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中见闻

说实话，霍去病穿马面裙也不难看，显得腰细腰特别长不说，稍微一扭身，还有一股子特殊的风流姿态。

  他本来进小酒馆时，就是容貌最盛的时候，骠骑大将军自然有久居上位者的威势，加上穿越了几个世界那种旁观者的通透感，又有点经历了盛世风流后那种看这个时代从上而下的俯视感，综合起来，就是一种神秘又吸引人的气质，即使戴着顶帷帽，可是还是让路过的人都移不开眼睛。

  说实话，他的这种气势并不是这个世界流行的审美。这个世界男子以瘦为美，以柔弱为美，这世上的男人好像觉得比武力比不过女人，就安安分分地在家相妇教女，描眉弄粉，打扮的也是一个比一个，呃，一言难尽。

  追风和小红马好久没有在外面过了，猛得一出来，欢实得都恨不得尥蹶子，跑起来就跟一阵风一样。它俩实在是太过神俊了，在城门前排队等着进城时，就有不少人围着它们看。

  好在有凤城前等着进门的商队也有不少，坐骑也多种多样，还有骑着白驼来的，那些人看得稀罕坐骑也多了，只夸赞了一会儿，就各自散了去。

  许若灵几人一商量，进城后干脆把马车寄存了起来，两匹马跟着他们一起逛去。

  有凤国论实力其实是大陆四大国家之首，有凤城更是处在大陆的正中，四通八达，也是恢弘巍峨的一座大城。城门都非常的高大，城墙的厚度也足有一丈厚，城墙上面还有不少巡逻的士兵，一个个身穿铠甲，手持长枪，枪尖在清晨的阳光中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城中的主路都是用宽大平整的石板铺就，街道和小巷的道路大部分也是由石板铺平的。路面都很干净，连灰尘都很少见。

  城中的建筑屋顶以灰色和黑色为主，大部分都是两层的木石结构，偶尔有砖瓦搭就的三层或四  层的建筑，都是很大的商铺。

  窗户和门窗都是红漆，这里的玻璃应该是没有流行的，窗户上还都糊着白色的墙纸，天气热，路两边大部分的窗户都开着。

  大街上，乌泱泱的全是人，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女武士特别多，一个个身材粗壮，孔武有力，个子也不低，大部分女武士都在一米七以上。还有武士带着各种各样的宠物大摇大摆在街上走，有带类似于藏獒那种大狗的，有带着足有半人高，昂头挺胸的大公鸡的，有身后跟着一只白鹤的。路人对这情景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今天她们出门没带萌萌和小老二，看到了这一幕，几人都想，下次出门就把两熊也带出来炸街来。

  几人最关注的，还是那些男子的装扮。

  他们进城一路行来，就看到不少男子穿着类似于汉朝女子的袍服，跟当年平阳公主所穿的极为类似，裙摆大大的在街上行走，后面还有四五个奴仆给提着裙摆。

  这些男子一个个用宽腰带把腰束得特别细，脸上用铅粉搽得雪白，连脖子后面都是。身上的衣袍都绣满了各种图案，后脖子的领口开得大大的，稍微一低头，就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脸上的眉毛全剃了，画成了唐朝的远山眉，有钱人家的男子在眼角处贴了花黄，眉心处也画了花钿，脸上用胭脂涂了两团，嘴唇都画得小小的。

  头上的发髻可是一个比一个高，最高的简直有一尺半高，应该是加了不少义髻进去。上面层层叠叠地插满了簪子，步摇，珠宝。走起路来，大老远就能听到环佩叮当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圣诞树成精了。

  不光头上，连手上和身上也戴满了珠宝，他们看那个发髻最高的男子，腰间挂的各色配饰足足有十几样，在腰上挂了一圈。

  几人看得叹为观止，觉得此间说男子没有武功的话有点鬼扯，能戴得动这么多首饰的男人，没有一把子力气，怎么可能。

  许若灵实在是欣赏不了这种审美，看了一圈，就扭脸看看霍去病，觉得还是自家男人看着清爽。

  不过大街上也有不少打扮朴素的男子，大都头发用一枝木簪简单挽起，上衣下裙，很多背上还用一块大布巾背着一个婴儿，手臂上挽着大篮子，或者在沿街的小摊上做工。一个个虽然没有怎么打扮，可是面色蜡黄，行动迟缓，动不动还会遭到一边的妻主叱骂。

