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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确实带感


而且这位年大夫为了上位,追男人追到军营里来了,一点大局观都没有,真把他们营地当风花雪月的场所了?

  陈启进一想到个就生气,他能卖秦君郁个面子,维护年宿宿两句,已经是仁至义尽。

  但年宿宿不领情,她冷冷地睨了几人一眼,“既然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得罪人,就注意点,管好自己的嘴巴。”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她绕过几人,入了营帐。

  陈启进立马朝地上啐了口口水,“呸!她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们说话!”

  “下贱玩意儿,仗着自己有几分姿态,恃宠而骄,等哪天太子不喜欢她了,有她好受的。”

  “你别说,小脸长得确实带感,若是我也有里头那位的势力,我也招一个小美娘在身边服侍。”

  他们嘴里什么下流的话都能讲出来,说话声渐渐远去,年宿宿在门帘后咬碎了后槽牙,刚才差点没忍住冲出去给他们一人两巴掌。

  秦君郁正在查看布防图,听到门口处有动静,探了个脑袋往处瞧,一抹亮色的衣角出现在视野里。

  年宿宿穿的朴素,但衣裳还是灰粉色的,在一众黑灰白中显得很突出。

  “都过来了怎么不进来?”

  年宿宿依言,慢悠悠地走出去。

  “陈启进给你安排住处了吗?住在哪里?离我近不近?环境如何?”秦君郁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年宿宿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这军营里除了她、秦君郁、阿隼和青玉之外,全是梁武人,秦君郁还要靠梁武这一万将士去对抗秦泽海,年宿宿担心秦君郁会和他们起冲突,便将刚才发生的事瞒了下来。

  “安排好了,离你不近,离医药院倒挺近的,这样也好,方便我去当值。”她露出个假笑。

  秦君郁咂舌,“哪好了?离我那么远还说好,我看你是烦我了。”

  年宿宿没有心情和他说笑,苦着张脸,久久不说话。

  秦君郁很快就发现了她不对劲,丢下手中的东西去安抚她,温柔低声问:“怎么了?发生不愉快的事了吗?要不要我出面帮你?还是说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想回家了?”

  年宿宿强忍着情绪摇摇头,“没事,你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正好现在外头天已经全亮了,他们能视察一下军营里的情况。

  秦君郁立马牵着她往外走,出门时年宿宿甩开了他,刻意保持距离。

  他无奈,却没多说什么。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他们见到秦君郁都会恭恭敬敬行礼,同时在抬头的瞬间斜睨一眼年宿宿,目光或好奇,或惊讶,年宿宿从始至终面不改色。

  秦君郁不爽:“梁武人都这么无礼吗?”

  这要是他训的兵,就算眼前立着个金麒麟,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明目张胆地“偷看”。

  想到那几个将领的作风,年宿宿很难不认同。

  他们走了大半圈,发现梁武人野蛮是野蛮,但实力也是真的有,有两队人在打友谊赛,秦君郁看一会儿就知道他们的真实水平。

  若是整支军队都是这个水平,秦泽海不可能打得过他们。

  就连年宿宿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他们是真的能打。

  一直到中午,他们也才逛了营地的二分之一,可想而知有多大。

  年宿宿实在累了,昨夜连夜赶路到远山林,直到现在都没能好好睡一觉。

  秦君郁要送她回帐篷,被她拒绝了,早上李怀仁一个文弱书生到那边把她们吓得够呛,如果秦君郁再露一下面,指不定又有多少个姑娘撑不住自杀了。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就在前面。”年宿宿指了指前方的帐篷堆,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毫无章法可言。

  “你住哪?那是什么地方?”秦君郁说着就要往前去,年宿宿拦都拦不住,但幸好阿隼出现得及时,将秦君郁喊走,她这才松了口气,独自回去。

  白天时军妓们会出来活动,或做饭,或洗衣,再分享自己过往有趣的经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则是她们的噩梦……

  年宿宿从人群中走过,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大多是怜悯的,同样,年宿宿看她们的眼神也带着同情。

  年宿宿躲回帐篷里,没有出去。

  陈灵来找过她,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年宿宿毅然决然要留下来,这次她没提那个在营里当值的丈夫,而是说自己想治病救人,做些贡献,陈灵没好意思再劝。

  年宿宿得了清静,躺在坚硬、结实的木床上沉沉睡去。

  夜半被一阵尖叫声吵醒,她睁开眼,帐篷内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听觉更灵敏了,外面乱成了一团,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

  “啊!不要啊!”

  “不要碰我!”

  “美人儿!别跑啊!”

  ……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吵得年宿宿的脑子混沌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一个激灵坐起来,警惕地看着帐篷的帘门,攥紧了手里的薄被,她没敢起来点灯。

  外面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其中也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淫靡之音。

  她抱紧双膝,惊恐万分地度过了一个时辰,直到外面完全没声音了,她才敢下地,拿起自己的匕首,小心翼翼出门查看情况。

  外面搭建起来烧火做饭的炉子被踹翻了,今早才晾起来的衣裳此时和泥土混在一起,皱皱巴巴,和鬼子进村大扫荡一样惨不忍睹。

  年宿宿环顾一周,发现外面并没有人在,但附近的几个帐篷里传出来女人的嗫泣声。

  她壮着胆子握刀出门,在附近巡逻一圈,并未发现异常,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重新躺回床上,她不由得思考起一个现实的问题:今夜到底是她幸运,还是因为有秦君郁在,他们不敢动自己?

  如果是前者,那她未来待在这里的日子岂不是都不能好过,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

  如果是后者,那也不会太好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在这个群体中这么特殊,肯定会有人看她不爽,或贼心不死,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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