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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玉皇顶上吐真宗


  众人皆没想到,与往届不同,这次的武林大会只开半天就结束了。往届的武林大会一般都会安排三至五天的议程,除了重大议题外,也会尽量多安排一些精彩的节目,就连武功演练与大比武,一般都会占用一到两天的时间,毕竟召集一次不容易,参加的人来一趟也不容易,总要设法让大家多热闹几天。但这一届或许是为了不让天乐宫有机会钻空子,所以仅安排一天的议程,就草草收场了,显得过于简短、急促。不过,对于武林盟来说,这次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已基本达到。

                  散会后,闲散的江湖人士就先各走一方了,各大名正门派有的路途较远,来一趟路上就耗了好几天,所以也急着回去,因此,林因明就苦口婆心地劝大家路上尽量结伴同行,以防遭天乐宫的人偷袭。

                  刘代天走下台来,站在的路口送别此番前来参会的重要人物,杨远风和曹云烟则在一旁陪护着。而林因明在会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来武林盟中专门负责收发消息的人,细细问了一遍,知道这几天确实没有发生天乐宫趁机搞偷袭之事,他才放下心来。

                  最后,该走的人都走光了,剩下的寥寥无几,算来就只有刘代天和石志雄、林因明、杨远风、曹云烟等人,还有一些武林盟的人和泰山派弟子。林因明在一旁吩咐着武林盟的人办事,而泰山派弟子在忙着收拾布置会场用的一些什物。

                  刘代天和石志雄、杨远风、曹云烟无事,便凑在一起闲聊着。刘代天笑着对石志雄说道:“哎呀,石老弟,这回可让你破费了!”石志雄回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刘盟主,您看您老总不肯赏脸让小弟请您吃顿酒菜,好像怕把老弟我吃穷了的似的。这次除了供应些茶水,及添置一些场地用的什物等,都是一些小东西而已,不值几个钱,还谈不上破费。”

                  刘代天笑道:“这次武林大会来泰山召开,可多有打扰了,就算不说破点小费的事,你们这俩天忙上忙下的,也都够辛苦的!哈哈,既然石老弟这么说,日后我可要再来泰山大吃大喝一通,非得赖个三五天不走!”石志雄回道:“好好,那可说好了,您老日后可一定要再来!小弟这只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为江湖出绵薄之力都是应该做的。看您说的,这要算起来,您老都已经有五年没来过泰山了,若不是刚好这次武林大会,怕是请都请不来。要不,这大中午的,您和杨少侠、曹女侠还有林总管等人,午饭就到敝派将就一下吧?”

                  刘代天道:“嗯,既然这样也好,中午就叫石老弟备些简单的汤饭就可以了,我们可也急着要回武林盟,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呢。说好了,就备些简单的日常汤饭就可以了,要是另外加菜,我可就不去了。”石志雄道:“哎呀,这怎么可以,日后要是传出去,可不叫人笑话了,我这脸可要往哪里搁呢?”刘代天笑道:“日后我再来大吃大喝几天不就行了,只是天乐宫不除,菜吃不香,酒喝不醉的,没意思!午饭的事就按刚才我说的定了,否则我这就真的不去了。”

                  石志雄答应着,去叫一个徒弟来交代一番,令他先去准备,并暗中嘱咐再多加几样好菜。

                  曹云烟等石志雄回来,在一旁问道:“石掌门,您刚才怎么称呼我为女侠来的,晚辈可没做过什么侠义之事呀!”石志雄笑道:“呵呵,水云派的人要想做件侠义之事,那还不是举手之劳,只怕你这一下山来,又急着要回去。”

                  曹云烟道:“正是想要跟各位长辈道别呢!我师父也没说让我下山多久,只是之前我也没在江湖上行走过,想想一个人乱闯也没意思,还不如回去算了,免得师父及姐妹们担心!”刘代天听了,一边对石志雄笑道:“老夫刚才正问她等下欲去往何处呢,看她也说不上来。”一边又对曹云烟笑道:“曹姑娘,我看你师父既然肯放你下山来参加武林大会,就是想让你在江湖上历练一番,你这可就不要急着回去了。老夫这一上了年纪,就老得越快了,可喜欢看着你们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成长,你若不嫌弃,这就先随老夫回武林盟长长见识再说,如何?”

