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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本性暴露


沈宓神情复杂,缓缓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玉手镯,心如针扎一般。

  陛下当真不想她与四爷有孩子?

  那煜儿呢?

  他们的煜儿,又该如何?

  云岚见她那模样,心疼极了。

  她提着茶壶给沈宓倒了茶,坐在她对面。

  “小姐,我听说春蚕这种蛊,乱人心性。”

  “如今四爷与你都圆房了,就怕四爷被这蛊影响。”

  “若是我们再找不到母蛊,四爷到时候……”

  她继续道:“万一四爷被有心之人利用,那该如何是好?”

  沈宓面色平静,手微微攥紧。

  “你说得对,我们得找到母蛊。”

  “至于这玉手镯。”

  沈宓瞧了一眼:“你不用亲自去,找人人去就行。”

  “记得,别让旁人察觉。”

  “是,小姐。”

  沈宓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今生,  她无论如何,都要护住煜儿。

  哪怕是要她这条性命,她都要护住这一世的孩子。

  前世孩子惨死,到死都没有和四爷见一面。

  今生无论如何,她拼尽全力,都要让煜儿好好活着。

  云岚离开后,天也渐渐黑了。

  青禾和孙嬷嬷端了热水进来,给她洗漱。

  孙嬷嬷站在沈宓身侧,见她生得好看,难免多瞧上几眼。

  这几日,麒麟军中军务繁忙,周边各国动荡不堪。

  麒麟军也调动十分频繁。

  各国动荡,大燕在诸国中还算得上太平。

  只是,这一方太平之下,随时都有可能挑起战事。

  沈宓这几日在睿王府,也听到一些关于离国和北厉的消息。

  离国和西洲灭了北厉后,北厉皇族众人成了离国的俘虏。

  其中包括北厉的皇后、公主、乃至妃嫔都被俘虏去了离国,成为离国士兵乃至离国皇室的玩物。

  连北厉帝,还有诸多北厉亲王,也死在被俘虏的路上。

  离帝残暴不仁,将北厉皇室中的男子们行了牵羊礼。

  让他们褪光衣服,披上羊皮在离国京都游街示众。

  有些男子羞愤自杀,有些被折磨至死。

  离帝向来荒淫无度,离国皇室更是肮脏至极。

  沈宓闭上眼睛,又想到四爷小时候曾在离国皇室的场景,不由得心里难受。

  这几日,慕容澈虽与她新婚,但军务繁忙。

  沈宓躺在榻上,看着颤动的烛火,恍如大梦一场。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觉得有个熟悉的气息走到床榻前。

  “宓儿。”

  温柔磁性的声音钻进耳膜。

  沈宓还没来得睁开眼睛,就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往一处清凉处坐去。

  屋内烛火尽灭,沈宓缓缓睁开眼睛。

  就见夜色中,慕容澈深邃的眼眸看着自己。

  桌上白色宣纸随着月光晃落,掉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沈宓这才察觉,她被慕容澈抱在了书桌上。

  “四爷,你回来了。”

  “你,你这是干嘛呢?”

  慕容澈勾着唇,俯身凑近她。

  泼墨般的青丝散落,与她交缠在一起。

  月光落在他脸上,邪魅又俊俏。

  他挑了挑眉:“等我,等了很久吧?”

  沈宓点头,脸颊有些红。

  她看着自己身下的书桌和散落的白色宣纸。

  和自己散乱的衣衫,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不可思议。

  “慕容澈,你该不会是……”

  “难不成因为受蛊影响,乱了心性不成?”

  “这是桌子。”

  慕容澈挑了挑眉,俯身下去,热气贴着她脸颊。

  “胡说,谁乱了心性了?”

  “宓儿,我们在这里试试。”

  他的话,让沈宓瞬间面红耳赤。

  “什么?”

  “慕容澈。”

  沈宓伸手推他,见他那模样,心里担心得很:“该不会,真是蛊的作用?”

