病了。
正是自己最合适的下手机会。
文帝一开始只是旧疾复发，还不至于连国事朝政都没办法处理。
其中自然是有方彻云的手笔。
阿枝早已猜到方澈云会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只是没想到他的胆子如此大。
方澈云稳定心神看向阿枝。
“安宁，你的丫鬟如此大呼小叫，实在是太没规矩，如果她执意要以下犯上，本王不得不处罚于她……”
“不要。”
阿枝朝着方澈云焦急道，“桐花只是护主心切，并非是想以下犯上，二王爷何必小题大做？”
看出阿枝非常在意桐花。
方澈云勾起唇角浅笑道，“本王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可这丫鬟……”
这是在用桐花威胁自己。
阿枝咬咬牙福身道，“臣女明白了。”
“来人，让周二小姐的丫鬟好好下去休息。”
“安宁，本王会为你重新安排宫女伺候。”
这显然是要安排眼线在自己的身边。
“多谢王爷。”
就这样阿枝被安排进金雀宫，方澈云给阿枝安排了一名叫江莲的宫女。
江莲看起来老实本分，做事情有理有条，可阿枝一眼看出对方的不对劲。
因为江莲手下有力指腹有茧，瞧着就是会练武的人。
好好一个练武的人，怎么会进宫当宫女？
好巧不巧还安排到自己的身边伺候。
阿枝清楚方澈云留下自己的目的，无非是清楚方青宇对自己的有情，自己可以被当成是人质和后路。
同时他对自己的觊觎之心半点没少。
江莲会武有两种可能。
一来是想着让江莲保护自己。
二来是有人想要让江莲害自己。
阿枝住在金雀宫三日，方澈云不准她离开金雀宫半步，她想要见一见文帝都没可能。
只是同样她拒绝见方澈云，哪怕是方澈云已经进入金雀宫，阿枝起身就回屋关紧房门避而不见。
可方澈云还是没有放弃想见阿枝。
入夜月色朦胧带着寒意。
阿枝披着披风正坐在软榻上看书。
这江莲早就被阿枝打发回去休息了。
正在阿枝有些困意时，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这惊得阿枝立马清醒过来。
“谁啊？江莲吗？”
外面的敲门声没有停，对于阿枝的询问充耳不闻。
这让阿枝有些警惕起来。
几秒过后方澈云的声音传来。
“是我，安宁。”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方澈云还回到金雀宫。
阿枝声音带着冷意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这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来敲门打扰未免太过不妥当了，还请王爷自行离去，不要让臣女为难。”
依旧是这套万年不变的说法。
前面阿枝拒绝见方澈云，就是用的这些说法。
这让方澈云产生了一种错觉。
就像是对方从未喜欢过自己。
要真是喜欢过自己，怎么可能转变的那样快？
方澈云隔着房门声音落寞的问道，“安宁，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喜欢当然是喜欢。
可阿枝喜欢过许多人，真要论起来就太多了。
如今的自己还有婚约在身。
这方澈云已经娶妻纳妾。
阿枝语气中带着疏离。
“王爷，臣女与太子有圣旨赐婚，从前不过是过眼云烟，是无需提起的事情，如今的王爷已经娶妻纳妾，臣女与王爷绝无可能，还请王爷就放手吧。”
“您把臣女留在宫里实在是不妥当，且不说外界如何议论纷纷，臣女一直没有回家，母亲必定很着急。”
听着阿枝要与自己划清界限，方澈云的心里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你如果想要成为太子妃，如今的我同样可以给你太子妃的身份。”
“魏绾虽然是我的妻子，可时至今日我没有碰过她，我谁都没有碰，我是干净的，安宁。”
这下阿枝是真的感到意外。
方澈云居然为了自己守身如玉？
“吱嘎”
房门被阿枝一把打开。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方澈云问道，“魏小姐嫁给你为妻子，你就是这样对待魏小姐的吗？”
还真不是阿枝心疼魏绾。
对于方澈云守身如玉而不敢置信。
方澈云看见阿枝双眼发亮，刚想要凑上去就被阿枝制止。
“王爷请自重，臣女只是为魏小姐打抱不平，认为王爷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安宁，你应该明白我的心。”
他目光真诚很是温柔。
可阿枝没有受到丝毫的迷惑。
“臣女不明白王爷的内心所想，可臣女清楚王爷不该对魏小姐如此心狠。”
“魏小姐与你成亲，可是你却冷待于她，女子嫁人不得丈夫喜爱，一生都将会活在遗憾中。”
方澈云还以为阿枝会为自己的心意而高兴。
不曾想却得到阿枝的一番控诉。
他目光带着几分黯淡。
“你就这样希望我与魏绾白头偕老吗？”
“王爷和王妃乃是夫妻，你们自然是要白头偕老。”
只见方澈云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你就如此看不上我吗？哪怕我同样可以让你太子妃。”
今日的方澈云穿着素白色的衣裳。
相比起三日前见到的打扮，这身打扮会更加的适合他。
阿枝的声音依旧温柔。
“王爷，臣女不曾想成为太子妃，权利对于臣女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哪怕您愿意给臣女皇后之位，可臣女不曾想要这些身外之物。”
方澈云看着阿枝精致绝色的面容。
清楚对方是真的不在意皇后的位置。
自己无论给什么都没有用。
不愿再听方澈云的废话，阿枝作势就要用力的关上房门。
“如果王爷没事可做，臣女觉得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方澈云向来是温和的性子。
可阿枝一而再三的冷漠态度。
他隐去笑容拦住了阿枝。
看着方澈云放在门上的手，阿枝微微蹙眉带着几分不解。
“王爷？”
方澈云一把握上阿枝的手腕，用力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眸子漆黑不似往日的温柔。
