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深情长

第十八章：道深情长

  一天时间很短，但若是等人的时候便觉得很长很长。

  石灵儿很快从讲坛上走下来，着急忙慌赶回家里，胡贞儿却觉得这一上午很长很长。她早已把要带的东西准备齐全：有五合点心，七样水果，都用果盒装好，又带点散塘块儿，准备给道观的小道童们。万金贵给她预备好了一大代子刚蒸好的馒头，用送饭用的食盒，装上几样家炒的小素菜。想了想，又拿两把用油锅只炸好一头的粉条，另一半用红绳扎好后象一朵玉制的花，放供桌上最讲究了。

  都弄好了就等石灵儿回来。一直等到近中午了，石灵才一路顺风地回来。本来二十几里的路程，步行也很快就到，可看见带这么多东西，又怕胡贞儿身体没完全好利索，便顾用了一辆人力车，让贞儿坐上去，他在后面跟着，胡贞儿非要跟他一起走，石灵儿扭不过，只好慢慢相陪。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来到清云观门下，早有小道童前去汇报，青云道长和星河道长迎出门来。

  贞儿见过礼，觉得清云观虽不是富丽堂皇，但就好象来过一样，觉得哪一处都感觉舒畅。青云道长和星河带她先去大殿把供品摆上，拜了几拜，便带她到西厢房，把果盒，点心，莱肴和两把炸过的粉都一一摆上，点上香，胡贞儿和在大殿一样，三拜九叩，然后起身，给义父星河道长行礼。

  青云道长，石灵儿看的一头雾水，谁也没告诉她什么。青云道长想：石灵儿肯定不会告诉她。石灵知道，青云道长没有和她说。

  两人相示时用目光传递心中的疑问，不知怎么开口言语，还是胡贞儿先开口说：“昨晚上做了一个梦，说这胡三太奶和胡三太爷是我们胡家的老祖宗呢。”

  说完，笑了起来说：“我的老祖宗还真是美的不得了。”

  “那当然了，贞儿是谁呀，贞儿的老祖宗不得和贞儿一样美吗！”石灵儿紧忙说，大家一阵笑声，终于都轻松了下来。

  青云道长让他们去后厅休息，石灵儿不是第一次来了，便跟随老道长走进后厅。胡贞儿第一次来，一定要四处逛逛，只好星河陪她了，青云道长和星河道长都长出了一口气。

  星河陪她东逛逛西逛逛，最后还是来到西侧仙堂坐在坐垫上，看着胡元元的画像，问星河道长：“这是哪一位呀？为什么也进了仙堂？”

  星河道长为这事昨晚想了一夜，都不知这一挂挂在谁身上，因为这，险些被青云道长搧一耳光。现在见问，便支支吾吾地说：

  “啊，这！这是你一位姑姑。”

  说完，直盯盯地端详胡贞儿，转又直盯盯地看着胡元元。

  胡贞儿怎么也弄不明白，姑姑为什么会进仙堂，便缠着星河：“姑姑一定有很多故事吧，义父给我讲讲姑姑的故事吧。”

  这可把星河难住了，自从见到胡贞儿以后，脑子里倒海翻江，胡元元有多苦，他都在这些日子里品尝了，他多想把这些都说出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可怜的元元，二十年了，感觉有一生那么长。

  可他！只字不能说，生怕说出来伤害了贞儿后，失去眼前的女儿，对他形同陌路，拒他千里。他忍住泪水，心里像冻着似的发缩，低下头轻轻说：

  “是的，姑姑有很多故事，姑姑很苦，为了救活一个人，她弄丢了性命。”

  “为救什么人呀！”贞儿问。

  “为救活一个恩人。”星河道长说完，两滴泪水滴滴入地。

  “你很爱姑姑吧？”贞儿问。

  贞儿何等聪明，她能看不出星河道长看胡元元的眼神？

  “是。”星河道长没有回避地回答。这边两个亲人没有隔阂地聊着，石灵儿也缠住老道长，让他把那天搪塞的故事讲完。老道长无奈，也只好接着讲。

  “小狐狸回到神农庙旁的仙人洞里，日夜修炼，吸呐吐气，采精炼丹。三年之后，虽没恢复千复道行，却也能口吐人言，因思念亲生骨肉，冒险前来，就在那山神庙前后不知转了多少天，她觉得总有一天，那两位捡到小女孩的男人会领小女儿来山神庙拜祭。

  于是就准备在这里等下去。谁知有一天，让她无比地震惊，她晚上又去进入矿底下去安息，”发现矿中出现了塌方，很多人陷入坑里死去，也有的人被大石头活活砸死，其中有一人满脸血迹，腿被砸断，人也昏了过去，而这个人就是捡到孩子的其中一人，看看还有活气，她毫不犹豫把自己炼化的丹吐出来，放在了那个人的嘴里。那个人活是活过来了，但是一直昏迷，腿不能动，脑袋象被重击，有很大一块儿骨头露出来，没有皮，小狐狸守着，看看四外都被塌陷的石头堵死，只有这一块小小的空隙能钻出去，直接钻入水里，小狐狸就每天钻来钻去地守护了三年时间，那个人没醒也没死。小狐狸来三年不回归，她父亲那白胡子老头终于找来了，吻着气息，找到了小狐狸，看那人气息奄奄，便同小狐狸一起给背回山洞里，小狐狸从那以后再也没来，而她父亲却来过一回，亲眼看到了他的外孙女。”