                  杨远风也说道:“是呀,刘盟主待人可好了!跟随在刘盟主左右,聆听教诲,总比一个人在江湖上乱闯的好,也可为武林盟尽点力,不枉出来一趟,日后回去也好有个交代。”曹云烟飞了杨远风一眼,又对着刘代天笑着道:“晚辈可没什么江湖经验,帮不上什么忙的,就怕刘盟主还看不上眼呢!”刘代天笑道:“哈哈哈,好,好!曹姑娘这么说,可算是答应了。”

                  其实,杨远风和曹云烟虽是初次见面,但竟似互相心仪已久,一个舍不得她走,一个也有心留下,因此有刘代天这么一说,曹云烟自然就留下了。

                  ……

                  且不说刘代天率杨远风、曹云烟、林因明等人回武林盟之事。

                  却说华鸣洲、赵青心、小叶子、陈莹及卓不越师徒在武林大会后,就先回到有缘客店,王飞虎和李泰李达兄弟送别了一些江湖朋友后,也赶回客店共进午餐。

                  吃饭时,赵青心自己要了一碗清汤和几个馒头,独坐在一角,戴上纱笠后,垂纱遮脸,再摘下纱巾,不让众人看到她的脸。华鸣洲等人见状,也不好招呼她一起坐,陈莹就过去陪着她。

                  饭后,众人暂时留在客厅中闲聊,不时有住在同一客店的江湖人士过来打招呼,相互认识。

                  聊了半个时辰,其他江湖人士便各走各的了,卓不越也起身准备回浙北老家去了,他带着众徒弟和华鸣洲、赵青心、王飞虎、李泰李达兄弟、陈莹道别后,又向小叶子道谢一番。

                  徐万忠定要再给小叶子磕头,小叶子被卓不越拉住躲不开,只好受了徐万忠的三个响头。卓不越师徒临行前,小叶子又向卓不越简要点明了练好卓英剑法的几个要领,卓英剑法是卓不越的祖传剑法,此时却要让一个外人来指点,何况对方还是位少年,要是换作别人,很难下得了这个脸面,但卓不越师徒并不觉得脸上无光,而是既虚心又欣喜地接受小叶子的指点。

                  卓不越师徒一行人走后,华鸣洲等人便又回到桌前。众人还未坐下,华鸣洲先说道:“来泰山三天了,还没上过玉皇顶看日出,不知大家去看了没有?”除了王飞虎和李泰李达兄弟,其他人都摇头,小叶子先说道:“我想前两天玉皇顶上游客肯定特别多,所以就没去凑热闹,心中正有些遗憾呢!明天再上去,估计山顶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华鸣洲听了,拍手道:“我想也是,越清静越好。既然大家大多没上去过,不如我们明早一起到玉皇顶上看日出,如何?”王飞虎说道:“大家如果没什么急事,就不差多花这么一天的时间,看完日出再走,省得心中有遗憾。再说,也难得几个人能在一起,过后大家各奔东西,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聚在一起了?”陈莹笑道:“飞虎大哥,你现在可是广义会的大会长了,小妹日后可就跟着你在江湖上混了。就怕华大哥总是神出鬼没的,到了再见面时,不知又会是换了哪副模样出来?”华鸣洲笑道:“难道我还能变成妖魔鬼怪不成?日后在江湖上,我就现在这副模样了。再说,我这广义会副会长也要当得象模象样的,否则这两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众人听后,都笑了。华鸣洲又道:“我看我们还是看完日出再做打算,现在别扫了兴致才好。”王飞虎道:“我看这样,我们先叫店家备些好酒好菜,黄昏时我们带上山去,再在山顶上痛痛快快地喝一宿,正好明天早上看日出。”华鸣洲道:“我们一边上山去,先看看日落之色,说不定另有一番风景。”

