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痛
“今天放学后,你有见到紫紫吗?”莺歌敲响厉泽颐的门焦急的问道。
“紫紫不见了?”厉泽颐几乎是一瞬间喊出来。
“我打她电话关机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厉泽颐心跳加速,一把从鞋柜上取了车钥匙,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向电梯奔去。
“跟上……”厉泽颐对着身后的莺歌喊道。
莺歌跟着他进了电梯。
他粗鲁的按下负一键,因为慌乱,竟按了好几次才成功。
莺歌看着他的急迫,心里有些许动容。他对紫紫应该是动真情的。
“她平日里都会去些什么地方?”
厉泽颐车速飞快,问向车后座的莺歌。
“她行踪挺单一的,上学基本就只会在学校和后面的小吃街,八点之前一般都回家了。真有什么事她会给我打电话的。”
“那我们先去学校。”
厉泽颐一路超车,红灯也闯了好几个,车子很快到达学校。
“她最后一堂课在哪上?”
莺歌在手机相册里找了苏锦颜的课程表。
“4号教学楼304室。”
说完,厉泽颐奔了过去。
“你知道4号楼在哪吗?”
厉泽颐狂奔,他知道,他上次看了学校布局图,他记下来了。
他不敢想,要是他的紫紫真出了点意外,他怎么办?
夏莺歌在他后面,根本跟不上。
厉泽颐上楼时,觉得拖鞋太碍事了,上楼实在太慢了,直接把拖鞋甩了出去。
他跑到304室,巡视了一周,在一个抽屉里看到了苏锦颜的包和手机。
“她手机没带走,一定在附近,一定是想着马上回来的。她一定是被困住了,谁困住了她?……”
厉泽颐喃喃自语,眼神震怒,带着森冷狠戾的光……
他跑向实验室。
他记得她说过:她害怕的,只是见得多了,刻意不去看不去想而已。
“紫紫,你在吗……”
“紫紫,你在哪……”
低哑声音里夹杂着浓烈的担忧。声音由远及近。
苏锦颜觉得不可置信,她害怕是自己的幻听。
“紫紫……紫紫……”那人一声声的唤着。
不是幻听,是真的有人来找她。
苏锦颜感觉身体里紧绷的绳断了。
泪水“哗哗”的从眼睛里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试图发出声音,却感到嗓子干涩发紧。
“我在……”
最终只能发出一声压抑的、破碎的小小的声音。
一声就够了。
就这一声,厉泽颐脚步一怔,紧绷的心一下松懈下来。
他找到他的紫紫了。
“紫紫,我来了,别害怕……”
他从窗户发现她蜷缩在门后,昏暗的月光,照得屋子里可怕的器材泛着冷冷的幽光。
他声音无比温柔,声音里的焦急害怕都很好的被他克制住……
听到他声音的那刻,苏锦颜镇定了几分,她不那么害怕了。
“紫紫,我把门踢开,你后退点,别伤到你,你捂住耳朵……别怕,我在……”
她试图起身,脚彻底麻了。
她保持蹲着的姿势,努力向后挪了一些。
“砰”门被他一脚踹开。
厉泽颐一步跨到她身前,蹲下。
隐隐的夜色里,他能看见她满脸的泪水。
仿佛有一只手捏紧他的心脏,心剧烈的抽痛。
他伸出手,轻轻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厉泽颐,我脚麻了,我要离开这……”声音里带着哭腔。
厉泽颐将她打横抱起,快速离开。
她将头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炙热的体温让她心安。
她将手腕攀向他的脖子,像一枝菟丝花攀上健壮的红松。
厉泽颐将苏锦颜端的很高,他清晰的看到她的脸。
平日里坚强活力的苏锦颜,显得单薄而沉默。
厉泽颐一阵刺痛,心中翻涌起强烈的保护欲。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穿着袜子走在路上。
路上的碎片划伤他的脚,他恍若未察。
夏莺歌走到上楼梯,看到地上厉泽颐的拖鞋,愣了一下。
厉泽颐将苏锦颜一路抱了回来,轻轻放在床上。
或许是在器材室压抑了太久,心力交瘁。她在他的怀中睡了。
厉泽颐将她轻放在床上,她睫毛轻颤,睡的很不安稳。
厉泽颐此刻才想起莺歌还在学校。
“紫紫找到了,我将她带回来了,你注意安全,打的回来。”
苏锦颜神情憔悴,碎发粘在的头,有种病态的柔弱。
厉泽颐取来水,替她擦拭着脸和手。
苏锦颜脸颊越来越红,厉泽颐探了探她的脑袋,发烧了。
她似乎进入了梦魇中,眉心紧拧,呼吸紊乱。
“紫紫,别害怕,我在…”他一遍遍的安抚,声音柔情而缱绻。
厉泽颐将毛巾敷在她的额头,又替她擦拭着胳膊和手降温。
夏莺歌取回苏锦颜的手机和包,厉泽颐的门虚掩,她走了进去。
看见苏锦颜一脸憔悴,头上敷着退热贴,厉泽颐神情担忧的看着她。
“我在器材室发现的她,她好像吓坏了……”
厉泽颐没有再说,想到她蹲在地上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就揪得生疼,身侧的拳头紧握。
夏莺歌虽然没见到,但她记得苏锦颜和她描述过里面的器材,很是恐怖……
厉泽颐很想苏锦颜留下,但他知道不可以,他没有身份留她在他屋里过夜。
他神色紧绷的抱起她,向她房间走去。
夏莺歌跟在他身后,这才发现他只穿了袜子,袜子上有红色的液体浸染。
他将她放在床上,苏锦颜虚虚的半睁着眼睛,脑袋昏沉,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
但能看见厉泽颐一脸担忧的站在她身边。
“别走,厉泽颐,我怕……”
说完,又陷入沉睡。
夏莺歌很少见到苏锦颜如此虚弱的样子,一时心疼。
两个人都觉得今晚苏锦颜的遭遇不正常,但此刻谁也避而不谈。
此刻讨论这个话题,心有些沉重。
“让我留下来照顾她……”
厉泽颐看着莺歌,目光坚定,语气却带着卑微的请求。
他知道他不该晚上还留在这,但他实在没法在此刻离开。
看她受到惊吓,发着烧,眉心紧拧,睡不安稳的样子,他没法回去睡。
哪怕只是在她身边,他也能心安几分。
他只想告诉她,他在她身边。
不知道能不能给她带来几分心安,但他必须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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