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知道我值几个硬币吗?
医生确认我怀孕了,一个多月的样子。
算算时间,正好是和乌若的那次。
医生又给我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就让我走了,走之前她提醒我最好去检查一下身体各项指标的情况。
拿着检查单,我在候诊室的椅子上坐了很久,脑子里乱哄哄的。
身边茜喏和乌若的话我都有些听不清。
我只觉得我要晕了。
我也确实晕了,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病床上。
还好只是过度焦虑导致的晕厥。
“如意,你终于醒了。”刚醒来茜喏就扑在我身上。
“乌若呢?”我问了一句。
“被我撵出去了,这个渣男,气死我了。亏我还真的喜欢了他...喜欢他的钢琴那么久,没想到是个这样的狗东西。”茜喏一直在吐槽。
“你们没告诉我妈吧?”我问了一句。
“阿姨?没有,还没呢,你晕倒了我们都快急死了,忘了这事了。”
瞬间松了口气,还好没说。
我挂着葡萄糖,在医院待了半个下午。
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告诉她晚上不回去了。
她让我注意安全,放松归放松,还是要注意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不会的,阿姨,我们就是在春熙路逛逛...”我开着扩音,让茜喏帮忙撒了个谎,先把我妈瞒过去再说。
“让我先静静,这几天别烦我。”让乌若把我和茜喏送回了她家,我对他说道。
“嗯。”
他大概是被茜喏骂过了,现在也不敢和我说太多。
“走,回家。”茜喏拉着我的手就要回去。
我跟着他进了别墅区,在一个小角落停了下来。
乌若的车在外面停了很久,直到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如意,晚安。”
奔驰启动,消失在了我眼前。
松开了茜喏的手,我没和她回去。
“如意,大晚上的你别吓我,不和我回去,你去哪儿啊?”她拦着我不让我走,我有些心乱如麻。
“我去酒店开个房间,我要好好想想这件事情怎么办。”我在包里摸了半天,一根烟都摸不出来,火机也不在了,看来我晕倒的时候他们把我的烟和打火机都拿走了。
“等等我。”茜喏拉住了我。
“我和你一起去,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她不由分说的挽着我的手。
这一瞬间,我仿佛找到了依靠。
趁着茜喏洗澡的时候,我去了酒店外面买了烟和打火机。
抽了几根之后,心情舒缓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茜喏死死的盯着我。
“许如意,你不知道抽烟会影响你和孩子吗?你对自己的身体怎么就那么的不负责?”她质问我。
我则是惨淡一笑。
“茜喏啊,我不该有这个孩子的...”我哭着,抱着她。
我点着烟,全身的血液都被这烟吸走了。
床边的小镜子中,我看到了我的脸,像个鬼一样,白的能当纸人了。
茜喏吞咽了一下,大概也被我这个样子吓到了。
我抽着烟,烟雾缭绕在这个地方,我开始和茜喏说起了八年前的事情。
八年前。
我被人包养。
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那个男人,至今都是我的梦魇,我则是他的奴仆,他的玩物。
为了还钱,我受尽了折磨。
“你知道怎么算安全期,危险期吗?十八岁的许如意不知道,可是我知道。
知道怎么表现才能让那些人折磨人的时候能少受一点罪吗?我知道。
知道哪个类型的避孕药便宜吗?我知道。
知道怎么样挎包,穿什么衣服,怎么样抽烟能让自己看起来更诱惑力吗?我知道...”我不知道我说了多少个知道和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小半包烟没了。
“艹!”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个男人是有老婆的,他老婆后来发现了一些端倪,他也腻了我,一年后我结束了这样的生活。
他唯一教会我的技能是如何让自己不怀孕。
因为他是豪门,是不会允许别的女人有他的私生子的。他居然还害怕我抱着私生子未来和他孩子争家产,真可笑。
“如意,你当初...”
