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波澜
待月宫外景色依旧,和昨天不同的是多了许多宫女、太监还有“保护”月神的皇帝亲兵。
“我回来了。”云舒玉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事情办完了。”
沈岚雪这种时候依旧泰然自若的在打坐,听到云舒玉回来才睁开双眼。
云舒玉出去走了一趟身子怪乏的,打着哈欠变成原型凑到沈岚雪腿边:“阿雪,你想好怎么破除那些大臣中的法术吗?”
经过两人夜里随机潜入几个官员府邸查看他们的状况,发现这些官员全都中了莫知安下的法术,倒不是什么能害死人的法术,只是会让他们对莫知安的命令无条件服从并且格外爱戴他。
比如莫知安在朝会上提出一个建议,皇帝同不同意不好说,中了法术的肯定无条件相信莫知安。
就算莫知安杀人放火,他们也会替莫知安瞒着。
就是不知道和莫知安一根绳子上的月镜风知不知道这件事。
大概率不知道,云舒玉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月镜风与莫知安合作本身就是与虎谋皮,一不留神自身就落得个粉身碎骨。
现下看来最先被背刺的是月镜风。
沈岚雪把云舒玉抱到腿上,变出个小梳子一下下梳着云舒玉的毛:“很简单,皇帝打算明天带着我上朝,到时候我借着赐福的名义把他的法术破了就是。”
“月镜风居然还要带你上朝……”云舒玉张大了嘴巴,“那莫知安会不会狗急跳墙?”
还没等到回答,云舒玉就被梳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发出什么声音之后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从沈岚雪怀里跑出去变回人形。
坐在沈岚雪对面正了正神色,继续发问:“我比较好奇的是他都知道咱们……不对,是你。他都知道你是天道派过来杀他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作?还有他手里的能欺骗天道的法宝,那个东西会对你有威胁吗?”
沈岚雪有些可惜的收起梳子:“莫知安不会跳墙,他单挑根本打不过我。暗地里没有动作是因为他无法保证一次能杀掉我,一次不成下一次我会更加警惕。至于那个法宝,能欺骗天道的东西一般不会有别的作用。还有其他问题吗?”
云舒玉摇摇头,然后又一脸担心的问:“那我们的计划会成功吗?等到国师暗地里用童男童女修炼邪术的消息散布到整个月城,安王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安王韬光养晦多年,手底下不但经商还有几条盐铁经营的路子,自己还练了私兵,又在朝廷里收买了几个大臣,”沈岚雪的露出个有些敬佩的神情,“这些月镜风都没发现,只是让安王散布个消息,还没到威胁他生命的地步。”
月镜风这个皇帝当得这么垃圾么?
云舒玉一时失语,原来月镜西早就有谋反之心了,还藏得这么深,不过沈岚雪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沈岚雪像是听见了云舒玉心里的话,适时补充道:“昨夜我入梦,除了告诉安王月侍将至,还催眠他让他交代了自己的底牌。”
行吧,云舒玉接受了,大佬果然是大佬,方方面面都想好了。
“阿玉过来,不要拖延时间。”沈岚雪的语气带上些命令的意味,“我来为你梳理一下经脉。”
云舒玉小心思被戳破,一张脸瞬间皱得像苦瓜。
介于这几天他犯困的时间越来越长,沈岚雪从昨天开始为他梳理经脉。
梳理的时间并不长,梳理后的效果也很好,但是问题是——
也太疼了!云舒玉敢对天道发誓,他几十年前快被妖兽劈成两半都没那么疼。
沈岚雪这回不说话了,直接对着云舒玉施了个定身术,然后不容拒绝的抓住云舒玉的手腕将自己的灵气探进去。
红色经脉里几乎充满了黑灰色的物质,它们霸占了灵气流通的通道,似乎马上就要把经脉堵死。
于是沈岚雪小心翼翼的用灵气一点点消磨着那些灰黑色物质。
怀里的云舒玉似乎疼得受不了了,就算中着定身术身体也在颤抖,嘴里也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呻吟。
沈岚雪撤了云舒玉的定身术,然后把手伸到云舒玉嘴里,让他咬住防止神志不清咬到舌头。
他奶奶的……云舒玉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几句粗口,然后一口咬住沈岚雪的手指。
