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畜

徐阳被常叔拒绝加入狩猎队后，就换了个方式了解村子外面的世界，总是跟在老烟鬼村长身边打听外面的事，村长断断续续给他讲了不少故事，总结起来就是外面的世界很艰难。村长也没去过太远的地方，他的消息也都是听别人说的，而这些消息都是来自一些外来者。这些外来者就跟徐阳一样，突然就出现在村子里了。他们出现的时间不确定，人数也不确定。有时候一年来好多人，有时候好些年都没有新人来。上一次有外来者来到村子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次一来就来了上百人。这些人到了村子后就再也没有离开，他们充实了村子的人口，然后逐渐融入村子，成为其中的一员。

  根据他们带来的消息可以知道，这深山之中还有其他村子，所有村子都归大妖所有。村子受大妖庇佑，村民不离开村子就不会受到伤害，但代价是死后要交出完整的尸体。村子与村子之间没有交流的途径，也没有去到其他村子的方法。除了村子以外，在一些地域宽阔的平原上还有一些人类城市。里面的人口数以千万计，一些超级大城市的人口更是要以亿计。城池之间有可以安全通行的官道，甚至还有神奇的法阵相互连接。人族城池里有能飞天遁地的修妖者。徐阳第一次听到修妖者这个称呼时很是疑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找村长再三确认后才知道，真的是叫修妖者。人类按照一定的方法吸纳妖气入体就可以强健体魄，使用法术，变成修妖者之后就能获得强大的能力，据说强大的修妖者真的可以飞天遁地移山填海。至于更多关于修妖者的消息，村长也不知道，因为到达村子里的外来者中没有修妖者。

  徐阳问村长：“其他外来者是怎么到村子里的？”村长嘿嘿一笑说：“你小子就是外来者，你还问我？”徐阳刚要解释，就被村长打断了：“别编了，我不想听。其他外来者都是经历了兽潮后，被妖族抓来的。这个世界上九成九的人类都住在城池里，城外的村子非常少。不管是村子还是人族城池，都是受大妖庇护的。咱们村的外来者几乎都是从人族城池里抓来的。”徐阳震惊道：“村长爷爷，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妖兽的口粮，只不过村子里的人在碗里，城池里的人类还在锅里？”村长用烟袋敲了一下徐阳的脑袋说：“你说得很对，下次不要说了。”

  徐阳也很好奇地抓着村长问：“这个世界除了那些大妖和人族修妖者之外，有没有神仙？”村长奇怪地看着徐阳，反问道：“神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徐阳很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既然没有这个词，那就说明不存在。回到住处的徐阳非常失落，大骂苍天和那只神秘的大手。他喵的，这个世明明有妖怪却没有神仙。妖是妖他妈生的，神是人他妈生的，只有妖怪没有神仙，就意味着人类只有敌人没有靠山。为什么要创造这样的世界？更可恶的是，那只大手还要把自己硬塞到这里来。

  徐阳整天缠着村长问这问那，甚至问了很多不靠谱的问题，把村长都惹恼了。后来徐阳再也问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了，才肯放弃纠缠村长。

  徐阳把目标转向了村里其他人，根据村里人的只言片语，徐阳勾勒出这个世界的现状：这个世界的人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里没有所谓的修仙者，更没有神仙。人族并没有占据世界的主导地位，反而是妖族主导着这个世界，站在了食物链的顶层。徐阳生活的这个村子，还有那些人族城池，更像是监狱，所有人从出生到死亡都生活在这个囚笼里，不得离开。人类就像家禽一样被圈养在这里，死后尸体都要被妖族带走。徐阳猜测，或许完整的人类尸体可能对妖族有大用。

  村长讲述过人类尸体被带走的过程，村里过世的老人都要按照传统在夜晚送到村子外面。第二天，这些尸体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徐阳不知道那些巨型城池的人死后尸体是怎么处理的，但估计都是要被妖族带走的。

  徐阳失落的回到院子里，对着大公鸡抱怨道：“原来在这个世界，我的地位还不如你，原来我才是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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