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镜重圆

完颜康的护卫一看小王爷被这不知道来历的美貌女子给擒住了，互相一使眼色，一人回去报信，剩下几人扑了上来，连那藏僧灵智上人也在内。貂蝉头也不回，并指如剑，只听得嗖嗖几道风声，那些仆从就都被按在地。她只逼问完颜康是否要娶穆念慈。

  完颜康满脸不服，说道：“你这女子好不讲理。甚么比武招亲，我见得多了，不过就是那些卖艺走江湖的为了挣几个破钱的噱头而已。要是我功夫不如她，八成要被打一顿。仗着女孩儿生的好看些，引人上勾。你问问周围这些人，是不是北京城动不动的就会来上这么一遭。又有几个真的得手的？我也是为民除害罢了。”

  他这么说，貂蝉倒没想过，扭脸看穆念慈和那老者，都脸红似血。

  她心下暗叹，杨铁心当年也是个英雄好汉，在牛家村中很是过得，却被包惜弱和完颜康害成这样，在江湖中漂泊。

  那完颜康见状，又接着说道：“女侠姐姐，看你穿戴，家中也是不俗，难道不明白这男婚女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又怎能不知道齐大非偶的道理？我好歹也是个小王爷，怎么能娶这样身世不明的卖艺女子为妻。刚才是我孟浪，可这姑娘所为，也不是良家妇女所能为的吧？难道他们父女就一点错也没？”

  貂蝉也知道完颜康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查老爷子的书嘛，本身就没有办法去细究，其中很多人物的行为举止都不合常理。也不去跟这狡辩的小子再说什么，只看向了街角。那包惜弱也该来了吧，趁早让这杨铁心和包惜弱见了面，护他们一家离开北京就是了，剩下的事由着他们去，只不让蓉儿跟这些人掺和到一起就行。

  果不出大家所料，那街角很快有六名壮汉抬着一顶绣金红呢大轿过来。

  那轿中自是包惜弱，她在轿中远远看到自家儿子就定在那擂台之上，仆从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早就心中吃紧，连连催动轿夫，很快来到了擂台之前，也无人阻拦她，她就直接下了轿，向貂蝉盈盈一拜，说道：“不知女侠何故定住我儿，要是他有什么错处，我一力承担便是，要钱要物的，只要女侠一句话，必不敢怠慢的。”

  貂蝉笑道：“我倒无甚么，只是这里有你的故人罢了。”

  包惜弱正在诧异，却见那卖艺的父女中那老者上前一步，虎目含泪，对自己说：“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包惜弱听了这话，全身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目瞧着杨铁心，道：“你……你说甚么？”杨铁心缓缓的道：“我说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她愣在当地，几欲晕昡，看着杨铁心道：“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说的话？”

  在场之人听到这话都哗然。这不是王妃吗？怎么又说这老者是她的丈夫？

  杨铁心不答，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接着说道：“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这几句话，正是十八年前那晚，他见包惜弱怀着孕给他缝新衫之时，对她所说。

  她抢到杨铁心身旁，捋起他衣袖，果见左臂上有个伤疤，不由得惊喜交集，只是还没说话，就听到街口马蹄隆隆，正是那完颜洪烈带着人马往这里来了。

  许若灵和貂蝉等得就是这刻。许若灵将怀里的龙儿塞到黄蓉手里，自己和貂蝉一人提着杨铁心和包惜弱，一人提着完颜康和穆念慈，两人几个腾跃，就从那大批追兵的头上飞走了，黄蓉抱着龙儿落后几步，虽然没有姨姨们身形快，对付这些只会骑马的金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几人使得都是凌波微步，在空中的身形真的是翩若惊鸿一般，格外的好看。在场的人还没来得及惊叹，就被面色铁青的完颜洪烈所带之人到处驱赶，四散而去。郭靖这个傻小子一边跟着人群四处奔逃，一边在心中感叹，这几位仙女真的是好生了得，这金人大官居然拿她们毫无办法。原来武功高深，真的跟仙人一般。

  许若灵和貂蝉出来时，就把随身的几件衣服背在了身上，就是想着今天要闹一场，不想再回去了。提着四人到了城外一个寺庙边，就把这一家子放了下来，也不顾杨铁心夫妻跪下连连磕头，扔给他们一家人两锭金子，就启程回家。想来这包惜弱只要不死，完颜康就会老实听话，也不一定会走到后面那一步。

  在回家的路上，黄蓉很是不解，问两位姨姨，为什么那小王爷说的那些话，蝉姨姨并不反驳。难道那小王爷欺负杨家父女，竟也没有错的不成？

  貂蝉和许若灵相视一笑，当天晚上就找了个干净的客栈，教起黄蓉来。

  许若灵跟黄蓉说，这夫妻二字，可不是只有一个情字就能恩爱一生的。像那完颜康，从小被母亲教着认贼做父，生在钟鸣鼎食之所，吃的穿的用的跟寻常百姓本就不同，要是跟那穆念慈没有父母这一档子事，真成了亲，八成也是一对怨偶，吃都吃不到一起去。就像你黄蓉，天下美食什么没尝过，要是跟今天那个人群中的年轻小伙子在一起，你吃个菜说起其中的典故，他什么也听不懂，一开始你可能还觉得他老实有趣，时日久了，难道不会觉得对牛弹琴？

  再说了，那小王爷的日子可不是只有一个吃字就能解决的，不说别的，那王府中的各种产业和应酬来往，都是要府中女主人一一操持的，还会有各种宴饮，你觉得那穆念慈从小在江湖上漂泊，杨铁心本身就不会这些，那穆念慈就会？什么都不会，自然用不了多久，那小王爷就会另爱他人。

  这话说的黄蓉竟无话可对。

  许若灵最后说，那穆念慈武功稀松，也就生得好些，但是也不是顶尖的，两人实在不可能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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