                  众人听了都有说好,于是华鸣洲便吩咐店家按时准备些酒菜,然后大家都先回房小憩。

                  赵青心跟陈莹挤在一张床上,陈莹和她聊了一会儿便睡着了,赵青心虽也有点犯午困,但却睡不着,只好躺着闭目养神。

                  赵青心跟众人在一起时,刚开始难免有些不自在,她本来几番想开口道别而去,只是身边还有个陈莹在,陈莹天真烂漫又热情洋溢,自从封禅台下来后,就一路直拉着她的手不放,使她一时也开不了口,但同时也免去了与华鸣洲等人在一起时的许多尴尬。再说,江湖儿女大多行踪不定,她要真是就这么一走,那可不知何时才能再遇见华鸣洲等人了,她与陈莹一见如故,虽然只相处了三两个时辰,但已情同姐妹亲密无间,要是现在立即与陈莹分别,她心中也有些不舍。况且一个人孤零零地、漫无目的地游走久了,往往会变得更加珍惜缘分,心灵也渴望有所寄托,所以她一犹豫,也就暂且耽搁了下来。

                  自从慈海神尼去世后,这五年来,赵青心始终孤零零地一个人,只在民间行医施药,并不在江湖上行走,也有意避开江湖中人,她已习惯了孤独寂寞,更没有朋友。她也曾想遁入空门,了此残生,但慈海神尼临终前说她尘缘未了,嘱咐她要趁着年轻在江湖上走走看看,做点行侠仗义之事,别无事总守着青灯念古佛,等年老了力不从心时才空遗悔憾,治病救人固然重要,但行侠仗义也是救人于水火的另一种方式,所以,当她听说了新一届武林大会即将在泰山召开的消息后,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也来看看热闹。

                  但江湖对于赵青心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就像她在武林大会上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陌生的一样,直到华鸣洲上前去与她结识并邀她上台共同演练刀法与剑法时,她才觉得自己算是一脚踏进了江湖,心中不由叹道:“原来江湖是如此之近,自己多迈出一步,就走进了江湖!”

                  此时,赵青心思绪万千:“要是上午华鸣洲不主动来结识我,或是当时自己不理睬他,拂袖而去,更不用说上台去与他共同演练刀法与剑法,也许自己就永远只在江湖边缘徘徊了!只是他怎么认得我是慈海神尼的弟子?师父一直带着我在民间行医施药,从未和他见过面,难道他也曾在民间浪迹过?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问问他,还是不问,看他自己会不会先说出来?我不去问他,估计他自己没话找话时,也会说出来的,如果他不说也就算了!”

                  赵青心想着想着,不由就翻了个身,向着躺在里边的陈莹,睁眼看了一下,见陈莹仍未醒,其睡脸娇憨可爱,她便细细打量一番。赵青心见陈莹贴在脸颊上的几根细发,伸手轻轻拨开,谁知这一拨弄,陈莹便醒了,她见赵青心不知何时已解下纱巾,便也盯着她的脸仔细瞧个够,不由仰慕道:“赵姐姐可真漂亮!”

                  到了申时,华鸣洲等人起身洗漱一番,王飞虎叫店家把事先备好的酒菜,派两名店小二先挑上山去,等要结账时,掌柜的说那卓不越临行前留下一包银子在他那里了,已足够这几天的房钱与酒菜钱了。

                  华鸣洲等人重上封禅台时,只见周遭冷冷清清,游客皆无,和上午人山人海的情形大不相同,众人在此稍歇一下脚,便继续沿着石阶一路拾级而上。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只见时而有奇石飞来;时而有怪松斜立;时而有异峰突出;时而有悬崖似劈;时而有飞瀑直下;时而有深涧吐雾;时而有小道盘旋;时而有天梯直上;时而有小桥流水、时而有孤亭候客,真是奇景历历,变幻无常,身临其境,始觉气象万千!抬头望山顶时,只见山体层层堆叠,庄重异常,其压顶之势让人窒息,不由自觉渺小力薄;再放眼四周,只见暮烟轻浮飘渺,瑞气祥和,令人似在仙山之中,不由心情轻松怡悦。众人一路欣赏着,一路赞叹着。泰山之所以被封为五岳至尊,并不在于以奇、险、幽、绝胜出,而是凭其雄伟、庄重、包容、大气之势,令人游览后,不知不觉生出敬畏之心!

