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献给王女的帕凡舞曲
收到了乌托邦“带着王女回地上”的委托，天童凯伊的第一反应是——先在墨丘利的校区休息两天再说。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为什么不赶快回去啊，凯伊！”】爱丽丝在耳边督促着他，【“你不是有扶持那什么王女的任务吗？而且你不关心普罗旺斯地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而且郁子她们会担心你的。”】
【“目前最大的威胁乌托邦分校都这么安省，上面能有什么危险呐？”】凯伊反击道，【“至于郁子喵都她们，只能说‘小别胜新婚’。”】
【“.…..你该庆幸自己生在这里了，换成性别比例正常的世界，凯伊你早被打上‘PUA男’的标签被挂在‘瓦尔基里表白墙’上示众了。”】
【“喂，我可是又经历了电梯坠落、又经历了校园炮火、又经历了背着棺材四处奔波啊。能不能给我放个假！”】
【“……考虑到害怕你变成‘黑化天童凯伊Lv.999’，姑且准了。否则我可会在耳边连续给你放‘〇音流行金曲500首’的。”】
毕竟凯伊是身心能力有限的学生，过度操劳确实有所极限。
于是天童凯伊断绝了一切线上社交，自自在在地在墨丘利校区附近闲逛了两天，期间做的最多的事是去找好看的源石收藏。
虽然免费把墨丘利黑市当度假村让墨丘利学生们抓狂，但是考虑到凯伊是瓦尔基里警校的实际领导人，他们只得赔笑。
这期间又听说乌托邦经过一番苦战守住了校区， 把不良们和凯撒机器人军团赶走了，虽然后者似乎酝酿着复仇。
他们不知道自己拼命寻找的“乌托邦的秘宝”在墨丘利的一间小屋陪一个男生沉睡着。
在看不见日月更迭的情况下，似乎是过了两天。凯伊有些不情愿地背上装有“王女”的棺，准备从黑市的通道回地上去。
“.…..地上各校这几天好像都挺乱的，凯伊同学请小心。”临行时，吕玛萌提醒道。
原本想说“你丫把这一阵的食宿费和精神损失费结一下！”但瞥见凯伊身上金灿灿的“索蒂拉”之徽，把话收了回去。
“对了，你要是有什么稀罕东西，我们黑市愿意高价收的。”但是玛萌依然忘不了做生意。
“所有象征着我和同学们的羁绊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不卖。”凯伊义正言辞地回答。
“我又没说要买你的婚戒！话说我们游戏本来也没什么卖88块钱的‘誓约之证’啊。我只是问有没有什么囤积久了、数量很多、愿意出给我们的东西？”
“有…有很多完整的水晶埴轮（双头、加长加粗版）……”凯伊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个答案，【制造】系统制造出太多那个了。
“那种东西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凯伊同学。为将来做准备。”玛萌关闭了交易。
于是，就像是在玩《死亡〇浅》的凯伊背着棺，用三角巾遮住半只脸，走进了临近瓦尔基校区的黑市电梯。
【“王国”，启动条件判断程序启动中……”】
在晃晃悠悠的电梯里，凯伊听到学生们的谈话：
“.…..第十缪斯的内斗已经够激烈了，没想到面临机器时的外斗更精彩。”
“‘万叶少女旅店’最近也停更了啊。”
“敌托邦更不用说了……”
凯伊无奈地想：“我才离开没几天吧……怎么普罗旺斯和哥〇市一样。”
【“王冠”仍在沉睡，第一启动条件判定失败，正在判断第二启动条件。】
电梯的终点是一家边境便利店的仓库，虽说普罗旺斯的“便利店仓库”约等于“军火库”。
凯伊推开人群，走进便利店，终于见到了阔别良久的微红色阳光，他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卖白磷弹的货架。
第二样东西是朝他的脸飞来的盾牌。
“pang~”凯伊连人带棺被打飞了，爱丽丝的【战斗辅助】压根没反应过来。
【！！检测到剧烈动荡和强烈敌意，正在判断是否启动应急防卫系统。】
遮蔽着凯伊的脸的三角巾缓缓落下，将他打飞的黑色短发、困呼呼的便利店女孩才松了口气道：“什么呀，原来是天童凯伊同学。”
【终止应急防卫系统的启动判断。】
从地上爬起来的凯伊才看清面前的是山海经的盾娘、被誉为“四天王”之一的李池菓，曾经在阿波罗音乐会上对他有救命之恩。
“怎…怎么回事，山海经向瓦尔基里宣战了吗？”
“呼啊~我们学校要么不宣战，要么就向全普罗旺斯宣战啦。” 池菓打个哈欠回到了工位，“谁让凯伊同学你带个面罩，我还以为是抢劫的不良……不过就算是最新潮的不良也不会背个棺材走动。”
“不过，池菓学姐。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打工。”
“这是临时的课外实践作业。” 池菓有些不悦地说，“因为预制菜的风波，妃会长只好靠布置课外作业来转移校内矛盾。”
“‘预制菜的风波’是怎么回事？”
“啊哈？”收银台后的池菓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特别治安官同学对我们学校的新闻这么不关心吗？难道我们山海经有网络高墙？”
“抱歉！我这段时间因为特殊原因，一点新闻没有看。”凯伊陪笑道，说着打开了自己搁置已久的手机。
Momotalk未读信息9999+首先显示出来。
