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送来赔礼
黄寿瞅了余杏惜一眼,低眸没应声。
余江成就那么一说,他对这个女儿还是有几分疼爱的,姐姐对余杏惜也是护的紧,不然不能养出这样嚣张跋扈的性子。
不过刚才的提议,他倒是挺同意的。
黄寿对这个外甥女没什么好感,也没几分喜爱,此时看着她,除了不喜之外还生出几分怨怼。
若不是她行事不知分寸,他们现在至于手足无措的在这儿商量对策吗?
还要给她擦屁股。
如果影响了他的生意,那他真是要恨死了。
余江成的话没人敢附和,倒是余杏惜听了身子一抖,又开始掉眼泪。
“爹,别把我丢出去,呜呜呜......”
她哭的凄惨,嗓子也哑了。
余江成皱眉看她一眼,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只是重重的一叹气。
黄黛瞧一眼娇弱的女儿,心里又气又心疼,软声对余江成说:“女儿还小,怎么能受这样的罪,若真的如此,那还能寻到好人家吗?”
“明日一早,我同你一起去周府赔罪,如何?”她问道。
余江成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是瞅一眼哭的摇摇欲坠的女儿,最终还是点头。
他开口:“连夜备下赔罪的礼品,明日天一亮就去。”
众人也只能点头了。
黄家现在的当家人也就是黄黛的大哥说要跟着一起去,其他的人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只是这么一折腾,没人能睡得着。
黄寿临走前看了余江成好几眼,最后还是没说话。
反正他已经说清楚了周景安和姜翎在京城的地位和影响力。
这件事情他们不计较也就算了,是他们大度,大人不记小人过。
但反之,那么别说余家了,就连黄家都要受牵连。
依着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来说,云熙郡主是个十分宽容大度的人,为人爽朗随和,余杏惜这几句话可能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都不够她记住的。
可是周小公爷可就不一样了。
护着自家娘子护的跟个什么似的。
周小公爷把云熙郡主捧在手心里当成稀世之宝的事情京城上下还有谁不知道。
还有,周老夫人对这个孙媳妇也是满意的不行,周国公夫人更是天天在嘴边夸着。
云熙郡主的娘家更是宠她,靖南王夫妇两个护着宝贝疙瘩似的,还有传言说差点不愿意周小公爷这个姑爷呢,觉得他配不上自家闺女。
她那个亲哥哥也是个宠妹狂魔,前几年有回云熙郡主被不长眼的世家子弟拦路,气的他直接打上门去了,那家人自知理亏,连护着都不敢,连连赔罪。
更不用说她的郡主名头是救了皇后娘娘和皇子,被皇上亲封的仅次于云仪郡主的,皇后娘娘也是拿她当亲妹妹看待,与云仪郡主还是关系匪浅的手帕交,更是要在不久后就成了她的亲嫂子。
黄寿越想越害怕。
这些人不论哪一个,随便伸个手指头都能把他们压垮。
更何况还是他们理亏,他那个蠢笨的外甥女是直接指着人家鼻子骂的,说的话也是不堪入耳。
已临近半夜,他却出了一身冷汗。
黄寿直觉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就像是有一把刀悬在头顶一般,让他手脚发麻。
“停车!”他突然喊道。
随从应声停下马车,静候吩咐,“老爷?”
黄寿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去找大哥。”
黄家子嗣还算多,三个女儿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均已出嫁,大姐、二姐皆嫁入商贾之家,唯有黄黛嫁给了做官的,家里的生意大部分交给了大儿子黄锦,黄寿只打理着如意坊和其他几个商铺。
他得去和大哥商量一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黄家牵扯进去。
-
周府一大早就忙活起来,姜翎还在梳妆呢,就收到了接二连三的消息。
紫珍呈上一个信封,姜翎摆手,打着哈欠让她交给周景安。
他就坐在后面的软榻上看着姜翎梳妆,接过信后打开一瞧,“是黄锦送来的。”
“黄锦?”