                  众人到了玉皇顶,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举目向西远眺,只见夕阳映红了晚霞,西北的天空,一条金色的飘带闪闪发光,蜿蜒而来,那是黄河反射到半空中的云雾造成的蜃景,名为“黄河金带”。只见它波光鳞鳞,银光闪烁,黄白相间,如同金银铺就,从西南至东北,一直伸向天地交界处,犹如华夏的血脉长流不息!

                  此等奇景,难得一见,王飞虎和李泰李达兄弟虽然不是第一次上山,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皆觉得多费这么一番脚力也值了。众人不由赞叹一番,看了一会儿,便找了一处较平整的岩石坐下来歇脚等。

                  太阳很快就落下山去了,天色渐黑,华鸣洲等人先搬来几块大石头当桌椅,然后叫上酒菜,由赵青心和陈莹摆放碗筷等。王飞虎打开笼盒,见里面的酒肉饭菜还丝丝冒着热气,于是他分了些给那两名店小二,让他们自己找地方歇息去,等明早再来收拾碗筷等。

                  华鸣洲等人一边饮酒作乐,一边说说笑笑。只有赵青心只吃几样素菜,并不饮酒。虽然她不受清规戒律约束,但跟慈海神尼清修多年,所以一直不肯动荤腥。而对于酒,她时常要制作药酒以治病救人,所以虽然她不饮酒,但对酒气也还可接受。况且,她师父晚年为延年益寿,也是睡前必饮药酒一杯,说是饮酒本身不为戒,酒后滋事、酒后误事才是真的犯戒。

                  当众人谈及日后各自的去向时,赵青心、王飞虎和李泰李达兄弟、小叶子、陈莹等人皆说其实并未有具体的计划或打算。华鸣洲一一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抱拳说道:“按照武林大会上刘盟主和林总所说的,随着天乐宫的崛起,如今江湖已是风云变幻,前景难料!我看各位兄弟姐妹都有行侠仗义之心,但就算是武功再好,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正所谓独木难支,众志成城,既然我们已扯起了广义会这面大旗,日后行事就要有个明确的方向和具体的计划,方可成大事。”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其实说来我之前对成立广义会那么卖力,也是有私心的,我是想借你们之力帮我完成任务,不知大家可否愿意?”

                  众人还未回答,小叶子先冷冷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早就想着如何利用我们了。”华鸣洲听了,只好干瞪眼。陈莹推了赵青心一下,笑道:“除了赵姐姐,我们都是广义会旗下的人,要不要帮忙,你这位副会长说句话就行了,就当作是会内的事。但赵姐姐可不是,她这边你可要好好求她才行!”

                  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赵青心则低头不语。华鸣洲向王飞虎使了个眼色,王飞虎赶忙说道:“哎呀,要是赵姑娘肯加入广义会,那是我们的荣幸,就怕求之不得,我也绝不敢以帮主的名义指使发派,只求赵姑娘来挂个名也好。赵姑娘若不嫌弃,今天我这位会长就厚着老脸恳求赵姑娘加入广义会,不知可否?”说着就要起身行礼。

                  赵青心正不知如何作答。华鸣洲在一旁按住王飞虎,说道:“赵姑娘可是慈海神尼的弟子,我看还是不要加入广义会为好,否则大家岂不是要把她当菩萨供奉着?只是我看赵姑娘若是一个人在江湖上漫无目的地乱闯,还不如与我们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相互照应,如何?”赵青心口中先念了句:“罪过罪过,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又道,“行侠仗义本是分内之事,自然是义不容辞,但不知你所说的任务是怎么回事,可否先说来听听?”

