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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双方交谈(一)


  夜袭峡关失败,导致那峡关更是戒备森严,一时间,峡关边多了许多的兵在把守着。

至于是何人偷袭,那北中奎并没有与任何说明,待自己返回房中之时,房中的灯光很是微弱。

北中奎身边的那人问道:“将军,这偷袭之人分明就是三皇子的人,为何将军还要如此忍耐,不妨出兵,将三皇子等人全部拿下,好回到城中,向太子邀功。”

“咳咳咳……”那北中奎又是一阵的咳嗽,他  的神情似乎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从来都没有变过,他说:“出城,就是死,这个道理,你是不会明白的。”说完,看着身旁的那个人说道:“你出去吧,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身旁那人显然是不明白北中奎说的出城就死是什么意思,但是犹豫了一会儿,便说道:“是,属下领命。”那人诺诺的出去了,将门也紧紧的关了起来。

房间中,便只剩下那北中奎一人,他手中的那块白色的帕子上看的见有些许的血丝,他看了看,眉目之间突然一紧,将手中的那块白色帕子紧紧的捏在手中,下一刻就将其丢在了地上。

“季子桓,我一定要你知道,什么叫做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那季子桓不就是当今的太子,谋朝篡位,软禁自己胡邑王之人吗?可为何这北中奎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满眼的仇恨,根本就是恨不得将其万箭穿心而死。

北中奎眼里的怒火,就像他的咳嗽声止也止不住。

他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渐渐的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很是难受,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床边走去,在枕头之下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用自己那发颤的手倒出了里面的一粒红色药丸,一下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那张本就是凝注的神情一时间似乎是舒服了许多。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的神色松缓下来,看上去也不是很难受了,看着手中的白色瓶子,北中奎说:“若是不是因为你,我何苦这么多年来一次次毒自己,一次次的吃解药。”那说的那个人,显然就是那胡邑的太子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恨,让他从小就自己吃一边毒药,一边吃解药,而让自己成为了胡邑人心目之中那个自小就是多病的种子,他究竟是想要隐藏什么?必须这般啊?

最后,被中跪又将自己手中的那瓶药放了回去,再一次走到那木轮椅旁边,坐了上去,过了好久,他才摆弄着轮椅,朝着那扇门走去,将其打开了。

方才被北中奎吩咐出去的那人正在门守着,见到门一开,北中奎出来了,他说:“将军,还有何事?”

北中奎看着前方,目光闪过一道一道白色的光线,他说:“本将军要见三皇子,你前去派人送信,就说我本将军会在峡关的北面百里之外的束州亭等他。”

“将军这是为何?两军交战,岂可攀谈?”

“本将军的话,封将军是不想听吗?”北中奎突然声音严肃起来。

那人身子骨突然一颤,只好弯腰说道:“是,属下这就去。”说完,那人便离开了。

只有北中奎看着那到身影,狠狠的将自己的拳头捏在了一起,他的心思没有人想的明白,更是没有人是可以猜透的。

那一晚,别说这峡关是一场暴动了,就连那下峡关之外季子显驻守的军营之中,也是一派相同的景象。

军营里,那几个侥幸逃脱的黑人终是返回了,跪在季子显的面前,互相搀扶,看上去也是受了不少的伤,其中一人说道:“三皇子,属下无能,探不到任何消息,还落得这样的下场,求三皇子降罪。”

季子显却并无怪罪之心,他说:“与你们无关,下去好好包扎伤口。”

那几个人便被几个士兵带下去疗伤了。而季子显却更是一脸的忧愁了,再过几日,便要攻城,最好的方法,他还是没有想出来,至于想知道那北中奎究竟是藏着什么,是否真的病了,这一点,他季子显还没有查出来。

“三皇子,现在如何是好?”郎觅问道。

“现在峡关一定是戒备森严,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看来想再一次秘密的进峡关是不可能的了。”季子显说。

那郎觅也是没有什么好的谋划,只好低着头,一脸的苦闷,却听季子显问:“现在罕将军与毕将军等人,是否已经在峡关的左右方驻守了。”

郎觅回答说:“是的三皇子,毕将军等人已经在左右方了,只待几日之后攻城,自会三面夹击,攻下峡关一定不在话下,不过……”

季子显扭头看着郎觅,见他吞吞吐吐,又不说完,便追问道:“究竟何事?却要吞吞吐吐。”

“属下不明白,既然攻下势在必行,而且攻下峡关根本就是不担心之事,可是为何三皇子你却还要派人秘密进入峡关,查看那北中奎呢?”这的确是那郎觅的疑问,对于他而言,攻下峡关,才是真正眼前的事情,为了还要多此一举呢?

