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各个击破
大家在网络上热热闹闹的吵了几天,没得来当事人的任何回应。
计诚霄和卫荷过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受影响。
像是在唱独角戏,网友们情绪高涨的阶段过去,等营销爆出其他人的新闻,纷纷又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们不知道,他们键盘下的两个当事人,已经悠哉悠哉的请了某位大师,让他帮选一个合适的日子领证。
虽然计诚霄和卫荷都不迷信不信鬼神,但仪式感得有。
那位大师最后算了半天,再结合他们的生辰八字,得出最近的也是最好的日子,起码要等两个月。
“行。”计诚霄觉得可以,时间不急,他和卫荷的婚礼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得慢慢来。
这次他要全程参与。
记者们也终于对卫荷失去兴趣,没再来公司门口蹲守。
卫荷趁着今天下班早,想回市中心的别墅一趟,把里面的东西搬到小楼房去。
计诚霄今天被申洲拉去参加一个宴会不回家,卫荷便自己独去。
东西不多,卫荷拿了一个纸箱,很快就装好。
当初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它不仅位于市中心,而且已经装修完毕。另外那边的那栋小楼房则是半毛坯,装修还要费一番时间。
卫荷考虑到计诚霄的病,便想赶紧搬出来。
但现在想想,毛坯房也好,正好可以趁这次机会好好规划一下如何装修布置他们俩的新家。
别墅的设计者大概知道计诚霄的喜好,装修风格都是性冷淡风,卫荷还不是太喜欢。
计诚霄的生活,应该多一些色彩。
他正收拾着,门铃忽然响起来。
卫荷手一顿,会是谁?
对方似乎有些急迫,接连不断的按了好几下,卫荷缓缓站起来,有了郁超儒的前车之鉴,计诚霄教育过他,不要冒然给外人开门。
透过猫眼,看清来人时,卫荷吃了一惊,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怎么会是严穆秋???
严穆秋怎么在这里?
严穆秋皱着眉头,他不耐烦的等了一会儿,低头,看到猫眼处变暗了,便道:“卫荷,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透过猫眼和严穆秋的视线对上,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卫荷还是下意识闪躲开。
他慢慢地,开了门。
严穆秋找他会是什么事?
很久不见,对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但又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不过,也是这时,卫荷竟然才发现他对严穆秋是真的无感觉了,内心平静,再无波澜。
无悲无喜,也无怨无怒。
他和严穆秋,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但严穆秋可不是这样想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卫荷,眼里是卫荷看不懂的情绪:“你和计诚霄离婚了?”
卫荷不太想回答他。
假离婚这件有些荒谬的事,卫荷只愿意和唐流这样亲近的人分享,对于严穆秋,他不想多说。
既不愿意点头承认,也懒得多做解释。
他竟然也有不想跟严穆秋讲话的一天,卫荷想,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挺神奇的。
面对卫荷的不配合,严穆秋有一瞬间脸上表现出怒意和烦躁,但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很快就逼迫自己压制下去,自认为语气柔和:“卫荷,计诚霄是不是对你不好?”
卫荷不知道他问这些是做什么,不过这个问题还得好好回答一下,“没有,他对我很好。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
最后一句话让严穆秋压下去的火气再度飙升,卫荷在故意气他。
严穆秋一个字都不信,计诚霄是什么人,卫荷又是什么人,计诚霄会多看卫荷一眼就足够他惊讶了。
不过以卫荷这种老好人的性子,会帮计诚霄说话也不奇怪。
卫荷不喜欢严穆秋看他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又带着自以为是的怜悯。
以前就一直不喜欢。
卫荷想关门:“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我进去了,我还要收拾东西走呢。”
卫荷从来没用这种态度和严穆秋说过话,哪次见他不是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
那时候严穆秋嫌烦,现在对方不想和他说话,严穆秋也高兴不起来,心里越发烦躁。
“收拾东西?”严穆秋抓到重点,“你要去哪?”
