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别想,不该想的
夜幕,沈宓穿上黑色斗篷,从沈家侧门出去,刚上了侧门的马车,顿时感觉马车里有一个身影。
她刚想叫一声,云岚察觉不对,飞奔上去,猛的将里面的人狠狠踹下马车。
沈誉被踹在地上,伸手捂住腰身,咬牙痛苦的看着云岚。
“你这丫头,怎会如此狠毒?”
“你虽是我妹妹的丫鬟,可我好歹是她亲哥哥。”
云岚双手抱拳,挑了挑眉看向沈誉。
“对不住啊二公子,我以为里面是坏人。”
“不过,我还是下手轻了一些。”
“想来,二公子在军营练得也就那样,我一脚你都承受不住。”
“哥,你好端端的装神弄鬼。”沈宓从马车上来,满脸不快的看向沈誉。
沈誉疼得龇牙咧嘴,从地上起来,往马车旁走。
他疼得伸手捂住屁股,看向沈宓。
“妹妹,你是不是想去找四爷?”
“不如你带哥哥去,我和苏荣想进四爷的麒麟军。”
“麒麟军,可是大燕出了名的铁血将士。”
沈宓冷声开口,“不愿。”
“哥哥和苏荣将来乖乖跟着舅父吧,若是犯了错,舅父或许能念旧情。”
“四爷麒麟军中,前日里斩了几个将领,管教也十分严厉,不似你想的那么简单。”
“怕是哥哥进去没有两日,就想当逃兵。”
沈誉皱眉,“那么可怕?”
沈宓点头,“自然。”
她重新上了马车,“若是哥哥没事,抽些时间,好好练练。”
“我要出去一趟,待会就回来。”
云岚手中马鞭猛的一挥,马车消失在沈府侧门。
沈誉站在原地,无奈的摇头。
“有了情郎,丝毫就不顾及我这个哥哥了吗?”
月色照耀,马车缓缓到了春华院。
沈宓下了马车后,直往春华院内院而去。
此刻,训练场上。
慕容澈面无表情,将弓拉满,目光镇定有神,看着前头的靶心。
箭离弓玄,瞬间划破寂静的夜。
‘咻’的一声,箭支狠狠射穿靶心。
沈宓到时,慕容澈刚好收弓,见人来了,他侧眸看着她。
“来了。”
“四爷。”沈宓小心翼翼往慕容澈身旁走去。
见她面带笑容,慕容澈唇角微微勾起。
“今日教你投箭壶。”
沈宓点头,伸手抓住慕容澈的袖子,抬眸看向她。
“四爷,我今日来,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慕容澈微微挑眉,眉梢眼底染着乖张的气息。
“你想说,万福寺那把火是你放的?”
沈宓面色一凝。“四爷这都知道?”
“那你可知,我今日前来想与你说什么?”
慕容澈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手心放。
“我还真不知。”
他抓住沈宓的手腕,往椅子上一坐。
大咧咧的叉着腿,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腿。
“坐这里。”
沈宓面露尴尬,忽而想到与慕容澈在樊楼,他也是这样让人坐在膝盖上。
桌子旁摆了一盘花生,男人伸手将花生剥开,递到她唇边。
沈宓张着唇,将那颗白胖的花生米咬进嘴里。
“好吃吗?”慕容澈眼睛盯着她,似笑非笑。
沈宓点头,“是挺好吃的。”
气息灼热,男人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
“四爷你笑什么?”
慕容澈摇头,只道:“没什么。”
“你如今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说吧,想告诉我什么?”
沈宓沉声开口。“今日我同阿姐去万福寺,这皇后和林国公也在万国寺里。”
“听阿姐说,寝殿里就他们二人,还……一丝不挂。”
慕容澈顿时皱眉。
“千真万确?”
沈宓点头,“我不骗四爷。”
“阿姐已经打草惊蛇了,我怕到时候林国公和皇后会十分谨慎。”
“将来若是要再逮住他们二人,恐怕不容易。”
慕容澈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
月色下,她眼睛明亮得如同黑葡萄似的。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张美丽皮囊下面,有这么大胆的一颗心。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伸,他宠溺的擦拭她的唇瓣。
“所以,你就让人放了一把火?”
“就是想让他们关系暴露?”
沈宓点头,“不然呢?”
“可皇后太过狡猾,说林国公是为了救她。”
沈宓从慕容澈怀里起来,往旁边的椅子坐去。
“四爷能否让百晓堂传个消息,只要到陛下耳朵里便可。”
慕容澈倒了一杯茶,推到沈宓面前。
“这事已经传遍了燕京城,根本用不得百晓堂。”
“皇后是后宫之人,自然也是其他妃嫔的眼中钉。”
“那些妃嫔争风吃醋,听到疯言疯语会在父皇面前故意说出来,你放心吧。”
沈宓点头。“也是,四爷想得周全。”
喝完一杯茶后,慕容澈起身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递在沈宓手上。
对面,是投箭所用的壶。
沈宓拿着箭,目光落在对面的壶上。
身后,男人缓缓靠近她,浅淡的檀香味入鼻,沈宓屏住呼吸,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扶住她细柳一样的腰。
温热触感传来,二人气息交融,沈宓身子微微一颤,慕容澈的气息落在她耳后。
他声音邪恶,“你身子,怎会抖得这么厉害?”
沈宓连连摇头,“我……我没。”
慕容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嗓音低沉磁性,“专心些。”
“别想那些,不该想的。”
“尤其是小姑娘。”
沈宓瞬间面红耳赤,“四爷……你。”
慕容澈故意岔开话题,“你若想练投壶,恐怕光练右手不行。”
“今夜,我先教你几次右手,再练练你的左手。”
“关键时候,也许会用得上。”
沈宓点头,“谢,四爷。”
“我从前在易水时,是会投壶的,左右手都投过,只是不精。”
慕容澈嗤笑,将人扶稳。
“你这般费劲心思,我倒是想看看,琼花宴,你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箭靶猛然抛出,在半空中呈现一个巨大的圆弧。
那支箭十分有力,稳稳的落入壶中。
身后的男人俯身凑到她耳侧,声音温柔:“以后,不准说谢。”
另一支箭被他顺势抽出来,递在她手上。
“这一次,练左手。”
……
永昌侯府,月光落在寂静的庭院里,与前堂凝重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永昌侯和张夫人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怀安。
堂内烛火微微颤动,将张怀安面容衬得愈发的俊俏。
他一身火红华服,面无表情,跪在地上。
身旁是一位面容柔美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面容清秀,身子柔弱,眼神妖娆,竟然比女子还美几分。
见跪在面前的二人,永昌侯面色铁青,紧紧攥着拳头。
“你这是做什么?”
“你要气死老子是不是?”
张怀安跪在地上,对着永昌侯磕了一头。
“还请父亲和母亲成全。”
“要么我出这永昌侯府,要么让他进府。”
声音落下之时,永昌侯大怒,将手中茶杯猛然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你简直荒唐!”
“你偏要这样逼老夫!”
“张怀安,三年前你也新科状元,如今在朝为官,现在做出这等荒唐事,不怕整个燕京城的人笑话?”
张怀安面色坚定,“儿子不怕。”
张夫人从位置上起来,走到张怀安面前,俯身将试图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可张怀安态度坚决,就是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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