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世子他病了
这种人姜清若听了都想好好教训他,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去干?
对上林洛的眼神,清澈见底,里面什么也没有,姜清若以为他嫌她法子不行,便迟疑道:
“那要不,还是你自己来?”
靠的太近,林洛深切的感悟到了那句眉如远山含黛,眼如秋水流波,真的是顾盼生辉。
掩下不明显的失态,林洛哑声道:
“还是表姐来吧,不用担心力度,比起姐姐所受的苦难,我只怕不够狠。”
说完便是起身一拜,道一句要去看看弟弟林澈。
姜清若满意的露出笑,但又想到他俩这是外人,便开口问:
“你姐姐在意对方不?”
这很重要,直接决定下手的程度。
万一林乔回头再哭哭啼啼,悲痛欲绝,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林洛收回倾出去的身子,低眉拱手道:
“当初也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既然做不好人丈夫,给他留条命就好,表弟和姐姐绝不责怪。”
“嗯。”
姜清若应声:
“只是可能需要些时间,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成。”
她手里没有人,总不能指使侍卫去干这事,那和脱了衣服跳舞有什么区别,等着被记恨吗?
还是要借力。
果然是身在圈中,不得不做。
她好像有点理解谢蔺了。
姜清若放下心,便让他去照看弟弟林澈。
提到林澈,姜清若便揉着眉心,叫林嬷嬷拟礼单,五人皆有,只是林澈那份更厚重。
忙完这些,也不见去了静安园的三人回来,这个点想来是姜祈安在那边留他们用膳了。
姜清若叫林嬷嬷单独给林洛上膳食,避开林澈,不许他再吃。
午膳后小憩,无甚大事,姜清若入了梦,睡得沉。
林家兄弟离宫辞别,林嬷嬷便没舍得喊醒姜清若,淑妃得知,便让林嬷嬷再追加礼单。
后来,一连多日,无人再来拜访揽月宫,似是回到从前那般,姜清若也不必再废口舌招待众人。
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写写画画,消磨时间。
林嬷嬷看着两位主子各自悠闲,画画的画画,绣花的绣花,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陛下。
自那日后,皇帝再没来过揽月宫了。
林嬷嬷咬着唇将这事说给公主听,公主却无甚反应,只提着笔,停顿一下,重复了一声:
“十日?”
父皇十日没来揽月宫了,是有点不正常。
可是放在其他宫,十日而已,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随口便安慰林嬷嬷:
“可能父皇政事繁忙。”
谁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李鹤一的事,反正她把这事挑明了,她真不愿意去。
若是最后真的要她去,母妃那里绝对没法交代,二人就等着撕破脸。
那父皇应该是不会愿意的,作为二人的女儿,她旁观了这么多年,觉得这个实在不大可能。
听公主这样说,林嬷嬷心中更生不安:
“即使再忙,陛下也从未隔过这般久不来看娘娘,除非...”
那样的情况也有过,只是已经近十年不曾再出现过,她安稳的此后主子,都快给忘了那滋味。
姜清若停笔立起身,便用眼神示意林嬷嬷继续说下去。
“除非陛下和娘娘生气。”
林嬷嬷此时觉得,陛下一定是生气了,而且原因说不定还是因为那个人。
她记得那晚娘娘哭了。
姜清若闭了闭眼睛,觉得疲惫,怎么她还要管父皇和母妃的事?
只关心问道:
“那母妃这几日如何?吃睡可还好?”
林嬷嬷道无事:
“娘娘闲了便绣花,累了就睡觉,或者在园子里走走。”
和往常一样,很正常。
母妃都不在意,姜清若也觉得不碍事,只道:
“那不管他。”
何况她能怎么管,就面对她父皇那人,她说十句顶不上母妃一句,白费口舌。
林嬷嬷却不走,她不能告诉公主当年往事,而在这宫里,娘娘只能依附陛下,一边装作喜欢,一边自我厌弃。
所以不到迫不得已,娘娘绝不会主动低头讨好的。
而每一次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公主长大了,她也能来寻求公主帮助。
看林嬷嬷不动,姜清若便猜测道:
“莫不是因为母妃给我做了衣裳,没给他做?”
姜清若觉得极有可能。
所以他生气了。
林嬷嬷一僵,但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外面脚步声响起,有宫人来报,太医来请平安脉。
林嬷嬷便停了话语,走上前给姜清若整理仪容。
正堂里,张明达覆上食指、中指、无名指为其把脉,片刻过后,神色不改的取了纸笔,刷刷写下一张方子就递给一旁的林嬷嬷,嘱其按时饮用即可。
说着就拎了药箱要快步离去。
只是端坐着的姜清若开口比他脚步要快,吩咐林嬷嬷:
“拦住他。”
张明达苦笑着回头,不等姜清若说话就是弯身一拜,然后立在那里。
姜清若从林嬷嬷手里接过那张方子,扫眼一看,当归、白芍、熟地、何首乌等,还有几个不太常见的,但她猜测应该也都是滋补的。
一句话都不说就开药,又不是哑巴,怎么看怎么怪异:
“张太医,本公主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姜清若把目光从药方上移开,转向张明达,虽然说的慢条斯理,但寒意渐重。
张明达想到宫外的谢蔺,就恨不得把他骂死。
还有面前这位,说话就说话,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
当太医就是造孽。
但还是恭敬地低下身子,拱手道:
“公主身子康健,只是照例开些滋补的汤药,调补气血,固本培元。”
姜清若才不信这话,除了必要,她从小到大就没喝过几回药。
放下药方,低着头漫不经心道:
“太医也说本公主身子康健,那就把这药撤了吧!”
听到衣摆挥动的声音,张明达跪下,姜清若便出声给林嬷嬷说中午想吃水晶虾子。
林嬷嬷应声离去,随手带上了门。
张明达暗自撇了嘴,仰着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世子他病了。”
说的很是无所谓,又理所当然。
姜清若僵着未动,脑子一转,便想到他说的是谢蔺,话不过脑子,开口就是:
“病就病了,你才是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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