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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灰袍道人(二)


  晨光熹微,天色微明,天际浮云渐开,远望而去,南疆之地群峰丘岳,一片复苏之像。

  金无平背负双手,立于楼苑之上,今日乃是天魔宫试炼第一日,轻吐一口浊气后,他微微压住心头的那一丝不耐,随后迈步向天魔大殿的方向行去。

  突然,金无平脚步一顿,回身向不远处的一座庭院望去望去。

  “前辈凭着如此强横的修为,却以强凌弱,欺凌我天魔宫区区一个末代弟子,未免太无耻了吧?”

  天魔宫一座别院内,一名斗篷蔽身,手持人骨藤杖的道人正被一群魔宫弟子包围着,说话的,正是剑晨。

  被他们包围这道人,浑身上下被一张破旧灰袍遮得密不透风,唯一漏出的一对微眯的三角眼中,散发着阴冷的寒光,宽大的袖袍中,探出半截干枯的手掌,此时正覆在一名气息微弱的天魔宫弟子头顶之上。

  “此言有理,既然你想要出头,那就让老夫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灰袍道人斗篷之下发出一道沙哑的声音,随后大袖一挥,一道灰暗的浊风从中飞出,夹杂着低沉的哀嚎向剑晨呼啸而去

  目光一凛,见那浊风极为诡异,隐隐间似乎还暗藏着一丝怨气,剑晨不敢大意。真元一荡,祭起法决,手中长剑离鞘而出,魔光一闪,幽暗的剑光已经迎着那怪风斩下。

  “镗!!!”

  一声轻响,剑晨只觉得手中的长剑如同断水之刃,没有遇到到丝毫阻挡便将那浊风斩开。

  “不好!!”心头一沉,身后猛的一震,剑晨忙收剑回头望去,

  只见那浊风被他斩开后一分而二,直接袭向身后的魔宗弟子,猝不及防之下将众人震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首当其冲运起法决抵御的几人直接一口鲜血喷出,单手撑地不断喘息着

  “卑鄙!!!”

  几名弟子忙将受伤的同门搀起,不约而同愤怒的望向那静立原地的灰袍道人。

  “连这点微末手段都看不出来,也来强出头,若是传扬出去,世人岂不真以为天魔宫皆是这些废物?”

  灰袍道人望着紧握长剑的剑晨阴测测一笑,对天魔宫弟子的怒火仿若未觉,将那只如同枯槁手掌伸到身前,一团迷蒙雾气慢慢聚于其上。

  “也罢,老夫曾与你们宗门有些渊源,今日便代天魔宫出手,断了那些喜欢谣言惑众之人的口舌!”

  感到那道人手中那雾气无意中散发出的一丝怪异的幽寒气息,剑晨手中长剑一紧,却因对方刚刚显露出的手段不敢轻举妄动。

  “以你的修为对一群小辈出手,居然还在自鸣得意,东夷九族的脸今日都被你丢尽了”

  庭院外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正是叶流背负双手,信步行来,灰袍道人那双三角眼中寒光一闪,惊觉竟看不出来人道行深浅,正有些惊疑不定间,忽觉身前劲风爆起,原来是暗自蓄势,气势已至巅峰的剑晨爆射而起,怒喝一声空中瞬间化作数十道白影夹杂着凌厉的剑光袭来。

  “雕虫小技!”

  灰袍道人不慌不忙,抬起右手凌空一握,身前的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一只模糊的掌影紧紧抓住了一道身影,正是施展天魔剑舞的剑晨。

  原本蓄势而来的剑晨本却被那掌影生生握住,顿觉天昏地暗,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一般,几乎昏死过去,

  “没想到你的修为不高,元神倒是颇为浑厚,乃是祭炼的上好材料,待老夫回去后用你做成傀儡,来日再让你杀上魔宗,那岂不十分有趣!”单手一挥,那巨大的掌影将剑晨狠狠砸向脚下,灰袍道人哈哈一笑,伸手向他头顶按去

  突然,一抹寒意自他心头升起,老道再也顾不得身前剑晨,大袖猛地狂舞,同时身形幻风向后疾疾退去。

  “轰!!!”

  身形方定,道人目光一凝,方才所处位置已是烟尘飞扬,激射的碎石被巨大的力量震的不断四散飞去,纷纷嵌入四周院墙上。

  努力压制着袖袍下被反震得还有些发抖的手掌,望着渐渐散去的烟尘显出的近十丈的土坑,那剑晨和先前那名被他制住的天魔宫弟子,不知何时已落在那群目瞪口呆天魔宫弟子中。

  “这位师兄是谁?为何从未见过?”

