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编号九五二七
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中,第三榜也揭晓,依旧是酣畅淋漓的书法,按照宫商角徵羽古调,谱了一曲叫做《二泉映月》。
曲谱呈现在光幕上,同时有人以古琴,徐徐弹奏出来。
虽然乐器不太对头,但那饱尝人间辛酸的曲调,富有感染力的旋律,飞快的就将人群中的嘈杂压下,唤醒了每个人心中的悲伤与凄切……
一曲良久,待到余音袅袅消失在山巅,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被乐曲里面的悲怆孤苦感染的泪流满面,久久无声
还是九五二七!
还是震撼到评委已经自觉才薄,根本就无法置评!
还是就算不计曲调的优美程度,光将曲谱送入书关,都将毫无悬念的获胜。
隐日谷才多大点地方,就算文风鼎盛,又能有多强,顶多相当于一县之地,参加科举考试的话,秀才或许会有一些,举人就未必能有几个了,至于进士……多少年出一个,都算祖上烧了高香了,就这种层次的了,如何能跟另个世界传唱千古的名篇抗衡。
《二泉映月》的横空出世,让整个山顶都为之一静,所有人的心情都久久的徘徊在低谷,直到一种声音渐渐传开,气氛才重新热烈起来……
什么声音?
“这已经……这,不知不觉就是第三榜了呀!”
“是呀是呀,不说起来差点都忘了!”
“那个九五二七,已经三榜第一,那岂不……那岂不,水萝儿小姐的誓言就要应验了?”
“不,不一定吧?至少还得再赢一榜,才能说完全盖过呀,以往水萝儿小姐连中六元,就如探囊取物,这个九五二七虽然凶猛,接下来的三榜,未必不是水萝儿小姐优胜呢!”
人群议论纷纷起来,夹在人群中间的林拓,不由听的好奇。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毋须再说,这个接连抄袭了《生查子•元夕》、《青玉案•元夕》、《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二泉映月》的九五二七究竟是谁了吧?
诗词歌赋曲之类直接照抄就行;
至于琴画书吗,别忘了,青铜宝眼是带自动控制功能的,画书打印复制,弹琴机械操作;
至于棋,就更简单了,消耗灵气直接推算棋局结果,面对世界大师级的或许会费些功夫,一个小城里的残局,能有什么难的?
林拓满怀好奇的向周围人问道:“水萝儿小姐是谁呀?”
“连水萝儿小姐也不知道,你不会是外……”被问者惊疑回头,看到是林拓这个蛮人,登时不说话了,鼻孔上翘,眼睛向天,转过了身去不再搭理。
林拓摸着面皮唯有苦笑,这个第一次穿戴之后,就会固定形貌的人皮面具果然还是不够方便啊,倘若是是能随心所欲变幻容貌如意假面,就好的多了,不过那价格也……
遂不再询问,竖起耳朵来听。
不过,人声嘈杂,放榜的时候没人说话,放榜完后,瞬间喧嚣鼎沸,实在难以听清。
隐约就知道,这水萝儿小姐是个儒学的天才,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典籍,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到了十二岁上,基本上每年的元宵诗会,就被她一人包揽了,其他人只能争争第二,偶尔也有某一项或两项被人超过的时候,不过次数极少。
似乎因为什么原因,这水萝儿参加不了大考,当然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子,去礼化的魔界,是不太讲究什么男尊女卑的……
她好像立了个什么大誓,倘若有人有够在元宵诗会上胜过她,她便嫁给此人。
依稀就是从十二岁时立下的,这一转眼五六年都过去了,头两年还有人跃跃欲试着,想要娶美人入门——这个水萝儿小妞是公认的隐日谷第一才女,第二美女!
第一美女是谁?当然是隐日谷主了。
不过接连没人能够成功,再加上年岁渐大,水萝儿的儒门六艺益发的精进娴熟,越来越叫人难以招架,基本上,隐日谷中的才俊,早已经断了念想了。
对美女排行,林拓不置可否,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不过对比文招亲,略略还有那么一点兴趣。
竖着耳朵四处听的时间里,榜单的公布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琴榜,考验的是弹琴的技艺,开天宝鉴的自动控制当然精确到完美,但是落入人耳中,未免就少了几分情绪,多了一些匠气,可是……
一曲又是流传千古的《春江花月夜》下,什么缺乏情绪,什么匠气十足,顿时成了白璧微瑕。
就好像评委之前,觉得《元夕》已将元宵写尽了,结果蹦出个《青玉案》来。
二泉映月的悲沧苦逼,催人泪下,本来已经觉得是一种极致了,结果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冒出一首春江花月夜来,抑扬顿挫,柔情似水,优雅动听,又是另一种极致!
直到了画榜,终于不再是林拓独占鳌头了,而排出了两幅作品,被评委认为是实力远超他人的,一副是林拓的《元宵上坟图》,看名字就知道,仿照的《清明上河图》,取人家的构图,然后ps各种组合,再宝眼打印一体成型。
有些困难,但别忘了,林拓的爱好是什么,临摹也有几分水准,别说还有青铜宝眼辅助了,毫无悬念的还是第一,一直第一。
第二那副,是水萝儿一副《观灯图》,才女之名,倒是名副其实。
最后一榜的棋榜,终于列全了三个名字,下棋这回事,毕竟不同于前面,是一种定性定量的比试。
第一名:编号九五二七,用时半柱香,破局十一步。
第二名:编号三二七九,众所周知,是水萝儿今年的编号,用时三炷香,破局十八步。
第三名:编号一三八五,不知是谁,用时三个时辰,破局二十一步。
水平的差距,就毋须多言了,数据说明了一切。
六榜公布完,终于到了最高潮的一刻!
隐日谷训导时寒山站在书山峰顶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喜笑颜开,合不拢嘴,隐日谷出了这等大才,他这训导也跟着沾光,教谕的位子,是板上钉钉了!
“诸位父老乡亲,诸位学子生员,元宵诗会榜单已出,本应该是出一榜,请一榜的学子到台上来,吐气扬名,领取花红,不过今年情况特殊,咱们隐日谷出了一位旷世奇才,所以这领赏的规矩也改了一改,六榜一齐上台领赏……”
“下面,有请编号九五二七的学子上台!”
“呱唧呱唧呱唧……”雷鸣般的掌声当中,林拓面带笑意,亮着法印拾阶而上:“我是九五二七,九五二七就是我。”
掌声戛然而止,就如同叫的正欢的鸡,被一脚踩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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