  也不是只有这两种打扮的男子。有凤城其实是个很开放的城市，大陆中各个国家的人都有不少。穿得衣服也并不统一。华国古代各种衣物这里基本上都能看到。不过像霍去病这样的马面裙倒是没有。他走了一会儿，戴着帷帽总有些觉得气闷，看此地风气也没有那么封建，干脆把帷帽解了下来背在背上。

  他的气质实在是很出众，虽然与主流审美不同，路过的行人，特别是那些孔武有力的女子，还是不错眼地看着他。还有不少男子对着他指指点点，好像是在讨论他身上裙子是如何做的。

  霍去病有些烦，再有人看他或者指他，他就用眼睛瞪回去，但是这样，看他的人反而更多了。他瞪了一会儿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干脆不再理那些人，自顾自行路。

  后日就要开张了，他们总要尝尝此间的食物是什么味道。客源倒是不愁，小酒馆所处的位置，正在进城唯一官道的旁边，也不知道一一是怎么弄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对小酒馆的出现表现出什么惊奇来。而且一应手续俱全。

  一路行来，几人发现此间的食物实在是粗糙的可叹，许若灵和貂蝉昨天吃得还真的是上好的食物了。路两边那些穷苦人家的男子，吃的就是一种糠菜混合了些黑面蒸出来的粗面饼，好的能配上一碗加了盐的菜汤，就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路边的小摊上卖个馒头都会有一堆人排队，饺子包子馄饨汤面都没人卖的。

  此间人好像不怎么讲究吃一样。

  这样想着，许若灵就去那排了很多人的馒头摊前排了半天队，买了两个馒头回来，顺便买了一块子咸菜，拿回来给大家尝尝。

  这馒头倒是发了酵的，就是没有加碱，颜色很黄，发得也不好，刚掰开，就闻到一股子酸味。

  大家一闻都没了兴致，一人掰了一块尝了尝就不肯再吃了。那咸菜也腌得特别咸，咸得能打死卖盐的，也没人愿意动。只有许若灵吃了一小块，觉得这咸菜咸是咸，倒是有一股子蔬菜的清香，想来蔬菜的品质不错。

  看他们都不愿意吃，许若灵直接拿去喂了马。追风尝了一口，就想往外吐，许若灵眼疾手快地把他的嘴给抱住了。好歹是粮食，总不能浪费。小红马倒吃得欢。它本来口就壮，给吃什么都吃得香，连那块咸菜也给吃了。

  几人商量着，正想去昨天去的酒楼吃饭，却看到了一处坊市，里面都是卖菜肉的，许若灵来了兴致，拉着众人就进去了。

  厨子们都有一个毛病，到了一个新地方，一定要去当地的菜市场转转，许若灵也不例外。

  此间的蔬菜和地球上倒差不多，基本上常吃的菜都有的。不过个头倒是比地球上的大不少，看着也青翠得很，水果却不多。

  禽类和肉类倒是跟地球上相差甚大。而且卖的人不多。样子长得都奇形怪状的。兔子样的动物没有三瓣嘴，倒是在额头中间多长了一只眼睛；鸡有四条腿；猪长了两条尾巴；最出奇的是有种鱼，居然长了两个头。卖鱼的商贩还说这鱼是深海捕得，味道极为难得的。

  许若灵来者不拒，见到什么买什么，把这里的蔬菜水果和肉各样都买了一些，都搭在了两马的背上，准备回去做了给大家都尝尝。还专门买了一袋鲜红的胡萝卜，喂给追风和小红马吃，弥补一下追风刚才吃馒头的痛苦

  此地的米粮和调料倒是不多。像花椒茴香孜然干调店里都是没有的，酱油也没有，倒是有酱和醋，都用大缸装着的，就是散发着一股子很冲的臭味。大米白面也有，只是都磨得很粗，一点也不细腻，各色杂粮也有，就是粮食价钱都很贵。

  此地也是用铜钱，银子，金子进行交易的，1000个铜钱等于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金。但是蔬菜水果都很便宜，刚才买的一种很像油菜的青菜，一文钱一斤，但是一升磨得很粗的白面就要九十文，一升掺了不少糠进去的高粱面也要三十文。肉倒不是太贵，一斤五花肉十六文。那两个馒头一个都要五文钱。

  真的好贵啊，在地球上，就算是宋朝战乱，一升白面也不过三四十文钱，五花肉要十二文钱左右。那种粗面一升也就七八文。

  要是这样，吃白面还不如吃肉呢，许若灵想。

  不过只买菜，随便花也花不了多少银子。他们刚进城时就在一家银楼里兑了五两黄金，转了一圈，连五百文也没花了。

  众人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都到中午了，就商量着去昨晚的酒楼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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