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诛心皇帝,南疆称臣?
第二日,嬴璇玑又带孩子去看了老王妃,也见过了衍王妃等人和静华长公主,其他人就没再见过了。
晚上的时候,景烜带着嬴璇玑进了宫。
是嬴璇玑说要去见见皇帝。
直到进了寝殿,嬴璇玑才掀开披风的帽子,露出了那张脸。
皇帝和施庆山见到她,纷纷像见鬼一样,施庆山直接瘫在地上了,皇帝也惊恐的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僵着举在身前的手都发抖了
景烜淡声道:“父皇不必害怕,她不是鬼,是人,当年她没有死,只是死遁离开了,如今我们又在一起了,她想见见你,我就带她来了。”
见嬴璇玑站在那里淡淡看着皇帝,没有说话的意思,景烜就自己和皇帝说了:“你还不知道吧?她不仅没死,还为我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孩子,龙凤胎,你当年一心想要除掉的,是两个孩子,如今孩子也带回来了,但是,我没带他们来见你,你也不配见到他们。”
“那两个孩子也没有姓景,姓嬴,羌国嬴氏的嬴,阿欢是羌国的皇储,两个孩子也只会算是嬴氏血脉,和你,和景家都没有关系了。”
皇帝震惊得瞳孔巨颤,张着嘴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景烜继续诛心:“不仅他们,还有我,这次我回来,是要了断这里的一切的,等事情完了,我就会辞去储君之位,跟她回羌国去,大周的皇位,就要交给王叔了,我已经和王叔谈好了,这几年大周一直是他在打理,他也愿意成全我,”
他突然牵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开心么?你不择手段得来的皇位,你心心念念想要守住的东西,终究传给你的兄弟侄子,和你的血脉没有关系了,虽不至于断子绝孙,可想来这样的结局,于你而言不亚于断子绝孙吧?”
皇帝突然激动起来,一直动着嘴想要说什么,手也努力的在动,可都徒劳。
他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瞪着景烜。
景烜冷眼看着他这般激愤的样子,讽刺道:“别挣扎了,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做不了,如今的你只是一滩烂泥,你放心,你这个样子不会太久的,我会在离开之前送走你,让王叔名正言顺的继位,你的痛苦终于到头了,应该很欢喜吧。”
皇帝闻言,不动了,又恢复了惊恐。
景烜嘲弄道:“怎么怕了?你这几年不是一直想死却求不得么?如今我成全你了,你该高兴才是。”
皇帝高兴不起来。
他的皇位,要旁落给衍王了,他只会死不瞑目。
即便景烜做了这些事,让他恨不得抽筋扒皮碎尸万段,可到底是他的儿子,继承他的皇位,他就不算彻底的失败。
可如今,景烜要去羌国做上门女婿,要把皇位给衍王,他的孙子和景家没关系,是羌国嬴氏……
皇帝怄得要命,可却不知道该怪谁恨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生生的气得吐了血,晕过去了。
景烜不疾不徐的让人传太医,也不等结果,就带着嬴璇玑离开了。
走在无人的宫道上,景烜见嬴璇玑低着头,即便帽子遮了半张脸,也依旧能看到面色怅然。
他侧头轻声问:“怎么了?心事重重的,见着他这样,心软了?”
嬴璇玑淡笑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想到当年,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觉得挺可悲的。”
景烜道:“他咎由自取,不需要怜悯。”
嬴璇玑不置可否,问:“你打算什么时候送走他?”
景烜道:“再说吧,南疆那边来了消息,南无离已经决定称臣,他大概半个月后就要到了,等处理了南疆的事情,就该他驾崩了,皆是我再辞位,让王叔继位,之后就能跟你回去了。”
嬴璇玑并不知道这个事儿,闻言要说意外也没多意外,因为早就料到。
南无离无路可走。
嬴璇玑道:“那应该一个月左右就能完,到时候赶着回去,一起过年。”
景烜牵着她的手,道:“嗯,当年没能跟你一起过年,今年总算可以了。”
当年,褚欢‘死’了之后,就是过年,所以没能一起过年。
“是啊,终于可以了……”
。
接下来,都很平静。
景烜和衍王谈着南疆和日后让衍王继位的事情,白日都挺忙。
嬴璇玑带着孩子在府里带着,暗中也串串门,偶尔遮着面容出去街上看看,日子过得也算快。
南疆人来之前,唯一的一点动静,就是穆韬和霓裳夫人的到来了。
他们在外游历济世,不久前听闻上庸城经历一场变故,回了一趟上庸城,才从裴臻那里得知了裴倾城的身世,知道了嬴璇玑的事情。
之后她去了一趟羌国沣澜,想办法求见了羌帝,也因此见到了冼丽娘,得知嬴璇玑带着孩子来了大周京城,又赶着来了,这才到了。
到了之后,立刻就来见了嬴璇玑。
见到嬴璇玑活生生的在面前,霓裳夫人跪在她面前泣不成声,有怨怪,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她活着。
似乎死遁一场,辗转几年,又回到了原点了。
不过,也挺好。
。
半个月过去,南无离亲自到了京城。
他如今已经不只是摄政王了,是南疆的帝王,这段时日回到南疆,他除掉了自己的侄子,刚上位,就来了大周。
南疆的臣民还不知道南疆要称臣的事情,南无离不想主动称臣,这次来,便是想让周国发兵南下,制造一个大势所趋的局面,让他顺理成章的称臣。
他提出这个的时候 ,景烜并没有同意,因为他要的事南疆无条件称臣,若要发兵,就是另一回事了。
无缘无故,兴兵便是不义。
事情就这么僵持了。
南无离又来求见嬴璇玑了。
外面人不知道明王府的玄机,南无离却猜到她在,趁着景烜不在,来求见他了。
南无离也不废话,如实道:“朕不能做这个罪人,否则日后无法治理南疆,臣民也不会甘心,只有南疆被打败,让他们明白这是不得不做的选择,才不会抗拒,才不会怪朕。”
嬴璇玑也不客气:“可你该知道,若大周无故兴兵,不论成败都是一片骂名,大周不是北翟,有些骂名,自然能避免则避免,南疆陛下要明白,称臣本事你行事不该的因果,你想要片叶不沾身,也未免太过想当然了。”
这话,堵得南无离一时间哑口无言。
南无离沉沉叹着气,无奈道:“皇储,朕自己所为,也愿意承担后果,旁的朕都愿意退让,称臣也认了,但是既然你和周太子愿意让南疆称臣后自治,总得非让我留存威望,能压得住下面的臣民吧?”
这点,倒也是个问题。
嬴璇玑似笑非笑:“可你也该知道,其实对于大周而言,即便是称臣了,南疆也不会归心,所以你们乱一些,政权不稳,对大周来说才是好事,我们没必要为你遮掩。”
她的话过于直白了,让南无离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嬴璇玑想到什么,道:“但是虽然不能让你片叶不沾身,却也不至于完全夺了你的威名,这样,我给你一个建议,就看你做不做了。”
南无离立刻提起精神道:“皇储可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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