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替身
林清河便又把在老黄家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哎呀,遭啦!”
老曹听完拍手叹气,“也许这也是你命中注定该遭此劫。”
“怎么了高人?”
“黄皮子精最是记仇,饶是我这类修行的人碰到能不得罪也不得罪,不是打不过,而是这东西繁殖能力强,悟性又高,记仇最厉害,得罪一只就等于得罪这周围一片。”
“这恐怕不是黄小猫一个家伙要跟你寻仇,只不过是拿黄小猫来试探你。”
老曹眉头紧锁。
“可先是那只老黄皮子精要害我,我只不过是自保,怎么是我的错了?”
林清河反驳说。
“那是否有解救办法?”
林爸问。
“能人也不敌群攻,先图和解。”
“可它们若站上风,愿意和解吗?”
“这东西修炼成精寿命长着嘞,不怕其他,就怕解决不好会世代被其缠着。”
老曹回了林爸的疑问,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它们今天出手不成,今晚必定会再来。”
“这东西不讲理的,但是畜生就是畜生,再聪明也不能比人聪明,这就叫天命。”老曹低声招呼林清河,“黄皮子精比较灵敏,对危险极易察觉,我今晚不便出现。”
“你若不来,我们怎么处理他们呢?”
“和解就要找原因,它们针对的是清河,那就给它们送一个清河好了。”
“?”
林爸和林清河都没听懂老曹的意思。
老曹也不等两人发问,就站起身来,招呼二人做事。
他从屋檐下拿出一捆细麻绳,和剪刀,指着靠在墙边上的林爸说:“还得请你帮忙砍一些竹子,剪一些竹枝回来。”
说着就把工具递给林爸,农村最不缺的就是竹子,很快林爸就抱了一捆竹子回来。
老曹又在林爸的协助下利用竹子扎出一个人型模型,略有简陋,但是他们晃了晃,发现还挺结实的。
“这个有什么用?”
林爸问。
“我们要和解,自然要达成他们的要求。他们想要清河,我们就送一个过去。”
老曹说罢便进屋去了,片刻也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张黄纸,和笔墨。他把东西放在石桌子上。
打开墨瓶,拿起毛笔蘸了墨水就要往黄纸上写字,但是手又在空中一顿,老曹看了看清河:说:“清河,还得需要你贡献几滴血和一缕头发。”
林清河点点头,把左手伸出去,她还不敢看,紧闭眼睛。老曹动作迅猛,大拇指盖也较长,朝着清河的左手食指上一滑,林清河的食指上就有血渗出,老曹挤了几滴滴在墨瓶里,又晃荡了几下,清河这边才发觉手指刺痛。
老曹把沾了林清河血的墨水在空白的黄纸上草草画上几笔,又伸手在石桌上叠起来还没来得及清洗的碗里抓上几下,抓出黏糊糊的米粒,把米粒黏在黄纸背面,便朝一旁竹子模型上粘上去。
“完成啦。”
做完这些,老曹放下毛笔,双手随手往衣服上一擦,高兴地说。
林清河看过去,他好奇师傅做这些是干嘛的,就看到黄纸上潦草的画了眉毛眼睛嘴巴,右边腮帮处写了几个小字“林清河。”
“这就是清河的替身啦。”
老曹笑着说。
“你一会把这扛回家去,放在清河房间外的窗户底下,再找件清河常穿的衣服套在模型上,就可以了。”
“这…这能骗过去吗?”
老林怀疑。
林清河心里也是大大的疑惑,这个模型不光看着潦草,再说黄皮子精又不是没眼睛,真人假人看不出来吗。
“骗鬼可以,骗精怪难。”老曹坦诚地说,“不过这假人沾了清河的气血,回去你再剪截清河的头发塞进清河常穿的衣服里,把衣服套在假人身上即可。”
“此举是学习曹操割发代首,起码诚意有的,如果黄皮子精肯和解,不管是真是假,都会将假人带走。”
老曹补充说。
“但是这过程中切忌不要让清河露脸,否则前功尽弃。”
老曹再三叮嘱。
“清河,这个你拿好,关键时刻能救你。”
林清河接过老曹递过来的符纸,这个符纹走向是护身符的画法,但是又好像比护身符繁琐一点。
得到了老曹的帮助,林爸心里踏实很多,他听着老曹的话,将假人带回了家,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把假人安置到清河房间的窗户底下。
夜色很快降临,不到八点,林清河一家早早的关上大门,闭灯,一家人都挤在清河的屋里。睁着眼睛盯着窗外。
窗外有一根晾衣绳,平时林妈会把衣服挂在上面晾干,今天衣服没干她就给收起来了,因为她觉得人紧张容易看走眼担心被衣服吓到。
她还心巧的折了点艾草挂在门上。
“睡觉吧,说不准一觉睡醒第二天事情都解决了。”
大家干瞪眼两个多钟头,林爸实在熬不住打了个哈欠,把林妈提前准备的地铺被子卷开。
老曹说妖精会在阴气最重的时候出现,十二点钟差不多,此时离十二点钟也不过两个钟头。
其实睡觉也不为是个好办法,大家都相信老曹的办法,睡着了也不会发出声音,反而醒着若是看到黄皮子精说不准还会被吓到发出声音。
“睡吧,乖,我和你爸护着你。”
林妈便让清河上床睡觉,她自己就睡在床边口,林爸睡在床边地。
一层层防护还能抵挡不了吗?
身边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气息声,但林清河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之前就跟黄皮子精打过照面,但是她心里还是很忐忑紧张,她把老曹给的铜镜紧紧抱在怀里。
如若当初没惹上老黄皮子精,说不准现在也没那么多麻烦,但是林清河又想了想,也不是自己惹上的,而是老黄皮子精主动找上门来的。
过了很久,林爸都开始打起呼噜了,屋外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清河家也不养狗,她想着狗能辟邪,如果家里养狗说不准还能吓唬吓唬黄皮子精。
她打了个哈欠,心里害怕但困意袭来。她翻了个身,手里的铜镜随之滑落到被子里,睡意朦胧中,忽然屋外传来犬吠声,凶狠洪亮,是村里的狗叫声,稀稀落落,但逐渐变成呜咽低吼直至无声。
犬吠声清晰地仿佛就在林清河跟前发生的一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接着屋外响起敲门声,“咚咚咚”很有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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