姜翎刚醒,脑袋还有些懵,没有想起来这是哪位。
周景安快速扫完信的内容,给她解释:“就是长隆商行的老板。”
黄家自然不止这一个商行,还有其他商铺,比如如意坊,其他的行当也有涉猎。
他这么一说姜翎就知道是谁了,有些印象。
“他写信来做什么?”姜翎透过铜镜与周景安对视。
周景安瞧着她迷蒙的双眼,觉得可爱,不禁笑了。
“自然是来赔罪的。”
姜翎愣了一下,回过味儿来,“余杏惜和黄家有关系?”
周景安轻笑,“嗯,余江成的娘子是黄家的小女儿。”说完还夸了一句,“翎儿真聪明。”
“写什么了?”
“整页信纸,无非就是赔礼道歉的话。”周景安把信递给她,对外面的叶松说:“把东西搬进来。”
姜翎才大致看完信的内容,转头就看见三个大木箱被抬进来,知道了这是黄锦信中提到的赔礼。
“公子,少夫人。”叶松低首,“余侍郎和他的夫人一早就在门外候着了,还带了好些东西。”
周景安没什么反应,转头问姜翎箱子里的东西有没有喜欢的。
刚盘完发,姜翎制止了绿珠要继续插入发簪的手,站起来走过去。
满满的三大箱,一箱子绫罗绸缎,都是当今江南最时兴的料子,摸起来柔软顺滑,还带着些凉意,正适合夏日穿。
另外两箱子是首饰头面,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金银珠翠,应有尽有,猛的看过去差点闪了姜翎的眼睛。
她拿起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迎光看了看,笑着说:“看来黄老板是生怕被牵扯上。”
竟这么大方。
周景安看她,“有喜欢的就留下来,不必想别的。”
这意思就是不论姜翎留不留下这些东西,他都不会因为这些就如愿放过他们。
姜翎笑了,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低眸,瞧见锦缎里夹着一张信纸,抽出一看,是黄寿单独写的。
上面依旧是再三致歉的话,并且话里话外的撇清了他,说余家关于赔罪致歉的决定他无法左右。
姜翎挑眉,问叶松:“余家夫妇在府门外,那余杏惜呢?”
叶松如实答道:“并未见到。”
姜翎轻笑,看来她爹娘是看不得她受一点儿苦。
竟不让她来亲自道歉?是怕他们为难她吗?
姜翎还没怎么样呢,周景安就冷下脸来,声音凉凉的,“看来这位新上任的余侍郎还有待考察,对于他治下的能力要有几分怀疑了。”
对于自己的女儿都无法约束,在朝廷上又能有多大的政绩。
姜翎抚上他的胳膊,让他消消火气,抬起手里的信纸给他看:“黄寿说如意坊的歌舞随便我看呢,还说新排了一支歌舞,要单独给我看看解闷。”
黄寿的如意坊近两个多月以来生意越发不好了,隐隐有被旁边的芳菲苑超过的架势。
所以他花了大价钱去南方寻摸伶人舞姬,近来终于有些眉目,私下排练,打算等九月底的秋日灯会大放异彩、一鸣惊人的。
但是如今这种境况,他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当然是保命要紧。
若能博得姜翎一笑,想来他和如意坊就能保住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生意不好就是姜翎搞的鬼。
拜托,他对挽然那么差,动辄打骂,她怎么也要替挽然出口气啊。
周景安随意瞥了一眼信纸,问她:“想看吗?”
姜翎摇头,没什么兴趣。
应该没有人能跳舞跳的比挽然好了吧。
“黄锦这封信和送来的东西,八成就是他撺掇的,是怕自己的生意被牵连。”
姜翎对黄寿这人没什么好感,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嗯,那就不看。”周景安拉着她坐下,转头问她早饭想吃什么。
姜翎垂眸,略一思索还是起身去木箱子里挑了一匹锦缎和两个发簪,其余的让人送回去。
她靠在周景安肩上,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鎏金嵌宝石珠玉发簪,“又不是黄家指使的余杏惜,不必牵连他们。”
“好,都听你的。”
周景安轻应一声,环住她的腰,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动听,可在姜翎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晦暗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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