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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喂我


他是个极度挑剔的人,除了他自己那张床,睡在别处多少都觉得不自在。

  今天折腾了一天,有些累了,他缓缓闭上眼睛。

  这里的一切都有种让他神经放松的松弛感。没多久,竟沉沉睡了。

  莺歌这丫头还没有回来,苏锦颜掏出手机,打了莺歌的电话。

  还没等苏锦颜开口,莺歌开心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紫紫,你知道我在哪吗?你一定想不到,我和沫沫在去东方影视城的路上。”

  “去影视城干啥?”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啊,哪懂得我们这些凡人的心啊。”

  “你知道吗,慕容凛最近在这拍戏,这次我可得要在这守着。”夏莺歌语气里都是信誓旦旦。

  “真是服了你了,他们防护工作做得那么好,保密那么严格,能遇上吗?”

  “你真是太小瞧我们了吧,能力不够,恒心来凑。”夏莺歌语气坚定。

  苏锦颜还想说些什么,但不想扫了她们的兴致。毕竟莺歌对慕容凛的痴迷程度她身边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东方影视城离舒城动车站两个小时的路程。这丫头现在赶过去估计得明天才能回了吧。

  “不蹲守到他我不回。”

  电话那头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坚定和赌气,撂下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苏锦颜本想和莺歌说下家里捡了个男人回来,主要是怕晚上莺歌回来吓一跳。

  现在看来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放下手机,苏锦颜进到莺歌房间对面卫生间洗澡。

  这套间本来有两个卫生间,一个在苏锦颜房间,另一个在莺歌房间对面。

  洗完澡,门外的外卖也到了。平时这时间苏锦颜早就睡下了,今晚却有些饿。

  苏锦颜在客厅吃了一碗,把另一碗送到了房间。

  这时候正好能赶上给男人换吊水。

  进到房间,男人还在熟睡,疲惫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舒展。

  黑黑的睫毛轻轻颤动,苍白的唇此刻也恢复了几分血色,整个人透出一种安详与自然。

  苏锦颜不忍打扰,抬手将上面吊完的消炎水瓶换成了葡萄糖,又随手将粥放在柜子上,静静离开。

  男人隐约觉得身旁有人,一睁眼,就见到苏锦颜正欲离开。

  低哑的嗓音响起,带着几分无力感,让人有点心疼。

  “不是说有粥喝的吗?”

  苏锦颜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来,白皙的脸上因为惊吓多了一份绯红,反倒增了一分可爱和俏皮。

  “你喂我吧。”男人的口气中带有几分恳求,着实与他坚毅的面容有几分不符。

  虽照顾过一些病人,但喂饭这活确实没上手过。

  见她脸上有一份犹豫和迟疑,他说道:“我可是手不太方便呢?”

  说着无力的晃了晃扎着针的手。

  苏锦颜竟从他语气中听出一些卑微和示弱,她一定听错了。

  不是还有另一只手吗?苏锦颜暗忖。

  但见男人期许的眼神望着自己,她又一次着了男人的道。

  算了,做人不能太没人情味了。他腹部的伤确实不适合折腾。

  “好。”她点头答道。男人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

  苏锦颜俯身将男人扶起,将他半靠在床头,背上垫上一个枕头和一个毛绒玩具。

  他们之间距离不盈一尺,那股好闻的幽香又从她身上散发,牵引着他的神经。

  碗里是平常的小米粥,因为是外卖制作,有几分的简单和粗糙。

  苏锦颜勺了一口送入他的嘴里,寡淡的味道透着几分酸涩,味道难吃到他想直接吐掉。

  但他还是深深咽了一口,吞下。

  倒不是他的个人修养不允许他这么做,而是他好不容易求来她喂他的机会,哪能这么轻易放走。

  他张着嘴等她一口口投喂,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他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刚洗过的黑发散落在背后直至腰部,黑而直的秀发如黑色的瀑布般顺滑,白色的肌肤晶莹如玉,一双明澈的眼睛更是灵动多情。

  实在太过疲惫,这双眼睛此刻有些迷离。

  上下眼皮间不停的打着架,她将头抬起,又经受不住那股困意直直落下。

  “你吃好了没有?”语气中带着一股愠恼。

  那样子如同一只发怒的小猫,仿佛下一秒就要挥着小爪子挠上来。

  男人看着她奶凶奶凶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我饱了。”

  “哦,饱了就好,我去睡了,你这药滴的慢,大概要两三个小时,我先去睡一觉,等会再来给你拔针。”

  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苏锦颜就差闭着眼睛说话了。

  她起身把粥放下,无力的朝门口走去。

  “哎呦。”只听“嘭”的一声,脑袋磕到了门上。

  男人心里一紧,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苏锦颜嘟囔着:“好痛啊,哎,好困!”揉着脑袋向门外走去。

  苏锦颜来到莺歌房间,这丫头今晚不回,今晚她就睡这了。

  整个房间贴满了慕容凛的照片,就连床头摆放的照片也是她和慕容凛的合照,P的。

  知道的当她是追星成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和男朋友的合照呢。

  苏锦颜从床尾直直的倒在床上,柔软的床瞬间让她放松。

  随手抓了个抱枕入怀,一下子瞥见一张脸,慕容凛。

  “莺歌,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抱枕也印男人的图。”随手把它扔到床尾,很快睡着。

  男人睡了一觉,或许是生物钟习惯早起,天刚亮,就醒了。

  抬头就看见吊瓶里的水见了底。

  “该过来拔针了。”男人在心里盘算着时间,直到瓶子里已经空了,人还是没来。

  “应该马上就过来了。”男人自我安慰道。

  直到管子里的药剂一滴不剩,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向上迅速爬升,男人才极不情愿的挪出另一只手将针拔下,脸色阴郁的可怕。

  “这丫头去哪了吗,说好来拔针的,看来是把我给忘了。”

  男人有些生气,却又觉得自己这股怒意来的太强势。

  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人家肯出手相救已是难得,怎可埋怨别人忘记给自己拔针。

  男人听着客厅里滴答滴答的挂钟声,心情有些烦躁。

  房间里静悄悄的,不知她到底几时才能出现。

  内心期盼着她早点出现,这份期许让他觉得时间有点漫长。

  “她是睡了,还是已经出门了……”内心的各种揣测让他心情有点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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