  老道长讲完，石灵儿如醉如痴，不知是悲是喜，蹭！地站起来，

  “去看看，把人背回。”

  “不可以，好了自会送回，不好的话，你打扰了人的修行，会前功尽弃。”青云道长。

  “那什么时候能回？”石灵问。

  “该回的时候一定回。”青云道长。

  石灵儿低头不语，心想：要不化灵说大仇未报。要不青云道长留下石玄得，是等待时机呀。看看天色将晚，石灵儿准备和胡贞儿回去，青云道长苦留用过斋饭再回去，刚起身去叫胡贞儿，见星河道长和胡贞儿己把斋饭准备完毕，正在斋堂预备碗筷儿。

  晚斋十分丰盛，有胡贞儿带来的点心莱肴，那点心和菜肴供过一个时辰就可撤回享用，胡贞儿又特特地露了点手艺，褒煮了一锅菌汤，炝了点山药，炒点山芋，几人欢欢喜喜享用胡贞儿的厨艺。

  今日的相聚，每个人都有收获，每个人都有希冀，每个人都有隐藏，看来，每个人都有秘密。

  顺着山路，趁夜色还没算来临，石灵儿和胡贞儿辞别两位道长，快步走下山去。一路上胡贞儿都无比兴奋，和石灵儿手挽手地往山下走。石灵儿也不知是喜是悲，太多的事儿，太多的疑，即使都把秘密解开，我石灵儿又能怎的？但每一件事又不能说和自己无关，接替了这具肉身，这千丝万缕，万缕万丝己把他心念纠缠，想到此：哎！人真是多愁善感！哎叹了一句，让胡贞儿一头雾水，一路不讲话，却突然唉声叹气，什么意思？胡贞儿突然停下，找一棵树依上去哭了起来。这可难坏了石灵儿，轻轻靠上去：

  “贞儿，你这又何必呢？我又不是对你。”

  胡贞儿顺势转身贴了上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女孩儿的轻柔，热烈，奔放都在这拥抱中传递。石灵儿的周身，脸颊却火辣辣的，心想：“姑娘，你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为了信守承诺，我不能用情，却也不忍心伤害你。不然，我当下就要了你。”

  想到此，真想用冷水洗个澡，使自己冰冷无比。胡贞抱着她就是不撒手，让石灵儿亲亲自己，石灵儿哪里敢依，一转身假装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胡贞儿，抱着石灵儿，将他轻轻放在草坪上休息，然后准备去弄点水。

  这山上路边哪里有水呀，又是黑夜里，胡贞儿快步向一侧山中间的一处黑窝窝跑去。石灵儿坐起来，自我嘲讽了自己一回，抹一把汗水，心里的话“险些没过去美人关。”

  四外瞅瞅，夜色很黑，四周很静，正是：天上无月明，地下无虫声。却活生生被月色纠缠。

  正哀叹间，心口，身上一阵阵做痛，怎么回事？眼望虚空，一缕神光直达上方。原来这一幕幕都被上方化灵看在眼里，石灵儿虽没有把假的演成真的，倒也使他心有余悸。他不怪贞儿，因为贞儿把石灵儿当作自己。却找到了娲皇，让娲皇看看石灵儿是否要欺骗自己，看了一回，没有闹剧。

  刚好娲皇欲派石灵儿到那地狱去协助九头狮王一回。九头狮王虽然是太乙老祖坐骑，功法惊天动地，但强横无比，那一十八层地狱阎罗，也都是太乙宗门所派，并且十店阎王都是由：东，西，左，右：上，下，东北，西北，东南，西南等十大仙帝所化，九头狮王若以王者自居，必血溅寒罗府，女娲娘娘不想屡见刀兵，故欲派石灵儿下去走一回。这里石灵儿思索一回，正无处逃避，便躺下等胡贞儿回。贞儿寻水不到，不放心这里，便急速跑回，不想青云道长正等着她回来，背起石灵儿：“回青云观休息一夜，明天再回。”

  胡贞儿只得依允，在后面紧紧跟随。胡贞儿不解地问：“老道长，你怎么来啦？”

  青云道长见问，便说：“我正准备回清源寺去，不想看见路旁有人躺着，正欲背起呢！你就回来了。”

  “真是好巧啊！”胡贞儿失然地说了一声。很快来到清云观，周密地安排了贞儿在一里面单间休息，这里石灵儿跟青云道长说：“我去问问，又有什么差遣，好端端让我心疼了又疼。”说着，一道金光窜出屋顶，这里青云为他护住肉身本体。

  欲知后事，且等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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