从前的方澈云永远都披着温和的外表。
每每看向阿枝时有种说不出的柔情。
可今日的方澈云眸子漆黑，凝望着阿枝带着几分侵略的神色。
这不由得让阿枝想到了方青宇。
一时心里暗道不愧是两兄弟，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带着几分相似。
方澈云不容拒绝的开口。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安宁，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没关系，只要我可以成为皇帝，自然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安宁……”
只见方澈云说着倾身靠近阿枝，一副想要与阿枝亲近的模样。
淡淡的酒味混着一股好闻的薄荷清香。
方澈云不喜欢熏香，身上都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阿枝抬手就是一巴掌，瞬间就让方澈云清醒了。
这一巴掌让方澈云彻底懵了。
他抬手轻轻抚上去自己的脸颊。
趁着方澈云正在愣神之际，阿枝用力推开他红着脸训斥道，“你疯了吗？王爷，我可是陛下赐婚给太子殿下的未来太子妃，你这般行为实在过分。”
她用力一推把门关上，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
方澈云终究还是落寞的离开了。
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屋外传来江莲的声音。
“二小姐，您睡着了吗？”
阿枝打开门打量着四周，看着江莲脸上满是担忧的脸。
“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只见江莲的眼底带着几分心虚。
“奴婢是二王爷叫来伺候二小姐的，自然是要等着二小姐睡着了，奴婢才可以睡觉。”
“嗯，你去睡吧。”
话音刚落就关上房门。
看出阿枝对自己还存着防备，江莲咬咬牙带着几分不甘心。
主子给自己的任务就是获取信任，可是一直都没有进展，这周二小姐实在是防备自己。
次日阿枝醒来刚起身，江莲忙进屋伺候阿枝梳洗。
“小姐生的可真美。”
可阿枝却并没有接话。
看着镜子里面恭顺的江莲。
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气。
“二小姐，现在用早膳吗？奴婢让人上来给您摆膳。”
“嗯。”
阿枝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今日的早膳非常的丰富。
可阿枝闻了闻脸色微变。
眼前这些早膳有问题。
里面被人下了一些东西。
特别是江莲手里的一碗鸡汤。
鸡汤的味道虽然很香，可还是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过阿枝依旧面不改色，一旁的江莲将鸡汤摆在阿枝的面前。
“小姐快尝尝鸡汤，这鸡汤的味道非常鲜香，王爷想着小姐的胃口不好，这是二王爷为您亲自送来的鸡汤。”
“王爷想着是让二小姐好好补补身子，这可是御厨熬了两个时辰，鸡肉已经被炖的软烂，里面的鸡汁都熬出来了。”
看着面前金灿灿的鸡汤，上面还漂浮着红枣和枸杞。
阿枝勾起唇角拿起勺子轻轻搅拌，上面的鸡油亮晶晶的格外漂亮。
她抬头含笑看向江莲说道，“我的身子自己清楚，好与不好心里明白。”
“这鸡汤不需要喝了，不过我瞧着你这段日子伺候我极为尽心。”
“你这身子瞧着好像消瘦许多，不如这碗鸡汤就给你喝吧。”
对方好像什么都没说，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莲浑身一颤说不出话来。
“小……小姐，这鸡汤奴婢不配喝，要是奴婢把王爷的心意喝了，王爷必定是不会放过奴婢，还请小姐放过奴婢。”
只见江莲猛地跪下脑袋伏在地上，就算是没有明显的做贼心虚，可她的声音还是无法掩饰害怕。
阿枝没准备现在就揭穿对方的真面目。
只是站起身端起鸡汤上前，倾斜着碗把汤在江莲的头顶上倒下去。
“啊，小姐，奴婢知错了。”
那江莲头上往下淌着鸡汤，有种异常的狼狈，大概被吓住了，她还害怕的浑身颤抖。
阿枝将手里的瓷碗丢下声音清冷。
“今日本小姐就教你第一件事情，为人奴婢就该听主子的吩咐，你今日居然敢忤逆主子的吩咐，当真是不知礼数。”
“真是不知道你如何进宫当的宫女，没有规矩。”
江莲按照吩咐来伺候阿枝，提前就听说了对方的脾气秉性。
旁人都说周二小姐的性子温和可亲，看来传闻一点都不真实。
这碗鸡汤还好提前就晾凉了，否则自己都要被烫掉了一层皮。
一股油腻的味道蔓延在鼻尖。
还有股特意的鸡汤味，头发上面还挂着红枣和枸杞。
江莲低着头颤音道，“奴婢有错，多谢小姐教诲。”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方澈云的脚步声。
进来就看见屋内的一片混乱，宫人们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江莲则是跪在地上一身的鸡汤。
今日的阿枝穿着浅粉色的衣裳，带着几分素净却格外的优雅，发髻上用了珍珠和银簪装饰。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跪在地上？”
阿枝回头福身行礼。
“见过王爷。”
“起来吧。”
想起昨晚二人闹得不愉快，方澈云忙朝着阿枝伸手去。
阿枝下意识的往后退却差点摔倒，幸好方澈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没等方澈云回过神来。
阿枝用力拽回自己的手。
“王爷，臣女不敢失礼。”
方澈云收起失落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江莲为何会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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