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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铃铛响


谢鸢的手术足足做了十五个小时。

  一开始医生预设的时间大概是十小时左右,但在手术过程中,遇到意外延长时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但在十小时过后,还是忍不住变得焦躁起来。

  梨清雅身体孱弱,被谢为撵回去等着,说是手术结束就会立刻通知她过来。

  而他自己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等着,空[dang][dang]的走廊里身影孤寂,却倔强的不肯弯下一点点。

  蒋莞坐在旁边陪着他,注意到谢为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伸过去握住。

  “会没事的。”她声音轻柔,是安慰也是鼓励:“鸢鸢一定会没事的,别自己吓唬自己呀。”

  谢为没说话也没挣开她的手,只闭了闭眼。

  他们都知道手术中没有医生通知家属出来签病危通知书,其实就是一种‘顺利’的暗示……

  但等待的过程依旧煎熬。

  虽然表面淡定的劝说了谢为,但蒋莞自己心里也是又怕又焦躁,根本没底。

  她戴上蓝牙耳机,不断循环着一段音频——是八年前贺闻朝弹琴时她在旁边录的一曲,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支钢琴曲。

  《水边的阿狄丽娜》,音调柔婉舒缓,娓娓动人,在少年当时灵气到近乎井喷的琴艺下被演绎的十分动人,虽然有些青涩,但依旧好听的要命。

  就算是蒋莞这种不懂艺术的,十分俗气的人,当时也被实实在在的惊艳到了,被吸引着录下这一曲。

  这些年她心烦意乱压力过大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翻出来听。

  听着听着就会平静些许,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又过了五个小时,手术室亮起绿灯,谢鸢的主治医生出来说‘手术很顺利’,两个人才真正重重松了[kou]气。

  蒋莞注意到谢为绷直的背这时才放松下来,漆黑的眼睛流光溢彩,可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

  这种大厦将倾也能巍峨不动的[xing]子,她自问比不上一星半点。

  蒋莞开心的很明显,和梨清雅一起拉着医生问东问西,问各种术后应该注意的事项。

  然后用备忘录细心的记下来,发给谢为。

  “小五,”等医生走后,梨清雅才问她:“你在京北待多久?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黎姨,不会啦。”蒋莞笑了笑:“我和上司请了一周的假,唔,还能陪鸢鸢待个三四天。”

  经历过一次大手术就仿佛劫后余生,这个时候的梨清雅作为母亲,其实和ICU里的谢鸢一样脆弱。

  偏偏谢为又是个硬邦邦的[xing]子,若指望他去安慰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蒋莞这个时候能在医院陪着,梨清雅实际上是很欣慰的,握住她手温柔的笑笑。

  “小五,鸢鸢得在icu里观察四十八个小时。”她忙说:“你先回去歇歇吧,都跟着陪了十几个小时了。”

  早八点手术,经历了十

  五个小时的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梨清雅当然不可能劳累蒋莞跟着一起陪床,女孩儿能陪着这么久给她宽慰,她已经很知足很感恩了。

  蒋莞看着她苍白的脸[se],有些心疼:“黎姨,你……”

  “我没事的,白天都是你和阿为守着,我已经休息过了。”梨清雅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笑了笑:“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在医院陪着,你不用担心阿姨。”

  蒋莞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从洗手间出来的谢为掐住后脖颈,二话不说的命令她:“你们都回去休息。”

  “我在这儿看着,住病房。”

  他说话向来是不容许别人反驳的,两个人沉默片刻,只好照做了。

  “那我明早过来替你?”蒋莞问。

  “不用。”谢为按了按太阳[xue],声音有些疲倦:“谢鸢这两天在icu里,其实用不着人,等后天转到普通病房了再过来就行。”

  蒋莞眨了眨眼,没有反驳。

  毕竟这是事实,刚做完手术的人在icu观察的时候,家属们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那你也得休息一下啊。”蒋莞犹豫地问:“我住在你那车行,你住哪儿?”

  要不……她还是去找个酒店比较好,也更方便。

  “你踏实住着就行。”谢为淡淡道:“我就在病房。”

  医院里也需要有个人守着随时等消息,他当仁不让。

  这个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蒋莞看着谢为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疲倦,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谢鸢手术成功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心里轻松了不少,虽然余悸犹在。

  她开车回到车行后简单洗漱了下,窝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蒋莞想着第二天不用去医院陪护就没定闹钟,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她头疼的厉害,喉咙也成了刀片嗓。

  轻轻哼一声,就疼的直皱眉。

  从回到京北那天蒋莞就没闲下来过,那天穿的薄,着凉了之后身体就隐约不舒服,有些流鼻涕。

  昨天又从早到晚在医院里陪了整整一天,别说吃药,她连饭都没怎么吃,就凭着一股劲儿坚持到手术结束。

  现在那根绷紧的弦蓦的放松下来,就感觉病来如山倒,全身上下都难受。

  蒋莞秀眉蹙着,拿起手机,点着屏幕的手都有些软绵绵的。

  她勉强要了些退烧和消炎的药,等送来后就着矿泉水吃掉,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感觉身上的不适减轻了许多。

  只是将近二十个小时没吃饭,胃里空虚的厉害。

  蒋莞点开外卖软件,正思索着要点什么吃的时候,脑中闪过前天晚上和贺闻朝的那通电话。

  好像……应该……他们算是不欢而散?

