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干儿子,你来了?
“雁姨,你说谁?谁找我?”何树华听到“汪中阳”这三个字后,瞳孔都要地震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呈防御状态,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田凤雁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听错,确实是汪中阳找你,立刻、马上,不许超过半个小时就到。而且,特意叮嘱过了,只准你一个人去,我也不能陪着。”
何树华诧异:“雁姨,我已经和汪清和平分手了,这老头儿不知道吗?还找我干嘛?而且,他算老几啊?命令他手下、媳妇、小舅子和闺女就行了呗,干嘛命令我和你?”
田凤雁:“是汪清的妈妈亲自来通知的,老俩口显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想知道为什么找你,只有你自己去了才知道。超市生意好不容易变好了,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自求多福。”
何树华一脸便秘:“雁姨,我可以不去吗?”
田凤雁:“应该可以,但是,我担心汪中阳会去德隆乡检查工作。”
何树华的小肩膀瞬间塌下来了。
汪中阳或许拿捏不住他这个孙猴子,但拿捏孙猴子的老爸-----何国立这块儿石头还是手拿把掐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汪中阳能压死好几个何国立。
何树华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两点多,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迎汪而上了。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何树华气冲冲的要去找汪中阳,被田凤雁给拦住了。
田凤雁指着何树华脚上的大凉拖、上身的跨栏背心、下身的大裤衩:“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换身正经的衣裳去,你这样水裆尿裤、花里胡哨的,信不信汪中阳把你给撅出来?”
何树华嘴里碎碎念:“这衣服哪儿不正经了?厂房里热得像火锅,我还能穿西装、打领带、套皮鞋啊?”
何树华嘴上不以为然,身体却诚实的换上了白衬衫、黑长裤,加上为补录同期声而理的短发,这么一捯饬下来,还真有几分上班族的模样。
因为这身衣裳太“正经”了,连保安都没拦何树华,一路放行到了汪中阳办公室门前。
何树华小心敲了三下,无人应答。
旁边的行政办公室出来一个小年轻,就是上次何树华来时,要给他倒茶、反被汪中阳骂的那个小年轻。
小年轻转告何树华,汪部长在小会议室研究材料,得一下午时间呢,已经叮嘱过了,如果有人有急事找他,可以直接去会议室。
何树华的心里瞬间画起了魂,上次,他就是在会议室给汪中阳难堪的,这老头儿,不会是要报复回来吧?
怎么报复?当众羞辱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直接甩他俩耳光、骂他拿感情当儿戏……
何树华硬着头皮敲门进了小会议室,扫视了一眼,还好,只有五六个人,不像上次一样三四十号人,丢脸程度有限。
看在汪清的面子上,何树华淡然的称呼了一声“汪部长。
汪中阳如沐春风,站起身来,揽住了何树华的肩膀:“干儿子,你来了?这屋里都不是外人,不用装生疏,就像那天似的喊我爸吧……”
何树华瞬间石化,喊爸?
难不成自己太长时间没抠耳屎、耳洞被糊住了?没听清?
直到汪中阳又问了一遍:“儿子?树华?”
没有听错。
这个称呼,好诡异。
没等何树华彻底反应过来,老汪已经叮嘱手下:“你们先研究材料,我和我干儿子交待点儿事,马上回来。”
汪中阳亲昵的揽着何树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门一关,上一刻还舐犊情深的汪中阳,立马如病毒似的把何树华推开:“你可以走了。”
就这?完了?
何树华虽然年纪不大,却是进入社会好几年的老油条,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汪中阳叫他过来,就是为了向大家证明,何树华上次之所以当众称他为“爸爸”,是因为他与何树华是干父子关系,而非翁婿关系。
这老头子,宁可自己“脏”了,也不让女儿“脏”。
何树华轻眯了眼,汪老头要是跟他好说好商量,他肯定会配合这场滑稽表演。
但像现在这样赶鸭子上架,那就别怪他讨价还价、顺便收点儿利息了。
何树华轻眯了眼:“汪部长,这声‘儿子’可不是随便叫的,一旦叫出口,以后想甩可就甩不掉了。毕竟你这个‘干爹’身份特殊,够我这个‘儿子’吃大户吃一辈子了。”
汪中阳不以为然:“你放心,‘干儿子’在我这儿就是个普通称号,和路上遇见的张石头、李铁柱没啥区别,想打我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绝无可能,就连清清都不行。”
何树华轻“哦”了一声:“行,你看不上我这个‘干儿子’,我还看不上你这个‘干爸’呢。我现在就去小会议室澄清一下,你这个爸,不是干爸的爸,是岳父的爸……”
“你敢?”汪中阳瞪圆了眼睛,发现自己一遇到何树华,本能的就会被激出一身匪气。
何树华笑吟吟的:“这件事,不仅在我这儿能翻篇,还能在我的厂子和超市翻篇,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汪中阳语气不善:“什么事?”
何树华云淡风轻:“去德隆乡一趟,对我爸的态度,慈眉善目一点儿。”
汪中阳错愕了,他以为何树华会拿这把柄跟他谈多大的条件呢,就这?只是让他去德隆乡晃一圈?
汪中阳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自己被人给轻视了。
汪中阳点头答应了。
何树华走了,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只十分钟后,何树华去而复返。
汪中阳皱起了眉头:“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何树华嘴角上扬,将一个不锈钢茶缸放在桌上:“爸,气大不只伤身,还伤杯子;我给你买了个不值钱且抗摔的,能陪您一辈子……”
汪中阳拿起缸子要扔向何树华,何树华已经泥鳅般的钻出门去了。
汪中阳把不锈钢茶缸重重礅在桌子上,发现手指上粘了一小块黑墨,转过缸身,发现缸身的另一侧,用黑笔画了个大大的暴怒脸!
臭小子!竟敢这么戏弄他!
汪中阳二次气得想扔缸子,脱手之际又收了回来,打鼻子里哼出一句:“你让我生气,我偏不生气!臭小子!我还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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