反正化神期以上修士的皮肉强悍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他牙咬碎了沈岚雪都不会有感觉。
沈岚雪的灵力继续在云舒玉经脉里移动,一点动作反应在他身上就是彻骨的疼痛,直击灵魂。
但是想要真的清除那些黑灰色的东西,就不能服用任何丹药止痛,只能硬生生挺过去。
“阿玉乖,一会儿就不痛了。”
骗人,还是好疼,
云舒玉疼得耳畔产生嗡鸣,嘴巴因为沈岚雪的手根本合不上,时间一长涎液就流了出去,眼泪涎水糊了一脸。
恶狠狠地咬了沈岚雪一下,没把沈岚雪咬怎么样倒是把自己的牙咬疼了。
云舒玉忍不住哭得更惨了,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梳理完经脉,沈岚雪擦了擦手,轻轻把云舒玉抱起放到床榻上,再给他盖好被子。
得加快速度了,沈岚雪轻叹一声,云舒玉现在的身体状况等不了多久。
自己越快恢复记忆和修为就能越早治好他。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入夜,打更人的声音从街道上传开。
安王府里依旧灯火通明,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就在半天之前,阿虎带着检验好的丹药交回月镜西手上,这丹药府上的大夫验了半天,虽然没研究出来原料到底是什么,但是好歹弄明白了它没毒。
月镜西毫不犹豫地吞下一颗。
那丹药瓶子里一共就有三颗,昨天云舒玉当着他的面吃了一颗,又给大夫检验了一颗,正正好好剩下一颗。
吃下丹药差不多过了一刻钟,月镜西感到自己失去知觉多年的双腿在微微发热,然后越来越热,紧接着就是火烧一般的灼痛。
这疼痛让月镜西欣喜若狂。
多少年了,自从十八岁那年从发狂的马匹上摔下来,他就再也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
马匹发狂不是意外,正是他皇位上那个好弟弟干的。
当年月镜风靠着母族的帮助,再加上行事隐秘,又在表面上亲近于他,月镜西压根没想过是月镜风。
并且他当时根基尚浅,也没查到凶手究竟是谁,最后只是死了几个养马的马仆。
如今想起,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
整整十五年,他忍气吞声让月镜风看他笑话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将月镜风踩在脚底下取而代之吗?
现在机会来了,不把握在手里,他月镜西不配为人。
很快彻骨的灼痛感消失,月镜西深吸几口气,尝试动了动腿。
两条腿都是可以动的,但是很虚弱。
然后月镜西让阿虎过来扶着自己站起,两只脚都贴在地上的刹那,月镜西爆发出一阵狂笑。
笑声肆意又刺耳,笑完后月镜西感受到心中多年郁结全消。
这只是开始,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月镜西全身开始溢出一层污泥,那层污泥恶臭无比,臭得月镜西原本不错的心情都复杂几分。
沐浴之后,月镜西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身体还是觉得不真实。
这就是……月神的力量吗?
小小一粒丹药,让他从一个走不了路的残废变成了身体健全之人,甚至比一般年纪的人更加健康有力。
“启禀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在街头巷口,还有各个大人的府里洒下关于国师用童男童女修炼邪术的纸张,城里面的告示上也都贴了,明天还会派识字之人去告示处念给百姓听。”
甲二的到来让月镜西收回思绪,他放下手里月城的城防图,吩咐道:“明日午时过后,确认这件事已经传遍月城,再派几个人装成受害之人的家属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注意把打板子的人换成咱们的。”
甲二:“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到甲二走后,月镜西喝了一口温度刚好的茶水,发自内心的笑了几声,在烛火摇曳里喃喃自语:“别怪我心狠,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早晚要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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