“你闭嘴,听我说。”我没让她说话。
一年后,因为他老婆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他结束了我们的关系。
我的大部分钱也是在那个时候还掉的。
“我偷拍了我们的许多床照,你觉得我是不是犯贱?”我问了茜喏一句。
他扇了我几巴掌,踢了我好几脚,不过最后还是帮我还了许多钱,外加一套房。并且写了自愿赠与的协议书,那是我看短视频学到的。
那套房我卖了两百万。
加上平常他给我的钱,我还了债。
其实那个时候我还真怕他老婆和他站在统一战线。
我的房和钱都是威胁他得来的,真要算起来,只要他老婆不介意他包小三,我可能还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除此之外,那些并不是真正自愿赠与的东西也可能被收回去。
幸好我听说他包养了不止一个,他老婆没找到我,找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女人很惨,被人白睡了三年,结果房和车都被人要了回去,还负债五十多万。
后来她跳楼了。
没人包养我之后,我没有了收入来源,像一条狗一样的活着。
“你知道二手市场上的YB,卖衣服是什么意思吗?”我问茜喏。
她摇摇头。
“卖衣服的会标注上适合什么三围的,YB上会有年份,也就是你的年龄。几个YB,一个一块钱的YB是一千,有几个YB就代表了你的价格。
你知道我值几个YB吗?”我从包里摸出来几个96年的YB放在桌子上,又开口问她。
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我又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认识一个姐姐,她告诉我,做这行和被包养可完全不一样。我的本钱足,要学会包装,这样才能多几个YB...”
“如意,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好吗?”茜喏哭着说道。
“那姐姐也挺惨的,嫁了个老实人,本来挺恩爱的。
有个傻,bi把她以前的事情全告诉她老公了,一家人,家破人亡。
不,不是傻,bi,人家也是好心不让她老公被蒙在鼓里。”
“茜喏,你觉得我和乌若可能吗?某一天,也有一个人看着我也很眼熟,然后告诉他父母,他父母知道一切,逼他和我分开,你觉得他会和他父母决裂选择我还是说放弃我?”
茜喏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嗫喏了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八年的时间,茜喏,你不仅学了美术,还学会了演戏呢!
你喜欢乌若,可惜的是,你为了我放弃了他。
你真是个傻丫头,你撒谎,我能看不出来吗?”我又问了句。
她愣愣的看着我,用手摩擦着自己的头发,好像不知道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乌若告诉我,我撒谎的时候喜欢挠额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撒谎的小习惯,尤其是在爱的人面前,你一样,我也一样。
无论是那天宽窄巷子你嘴上说撮合我们,实际偷偷看我和乌若的小心思,亦或者我开车时你偷偷看他的场景,都是你早已经藏不住了的爱。”
“其实,我曾经见过你们。你们在国内的时候,我见过你们好几次,远远的看过,害怕被你们发现...”
“如意...”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我是没办法怀孕的,八年的时间,不,应该排除被包养的那一年。这六年多接近七年的时间,每个月,我都在和不同的人做那些事,我的身体早就出问题了,孩子保住的概率极小...”
“你知道吗?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要是一个旁观者就好了,我会指着许如意的鼻子骂她,就你这样的贱人,怎么配得上乌若呢?
你有过多少个男人,怕是你自己都数不清楚了。你一边和你最好的姐妹说自己和他没关系,让她努力追寻自己的爱情。一边却在和他上床,贱不贱啊...”
没说完,就彻底被打断了。
茜喏抱住我:“如意,别说了,我不听。”
她的话和动作让我很舒服。
“让我说完,乖...”我拉开她的手,说道。
“别说了,我不听。”她又抱着我不撒手,我无奈,却也没听她的,继续说了下去。
“怀孕这事是我自愿的,与他无关,他人很好,你喜欢他是对的...”
“不许说了,闭嘴。”她按着我的嘴巴,堵住了我接下来想要说的一切。
看来,是说不了了。
我拿开她的手。
“好,那你帮我一个忙,我就不说了。”我开口道。
“好!”没有任何的犹豫,也不问我是不是犯法的事情,她就直接同意了,让我心中冰凉的血又温热了几分。
“明天陪我去检查,如果实在要不了,我去打掉孩子,这几天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妈。”
“好!”这个字坚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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