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房间里的花也换土了么?
所幸苏景云无诏不能进宫,回宫之后,周妍很快便把他忘到了脑后。
她和云锦书两个人这些日子变着法子逗铃儿开心,可铃儿自打那天从妹妹的坟前回来之后,人就经常出神,偶尔发上许久的呆,叫了几声才能回过神来。
御花园的李公公对她越发不满了起来,几次三番地惩罚她。云锦书并不知晓这些,还是夏蝉告诉她的。
夏蝉就是那个讲话讲到下巴脱臼的宫女,她又来过几次,倒不是因为再次脱臼了,而是单纯地想找人说话。
云锦书也愿意听她说,夏蝉的消息特别灵通,她还想着能不能从她口中得到阿月的线索。
然而同阿月有关的她没听见,倒是听了不少后宫八卦。
比方说怡兰殿的吴御女,被淑妃娘娘抓到与宫中的一个侍卫纠缠不清,那侍卫原是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知道她进了宫之后,便也想法子当了侍卫。
淑妃娘娘震怒,告到了皇上面前,说吴御女与人私通,但皇上听了反倒没放在心上,将吴御女叫过去问了半晌,后来竟把她许配给了那侍卫为妻。
还有印月阁的宁婕妤前些日子在御花园里赏花,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头砸到了头,当即就血流满面,若是再偏上一寸,怕是一只眼睛都要保不住了。
皇上亲自去看了,宁婕妤不知怎地,偏说是淑妃娘娘害的她,让皇上为她做主。皇上听了自然是不信的,淑妃娘娘前些天身上起的疹子还没下去呢,怎么可能有心力去害她?
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淑妃娘娘耳中,淑妃娘娘又跑到皇上面前哭,说宁婕妤从来没将她这个淑妃放到眼里,因为之前她按照皇上的吩咐调教宁婕妤,她便恨上了她,连这种无稽之谈都敢在皇上面前说。
皇上让淑妃娘娘把面纱戴上再说话,又说宁婕妤一贯心直口快,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淑妃你实在是小心眼,这种事朕都没有当真,你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就是因为你整天思虑太重,所以疹子才不会下去之类云云。
反正就是现在淑妃娘娘和宁婕妤已经结下了死仇,怕是迟早有一天要扳倒一个才罢休。
旁的就是些她偶尔瞧见的了:“我来的时候又看见铃儿被李公公罚跪,这大夏天的,在外头跪上一个时辰,人都晒晕了。”
云锦书这才知道铃儿的处境,她同周妍对视了一眼,便一同去找了秋兰,想将铃儿要过来。
秋兰却是一副为难的模样:“我知道她同你们要好,但是她毕竟是御花园那边的人,我实在不好贸然插手要人。这样吧,我去问问李公公,若他同意最好,若是不同意,你就再去走淑妃娘娘的路子。”
她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脸上带了几分薄怒:“姓李的那老太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不就是个小宫女么?不给便不给,偏说我现在有了依仗,连手都伸得比从前长,不知道在阴阳怪气些什么!”
她是真的有些恼了,平常她也是见过李公公的,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说话客客气气的,今天她也同样客气地去问了一句铃儿,却没想到被李公公丝毫不留情面地说了一通。
“劳烦姑姑了,”云锦书见状连忙说道,“我再去想想旁的法子。”
刘贺那边她实在是不想去,每次过去的时候,都要听刘贺抱怨一大通。什么太医都是些废物啊,什么宁婕妤是个贱人啊,什么德妃仗势欺人,贤妃装腔作势,云锦书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冷眼瞧着刘贺命人将华阳殿整个都翻了一遍,就是没找到那些蠓虫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变得越发暴躁起来,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离他远一些。
但现在她也实在不忍心看着铃儿被李公公磋磨。
“还是得去一趟啊!”她感慨了一声。
“何必去那边,”周妍快言快语地说道,“我听人说,那李公公与流莺是老乡,流莺不是已经被你治好了么?你去同流莺说,再让流莺与李公公说上一声不就成了?”
云锦书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之前按照叮咬过敏,斟酌着给流莺调整了几次方子,流莺后来特地来道过谢,说身上已经不痒了。
只是当初她抓得狠了,许多地方都结了痂,究竟会不会留疤,还要过些时日再看。
流莺对她千恩万谢,直言自己几乎要被折腾掉了半条命去,多亏了云姑娘才结束了那种折磨。
想来,自己求她铃儿的事,她应当不会拒绝吧?
这样想着,云锦书便让黄鹊去给流莺递个话。
谁知流莺很快便来了,开口的时候却是满脸难色。
“云姑娘,”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并非我不肯帮你,只是李公公……李公公与我并不亲近,从前也没说过几句话,后来更是鲜少联络了。”
一旁的夏蝉吐出了一颗瓜子皮:“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他最近常往你们印月阁跑呢?”
她今日闲来无事,又逛到了她们这里,这会儿正翘着脚听她们说话。
流莺下意识地反驳:“是婕妤之前寻李公公有事,所以李公公去的才勤了些。”
“有事?有什么事?”云锦书下意识问道。
流莺却更迟疑了,过了半晌,才说道:“是印月阁有几株花长得不好,婕妤交叫李公公寻些肥沃的土壤换上。”
云锦书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只是她自己还并未意识到这是因为什么。
“换土……”她说道,“你房间里的花也换土了么?”
流莺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婕妤看我那里养的芙蓉不大好,就让李公公一起换了。不过我这些天身上痒得厉害,没心思浇水,前两日便枯死了,我也就丢了出去。”
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云锦书的脑子,换土……淑妃娘娘寻了一株稀奇的花儿……蠓虫……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流莺。
流莺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云姑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她的脸上只有一道红印,是之前起疹子时挠出来的疤。
云锦书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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