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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他受伤了


夜色之下,十二个身影。

  十一人齐齐攻击一个,霍元卿空手,且只穿着一条亵裤,挥起脚背带着水珠朝一个黑衣人打过去,翻身接着迅速踢另一个人。

  欲想抓起岸边的衣衫,被一个黑人一刀砍过来,霍元卿灵活的身手迅速躲闪,接着又进入激烈的战斗。

  ……

  沈清禾走进了一片满是雾霾的林子,黑暗之中似乎藏着神秘而诡异的红眼睛,正盯着沈清禾入禁地。

  “嗷呜——”时不时发出一阵兽鸣,“啊——”还有一种拉长嗓子低哑的,听不清是什么声音,沈清禾越走越感到森冷,浑身汗毛直竖。

  “哈啾——”身子一哆嗦打了一个喷嚏。

  “咻——”一道浮影从背后飘过。

  沈清禾停足转头之际,却不见影,手心泛出一团火焰,凭着感觉走,不知何时又走到刚进来的位置。

  这是迷路了!什么破地方?

  沈清禾刚抬脚走,一个踉跄,脚下有东西将她绊倒,“啊!”

  直接倒趴在一个肉身上,热乎乎的胸膛,黏糊糊的稠液,身下男子也发出闷音,应该是她踢到他伤口。

  沈清禾听到响音,“谁!”立马弓起身来,谁这么吓唬她,手撑住地面,摸到一个骨头,吓得一哆嗦,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东西!”沈清禾朝旁边打出一堆篝火,才发现地面很多骨头,然后躺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霍元卿,满身是伤痕,胸膛上纵横交错着细长的刀疤,依旧流下血液,沾染在地面的白骨,以及人骷髅上。

  “元卿!”沈清禾扶他到怀里,以为他找不到她就会走,这一身伤怎么来的,他身体那么柔弱,哪能承受得住。

  “元卿!”拍拍他的脸,“怎么那么傻。”抓急得眼眶热乎,鼻尖泛酸,抚摸他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有一丝气息尚存!”

  滴答,两滴泪落下他的脸。

  霍元卿缓缓掀开眼帘,眼前缥缈似雾,他好像见到了心爱女子,一定是太想念她,所以幻化而出的影子。

  霍元卿对着影子微笑,削瘦而修长的指节,慢慢摸索流泪的影子,嗓音虚弱低到极致,轻如羽毛坠地,“清禾。”

  “嗯,是我。”

  沈清禾哽咽着抓住他的手,带动抚摸她的脸颊,眼眶被红雨侵略覆盖,积满成黄豆才潸然落下,“你怎么甩不掉,我都决定要走,对你绝情冷淡,你怎么就不死心,还跟着来。”

  她气得一手乱搓他发顶,霍元卿才感受到触感,不是梦,眼前落泪的女子是真实的,目光微怔,“真的是你么?”

  另只手也摸到她小脸上,抹掉她眼角的余泪,“不要哭,我不允许你哭,你笑起来有酒窝才好看,你要笑……我喜欢看你笑。”

  “面对傻子我笑不出来。”沈清禾起身,两只手穿过他的腋窝,把他拖出干净地。

  伸手进空间拿出纱布,以及一些药膏,边道:“衣服也不知道穿,不伤的严重才怪!你不会发现自己……以为这样很俊吧?”

  霍元卿盯着她,微微露出一丝浅笑,“你觉得我俊,便是说……我并不丑,那你为何躲避我,嫌弃我,厌恶我……”

  她从来没这样想过,是不是他误错意,她只是觉得心乱,无法正视看待自己的情感,而选择先躲避。

  再者就是,他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妻子是一条龙吧。

  “我没有嫌弃你,我……离开是有原因的。”沈清禾用纱布围绕包扎他的胸膛,手臂,“我离府时把另一种解药留给你,你吃了没有?”

  霍元卿哪里还管得上什么解药,人都跑了,心也跟着她跑,他还要管解药?

  “没有。”霍元卿坦诚,缓了缓又道:“有原因,不能告诉我么?还是觉得我……”

  他不信,刚才还把他推开,一定是嫌弃,嫌弃他病弱,貌相,还有一头白发,看着就老气。

  “不要再说了!”沈清禾打断他继续乱言,认真给他敷药包扎,都这么虚弱了,还有力气在说话,简直不服他不行。

  霍元卿以为她生气了,听着她的声音就好像不耐烦,不想听他说话,眼底黯淡无光,心里似乎有一块大石堵住。

  沈清禾检查他其他伤口,“你怎么和别人打架,明知道身体还没恢复好,你是不是手痒了!”

  指着他裤腿上的血迹,“你看!又中毒了吧!我就说过,我要是离开后,你会没命的,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沈清禾哽咽声倏地响起,扎进他的耳窝。

  霍元卿眸光骤然一缩,把眼前的女人惹哭了,要怎么安慰。

  目光灼灼含着一许朦胧弥漫在她身上,“对不起,……你别哭,你越是哭,我心头这里越是疼。”

  沈清禾抽了抽鼻子,她也不想的,只是控制不住泪腺,“这裤子要撕开才行。”

  不等霍元卿反应,她已撕开一个大口子,见到上次没有包扎的地方,那划过几刀的伤口,白如玉盘,莫名有许心疼。

  而新伤口很接近,这下毒之人是故意的吧?

  “和你交手的是谁?”

  霍元卿没有隐瞒,“十一个黑衣人,跟上次陵园里的一样,有一个是用血下毒。”

  沈清禾拧紧眉梢,用银针挑出血液细看,这毒跟阿策身上的一模一样,莫非是他伤元卿的。

  掏出药瓶抖两粒放进他嘴里,“止痛的!这里没有匕首,我只能亲自出马。”

  霍元卿一愣,浑身的神经似被定住一样,腿下涌起酥酥麻麻,又酸痒的舒服感,令他如坠云端。

  低头看腿下,沈清禾垂头趴在他腿上吸出毒血,一口一口吐到旁边地面,又接着吸。

  沈清禾用药漱口,再倒一些,抹到他伤口上消毒,里面涌出白沫,“忍着疼,一会就好。”

  霍元卿没感觉到痛感,可能是被她的温柔所致,她的手柔软,一次次抚摸他腿上,那触感惹得他下面有些躁动。

  沈清禾包扎完后,见别处没有伤口,“背后有么!”

  霍元卿晃着脑袋,“没有。”

  “有没有,我说了算。”沈清禾一手撑起他,另手涂抹药。

  看他没有一件衣服穿,脱下一层外衫披到他身上,“别着凉了,虽然……这天气闷热,可夜里有些凉飕,还是注意着好。”

  她在关心他,心里滋润润的,充满她体香的外衣盖到他身上,瞬间就感觉好暖,细嗅芳香入鼻腔,心旷神怡。

  “这里好奇怪,阴森森的,刚才我进来还听到奇怪的声音。”

  沈清禾将他扶起,靠到她大腿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眼神扫视周围,“从未见过,也没来过。”霍元卿应,“那你怕不怕。”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坏事,怕什么!”沈清禾抚摸着他的头,“你是不是跟思剑一起过来的?”

  “你知道!”霍元卿以为她没认出来,没想到这么快暴露。

  “因为你身上有草药味,常年喝药,你还想骗我?”沈清禾哼一声,“你为什么在河里?毒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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