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家访（2）
某时某地，已然被淡化的记忆。
“每天都很辛苦啊，▪▪——但也够让人安心。真是典范级的好▪▪！来，让▪▪抱抱。”
“如果我是▪▪的话，一定会向▪▪学习。当一个警察或治安官什么的维护风纪。”
“真是的，▪▪，光是嘴俏。在大家都有枪的地方，维护风纪可是既危险又艰巨的活。尤其是像▪▪▪一样混乱的话......”
......
“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很欣慰了。”
......
“嗯，那，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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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童凯伊决定为自己的每个学生进行一次披着“家访”外皮的调查后，
翌日，清早。
他一脸正气以面对兼任女舍监的学生的怀疑目光，怀揣资料夹，走进某间女生宿舍，敲了敲门牌号写着“空崎”的门。
阳菜和自己认识得相当早，而且很容易沟通——从她最快回复凯伊的Momotalk消息就能看出来——所以她理所应当成了首个“家访”的对象。
扑通。
隔着门，凯伊听见好像是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掉下了床。
“几点？....为什么，闹钟......怎么会，果然不该昨......戴耳机.....听AI凯......”
模糊的声音断片。
“等等等，等一下，凯伊同学！”
叽里咕噜，估计是在急匆匆地收拾房间。
“请，请进。凯伊老师。路上你没有被舍监为难或者被茶会绑架吧？”
过了两分钟，门悄悄被推开，顶着毛绒绒如一团大丸子的头发的阳菜，从中伸出了小小的头。
“打扰了，阳菜。没关系，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这种气氛才能放松下来被访问嘛。”
凯伊一边走进去一边安慰她道。
“~~~真是的，凯伊同学，都怪闹钟没响。”
细腻的白木味道，夹杂着一丝丝反差的依兰花香。
比各校平均值大了一圈的宿舍，被阳菜整理得相当简约朴素，没有过多的装饰物，就像她内心一般。
很难想象这样严谨的人会犯下闹钟失灵的失误，这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马枪千发，必有一中。”
摆放着整齐的文件堆的电脑桌上，凯伊在阿波罗音乐节赠予她的，那个没有任何实际功能的猫爪小玩具赫然在目。
“请自便吧，凯伊同学。毕竟我的房间......没有一点女孩子的可爱味道，你大可当做会议室。”
“......普罗旺斯的会议室一般开的是‘枪火谈判’。”
阳菜简单冲泡了两杯咖啡，摆在一张小圆桌，自己有些拘谨地坐在一旁的床上。
“那，凯伊同学，有什么想......哈呼.......想了解，我，会，把自己知道的.......呼。”
坐在床上让她又泛起了睡意，看起来瘦小的身躯好像随时会随着哈欠倒下去，小脚有气无力地垂在床边，但她还是尽力显出精神来面对这位敬仰的救世主同学。
“没什么严肃的问题，阳菜。”凯伊微笑着尽量打消对方的顾虑，“就当是聊天。比如，你昨天做了些什么，这么费精力？”
“昨天白天.....”阳菜避开了晚上的内容，“昨天白天被茶会通知要上课，接着又被茶会要求穿着运动服去旧校舍扫叶子、清灰土。”
“扫叶子？”凯伊拿出纸笔开始记录，“我听说‘九大天使’是代表圣阿加莎最高战力的卫护队伍，为什么平时还需要做这种杂事？”
“说是‘护卫学校’，其实大家都被茶会拉拢去当私兵了呢。”阳菜有些无奈道，“现在‘九大天使”已经是彼此都见不上几次面的空壳了。像我这种没那么偏向茶会的，总是被她故意刁难，因为身份性质原因，也没什么办法。”
“娅在架空和收买重要武力社团嘛.....”凯伊思考道。
“不，不过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我身子全校第一结实。”不想被凯伊担心，阳菜逞强道，“而且做这些杂务还能有些意外收获呢，比如捡到一大笔丢在地上的钞票。”
指天童凯伊的写真。
“你的身份和能力，被天天安排去做这些破事。”凯伊发自内心问道，“不觉得自己可惜吗？”
“原则上，我们是‘对外战力’而不是‘对内战力’，校内治安任务是茶会负责的。”阳菜似乎情绪被调动了起来，“所以——当然可惜啊，如果没有这身份和茶会的束缚，我早就想去制止学校的教派斗争了！”
她摸了摸床边的狙击枪叹气道。
“教派......”凯伊又问，“说到教派，阳菜你属于哪个派系的？”
“派系？我没有派系。”
阳菜的眼神突然凶恶起来，像是突然从天使变成了魔王，接着满腔不平地说道：
“不觉得好笑嘛，凯伊同学。大家在信仰方面的差距本来就很小，只是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分为几个小团体党同伐异，互不相让。搞得学校内忧外患，彼此狩猎，我们到底是是学校还是官场？无理取闹！内战内行！”
没想到第一个家访的学生便彻底否认了划分教派的意义。
“...这是我的个人意见。”
阳菜发觉自己有些情绪化，眼神又变得柔和道，“因为‘不站队也是一种站队’嘛，所以我们这些压根不想涉及其中的无派系者，被她们称为‘路德宗’（Lutheranism）”
“原来如此，路德宗嘛......”凯伊记下这个名字，“除了你还有什么代表者呢。”
“这个嘛......我们这些散兵游勇，可没有什么共同纲领和组织啊。”
阳菜扑扇了扑扇翅膀，想了想说道，“光环占卜社，应该算吧。本来她们因为‘异端邪说’被当做反茶会的大旗，但是那位莉莉丝社长似乎没什么打闹的兴趣，一直带着社员隐居保身。”
“原来如此，那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毕竟名头上，是为备课而进行的“家访”，凯伊又调转话头，象征性地问道。
“那阳菜，你想在我们的提高班上学到什么呢？”
“凯伊‘老师’，你讲课的话，什么都好。因为我......”
