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紧扣心意通 文字无声表真情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他们害怕一放手,又是天涯。这些年,黄一飞不知握过多少人的手,也不知被多少政要握过手,但那是礼节的握手。今晚握的这双手,是一双充满魔力的手。
那手的温度沁入他的心房,他们的脉搏在一起不羁地跳动。多少年了,他在梦里无数次握过这双手,醒来后两手空空,黯然长叹。今天,黄一飞还以为在梦里,但是那双手在回应他的热烈,他一遍一遍确认,就是这双手,他曾经放开了的手,又真真切切回到了自己手中。
今晚与杨柳月再次握手,蕴含了他太多的情感,多少年了,他都在孤独中等待,在等待中坚守。在握紧那双柔软的手的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等待的意义。心有所属,因为还能握手而值得。
杨柳月这些年从来不用想起握着的这个人,她也永远不会忘记。虽然贫苦的生活将她淹没在时光里,她心中总有一种向上的力量在牵引她,她自己一直也没有意识到,这股力量是黄一飞给的。原来她的心一直在向这个男人所在的方向靠近。黄一飞是一道光,她不由自主追光而来。
他们之间无需言语,彼此感受着分别这些年的情义,两双手握在一起,彼此忘了时光的流逝。心中翻江倒海,尽情享受当下。往日里那些纷扰,困惑,和挣扎全部随着这列车地前行飞驰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杨柳月的娘咳嗽了一声,翻了一下身。两个人才不得不放开彼此的手,然后把被对方握过的双手放在胸口,似乎都在抚摸对方曾经受伤的心。黄一飞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翻起的惊涛骇浪。相逢情更深,他就是再爱杨柳月,也不能破坏她美好的家庭,不能让心上人为难,他要把这份深情厚谊重新埋在心底,一直默默守护着她。可是终究情太浓,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两个人都彻夜难眠。
车窗外面慢慢透进来晨光,薄雾一路随行,仿佛要钻进车里一般。黄一飞知道,等下周春雷为了方便照顾老人,醒来了就会过来换床位。他拿出包里的纸笔写了一行字问杨柳月:“他对你好吗?”
杨柳月的随身包里也有纸笔,她也拿出纸笔写下:“他对我还不错,你放心吧。”
“听说大宝考上了同济医科大学,出来肯定是一名出色的医生。真为你高兴。”黄一飞又迅速写下一行字给杨柳月看。
“谢谢你的关注。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没有碰到合适的。一个人也习惯了。”黄一飞手上写着,心里却在说:“没有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就不打算找了。”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忘我工作了。”
“这些年你肯定受了不少苦楚,对不起,你受苦的时候我却不在。”
他们就这样你写一句,我写一句,表达着自己的关切和牵挂。他们都希望对方过得好,现在他们都在现实与梦幻交织的重逢地带。这一幕将会在彼此的脑海留下永恒的回忆。
阳光洒满了车窗外的每一寸土地,也透过玻璃窗照亮了他们心底的期许。他们的灵魂深处,已经被少年时的热恋浸染,彼此发乎情,止乎礼,唯一不变的是深深的祝福。
下铺两个老人醒来了,周春雷的娘说:“年轻人真耐福,这么会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杨柳月的娘接话:“昨晚要不是一飞给换了床位,我就要遭一晚上的罪了。春雷可真会打鼾。”
五奶奶说:“我们都习惯了他打鼾,他打他的,我们照样睡得着。”
老人醒来了就闲不住,两亲家结伴去洗漱去了。周春雷回来了,黄一飞打了个哈欠下来了。
周春雷客气地说:“昨晚谢谢黄书记了,要不然我岳母该埋怨我了。”
黄一飞笑了笑:“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说完他就回自己那边去了。黄一飞在心里说:“我还要谢天谢地呢,机缘巧合让我如愿以偿。这样的机会对于心中坦荡的我们太弥足珍贵了。”
黄青山到早上才发现上面铺上睡的是周春雷。他不解地问老婆:“一飞呢,怎么春雷睡了他的床啊?”
他老婆说:“你睡得真死,昨晚春雷一直打鼾,我都没睡好。但是杨家姐姐因为春雷打鼾,睡不着,只能让一飞换了过去。”
黄青山看到儿子一路打着哈欠回来,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有睡好。好不容易可以跟柳月聚在一起,心情肯定很激动。但是他装作不知道,也不问儿子什么。
黄一飞对父母说:“我上去睡觉了,你们别叫我啊。”知子莫若父母,两老心知肚明,知道儿子肯定一夜未睡。他们淡淡地说了声:“快点去睡吧。”
火车还要下午才到北京西站,黄一飞还可以睡上一觉。他很满足的,一下子就睡着了。
梦里他牵着杨柳月的手,一起漫步北京街头,一起爬长城。杨柳月笑靥如花,黄一飞脚步轻松一路跟随。杨柳月回眸一笑,他的心都醉了。一把将杨柳月拉过来,两人在长城上深情拥吻。
心有所思,白日梦太美。汽笛为他的梦境喝彩,在甜蜜的梦里,黄一飞不愿醒来。
杨柳月也起床给她娘热粥。一切回归风平浪静。杨柳月忙完,她也爬到自己的床上补觉去了。周春雷知道老婆一路操心,肯定疲倦,也不去打扰她。两个妈他一个人照顾就行了。
列车不知疲倦的往前奔跑,沿途有人下车,又有人上车。杨柳月与黄一飞却在同一个车厢睡得无比香沉。他们对于彼此,心里都同等重要,但是他们都只会将这份深情珍藏。
这些年,当年的青涩少男少女都在成长,都成了更好的自己,他们并没有走失,而是相互在舒适的距离守候着。此刻,他们一同入梦,一起去看美丽的风景,一切刚刚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正是他们相互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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