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获得
可是皇帝还是叹息,好似失望又好似不是,更像是一种无奈和痛惜。
张德莲自然要揣摩帝心,因着淑妃的缘故,知他对姜清若也是不一般,便真心夸赞起来:
“七公主的箭法也是当真了的。”
皇帝也有同样的想法,像个普通人家的老父亲一样,欣慰的道:
“她就是学东西快,只要想学,一学就会。”
“那是公主生性聪慧,有福气的。”
张德莲也隐约知道皇帝担忧的是什么,自然不能往上靠。
皇帝也心知肚明:
“就是性子倔啊。”
“也不知道随了谁,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张德莲自然也知道姜清若的那些事迹,皇帝也没少罚过,只是七公主就是倔啊,一点不改,皇帝拿她没办法,往日里没说和他说过:
“有陛下在,谁还能让公主吃了亏。”
敢欺负姜清若的自然没几个,更没有比皇帝更大的,只是都是狠角色。
“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昨天,月娘还说朕老了。”
张德莲暗叹,也只有淑妃林月敢这样说,换个人估计已经砍头了,心下再次了然。
皇帝微微苦笑一下,想起一堆糟心事,又变的神色难辨起来,不再言语。
姜清若一开始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手里这弓,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轻巧。
起初她以为是个摆设,嘲笑一番,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东西,给她上了一课。
但是细看,还是让她在弓体上发现了猫腻。
一个小篆字样,墨。
前朝墨家最善制器,那把朝颜也是出自墨家之手,只可惜这样的大族还是在战乱中消亡灭迹。
姜清若也出奇的叹息出声,这样的好东西,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件。
最后,看着剩下的人脱靶的脱靶,放空箭的放空箭。
唯有姜清若射中了。
但姜清若脸色并不好,一起故意让着她?
姜祈成收了弓无所谓,没拿到就没拿到,反正父皇想把这东西给谁才是最重要的。
温雅笑着向姜清若道喜:
“七妹好箭法,恭喜。”
皇帝最希望的就是子女和睦,姜祈安自然也要做做样子,尤其在父皇心里,他和姜清若关系要更亲近一些的,也上前恭喜姜清若,贺她夺的朝颜。
“二哥,三哥谦让了,若不然妹妹也赢不了的。”
打个招呼说两句敷衍的话,让父皇高兴高兴,姜清若觉得她装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现在是咬牙切齿的。
他们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父皇心里又要怎么想她。
不过她才不管。
她高兴就好。
姜清雪这边若不是齐延哄着,姜清若才不能那么好好的取得朝颜。
“延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夸她,她根本就不如你,刚刚你们都放水让她赢,让她白白得了那么好的武器。”
因着在心上人面前,姜清雪就是再生气,也稍微压制着自己不说那么难听的话。
但是,她真的不想姜清若好过。
她就是不喜欢姜清若,那个生来夺走父皇所有注意力的孩子。
凭什么有她,不然她就是唯一的公主,父皇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她要嫁给谁。
齐延早已想好说辞,知道要说些姜清雪爱听的:
“没有夸她,只不过是迫她上场,想给她一个教训。”
刚刚有没有放水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也惊叹:
“但她还真有三分本事。”
但据自己观察,准头是好的,力度就不太可观,终究是女子,杀伤力不行,用处也不大,不足为虑。
“那她也不如延哥哥你,在雪儿眼里,延哥哥就是最厉害的。”
有目共睹的事,自然怎么说也不好否认,但姜清雪就认为齐延最好。
被美人夸赞,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齐延也是心花怒放,从怀里拿出搜寻来的精巧小玩意送给姜清雪。
看着姜清雪收下,含羞一笑,甚是动人。
只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清明,这般脾气不好,心里又只有情情爱爱的女子怎堪配做他齐家宗妇。
就是公主也要考量考量。
也不知道谢蔺那厮是怎么能忍受姜清若的,他觉得这皇室两位公主脾气都不怎么样。
那位美则美矣,却丝毫称不上什么温婉可人。
他也是偶然见过一次,姜清若居然敢动手打谢蔺的。
在他眼里,那样的女子就是身份再高贵,也万万不能娶进门。
压不住,压根就压不住。
夫纲难振。
谢蔺若是知道齐延所想,那定是十分赞同。
就像现在,姜清若已经自动将那弯弓占为己有,还让姜禾拿去玩。
她的观念里,谢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谢蔺心里呕的要死,却无话可说。
他说一个字,姜清若就皱着眉头:
“我腿疼。”
行行行,是他先惹她的,他活该受限。
不过,那把弓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此时心情大好的姜清若还不知道危险马上来临,只想着去父皇那儿领了东西就回揽月宫找母妃。
不成想却是一去难回。
皇帝坐在案台后,面色阴沉,声音冷厉:
“跪下。”
姜清若哪里肯,怎么一来就要她跪着,她做错了什么?
皇帝一本一本的批着奏折,好像姜清若不跪,他就不会往后说。
张德莲看这僵持的父女二人,觉得造孽,还是劝了姜清若:
“七公主,听陛下的话。”
姜清若管他呢!
只是张德莲惯会劝人:
“淑妃娘娘还等着你回去呢!”
是啊,那个温柔的女人会问她今天学了什么?做了什么?
被捏了七寸,姜清若泄了气,认命的跪下,只是还一脸倔强。
皇帝示意张德莲出去,室内只留下父女二人。
有那么一瞬,皇帝觉得是不是自己往日对姜清若太过宽容,现在都能顶撞他了。
姜清若能有什么心思,她疼啊。
“你还知道你做了什么?”
皇帝正好合上一本奏折,提起来就生气,重重的撂在一旁。
姜清若好像也习惯了,她父皇不是没凶过她,但最多也就罚一罚,没什么大事的。
很是委屈的问:
“儿臣做了什么?”
其实她也觉得这话说的多余,父皇都找上来了,绝对是认为她做错了事情。
像这样的,她一次也逃不掉。
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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