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绵绵
“不不不绝对没有!”
保安不由地退了一步,惊惶地连连摆手否认。
“既是如此,您还是在其位谋其政便,不必劳心的,不该妄想的,还是不要过于在意的好……”
贺晴笑容越发浓厚,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她顿了顿,复而轻笑。
“您说是吗?保——安——大——叔——”
保安听地出贺晴戏言中的警告,唯唯诺诺,惶恐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能将身体压的更低,佝偻地像只脱水的虾米。
见达到目的,贺晴轻蔑勾唇,转过身来,微微颔首,示意林意澜离开。
林意澜目光复杂地看着畏缩的保安,又抬头看着坚定的贺晴。
林意澜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是觉得闷闷的。
她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却也只是一瞬,林意澜便面无波澜,目踏步而去。
高大气派的公寓外,绿植井井有条,宛若墨玉般矗立在绿化中。
略带燥热的晚夏晨风,裹携着若有若无的花草香,吹扬起林意澜的长长的乌发。
二人无心身边美景,只是静默无言地走着。
直到二人在电梯内,贺晴看到洁净的电梯墙面上,倒映着林意澜低头沉默的身影。
贺晴还是忍住不住软下心来,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转过头来看着林意澜,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却见林意澜抬起头来,目光闪闪,鼓足了勇气道。
“对不起,贺晴,这次我不该如此怯懦,把担子全然丢给了你。”
贺晴眉头微压,有些不解,却也有些动容。
“不过以后,我会学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林意澜。”
林意澜如是说道,坚定的眼神闪烁着微光,认真地保证道。
几秒后,贺晴噗嗤一笑,眉眼透露着愉悦。
“所以,林董是以为我生气了,才一路无言吗?”
听着贺晴轻松的语调,一路上,林意澜紧张不安的心,终于有了舒缓。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躲闪,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毕竟……”
林意澜停顿了一下,复而说道。
“毕竟你对我很好。”
贺晴的脸上甚少发自内心的表情,而今却因为林意澜孩子般青涩却认真的话语,而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听到贺晴的笑声,林意澜有些诧异,抬头看到贺晴宛若云霞般灿烂的笑容时,内心也不由地愉快了几分。
“无论如何,您永远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林董,是商界高高在上的王。”
贺晴笑看着电梯面里,倒映着两个言笑晏晏的身影说道。
“您永远无须向任何人低头,因为他们只会成为您王座下的垫脚石,为您的王冠加冕。”
贺晴语气轻快地说道,那样的自信和张扬,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原来从前的林意澜是这样的吗?
林意澜兀自喃喃道,心中似有一朵火苗悄无声息地燃烧。
然而自小的自卑和怯弱,却让林意澜不由自主地想要远离这朵蠢蠢欲动的星火。
贺晴虽没有听到林意澜的回答,可心中却也没有半分忧虑,依旧自顾地说道。
“如今的您或许不能够理解我现在所说,甚至觉得可笑荒谬。”
“可终有一天,您会明白的。亦如当初您对我说的那样。”
听到贺晴的话语,林意澜似懂非懂,虽心有异样,但却无法一言以复,只是抿了抿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叮咚。”
清脆的电梯铃适时地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
贺晴微微一笑,踏出门去,林意澜林意澜紧随其后。
没走几步,贺晴便停在一扇门前,熟练地按着密码,似是想到了什么,便笑说道。
“从前您经常出差洽谈业务,但绵绵又不方便带出,所以您便委托我来照看他。”
“那时候的绵绵只认您,谁也不让亲近。我也是同绵绵相处了很久,关系才稍微有了缓和。”
听着贺晴的话语,和宛如审判倒计时般的滴滴的密码声,林意澜原本平静下来地心瞬间提了起来。
林意澜看着眼前这扇漆黑的门,紧张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用力捏紧袖口。
“咔哒。”
利落清脆的开门声响起,林意澜刚想横下心来迈进去,却不料一个黄色的身影猛地扑了过来。
林意澜吓得瞪大眼睛,惊呼一声,来不及躲闪,只听“咚”地一声,便被眼前的不明物扑倒在地。
林意澜身体与大地来了亲密接触,瞬间脑袋被磕地头晕眼花,半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呜呜呜……”
林意澜的耳边响起奇怪而熟悉地呜咽声。
她甩了甩头,努力看清眼前的活物,原来是一只激动地撒欢似的大金毛。
贺晴也未预料到突如其来的事情,一时间也懵了。
直到听到林意澜细碎的**声,贺晴才急忙将他们分开,搀扶着摔得酸痛的林意澜坐到公寓的沙发上。
“您还好吗林董?有没有伤到哪里?”
贺晴急切地问道,又忍不住对金毛呵斥道。
“绵绵!你伤到林董了!”
“绵绵?”
林意澜不由自主地重复道,原本痛得有些麻木的神智,也因贺晴的话语得到些许清醒。
贺晴点了点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金毛说道。
“绵绵是您几年前从垃圾箱里捡回来的,那时候他瘦弱不堪,又淋了雨,奄奄一息。”
“是您带着他到宠物医院,治好了他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像家人一样养了这许多年。”
想到这儿,贺晴皱着眉,有些怒气地瞪着绵绵说道。
“可是绵绵,你知道你已70斤了吗?你知道你猛地扑过来冲击力有多大吗?”
“林董身体才刚康复,你知道你这样会伤到林董吗……”
从贺晴的话语中,林意澜终于明白了绵绵不是个孩子,而是眼前这个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低头挨训的金毛后,她林意澜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轻轻拽了拽贺晴的衣角,看着绵绵,柔声说道。
“算了贺晴,绵绵也只是太想念我,他不是有意要撞到我的。”
听到林意澜地劝解,贺晴没有再多言,可眼神依旧怨怨地看着绵绵。
绵绵虽是低着头,一副诚心悔改地模样。
可他那双乌黑润泽的大眼睛,却时不时地“观察”着二人的表情,前肢也讨好似的扒拉着贺晴的裤脚。
见绵绵这样“察言观色”,又想到绵绵在林意澜自杀养伤的这段期间,一直呜咽着守着门,茶饭不思,心也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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