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珈蓝寺前听风雨

深秋时节的小城温和，祥和，就像一个进城赶集卖鸡的老妇女，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路途的艰辛和人走茶凉的悲哀。这时，高大笔直的老树在寒风中发抖，时不时掉落几片枯黄的叶子。劳碌了一年的山民们开始进入了冬歇期，猎人们偶尔会进山捕点野味，给老婆孩子添点油水。城池的民众们淳朴，憨厚，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则生活，在繁华如梭的穿行里遇到了一个个的陌生人，却装作认识的样子，熟门熟路得到了最多上苍的注视，却忽略了脚下的人间，百姓多疾苦，绿水青山长流，在严寒的自然和生存环境里愈发能忍和坚韧不拔，强悍得如铁马在得得得地快步行驶于拥挤的人群里。人群里突然有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是魔鬼吗？是他，就是他，我们心中的太阳，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百姓的地位有多高，高高在上的太阳就有多么高……可是，突然出现的一阵温馨故旧的秋风，乌云滚滚的屋檐地基里偶尔有几个曼妙的少女吹着口哨欢快地围成一个圆圈，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等待着家中的男人回来，可能去了城南佬树家借了几两米，再在城东的巷子处买几两酒回来，可是不领情的婆姨找茬的骂了几句，就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东篙薄暮望，徒倚欲何依......赵小萌心事重重地走过了市井街道，偶尔回眸，珈蓝寺前，形容枯槁的老僧在默默地扫着满地的落叶，唱着百姓每一天走过的市井里经常念诵的佛梵之乐，胜过靡靡之音:“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几声由远忽近的蟋蟀声“蛐，蛐，蛐”地在破旧的墙角响起……

  可是，赵小萌遇到了一个呆在树下好乘凉的书生，就好比猫和老鼠的生存游戏里被肥肥的猫咪追逐着陷入绝境的狡猾细腻的老鼠，恐惧万分，简直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还以为是静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泰然处之！如果不出意外，真理获得了胜利，却以为丧失了信仰，还有手上慢慢扇着湫兮如风的书生，可能会反过来拼命的想咬上橘黄色的猫咪一口，险得不能再险，原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闹剧一场，可能会天天上了下了的街里的磨着石磨的手，长满了触目惊心的老茧，拼命地颤颤巍巍着伸出手，指着满街繁华落尽的热闹喧嚣声，“还是做点闲活好糊一糊活计的行当”，说罢，头也不抬，照旧在喘着气地推着木把手慢慢地磨着每天的时光，可惜不会倒流！

  赵小萌意兴阑珊地走在寂静无聊的大街上，就像没有一个人能够谅解，他拿着一个不怎么沉的装有药材的包袱，轻轻地走在沉重如尘的心事里。有牧童去牵不停摔着尾巴的青牛，时不时在后面跟着几只牛虻，就是拜托不掉午时阳光的照耀，有些热辣辣的感觉，甚至街道有点油亮但是还算可以浑厚的铺垫着每个来者的脚步，有一个扎着羊尾辫的小女孩正在农民精心认真编好的篱笆围成的还蛮整齐宽敞的菜圃边缘驻足观望，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发呆。赵小萌长叹：“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如果还有什么可以形容此时的光景，那么一定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可是，缺少了领略沿途风景的心情和匆匆走着的各种人，还有会错意的无意胜有心的赵小萌，好不容易过了几个街区，原以为会有什么有趣的商品卖，可是除了一成不变的绸缎，水粉，笔墨纸砚，还有等了半天等不到一个人买任何东西的店家，好像生意做得赔本不赔本，可以勉勉强强就好，总不至于没有银两进账，也许有几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和富绰的媳娘进来订购几批商品，钱财就有着落，就是特么做惯了苦日子过得富裕了的老人都懂得的道理，“富不过三代，还是勤劳做生意好吧”，哈哈哈，笑声越走越远，还道是谁，原来是经常谈生意的熟客，不是，哦哦，是刚来就从来不怎么逛这类铺子生意的某个乡绅把附近的事情干完了，来阔绰几次，这几天可以了！

  这个还算宽厚稳固的斑驳的城池，有一直延续至今的春梅河，孤独是一艘小小的纸船，缓慢地在前行的路漂泊着，孤独的一粒粒一点点梦想和愿望，有没有不夹杂着的纯白的欲望。悄悄溜出来，来到河岸边的那几个朝气蓬勃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利用好不容易在学墅里逃开教书先生的空余时间，用几张学墅里先生发给学生的纸张折几艘纸弱纸弱，经不起风吹雨打的纸船，还有什么彩色呢，都是满满的祝福，用稚嫩小巧的双手轻轻地把折纸船放入慢慢流动的河中，无风无雨，只是那条小船，几经转手之后，已经消失在时间的河流里。然后，他们/她们跑开了，笑得很开心，庆幸没有被大人们发现呢！

  天涯的归处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微末的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客栈家，东篱下。闲云，看天上云卷云舒，香火寥寥无几的古僧念念有词地敲着木鱼心中没有古刹。快马扬鞭驰骋，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

