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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头皮再发痒


此时的钱大佬,也被福藩的消息,轰炸得人有点懵!

  他强装镇定的对着史可法说教道:

  “宪之,此诚东林危急存亡之秋;我和诸公,都会为你打气鼓劲。

  江北三镇的十万士卒虽重,又怎能重得过在座的诸公呢!

  福藩如果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可当面直斥其非。

  如果他敢拿你怎样,我等必不答应。

  福藩如倒行逆施,又岂能堵得了天下的悠悠之口!”

  史可法:“……”

  他此时对这个东林魁首,已经厌烦到了极点:

  这个钱牧斋,得意时就挥斥方遒、颐指气使;失意时,就拈轻怕重、将人当枪使!

  现在的情形,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了;自己抱着唾面自干的勇气,是去投降输诚的。

  如果现在还敢在占有绝对优势的朱由崧面前逼逼叨叨,那绝对是猪肉蒙了心!

  难道,自己就真是傻子不成?!

  面对着这没什么营养的口水话,史可法似笑非笑的道:

  “有牧斋先生的话,小弟可就宽心了不少。

  此行如果顺利,可以对福藩晓之以理,那你我自然是赢了一起狂。

  如果福藩一意孤行,想着兵戎相见;你我大抵是斗不过他的。

  到时候输了,小弟不才,也愿意跟先生一起扛!”

  钱谦益:……这……这如何使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带头大哥了?!

  看着史可法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打了个哈哈,开口道:

  “那……那是自然!”

  钱谦益却不知,朱由崧早就对他这个始作俑者深恶痛绝,已经想好了最恶毒的手段来炮制他!

  ……

  当史可法紧急调来的小船,终于登上了福藩的水师战舰时,他才真正领悟道:

  如果东林这时候还反对福藩继位,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看到迎出来的马士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屑的道:

  “马瑶草,你还真是人如其名:

  十足的一支墙头草;虽常立高处,却风吹两边倒!”

  马士英含笑致意道:

  “史可法,你也不遑多让:

  史鉴流传真可法!

  对你的操守,我是极为钦佩的。

  只是,你瞻前顾后,左右摇摆,才让我这种小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次前来,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对了!

  我已经向福王进言:

  南中有臣子,对继承大统之皇嗣,尚持异议;我们已经勒兵五万,驻剖江干,以备不测!”

  史可法:“……”

  他哼了一声,对着马士英道:

  “我误信匪类,认打认罚,自然无话可说!

  这就请瑶草兄代为引荐,让我拜见福王吧!”

  “哈哈,宪之,我的意思是……”

  史可法突然打断他,表现出死鸭子嘴硬的本质,义正辞严的道:

  “现在南京的诸公,是让我作为代表,让福王殿下给出个章程。

  我们可不想再受小人愚弄,来听你说废话的!”

  马士英不以为嗔的道:

  “殿下正在休息,恐怕没工夫见你。

  而且,如今的情况下,殿下也没必要出面了!

  我和卢公公,已经得到陛下的授权,来与你谈判。

  殿下只给你们一天时间;一天后,咱们可就得战场上分出个高下了!”

  “……”

  ……

  官船船舱内。

  “福王需要先监国,再登基!”

  史可法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

  说是要求,其实只不过是用这样的话语,为自己和东林党进行最后的挽尊。

  一旁的卢九德,对史可法的话不感冒,直接不留一点面子的驳斥道:

  “吆吆吆!

  史尚书,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这话一出口,咱家听着,就热乎乎的泛着恶心,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马总督,史尚书的话,听着是不是就像一个青楼粉头,被流氓非礼的舒爽无比;但爽完了后,还口嫌体的说一句:

  自己当初是想反抗来着;只是,流氓的力气太大……”

  “咳咳咳!”

  卢九德的话一出口,史可法的脸色就已经涨的通红;一旁的马士英也是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还好,他机警,最终用咳嗽声掩饰了下来。

  “那个,宪之兄,你千万别动怒!

  卢公公的话虽糙,但理不糙!

  不过,去了南京就立马登基,确实对福王的名声有碍。

  这样吧,福王可以答应先监国。

  不过,三天后就得举行登基大典!”

  史可法:……这样的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吧!

  谁知道,卢公公还犹自不满的嘟囔道:

  “马总督,如今优势在我,又何必听东林这群酸儒的呢!”

  马士英不得不解释道:

  “卢公公,大行皇帝毕竟之前立过太子。

  如果福王骤然登基,恐有小人背后说闲话。

  当监国过渡一下,也能更加顺理成章!”

  卢九德听他这么一解释,才放过了这一条。

  不过,他现在的主子是朱由崧。

  东林党得罪了主子,作为内侍,他自然是要替主人出气的!

  此时,卢公公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史尚书,听说已经致仕的前礼部侍郎钱谦益,现在就在南京!

  哼哼,福王不可登基的七不可,听说就是他编造出来的。

  七不可,咱家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妻不可’!

  殿下自从知道那些诽谤之辞后,气得肝疼,所以才无法召见你!

  既然那个老棺材瓤子诽谤殿下,是不是得给予赔偿!”

  史可法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此事是跳不去的坎。

  他脸色晦暗的问道:

  “卢公公,殿下需要我等如何补偿?”

  卢九德阴森森的笑道:

  “殿下自洛阳被破,一直颠沛流离,与王妃等早已走散,身边也没个端茶送水的可心之人!

  听说,这位钱谦益为老不尊,竟然娶了一个窑姐当侧室。

  为了以正视听,还是请这位钱先生将自己的如夫人让出来,送到官船上,为殿下侍疾吧!

  嘿嘿,那老棺材瓤子不是诽谤殿下荒淫嘛;那殿下就用实际行动证明:

  他是牧斋之妾不能淫!”

  “噗嗤!”

  马士英听到此话,又被卢九德这个公公的脑洞给惊艳到了。

  他看着面沉似水的史可法,以为他随时会爆发,连忙准备出声制止。

  没想到,史可法突然开口道:

  “如果只是侍疾,想来牧斋先生为了大义,应当义不容辞!

  这一条,我替他答应了!”

  “……”

  此时,身在浦口迎接新君的钱谦益,正想着如何将自己从福藩一事中摘出来。

  不过,一阵风吹过,他再一次感觉头皮在发痒。

  钱大佬不禁好奇:

  难道自己用脑过度,已经开始长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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