9999+是Momotalk的极限，不是天童凯伊的极限。
“太多了吧，不想看了，先回学校再说。”凯伊放下了手机，和池菓闲聊两句，连忙走出了便利店。
如果看Momotalk有【青辉石】奖励，恐怕他不是这个态度。
【！检测到了，相距XXX天没有感受到的阳光，第二启动条件判断成功，正在启动唤醒程序。】
一快步走进瓦尔基里辖区，凯伊便看到了大街上警员同学们你推我搡、忙碌至极的身影。
【正在确认附近学生身份——特殊档案库·天童凯伊。】
因为背着乌托邦的“棺”，凯伊没有拦住同学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低调地向学校走去。
【检测到“天童凯伊”的ID:KEI&AL-1S、以及Scha*@#+？，检测出现错误，系统重启中。】
学校走廊也是文件袋翻飞、电话铃响个不停的样子，凯伊按捺住心中的急躁，回到了瓦尔哈拉的办公室。
“郁子，喵都！你们没事吧！”凯伊推开门急切地问。
“呀，学长！你可算回来了喵！”猫尾巴摇个不停的天宫喵都又开心又欣慰地冲过来抱住他。
另一边，月雪郁子似乎在忙着接电话。
“为什么不看我们消息啊，学长！还有你背着的棺材是什么……里面是有吸血鬼吗喵？”
“事情很复杂啦……”
“啊，凯伊君。欢迎回来，有很多事需要你出面哦。”郁子这才放下电话们，露出120%甜的笑容迎接凯伊。
“喂，郁子学姐，为什么你一点不激动啊喵！你的病娇人设呢？”喵都呲着牙回头说。
“凯伊君用不到我们时时刻刻担心啦，喵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点。”
其实是因为快速精通了工程学的郁子，自己发明了微型生命体征检测器，偷偷按到了凯伊的屁股上。
【……检测到了近处存在未知来源、未经授权的检测器，正在使用电击将其瘫痪。】
“呀！”凯伊突然尖叫一声，全身抽搐了一下。
“怎，怎么了学长。如果你觉得工作太多，倒是不着急做啦喵……”
“没事，就是感觉屁股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电了一下。”
一回地上就又吃盾击、又吃电击，凯伊自认倒霉，他又继续问道：
“说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
“科技大冲击啊……瓦尔基里受理事件数量猛增了600%喵。”喵都生无可恋地说道。
“是这样。”郁子边整理着文件边解释起来，“敌托邦的激进派代表‘光环研究社’，私自动用了本校大量被严格限制的新产品，并故意向各校扩散。现在各校都被这些产品捣得鸡犬不宁。”
“大家都是原始人吗？”凯伊叹气道，“什么科学发明能把整个学校都搞乱啊？”
“那个姓石井的社长很懂各校情况呢喵。”想起导致自己加班的罪魁祸首，喵都咬牙切齿道，“他见人下菜碟地针对每个学校都输出了最能威胁其安宁的产品喵，简直是电影里多元宇宙级别的反派。”
“比如，他们向第十缪斯推销了敌托邦实验阶段的艺术AI……”郁子举例说，“这个AI十秒钟能画几百张质量很高的插画，还能根据歌词生成音乐和视频，还会作古体诗、改写古典悲剧，甚至能按照要求快速生成编程代码。”
“现在第十缪斯的超多学生都想找反光环武器自杀喵……”喵都补充。
“说实话。”凯伊擦擦汗道，“大家是不是心里太脆弱了，太把机器当回事了？”
“艺术是第十缪斯存在的理由，是他们的建校之基，重于他们的生命啊。”郁子也有些无奈地说，“寒窗苦练半生，结果还比不上AI的几毫秒。我是第十缪斯的学生我也会心态爆炸的。”
“学长，你头上可是也飘着光环喵，对你来说，也一定有代表着【存在本质】、甚于生命的某物呀。”
“我……”
凯伊思考着什么东西是他的信念、不容得被夺走、否则将威胁他的存在。
大脑皮层的某处一阵震颤，就像是一个天外来客告诉了他答案，他认真地看着郁子和喵都，以及窗外，在绯红天空下各做各事的学生们说道。
“你们——我的同学（学生），是我（sensei）最珍贵的东西。没有你们的话，我头顶上照耀着天空、庇护着肉躯、提醒着神性的光环就会凋谢，我将失去继续存在于此的理由，这把枪只可能对准自己胸口。”
“呀呀，凯伊君你什么时候有情商了？”郁子微笑着看着他，“不会是和地下的小妹妹练的吧？”
【启动程序完成。“LOCK” unlock。王女陛下，神魔一念，由己定夺。请为您自己的命运做出抉择，并为地上有机体们做出审判。】
“哗啦。”
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那水晶之棺破碎的声音。
凯伊背后的棺，被里面的蛮力击飞了棺盖。
他觉得背上突然轻盈了起来。转身看去，只见那紫色的发丝飘动，乌托邦的“王女”一跃而出，稳稳落地，用优雅的站姿，如刚跳完了一支宫廷舞蹈，静谧地立在瓦尔哈拉文件乱飞的办公室里。
手中却是一把和优雅不沾边杠杆式连发霰弹枪。
“爸…爸？”无表情的双眼看着凯伊，睫毛扑动，缓缓地念出这个词。
“啊……”郁子手里档案掉在了地上，“凯伊君…真的带了个女食人魔回来了。”
同样呆住的喵都纠正道：“郁子学姐…食人魔一般是不会这么漂亮的喵，不然恐怖片会变成爱情片和涩情片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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