  钟琳那双明亮的眼睛宛如铜铃,方才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间,以她的目力只是看见叶流随意一击便逼退了那灰袍道人,剑晨和那名弟子便已来到了他们身前。

  “柳老,此人是谁?”不远处一座观榭内,一名手摇折扇锦绣金袍的俊朗青年开口道。自灰袍老者擒珠那名天魔宫弟子之始,便已有不少目光落在了这座不起眼的别院之内,叶流方才出手的情景自然皆落入其眼中

  “自宗门与天魔宫交好之始,每逢节会,我都会前来观礼拜谒,但从未见过此人,亦未听说过天魔宫还有这等实力的年轻人!”青年身后一名须发皆白的精干老者摇了摇头,这两正是昨日观礼台上的一老一少。

  “莫非此人并非出自天魔宫?”青年低声道

  “莫说天魔宫,就算南疆域内本护法也从未见过此人”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交谈,回头望去,正是金无平走来

  “金护法有礼!”二人微微点了头

  “秦傲少主,柳老!”金无平微微一笑,“流云宗与天霜宗同处南疆之地,虽还算不上数一数二的一方大宗,但毕竟立足数百万载,这南疆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必有所耳闻,此人看似年纪轻轻,却修为莫测,那老道更是鲜有耳闻,极有可能皆为外域之人!”

  “外域?除了东海龙宫,难道还有外域之人前来天魔宫观礼么?为何这些年从未曾见过?”秦傲望着叶流的背影低声道

  “护法所言极是”柳老微微一笑“我天霜宗虽然不及流云宗,但在这南疆之内消息也还算灵通,但敢公然在天魔宫出手伤人者,倒也不知多久未曾听闻过了,敢在龙头锯角,身后必有所依,且看下去吧!”

  别院外各宗之人似乎亦是所想,纷纷将目光放在叶流与那名灰袍道人身上。

  “连续二粒,清水送服。”

  叶流将手中紫藤丹葫随手丢给身后的钟琳,

  “啊!!!!是!!”回过神来,钟琳忙接过丹葫,从袖嚢中取出装满山泉的琉璃瓶,将葫中丹药送与剑晨与那几名受伤的天魔宫弟子服下。

  此丹乃是叶流悠悠岁月,从八极峰采下的灵药与四位长老不时送上的的各种珍贵药材凝练而成,一炉丹成少则也需上千年,凡人服一粒便有起死回生之效,是以不过片刻,那昏迷的魔宫弟子脸上便已回复血色。

  “胜负乃为修道一途之常事,古来如此,以你的修道不过三十载便已至练神的天资,明知不敌仍能抓住机会出手胆识,他日修道之路必有所成,方才他的话不过是想破你心境而已,大可不必在意!”

  见剑晨服下丹药吐出一道黑气后,恢复了些气力,随手推开欲搀扶他起身的钟琳,便皱着眉头盘腿进入调息之中,见对自己的话仿若未闻,叶流只好微微摇了摇头。

  “老夫久未出世走动,所以倒未曾听闻过何时出现过如此年轻的修士,失敬了!”灰袍老者望叶流,眼神不断闪烁

  修道之人容颜难逝,但亦会老去,虽不乏驻颜之宝与术法,但却无法遮掩自身生机,他虽看不出叶流生机几何,却也发觉他并非是那修炼了驻颜之术的隐士,不过这少年出口便能道出他来历,着实让道人杀机暴起,但今日却不能横生枝节。

  “老夫此行乃是来了结与天魔宫一桩私怨,还请阁下不要插手!”

  灰袍老者言毕,藤杖上的头骨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原本空洞的眼孔中忽然聚起两团浓重的雾气,庭院内忽然生出一丝直透心神的寒意,时值夏日,那群峰间流过的晨风进入庭院后居然化为阵阵白蒙蒙的寒风,四处飘荡。

  “咔!”

  那轻响之声再次传来,众人远远望去,竟然是那藤杖上头骨的下颌正一张一合,

  “咔!咔!咔”

  那张合之声渐渐生起,好似击磬之声低沉厚重,层层如叠浪,叶流身后魔宗弟子闻之心神一震,如同魔音灌耳,不由自主受那怪响牵引,神魂竟升起阵阵离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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