卫荷听不太懂,“回,回去啊。”
严穆秋:“什么意思?这不是计诚霄给你的房子吗?他现在要收回去?”
“不是不是。”卫荷也来不及细想是哪句话让严穆秋误会,“他不收回去……”
“卫荷。”严穆秋打断他的话,“我在这栋住宅区也有房子。”
“嗯?”卫荷看着他。
严穆秋微微颔首:“可以给你。”
只要你像从前那样。
最后一句话,严穆秋没说出口。
卫荷愣愣地:“啊——”
不,我不需要。
严穆秋没有再说第二遍,他自从知道这里的地址后,便让人一直盯着,今天听到人说卫荷回来了,他连推了两个会议赶到这里。
他想挽回卫荷,但又拉不下脸面和自尊,以前一向都是卫荷讨好他。
严穆秋认为他刚才能说出那句话,已经是给卫荷很大台阶了。
卫荷要是识相,就该顺着台阶下。
“不用了。”卫荷反应过来后,赶紧拒绝。
严穆秋的咄咄逼人,让他心生抗拒,只想赶紧摆脱这个人。
“我有家住的,不用。”
不知好歹,严穆秋心想。
与此同时,某个宴会厅。
计诚霄被好基友强行来参加宴会,申洲一直在跟他抱怨:“我家人逼着我相亲啊,我才这么年轻怎么就沦落到要相亲的地步了!”
正处于热恋期的计总裁对好基友的感情状况毫不关心,他只想随便应付完人,然后回家。
计诚霄:“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抱着卫荷睡觉吗?”
申洲喋喋不休的抱怨声戛然而止,他看着计诚霄,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表情很傻。
计诚霄勾起嘴角:“很舒服。”
完了补充:“但是不给你抱。”
申洲:“……”
抱你妹啊抱,谁他妈想抱你老婆,老子宁愿去抱唐流那根木头!
这次宴会的主办者姓王,叫王骆砚,年纪很大,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计诚霄见了,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宴会的目的,是为了给他的孙女王桑笑过25岁生日,顺便让他和准联姻对象申洲,见见面。
但申洲对这妹纸没意思,而根据小道消息,这妹纸也对他没兴趣。
她喜欢的,是他的好基友,计诚霄!
“当初,听说计诚霄在挑选联姻对象时,王桑笑疯了一样要参加,最后是他爸爸和爷爷一起出动,将人锁在房间里,才阻止了她。噢,一直等计诚霄婚礼结束,才将人放出来的。”——小道消息来源者唐流。
不知道这一年过去了,王桑笑还对计诚霄有没有感情。
申洲拍着计诚霄的肩膀,开玩笑:“反正你不是离婚了吗?万一那女孩还喜欢你,帮兄弟挡挡。”
计诚霄:“……”
他阴森森的看向申洲。
申洲对此免疫力强悍,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王骆砚一看到计诚霄,头皮一紧就知道要完,赶紧想让人将王桑笑送回房间,但显然来不及了。
王桑笑一看到计诚霄,眼睛都直了,亮得发绿。
王骆砚在心里暗骂,她怎么养了个蠢孙女,这计诚霄不仅有暴力倾向,现在还离过一次婚,虽然人家家大业大,但他们王家也不差,可以选择更好的人啊!
