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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正要找你


李英全在烟柳村,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说他有名,是因为臭名昭着。

  人长得跟门神似的,连面胡子三角眼,脸上几颗深浅不一的麻坑。

  手下召集几个地癞子,靠承包贩卖烟柳村的河沙为生。

  张无用父亲张德成,当初因为土地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垄,找到相邻的上家李英全,不想被打个鼻青眼肿,一股火躺下,最后得了脑梗,与李英全有直接关系。

  那年生产队把一块最好的机动田分包,张德成抓龟抓到了十七垄上好的地片。

  山里的庄稼人,以土地为天,分到这十七垄肥田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喜事,不亚于娶媳妇入洞房。

  量地那天,张德成去现场,把与上家下家的地界找清楚,拔掉原来的木桩子,找来一块又平又直的大石头立在地头,以示界线。

  就差在上面刻上字彰显庄严。

  谁知一年后,张德成春天种地时发现少了一垄。

  下家是邻居贾二强,界线清晰,不可能有差错。

  而李英全家的地垄明显越过界线。

  可是奇怪的是,张德成找不到那块界石了。

  当初张得成就怕跟李英全纠扯不清,才把木桩子拔掉,埋了一块像界碑一样的大白石。

  大白石有几十斤重,立在地头显得庄严肃穆。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春天开犁的时候,这块界石怎么就不见了呢。

  李英全见张德成找过来,把三角眼一瞪喝道:““谁给你看着那玩意?再说你埋那个有鸟用?记住你多少垄地就完了呗,谁能把你的地给扛走是咋的?”

  张得成想想也是,就没再多言。

  但是种地的时候,无论怎么下犁,都翻不出十七垄地来。

  张德成越想越窝火。

  下家是邻居贾二强告诉他:“叔,我的地边你埋有界石还在这里,没动。如果少了垄,一定是李英全搞的鬼,他犁地的时候多咬了你一半垄。”

  张德成恍然大悟,界石不见以后,紧挨着的地垄莫名变细变瘦,原来是那家伙早已下手。

  这是明目张胆的掠夺,强盗行为!

  张得成人老实,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就只能靠这点土地糊口。

  土地被抢,就等于饭碗被砸。

  是可忍,孰能忍?张得成当即脑门子顶着怒火,再来找秦英全理论。

  李英全还是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一问三不知。

  “你说我抢了你的地,有什么证据?”

  张德成还真拿不出证据来,只说自己地确实少了,十七根垄变成十六根垄。

  “那与我有个鸡毛关系?你自己经管不善,来找我不是无理取闹吗?”

  张德成还真有点哑巴吃黄连的味道。

  明知道被欺负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

  心里明白这事都是李英全搞的鬼,那就只有管他要地。

  李英全被要得不耐烦了,就上前推开张德成。

  于是两个人在地头就撕巴开来。

  李英全体格粗壮,咋一看有点像蒙古摔跤手。

  张德成精瘦,还有点营养不良。哪里经得住壮汉的推搡。

  但他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对李英全这样的无赖,就坚决不能屈服。

  缠着李英全太久,甩也甩不掉的意思。

  那家伙终于恼羞成怒,伸手照张德成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抽得他头晕目眩,晃了几下终于倒在自家地头上。

  在下面忙活的贾二强赶紧跑过来,扯住李英全的脖领子质问道:“你小子还敢打人?”

  李英全把脖子抻得老长,两只肿眼泡瞪得跟卵子似的,用手指着贾二强道:“关你鸡毛事?你少特么多管闲事!”

  贾二强厉声道:“你他妈的欺负老实人,我当然要管!别以为你有人就横行霸道。

  贾二强也是七尺高的汉子,身强体壮,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平时家里养着马,春天种地时,用马犁杖给张德成家的地一起就犁了。

  两家人又是邻居,关系一直处得很好,今天看到张叔受欺,能不拨刀相助?

  李英全梗着脖子,气急败坏地甩开贾二强的手。

  边走边指着贾二强发狠道:“你给我等着,别犯我手里!”

  张德成回到家,脸上肿了半边,还火辣辣地疼。

  在家里越想越气,寻思半天就去找苟富贵告状,要村长来主持公道,讨回被李英全霸去的土地。

  苟富贵听说这事,脸上倒显得很平静,嘴里咬上一颗烟卷,用手捋了捋背头,假模假势来到现场走一圈,然后掐着腰说道:“张德成,你这个当初是十七垄地记得清楚吗?”

  张德成点点头道:“记得清楚。”

  “那现在变成十六垄地是有些蹊跷。”

  看到苟富贵皱了皱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张德成还以为能替他说话,心想还是村长能秉公办事。

  谁想转眼苟富贵就变了调:“张德成,我查了李英全的垄数,也是不多不少。你这边说你少了一垄,硬赖人家也没道理。”

  苟富贵终于呲出了牙,露出偏袒李英全的真相。

  张德成明知人家是亲戚,难以讨回公道,可嘴里还是不依不饶。

  “那我丢掉的一垄地就白丢了?我得损失多少粮食啊?”

  “那没办法,你这属于自己经管不善造成的。我帮不了你。”

  苟富贵说完腆着肚子拔腿就走。

  望着苟富贵离去的背影,张德成不由得怒火中烧,抗起镢头就奔李英全家去,他想一镢头把这狗日的砸进地里去。

  不想人还没走远,一阵急火攻心,热血上涌,张德成病倒了。

  此后,张德成一病不起,没多久脑梗发作,住院花掉许多钱也没好,直到回家卧床不起。

  成了废人。

  张无用把这笔账记在李英全和苟富贵两个人的头上。

  听杨玛丽这样说,那一定是他向县里写信反映情况的事被苟富贵知道了,李英全要替姐夫出气。

  果然不出所料,杨玛丽说,苟富贵话里话外流露出这个意思,他已经知道张无用给县里写了信,想阻当他砍伐药山的林木,张无用根本不具备那个实力。

  但张无用此举也让他心头产生不悦,所以李英全就发了儿狼言。

  ”李英全想要找我算账?刚好我还想找他呢?”

  杨玛丽担心事情闹大,安慰道:“你心里有数,尽量别惹这些地痞,他们人多势众,姐怕你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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