季子显当然是知道这郎觅的想法,他叹了叹气,他为了,不过就是减少兵的损失,以防攻打下一关的时候,兵力不足,然则那北中奎似乎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当然是要查清楚,想知道是否像穆尔楦说的他并不是有病,而是中毒。

季子显说:“郎将军,若是我们当真不以求和为最终的目的,就算是攻下峡关又如何,那攻下下一关的时候,我们的兵力一定不足,岂不会困死在峡关吗?所以本皇子想与那北中奎求和,想一探他的目的与虚实,好避免几日之后的一战。”

季子显一说完,那郎觅焕然大悟,猛然点头道:“原来三皇子是这般想法,属下不才,考虑不周全。”

待季子显刚要转身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一个士兵慌张上前,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呈上一封信件说:“三皇子,峡关来信。”

季子显一把将其拿过,拆开来看,面色缓缓地沉重了起来,又点了一点儿的疑问在里头,看完之后,便将那封信放了下来,一张脸都十分的严峻。

见季子显这样,显得很是着急,便问道:“三皇子,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季子显顿了一会而,便说:“北中奎明日在束州亭等我,要见我。”

“啊!”郎觅一脸的惊讶,随后问道:“那将军真的要去吗?”

“当然要去。”

季子显说完,便转身走了,那北中奎既然自己邀请,岂可不去,当然也会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弄明白。

夜色落幕,那月亮早就已经要落下了。

入冬的季节就是这般冷飕飕,却又在这个战火连绵的地方显得很是萧条,热血为心。

然而第二日,季子显便带着几十个兵到了那束州亭,当然,穆尔楦也在。

到了那里,就见一排排的兵站在亭子之外。那个姓封的将军见到季子显,一脸的不屑,说道:“将军在里面等着三皇子你。”

季子显看都没有看那封将军一言,便带着穆尔楦一人进到了那亭子中。只见那北中奎依旧是坐在那轮椅之上,看到季子显前来,他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当目光落在穆尔楦的身上的时候,显然晃过一丝惊叹。

“北将军,如今约邀前来,不知是否是为了求和之事。”季子显倒是开门尖山的问道。

北中奎说:“三皇子不妨坐下来如何?”

季子显看着一眼穆尔楦,仿佛是从穆尔楦的眼神之中听到她在说:没事,既然来了,相信这北将军也不会耐我如何。

季子显也也便安心的坐了下来,穆尔楦也随后坐了下来。而刚才两人的眼神之中的交谈,似乎是没有逃过那北中奎的双眼。

从穆尔楦一坐下来,北中跪的目光就一直放在那穆尔楦的身上,随后便说:“我见过你,在峡关外,一同随战的女子。”

穆尔楦却轻声一笑,说道:“看来北将军好眼力。”

“不过这位姑娘似乎从来都未曾见过,想必也是第一次出战吧,但是我看姑娘似乎……不是等闲之辈。”北中奎的声音很是断断续续,但是听上去总是让热不禁的毛骨悚然起来。

“北将军过奖了,我不过只是一个女子罢了,有幸有幸陪同三皇子出战,实在荣幸。”

那北中奎笑了笑,却有“咳咳咳”的咳了几声。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季子显的身上说:“三皇子,看你营中的将不止男子了得,就连女子……都是一名大将之风。”

“北将军说这句话,本皇子倒是深感荣幸,不过今日来,北将军莫非只是想说这些?”季子显问道。

“当然不是。”北中奎用手推着自己的轮椅的轮子,推到了亭子边,看着亭子外的青山绿水,说:“如果三皇子愿意答应我一件事情,这峡关,我自会双手奉上,绝不会让三皇子哦你损失一兵一卒。”

那亭子外流水的声音甚是悦耳。没有人知道那北中奎此时的神情是有多么的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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