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有夺她心的自信
童洛初站在月颜宫门口,却迟迟不愿进去。许是上次的事留下来的阴影,让她对皇后这个词产生了一丝恐惧。她低头看着自己虽依旧没有指甲,却已见好的手指,曾经的那种痛如复苏的恶魔般撕咬着她的指甲,似要咬碎般刺骨的疼痛。
巧月见她迟疑不前,又瞧见她盯着自己的手指,也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她宽慰道:“小姐,没事的。巧月来之前特地问过别宫的宫女,说皇后虽然严肃谨慎,却也不是那种爱争风吃醋之人。”
童洛初抬头,见巧月对自己笑。她也松了口气,该来的躲不掉,该走的留不住。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与巧月一同进了月颜殿,一进去,便见身穿明黄色凤袍的皇后坐于正座。童洛初一面行礼,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后。
虽然皇后也有姣好的面容,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朱唇紧抿。棕色的眼睛里更是平静无澜。脸上只是略微施了点粉黛,却已衬得她一股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让人觉着即使不站在她身边,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气场在周围涌动。
她黑色的发髻上别了两支凤钗,翡翠珠串泛着珠色的光泽,既不失母仪天下该有的端庄,又不失皇家的雍容华贵。看样子倒也算适合坐拥后宫之主的位置。
不过转念一想,像齐子辰那样的人,定不是个唯独贪念美色之人,所以后宫之主定然不是徒有美貌之人,又怎会是那么争风吃醋的妃嫔呢。这样一想,童洛初倒有些释怀了,心里的不安也减轻不少。
童洛初端起一旁的茶杯,为皇后敬茶。皇后细细打量了她片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道:“想必洛妃也应该知道这宫里不比外面,事无巨细,都得时刻想着为皇上考虑,,这才是身为妃嫔该做的事。”
童洛初恭敬地点头应允,皇后会这么说大概是知晓昨夜皇上没有留宿洛苑了。皇后的意思估计是当她在耍性子,所以才特地提醒的吧。
皇后顿了顿,瞟了童洛初一眼,见她也很是恭顺,这副模样倒是不像她的姐姐苏雪那般恃宠而骄。但是纵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妃嫔就该有妃嫔的样子,别动不动使小性子,惹得后宫不宁。不然难保你不会是下一个雪嫔。”
“是。臣妾谨遵教诲。”
皇后轻声“恩”了一声,又道:“你刚入住皇宫,本宫这样说倒不是刻意要刁难你。况且本宫知道你与苏雪不是亲生姐妹,本宫也不是要拿你们做个比较,只是恰巧发生了雪嫔这件事,本宫不过就是拿她给你提个醒。这皇上宠幸谁,本宫也管不着,但是若是有谁蓄意扰乱后宫,伤害皇上,本宫定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是,皇后娘娘的教诲,臣妾谨记在心。”
自月颜宫出来,童洛初一直压抑着的心终是得了纾解。这皇后确实不似其他妃子那般对她一见为敌。但是那种讲话方式也确实是让她很是压抑。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那个月颜宫呆上一个时辰的。
她与皇后相处的这一个多时辰,让她不由得想到小时候自己成绩不及格,班主任坐在办公室训她的感觉。既官方,又古板。不过她一想,皇后这样倒也挺好,可见她定是个遵循公平公正之人。不会随意诬陷了谁,也不会想着法儿地使心计。
这样倒让她觉得松心不少,毕竟皇后的地位是整个后宫最具威慑力的地位,若是得罪了皇后,其他妃嫔又能安分看戏。
一旁的巧月见她不是叹气,就是摇头,她禁不住笑道:“小姐方才可是觉着很不自在?”
童洛初对她吐吐舌,然后头像是没了气的皮球,瞬间向下垂:“恩。我都快闷死了。”
“噗呲——”巧月掩嘴而笑,片刻才道:“小姐,虽然皇后的确是古板严肃,不过倒也将这后宫管理的秩序分明。听说纵使再受宠的妃子,都对她忍不住有些畏惧之意。”
童洛初转了下眼珠,才点头道:“总之啊,只要不招惹皇上,自然就不会树敌!”
巧月用胳膊撞了下童洛初,眨眼道:“若是皇上招惹小姐呢?”
童洛初不在意地笑道:“我与皇上成亲不过就是一场交易。”
巧月看着童洛初虽然满是不在意,但是她知道小姐心里还想着另一个人,她忍不住叫道:“小姐,你——”
童洛初看看了天空,然后打断她的话,“今儿个可真热,我们快点回去吧!”
巧月看着童洛初洒脱的背影,却也只能不停地叹气。
童洛初与巧月坐在屋子里没多久,就听闻外面太监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童洛初看了巧月一眼,然后起身走至门口,只见齐子辰早已走进了院里,身后跟着穆公公。
童洛初连忙俯身行礼道:“民女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齐子辰挥挥手,示意穆公公与巧月都退下。不到片刻,屋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齐子辰伸手扶起童洛初,深邃的眼眸里波涛汹涌,声音却是平淡无奇:“洛儿是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童洛初不回他的话,他当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自称自己是“民女”,很显然是不愿承认自己是皇妃的身份。
任由哪个帝王听闻自己的妃嫔当着他的面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都会觉得帝颜扫地吧。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因为不想,所以不愿。
齐子辰将视线移至她的脖子,继而将手伸向她的脖颈,轻轻拉扯脖子上的红色细线。在童洛初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细线末端的玉佩就被齐子辰抽了出来。齐子辰看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是用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上面鸾凤和鸣的雕刻图,扎的他心微微泛疼。
他即便不曾听童洛初提起过这玉佩,他也猜出了一二,能被她形影不离地戴在身上的东西,定然是她异常宝贝之物。
他抬眸,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淡淡道:“若是今日来的不是朕,而是他,你是否就不会如这般生疏了?”
童洛初自他手中抽回玉佩,不闪躲不逃避,坚定地直视他,说道:“皇上不是早就知道吗?”
齐子辰的手僵在空中,一直保持着握住玉佩时候的姿势,过了半晌,才从容道:“你的过去朕或许来不及参与,但是你的将来必须有朕。即便这一天来得再晚,朕也愿意等。”
童洛初怔怔地抬起眸子,看着齐子辰眼里的坚决,那是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决。她不禁笑道:“皇上何必如此,皇上这样做是想和谁过不去呢?”
齐子辰轻扯嘴角,淡淡道:“朕不想和谁过不去,朕只是不得不和自己过不去。朕纵容你的一切,即便是你的心,但是必须有个时间限度。”
若她是齐子辰的妃嫔,她想她会很感动他今日说的这些话,但是无奈她不是,她嫁他就是一个交易,所以她也只能叹气:“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能结果的树何必还要如此执着。”
齐子辰看着她半晌,才道:“朕既然将你留在身边,就有夺得你心的自信。这不是无果,只是朕想不想有果。”
童洛初瞅了他一眼,却也只是无奈叹气。齐子辰仿佛一直都对他感兴趣的事特别自信。但是就是因着他的这份自信,却让她忍不住害怕。每当他这般自信的时候,上苍都是异常眷顾他。他仿若就是天之骄子,集了上天的宠爱,所以才会让人不禁忌惮于他那双决绝的深邃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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