  那晚贺闻朝莫名其妙就把电话挂了,应该是还在生气。

  蒋莞轻抿唇瓣,犹豫半晌,给

  贺闻朝发了条微信:[方便一起吃个晚餐吗?]

  发完后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应,她想了想,还是直接打电话过去。

  忙音响起,下一秒直接被挂断。

  没错,不是没人接,而是直接被挂了。

  蒋莞愣了下,随后心头就忍不住窜上一股火——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更别提这两天烦心事太多,贺闻朝还在持续闹别扭……

  她现在就跟个火药桶似的,有引线可能就要炸了。

  蒋莞犟脾气上来,又把电话打了过去。

  被挂断,她就继续打,就像是和对面比赛一样,看谁更有毅力。

  第七次,对面才终于接了起来。

  “贺闻朝,你别跟个孩子似的那么幼稚行么?”蒋莞声音冷冷,捏紧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着白却体现了她的不安。

  她强撑着骄傲说道:“就算要给我判死刑,是不是也得当面说清楚。”

  譬如他们这段诡异的关系就算要结束,她也不接受‘心照不宣’,只会选择当面解决这一个办法。

  对面静了好一会儿,贺闻朝清凌的声音才响起:“我吃过晚饭了。”

  “你想说清楚,来这个地方。”

  说完挂断,在微信上给蒋莞发了个定位。

  她点开看了看,发现是京北三环内的某个小区楼号……难道是他家?

  蒋莞在床上坐了会儿,爬起来穿衣服。

  现在是傍晚六点多钟,修车厂离贺闻朝发来的地址有一段距离,开车过去至少要一个小时,她现在的[jing]力……怕是有点支持不了。

  出门买了个三明治,蒋莞就着雪梨汁吃了下去,感觉胃里有了垫底的东西,才重新有了些体力。

  京北深秋的天[se]黑的很早,七点多就已经黑透了,温度也低。

  蒋莞把车停在小区外面,裹着大衣走进去,在偌大的小区里面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七号楼。

  她又被风吹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站在电梯前面,她给贺闻朝发了条信息:[我到你家楼下了,没电梯卡上去。]

  不一会儿,贺闻朝帮她摁了电梯。

  这个小区的户型是一梯一户,十分注重隐私,蒋莞在停下的十五层走出去,高跟鞋踩在幽静的走廊里显得很清脆。

  眼前的门是打开了半扇的,缝隙里流露出来的钢琴声由轻转重。

  贺闻朝……在弹琴?

  蒋莞愣了下,不自觉的放轻脚步,推门进去。

  合上门把声音聚集在一个空间内,就显得更为响彻,几乎每个琴键都能敲在人心底。

  贺闻朝没有开灯,整个屋子黑漆漆的,他坐在客厅里弹琴,唯有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少许月光作伴,显得孤独又清冷。

  他指下的曲子也不是温暖和煦的风格,而是忽轻忽重,有种循序渐进的悲哀感,感觉每到慷慨激昂之时,又蓦然轻轻落下。

  在这种孤寂黑暗的环境下,

  唯有这样的琴声……

  莫名给人一种慎得慌的感觉。

  蒋莞在修车厂时的满腔火气早就散尽了,此刻不敢打扰,站在玄关处默默看着贺闻朝笔直的侧影和那翻飞的十指……

  直到他一曲结束。

  蒋莞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曲子?()”

  安魂曲。?()_[(()”贺闻朝淡淡的回答她。

  随后,他站起身打开客厅的壁灯,不算太明亮的光线依旧让蒋莞眯了眯眼。

  毕竟刚刚太黑了。

  “贺闻朝,你,”蒋莞看着他站起来走向自己,下意识向后退,穿惯了高跟鞋的脚都差点崴到——

  她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发烧身体虚弱,而是因为怕。

  贺闻朝脸上没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就是很冷,近乎冷到可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哪怕是八年前分手的时候。

  蒋莞硬着头皮问:“你怎么了?还在生气么?”