                  众人听赵青心这么一问,便都看着华鸣洲。华鸣洲对众人抱了一下拳,诚恳答道:“具体的我现在还不能说,总之我保证是铲除江湖邪恶,匡扶正义,保江湖太平之事。我本是刑部里的一名官差,不以公开身份进入江湖,自然是与密案有关,大家日后要是有为难之处,想中途退出,我绝不勉强。”小叶子道:“是否也与天乐宫有关?”华鸣洲道:“也可以这么说。”

                  赵青心又道:“这样说我倒是愿意帮忙,就怕是大事帮不上,小事也做不好!”陈莹在一旁拉着她的胳膊,摇了摇笑道:“赵姐姐别跟他客气,我们帮不帮他,那要看他的诚意,帮他是给他面子。”

                  小叶子插话道:“赵姐姐,可知道华大哥是怎么认识你的?”众人听了,便都来了好奇心。小叶子这话正中赵青心下怀,于是她道:“我正一直纳闷着呢!”陈莹凑到赵青心耳边轻声道:“那你怎么能忍到现在还不去问他?”赵青心不语,只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一下。

                  于是小叶子把华鸣洲如何带着他到一家农户蹭喜酒喝,如何看到那家农户在堂上挂着“慈海神尼救苦救难功德无量图”等,简要地说了一下。众人都听呆了,没想到事虽小,但可算得上是一桩奇缘了!这也难怪,也只有华鸣洲才会去细心留意那幅画,若换作别人就不一定会放在眼里了,小叶子当时也看了那幅画,但他就未仔细观察过。

                  陈莹听了,先拍手道:“看来这缘分也是注定的!”众人也都称是,赵青心又低头念了句:“南无观世音菩萨!”此时有纱笠遮脸,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泰见状,说道:“算来算去,其实今晚大家能在一起,那都是有缘的!”说着便端起酒杯,又道:“来来来,大家共饮一杯如何,我可要先干了!”众人一片叫好。李泰说罢,等和众人举杯相碰后,自己就先仰头一饮而尽,华鸣洲等人也都干了杯,陈莹举杯先呷了一小口,觉得不烈,然后也猛地一口饮尽,只有赵青心只举杯轻轻碰了一下嘴唇。

                  华鸣洲等众人都饮了杯中酒后,说道:“我看这样,既然今天刘盟主已经先跟小叶子说了,希望我们去拜访他,不如我们顺势而为,就先去拜见刘盟主,看看武林盟那边对剿灭天乐宫有何详细的计划再说,也好过我们自己在江湖上乱闯。当然,若中途有变故,我们可再另行打算,如何?”

                  王飞虎等人听了都说好。华鸣洲又道:“此番武林盟在大会上公开宣称要剿灭天乐宫,我看是有点要打草惊蛇的意思,这样若能使天乐宫动起来也好。但不知武林盟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他们掌握了多少天乐宫的秘密,如果天乐宫不中计,那他们又有何应变计划?”

                  王飞虎道:“好,就听你的。你在官府里当差,见过大世面,再说任务要紧,日后你就是我们的领路人了。”又道,“我们就先去拜访武林盟,看他们是否能多透露些关于天乐宫的情况,若是他们有什么行动,我们也可以参加。之前武林盟有什么大的行动都是邀请各大名门正派参加,其他小帮派或闲散人士就是想参加也是可以,但武林盟不会事先通知他们,他们往往不能及时得到消息,等知道时已晚了,所以我们要主动找上门去,呵呵,再说我们广义会可不是什么小帮派!”

                  于是当晚,众人借着月光,一边高谈阔论一边饮酒作乐,直至三更方歇。此时玉皇庙早已关门,众人为了躲避秋露,便在屋檐下的墙根将就靠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起来欣赏日出云海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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