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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沈默安可能一辈子成为植物人


符昼为了不回公司加班,快马加鞭的开车跑了。

  身侧有无形的冷风吹过,本就没有喝醉的贺尽灼,在风吹之下,神经线内的一点酒意也逐渐挥散。

  沈未饶介时已经睡了,女人的房门没有锁,贺尽灼鬼使神差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沈未饶的卧室门,沈未饶这几天肉眼可见的累,睡眠比之前要深了,蝶翼般的睫毛搭在眼睑处,贺尽灼上前遮住她的嘴唇,拖拖一个睡美人。

  女人翻个身,贺尽灼以为沈未饶要醒了,赶紧起身,做贼一般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她的房间,轻轻的堰上了门。

  其实沈未饶在贺尽灼推门的那一刻,她就醒了,只是不想与贺尽灼有接触,便一直在装睡。

  装睡的过程中,女人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不会伪装,唯恐贺尽灼察觉她是装睡。

  再次听到房间门被关上,沈未饶悬着的心落回了本该在的位置。

  总是在这里也不好,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沈未饶立下计划。

  贺尽灼把手机还给她了,她要逃跑的计划要轻松不少,但是转念一想,贺尽灼的性格,没有目的的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手机还给她。

  沈未饶暂时放下了出逃的计划,先下养足精神取得贺尽灼的信任,沈默安醒来每天能看到他最重要。

  虽说取得贺尽灼信任与每天能看到哥哥难如登天,但万事皆有可能,沈未饶想搏一把。

  ……

  翌日清晨

  贺尽灼和沈未饶一同坐在饭桌前吃饭。

  两人各吃各的,谁也不理谁。

  忽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僵局。

  是许铎打来的。

  贺尽灼把手机放到了桌面,来电显示沈未饶也能看到。

  在女人渴望的眼神下,贺尽灼接通电话。

  “喂?”

  许铎在那边还没有说话,沈未饶不顾一切的拿过贺尽灼的手机,似是完全忘记了贺尽灼曾经虐待折磨她的情景。

  “许医生,是我哥哥醒了吗?”

  “沈小姐?”许铎纳闷沈未饶为什么会和贺尽灼在一块,按理说沈未饶不是会恨不得离贺尽灼十万八千里吗?

  许铎没闲情去想些乱七八糟的。

  “对,沈先生醒了。”

  “贺尽灼,我哥醒了!你听到了吗?!”

  沈未饶一激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住贺尽灼强劲有力的小臂,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她受过的那些伤害与沈默安相比,全都是浮云。

  贺尽灼没有皱眉反感女人触碰他,反而感到很舒心。

  投到沈未饶身上的眼神,出其的柔情,“我听到了。”

  沈未饶顺着杆子往上爬,“你听到了,那你带我去见我哥哥吧!”

  贺尽灼迅速变脸,和唱脸谱的似的,还没等他告诉沈未饶,她先不能去,许铎有说了令谁都接受不了的事实。

  “沈先生的大脑醒了,主观意识还在沉睡,俗称能听到别人说话,他没办法说话,也看不到说话的人是谁,这次昏迷时间可能比之前要长,沈小姐,您要做好沈先生只能听到你们说话,不能回应也听不清,看不到的准备。”

  咣当

  沈未饶面前的碗,不慎打翻在了地上,瓷碗碎了一地。

  这个消息在沈未饶听来,无非是晴天霹雳。

  贺尽灼更是不敢置信,急忙问道:“许铎,你的意思是沈默安要一直成为植物人了?”

  “对。”

  许铎挂了电话。

  “贺尽灼,我哥哥以后会做一辈子的植物人,你满意了吗?”

  女人痛心疾首的看他,他的心脏入针扎般疼。

  “你哥哥不是我害的,我给你……”

  贺尽灼的话未说完整,沈未饶铺天盖地的嘲讽直冲他而来。

  “给我解释过是吗?贺尽灼,我的解释你听过吗?我的解释你没听过,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沈未饶血红这一双眸子,眼含泪花,世间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全让她遇上了,“我只知道我哥哥一直在你手上,靠药剂维持生命,几年来好不容易醒了,又被你害的或许永远都成了植物人!”

  贺尽灼被沈未饶堵得,半句话也反驳不过来。

  所谓风水轮流转,那些不好的事情,即将一个不落的轮到他。

  “我收拾一下地上的碎片。”贺尽灼接不上沈未饶的话,干脆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刚才被沈未饶打翻在地的瓷碗上。

  贺尽灼不会收拾,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收拾家务这类的事,向来是交给家里的保姆,而这时,他不过是找逃避责任的借口。

  沈未饶斜着眼看他,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身份和以前互换了,他捡了多久,沈未饶用那种不屑一顾又带满恨意的眼神看了他多久。

  贺尽灼把地上的碎片全部捡起后,打算坐下好好和沈未饶交流,带她出去散散心,女人先他一步起身,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一点也不见外的,打开了贺尽灼家的电视,把音量调到了最大,盖过贺尽灼的声音。

  沈未饶拿着遥控器一直调台,终于在一个新闻联播下,停住了。

  “现重播一点新闻快讯,我市党高官,党支部领导沈……咔!”新闻播报没有放完,贺尽灼及时止住了接下来要播放的内容。

  他昨天看到了这个新闻,是跟沈未饶家里有关的,沈未饶现在的心情本就不好,她看了这个新闻快讯,心情不知道要低落到什么程度。

  贺尽灼自认为对沈未饶的好,引起了沈未饶的严重怀疑。

  “你关掉做什么?”

  “别看电视了,我带你出去散心。”贺尽灼避开新闻这个话题。

  “和你出去,我散不了心。”沈未饶毫不犹豫的回绝。

  贺尽灼的心脏被锤子猛然一锤,疼的要命。

  语言冰冷最伤人,杀人不过头点地。

  “沈未饶你说话不能好听点吗?”

  旧景重现,几个月前,男人将她压在身下,对她说些不堪的言语,她也问出了如今贺尽灼相似的话。

  “贺尽灼,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贺尽灼把自己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了,沈未饶记得清清楚楚。

  “贺尽灼,你对我说过比这个还要难听的话,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曾经的曾经,贺尽灼说给沈未饶的每一句话,都打在女人的心头上。

  而曾经的沈未饶被葬送在了项链被贺尽灼烧毁前的回忆中。

  贺尽灼认真回想了下自己说的话,半响,他问:“那些难听的话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得来的吗?”

  沈未饶自嘲般的笑了。

  那些难听的话不就是她咎由自取得来的,没有认识贺尽灼,没有来到贺家,她也不会在他口中听到难以入耳的一些话。

  沈未饶不愿去回忆与贺尽灼有关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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