看着计诚霄和申洲两人已经向他这个方向走来,王骆砚也不说王桑笑什么,端起商业笑容,和两个晚辈打招呼。
原本是想介绍申洲给王桑笑认识,但这姑娘见到计诚霄后,视线如同强力胶黏在上面,移不开眼了。
计诚霄很有礼貌,但从头到尾都透着冷漠疏离。
王骆砚虽然不想把孙女嫁给他,但生意倒是很乐意同计诚霄做。
他以要谈生意为由把王桑笑打发走,老人家才放下心,对计诚霄说:“我听说计氏有个项目要开展,刚巧,认识了个晚辈,他也是做这方面的,介绍给你认识。”
他对一旁的助理小声说:“去把小钟叫来。”
助理低声说是。
不一会儿,他带着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前来,计诚霄扫了一眼,就下结论,同样是凤眼,但没有卫荷好看。
王骆砚:“来来来,这是钟莘,诚霄你们认识一下。”
一旁的申洲有一秒钟,神情有点奇怪。
钟莘微微鞠躬,不卑不亢:“计总,申总,久仰,你们好。”
计诚霄懂王骆砚的意思,对方希望他和钟莘谈成这笔项目。
一般人的话,看在王骆砚的面子上,怎么说都会答应。
或者说,要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计诚霄都可以答应。
卖王骆砚一个人情,谁不乐意。
可偏偏就是钟莘。
王骆砚不知道他们私下的那些事,一个劲的向计诚霄推荐钟莘。
也不知道他怎么搭上王家这条船的。
钟莘笑笑,似冰雪融化,看上去确实动人,“多谢王先生赞誉有加。”
话这么说,他看的人却是计诚霄,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水汪汪,亮晶晶,似有若无的含着一丝媚意。
计诚霄看了一眼,发现他和卫荷的眼角都不同程度向上扬起。
他突然想卫荷了。
他为什么要来这种无聊的宴会。
找个机会揍申洲一顿。
申洲对此一无所知,他见计诚霄半天没反应,忙着帮基友圆场。
等应付完众人,时间已经有些晚,计诚霄和申洲往外走,申洲一脸八卦:“你知不知道那个钟莘是谁?”
计诚霄淡淡:“知道。”
他有卫荷的所有资料。
“啧啧啧。”申洲摸着下巴,“我看他对你有意思,今天说话时一直有意无意的往你那里瞟。”
“可以啊,计小抖,这一离婚,多少桃花都奔着来了。”
计诚霄:“闭嘴!”
两人逐渐走远。
钟莘走到没人的地方,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
罗瀚拿着红酒走过来,“怎么了,生意谈得不顺利?”
罗瀚是钟莘的朋友,也是上次和他去参加导演交流会的人。
钟家投资了几部网路,但水花不大,钟莘不得已,只能向其他行业谋求转型。
也就在这时,听闻了计诚霄离婚的消息。
钟莘对这件事一直很上心,原因无他,计诚霄娶的人,是卫荷。
那个曾经像条狗一样,只会围在严穆秋身边转圈圈摇尾巴,谁都看不上的男人。
没想到竟然会在被严穆秋丢弃后,成了计家大少奶奶!
当钟莘听到这个消息时,眼红得咬碎了牙。
凭什么!
要是他在那个位置,他们钟家就有救了。
一个企业若是不想因跟不上潮流发展而被时代淘汰,就需要转型升级,创新创造,以谋求新出路。
但钟家不论从运营管理还是生产方面,都太老旧僵化,问题重重。
这样下去,曾显赫一时的钟家,必将会在激烈的竞争中,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打败。
要想救钟家,钟莘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在找人牵线搭桥的原因,他需要更多更创新的发展渠道。
而一旦和计家攀上关系,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到时候即使计诚霄不帮他,也会有无数人冲着计家,主动来找钟家合作。
这样一来,钟莘便不用像这样费力的到处讨好人,求人。
幸好他以前曾无意间帮助过王桑笑,王骆砚为了还人情,同意帮他和计诚霄牵线搭桥。
钟莘接过酒杯轻轻一抿,“不清楚,看计诚霄的样子不是很热衷,但是,我不会放手的。”
罗瀚安慰他:“计诚霄不本来就那样,这种人心思藏得深,说不定人家对你感兴趣,故意装的呢。”
“嗯。”钟莘低头,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卫荷的男人,他能抢第一次,自然也能抢到手第二次!
“对了”,罗瀚扒拉着手机,“你不是看卫荷不顺眼吗?反正他和计诚霄离婚了,没人再护着他,要不要……”
剩下的话罗瀚故意没说完,他对钟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钟莘点头:“你要做什么?”
罗瀚:“也没什么,和他开个小玩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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