  说完,她就听见男人轻轻地一声嗤笑,在这寂静的环境里让人头皮发麻。

  “蒋莞,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贺闻朝顿了下,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没心没肺。”

  妄图想把发生过的事情当作没事一样的粉饰太平,全凭巧舌如簧,把人当傻子。

  蒋莞感觉下颌被捏得发疼,不自觉攀附着他的手臂,轻声道:“你,你有话直说行么?”

  她真的受不了他这种[yin]测测的态度。

  “我不是没主动联系过你,”贺闻朝冷声道:“你前天晚上住在哪儿了?”

  他不是没给过她机会,不是没想过把这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的息事宁人……但她太过分,从不说实话,太不把他当回事儿。

  “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么?”蒋莞觉得莫名其妙:“我回来当然是住在酒店……”

  “所有酒店我都查过。”贺闻朝冷冷打断她:“没有你的入住信息。”

  蒋莞大惊,下意识说:“不可能,京北这么大,你怎么可能全都查过……”

  话未说完,她触及到贺闻朝讥讽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如果她真的住酒店了,大可直接说住在哪里,而不会这样质疑。

  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一时间,蒋莞有种被扒光了站在太阳底下的羞耻感。

  “确实,我没有住酒店,我,”她顿了下,声音艰涩:“我住在谢为的修理厂了。”

  她估摸着贺闻朝已经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所以没有继续隐瞒,实话实说。

  男人站在蒋莞面前垂眸看她,面容冷淡。

  明明是近在咫尺,却仿佛触不可及。

  “对不起,骗人是我的错,可是……”蒋莞叹了[kou]气:“说实话你会生气。”

  “我很累,不想和你吵架了。”

  “蒋莞,你真会道德绑架。”贺闻朝唇角微抬,毫不留情揭穿她的想要逃避的一面:“你这个意思,好像只

  ()  要吵起来,就是我不顾及你‘累’这个层面了。”

  蒋莞没说话,态度算是默认。

  “枉费你打了个七个电话非要过来,既然如此,还来干什么。”贺闻朝折身,走回钢琴前坐下,淡淡道:“滚吧。”

  蒋莞咬了下唇,感觉一[kou]气直接堵到胸[kou]了。

  她忍着转身走人的冲动,半晌后才缓缓吐出这[kou]气,平静道:“我来不是为了吵架,是想跟你解释的。”

  “就像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我回来和谢为没关系,是因为她妹妹做手术……很严重的手术,我和他们认识十几年,于情于理都该回来看看。”

  “我们之间现在是炮/友关系,理论上我不用和你解释什么,但既然说好了保持这段关系的时候不找别人,我也有自己基本的道德。”

  如果贺闻朝怀疑她对谢为念念不忘才特意回来,那就太侮辱人了。

  蒋莞一[kou]气说完,然后仿佛等着什么审判似的等待他的回应。

  “是么?”贺闻朝轻笑了下,修长的手指缓缓摁动钢琴键,撩拨似的,几个闲音里他的声音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呢?”

  “毕竟你前天才说过谎,也是这种信誓旦旦的[kou]气。”

  说谎是蒋莞最擅长的事情了,信手拈来,都不需要[cao]稿,随时随地都可以编造的情真意切。

  让人完全分不清她哪句真,哪句假。

  “你爱信不信。”蒋莞气急,许是因为生病她脑子难得转的比较慢,有些笨拙的反驳着:“前天说谎又不代表今天也说谎!”

  贺闻朝被气笑了,黑眸强压着怒火,慢条斯理地问:“你还挺讲道理,那你说,说谎应不应该被罚?”

  ……被罚?

  蒋莞微怔,有些迟钝:“你要罚我?”

  贺闻朝回答的毫不迟疑:“是。”

  他墨黑的眼睛望过来时有种压抑着的情绪,看的蒋莞心里沉甸甸的,一时半会儿都说不上话来。

  她想反驳,想问他凭什么罚她,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毕竟我们只是炮/友。”贺闻朝有些自嘲的笑了声:“蒋莞,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现在就走,从此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瞧见你和谢为藕断丝连的样子。”

  “二,现在就过来,接受惩罚。”

  说着,他又敲了敲琴键,清脆的钢琴音宛若重锤,砸在人心头上。

  蒋莞呆呆地站在玄关处,感觉手心都濡湿了一层薄汗。

  她能感觉到,贺闻朝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她不走过去‘受罚’,也许他们真的就此会分道扬镳。

  可是,她能接受从此以后和他再无纠葛的结局么?