  正午说巧不巧刚刚过，赵小萌回到了客栈，发现中午客人不怎么多，可能今天生意不怎么好，昨天坐在门外的店老头可能有事不在，店里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正热情地招徕生意，对每一个客人的友好态度是经营好一家好酒家的素质，笑意盈盈，迎来了喝酒的苦无处倒，便成了天南海北的江湖中人交流五湖四海的便利之地，鱼龙混杂，然而不是经常遇到打斗掀得很多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矛盾还是不怎么会发生在治理有方的城池里。说曹操曹操到，赵小萌回来到顾客萧条的客栈，见到了店老板娘在闲着没事干算账，就三下五除二，很是麻利地把早上交给的任务得到的一个装有药材的包袱交给了老板娘。很会处理事情的老板娘让赵小萌开始在客栈里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自个先忙去了。可是赵小萌在做了各种客人饮后收拾碗筷的简单事，有些无事起来，没想到店老头邀请动作麻利的在桌前小酌几杯，一向隐忍谦虚的赵小萌架不住老人的热情，慌忙作样和他把酒言欢，端起酒杯的轻盈的手，不疾不徐地摇晃着，喝得正酣，谁说“酒后吐真言”，默默地注视着杯中的酒水，晶莹透亮，据说是上好的“女儿红”，饮了几口发现味道还行，就是脸上略微有些红晕，忍不住打了几个饱嗝，荡起阵阵酒气，晕晕沉沉，一圈又一圈，最后陷入了平静，默默地流着泪......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骗人的爱情故事，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只为拥你如怀抱！

  就这样忙活到了下午的时候，赵小萌忙完了店里的活计，寻到了机会跑到城外山坡上去静静地游玩。十清一浊，人无完人，可能是不完美的完美，何况迷路在森林里的女孩不是主角，却有着清新脱俗的气质，有没有遇到那只喜欢嬉戏花丛的红彤彤的狐狸，偶尔停在花朵里的三两只蝴蝶，并没有引起狡猾小狐狸的注意，转而转，就悠悠地飞走了。可是狐狸尾巴还是没有露出来，时刻警惕四周的危险，那只可恶至极的大灰狼并没有来欺负它，小红狐就理睬都不理睬那几只寻不到花的蝴蝶……

  离去了黄昏的说夕阳还好还好还有灿烂的晚霞，就像厚重的云层徐徐染上了金灿灿的神人巨像，有的像徜徉在水中的鱼儿，有的如凝滞的水面突然荡起的一丝丝清幽的涟漪，有的像淘气的猫咪在逗弄着花花草草，有的像画……无法用语言来比喻，渐渐地浮现了出来。山里的微雾淡淡地，就像鬼魂一般幽幽地潜入林中，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好像是傍晚有诗人在空旷寂寥的斜坡里吟诵了一段精妙绝伦的箴言：“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许诺了多少善良纯知的梦。黄昏的灰白雾幽幽地扩散，悬在找不到末梢的树枝，如同九天银河，可能到明早还是没有消散！

  十里春风不如你，斜风细雨不须归，可曾怠慢了谁的等待，赵小萌在山上安静地一个人望着夕阳落山的时候，前方有着风光旖旎的湖，时间仿佛停止了，湖水，阳光，草地，空气都完全停止了，没想到天空中乌云密布遮住了为数不多的阳光，却似黄昏般肃穆优雅，长满果实的鸟雀亲近自然，而且喜欢跟那些带点野性回归大自然，与天地空间产生了若有若无的沟通，然而紊乱不止的世界里周遭灵力运转得很是良好，对《枯木诀》也是越发熟悉起来，略有精进，就是不知道回到客栈能不能一鼓作气，学得更好的本事？肯定可以。更令人捧腹大笑的是森林中的小精灵就像天籁的歌手一样亲和地唱着歌，它们从来不给小城里的人们唱过夜的曲赋的，即使有也是非常难得......一群噬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而在森林里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丝毫的同情……美丽的鸟儿在树枝间欢唱着，隔岸有牧羊的羊倌在看着天空！！？我只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温柔的故事仿佛在林间述说着，仿佛永远说不完！

  衣衫褴褛的牧羊人，步履蹒跚地走到残破不堪的草地前，他走到他们分别的地方，在那棵早已枯掉的大树旁边，摸着那块她天天等待他归来时坐的石板……城池外传来婉转悠扬的牧笛声，路过的人告诉将军，这里曾有一个女人一直等着她心爱的人归来……

  远方的草丛好像近处的画作，好像阳光里氤氲升起的泡泡刺破了现实赤裸裸的真相，忽然浮浮沉沉沉在水里的一个又一个古朴的铜币表示正或者反似乎都对，不要太纠结其正确性。银装素裹，湖水之外的大地似乎披上了一层层薄薄嫩嫩的秋服，被一片小小的横亘的水泡泡托起了微不足道的梦想，不切实际，很容易地就成了孤岛，我才恍然大悟，我坚持的道理是干枯的树叶和毫无营养的土地，可能不过是无人欣赏的野花野草！

  这时，赵小萌收起了恋恋不舍地游玩心绪，想象着一切事物的美好，没有那么美好，就像现实遇到的苦难挫折一样残酷不堪，泥泞的人心，有谁参得透，一如参禅不说话，二如领悟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三如了悟的道自然，四如化俗了的清新淡雅，五如对这个世界的深刻觉悟......其修远兮！说那么多没有任何用的话，攒了一肚子学问，值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回到温馨充满想象的客栈，先填饱肚子再说，然后再解决各种各样的烦恼事和麻烦事，明日是明日，明日少与多。虚浮光阴待，万事空嗟叹！赵小萌隐约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回到客栈后，这个神奇美妙的世界相不相信眼泪和爱情，可至少说书先生是有的：

  那里站着一个放羊的人，那时草绿地荒，放着一群自由自在的羊，

  他的想法犹如天空那般澄澈蔚蓝，

  他放着他的羊群，

  狼来了，或许还相信腻歪的故事，

  时刻都给他带来安全感和舒适感！

  若有四月芳菲迟，甄嬛对镜无真假。青灯台前红妆点。雪幽深止画红墙，糊纸倒春草浅簪。真情处处有人间。可怜梅枝折红英。风雨飒飒是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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