阳菜有些憧憬地看着凯伊，堆积已久的话语冲到了嘴边。
她可以一脸冷酷、大胆地批评学校的状况，但是面对凯伊却无比扭捏，倘若不是彻底放下心防，她便不可能连贯、大声地说出这些心里话，只得磕磕绊绊地讲出：
“我...自从看到凯伊同学你作为治安官，穿着黑色披风上任，就非常羡慕你.....”
“因为这城市的疯癫混乱，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而凯伊同学你既能够承担，又敢于承担了这份责任...没有回避，没有逃跑，也没有摆烂。”
“我真的好崇拜，你的披风、你的徽章、你的佩花，你的枪你的剑.....所以那时候，我拜托梓陪我去拜访你.....因为很想见你本人一面，看看我们的救世主的真容。”
自己突然在说什么无头无尾的话啊？阳菜掩住半边脸遮羞道，
“总而言之，我想向治安官同学学习。你，你是我......想要成为的人。”
【“呀呀，这简直就是表白啊。”】
【（“不，应该说是绝佳的双向奔赴。”）】
“...受此重望，我会对得起这个称呼的，那，我就不占用阳菜的宝贵时间了。”凯伊也有些坐不住，起身要走。
像郁子、洛可或忧，他已经认识得太久，彼此间已经越来越像“老什么老什么”的模式。而丹、凉或喵都，则让他经常感觉更像是天生缺乏距离感的哥们；小橙、伊娜或阿露（伪）这样的孩子让他觉得可爱但缺乏诱惑力；姬苝或音原一类的，则会让他因为身份的参差感到“同学感”的缺失。隼——这时候想他干什么。
这一刻，只有她。
只有又懂事又纯真的阳菜，这可望不可及的距离感，这天然的娇羞青涩，这若有若无的隐性好感，让他有了“平等的互相暗恋的女同学”之感。
他感到发自灵魂的未知冲动让他想要抱住这白团子狠狠地rua一把。
“等下，凯伊同学。现在食堂早饭时间已经过了，要不要.....”
正当他逃似地要离开时，阳菜鼓起勇气的邀请把他留了下来。
“要不要在我这里吃个饭，毕竟没有能量补充，对劳累的身体很不好。”
“你.....你这宿舍里什么食材和厨具都没有啊，虽然我们学生能手搓灶火。”
心跳有些快的凯伊，第一反应竟然是找理由拒绝，看来是师德又犯了。
“....有泡面。”
“想不到天使大人还吃这么烟火气的垃j......便利食品。”
似乎理由不成立，凯伊深吸两口气，关上门，又调头回来了。
“虽说没什么营养，但毕竟泡面不会占用学习和工作时间，很方便，而且......有种做坏事的感觉。”阳菜从柜橱里捧出了一摞泡面，准备烧水。
“.......不要告诉别人哦，比如亚矢。她们会嫌我不好好吃饭，身体不发育的。”
【回答选项1：我喜欢小的。
选项2：我很喜欢小的。
选项3：我太太太喜欢小的了。】
“对了，凯伊同学你要吃什么味的？”
“四鲜伊面加霸〇丝。”
“听着好狂野，还有...你不许笑话我只吃番茄之类的甜味。”
虽然是泡杯面，但是从后面看到穿着睡衣的阳菜娴熟地为自己准备早饭，凯伊有种说出来会违背师德的感觉。
于是普罗旺斯的治安官先生和圣阿的第一天使，就这样一起坐在矮桌吃了泡面当早饭。
“那，凯伊同学你去忙吧，我来收拾。”
饭后，阳菜主动说道——因为自己已经没有理由留他了，不可以再任性。
“.....告辞，阳菜你保重身体。”
凯伊推门而出，他觉得自己作为老师的第一次家访，就有些桃色过浓了。
不，也许是因为对方是阳菜，才会这么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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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啊空崎，在想什么啊空崎，在想什么啊空崎......”
压根没有收拾碗筷的阳菜躺在床上，但是睡回笼觉的欲望被兴奋打了回去。
“说出那些话还不够，为什么你发自真心地想要撒娇让人家抱你？还想让人家陪自己睡懒觉什么的.......太恬不知耻了。”
在我们瓦尔哈拉这才是入门级别。
“不行，你，你得好好做准备，马上就要跟着凯伊同学上课了。”
最尊师重道的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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