  蒋莞发现,自己是不能接受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问心有愧。

  八年前对于贺闻朝的伤害尚且没有弥补,现在又在他面前把和谢为有关的

  事放在第一位(),住在谢为的地方还和他撒谎……

  蒋莞知道这桩桩件件的事情⒓(),都是不断刺激着贺闻朝,所以他才会这样。

  如今这个情况,她完全没有资格去指责他。

  蒋莞闭了闭眼,开[kou]时声音有点哑:“我选二。”

  贺闻朝并没有因为她的选择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他摁了下琴键,在低沉的琴音里平静道:“那就过来。”

  脱掉高跟鞋,蒋莞小腿像是灌了铅,僵硬的走了过去。

  她看着男人冷淡的侧脸,忍不住问:“你要怎么惩罚我……”

  话音未落,手臂就被拽着,身体向前倾斜——

  蒋莞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按在琴上,乱七八糟的琴声里她腰身后背都被硌的发疼,秀眉紧皱。

  “我给过你选择了,别后悔。”贺闻朝笑了笑,平淡表面有种慎人的冷,他几根手指把领带扯下,蒙住女人的眼睛,在她脑后打了个节。

  蒋莞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耳边是他轻柔冷淡的声音:“你觉得我能怎么惩罚你?我又不舍得打你。”

  言辞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贺闻朝,你别这样。”黑暗会让人把恐惧放大无数倍,蒋莞不自觉缩着身子,声音颤抖:“我怕……”

  她此刻真的有点后悔了——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说谎,也许男人不会疯成这样。

  蒋莞求饶的声音发软,带着显而易见的示弱,可这并不会让已经下定决心要给她教训的男人心软。

  贺闻朝又扯下自己的皮带,捆住她细细的两只手腕。

  金属扣不小心敲打在琴身边缘发出刺耳的响声,让看不到任何情况的蒋莞不自觉一抖,整个人宛若惊弓之鸟。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身体也被控制在钢琴和男人结实的身躯之间。

  眼睛看不见,身体也动弹不得,蒋莞有种自己是禁裔的感觉。

  下一秒身上一轻,她腰肢被贺闻朝结实的手臂搂抱住,托到了钢琴上面坐下。

  几声重重的琴音响起,又被压制。

  蒋莞如浮萍般无处可依,两只被捆起来的手只能搭在贺闻朝的肩上,像是寻求着一抹安全感。

  可下一秒,双腿就被分开,架在了钢琴上。

  她膝盖都吓的有一瞬间缩紧,声音惶急:“你干什么?”

  蒋莞打底裤外穿的是长裙,随着贺闻朝的动作早就堆到腰间了,两条裤子一起被拽下……

  让她不由自主的真空。

  室内恒温,本是很暖和的,但蒋莞只觉得冷,她皮肤坐着的钢琴键是冰凉的,身前掌控她的人手指也是。

  没有温度,在她身上游走时仿佛滑腻的毒蛇。

  “不舍得打你,”贺闻朝垂眸,看着她覆着领带也遮不住的红润面颊,轻轻笑了:“那改成[chou]怎么样?”

  “……你说什么?”

  “用这个。”他卸下腕表,修长的手指执着表带甩在她腿

  ()  心:“惩罚你。()”

  唔!?()_[(()”蒋莞被刺激的受不了,唇间发出既痛苦又羞耻,可同时又有那么一丝愉悦的声音。

  她刚想用力蜷缩起双腿保护自己,膝盖就被狠狠按住。

  臀下腿下都是冰凉的琴键,一个用力都是乱七八糟的琴声——本来高雅至极的东西,此刻却在为这[yin]靡的事儿来伴奏。

  蒋莞不想听钢琴声,可她被刺激得厉害,身体不住[chou]颤着:“别、别这样。”

  “是你自己选受罚的。”贺闻朝没有半分心软,他手执表带,就像是最残酷的教官拿着教鞭,软硬兼施[tiao]  [jiao]着不听话的‘学生’:“犯错就该被教训。”

  他陈述着事实,声音淡淡:“尤其像你这种,不吃点苦头就永远会继续犯错的人。”

  因为她在他面前永远是上位者,心里从来没有‘顾及他心情’的这个想法。

  “贺闻朝……”蒋莞被他冷硬的声音刺激的心理防线骤降,终于克制不住,声音里溢出哭腔:“求求你,别这样!”

  “我,我以后再也不说谎……呜!”

  “嘘,别哭。”贺闻朝隔着被她生理[xing]泪水浸湿的布料亲吻她的眼睛,无比温柔:“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会心软。”

  “从前就爱用这个把戏,把人当狗耍——但你真的只有难受么?”

  他笑着,指尖狠狠揉捏刚刚被表带欺负的软腻,然后在蒋莞的破碎的哭声中吻住她:“不说实话。”

  “明明都快把我的钢琴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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