  “你心口疼不疼?”

  慕容澈伸手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放去。

  “疼,疼得很。”

  “你摸摸。”

  沈宓见他邪气满满模样,伸手掐他的胸口。

  “慕容澈,恪守礼仪那么久,如今成了亲,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本性暴露了。”

  “这是桌子,你也……”

  见她又急又怒的模样,慕容澈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

  “我一直都这样,尾巴可从来没藏过。”

  “与你未拜堂之前,是怕你有身孕,污了你名声。”

  “如今,与你名正言顺。”

  “自然……”

  他的话在唇边戛然而止。

  沈宓借着月光,伸手轻轻抚他俊俏的面颊。

  见他那懒散模样,忍不住说道:  “未成亲之前,你可是守礼得很。”

  “如今成了亲,一点也不正经。”

  “这桌子上,你也……”

  “你色欲熏心了。”

  男人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忍不住俯身吻她。

  “你说得对,我就是色欲熏心,我就是好你的色。”

  “旁人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沈宓呼吸错乱,手用力撑着他胸膛,看着他身上那些陈年旧疤,心疼极了。

  蛊解了,四爷好像并不受母蛊控制。

  男人青丝垂下,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与她交缠在一起。

  有刹那的恍惚,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猎物,任由慕容澈来回掌控。

  夜深时,沈宓又被慕容澈抱回床上。

  寂静的房间里,她睡得很熟。

  慕容澈借着月光,从榻上下来,痛苦的捂住胸口就往房门外走。

  房门重新关上,他额头青筋暴起,汗珠顺着他俊俏的脸颊滴落。

  心,也像刀扎一般。

  这难道,就是虞子安所说的噬心之痛?

  可他也渐渐察觉,这几日他对沈宓的记忆有些消散了。

  他记不得离国的事,只记得沈宓与她在燕京相遇之后的事情。

  凉亭里,傅影见状跑过来。

  “殿下,怎么了?”

  “难不成,蛊起作用了?”

  慕容澈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撑着身子,往睿王府前堂去。

  “你现在去把虞子安接来。”

  “是,殿下。”

  傅影得了命令,立马出了睿王府,翻身上马直往望京楼而去。

  下半夜,沈宓睡得正熟,也未察觉慕容澈没在身旁。

  虞子安大半夜,就被傅影请到睿王府。

  他进了睿王府前堂,见慕容澈面色痛苦的坐在椅子上。

  “殿下,是春蚕现在发作了?”

  慕容澈点头,“恩。”

  虞子安道:“如今桑宁已死,母蛊至今没有下落,恐怕只能等春蚕慢慢消散了。”

  慕容澈捂住胸口问道:“要多久?”

  虞子安道:“至少两个月。”

  “两个月?”

  “那么久。”

  “这噬心之痛,可有缓解办法?”

  虞子安点头:“有。”

  “不过,这春蚕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乱心性。”

  “殿下如今可察觉有什么异样?”

  慕容澈闭了闭眼:“没异样。”

  “只是,有些记忆似乎越来越模糊了,尤其关于我与沈宓的。”

  “也不知,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虞子安伸手给他把脉。

  慕容澈脉象平稳,他叹气道:“你们如今成亲第二日,按道理说应该不会。”

  他从药箱,拿了一个瓷瓶递在慕容澈手上。

  “每日服一颗,这噬心之痛,方可缓解。”

  “有劳虞大夫了。”

  ……

  翌日,沈宓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慕容澈起得早,让人给她安排了早饭,就去上朝。

  云岚进来,将昨日虞子安来睿王府的事情告知她。

  沈宓拿着梳子的手,骤然一僵。

  “师兄?”

  “师兄大晚上的来睿王府?”

  “难不成,四爷春蚕发作了?”

  云岚道:“听傅影说,好像是。”

  沈宓放下手中的梳子,看向云岚:“云岚,让人打听的事,可有眉目了?”

  “桑宁回沈家后,都去过什么地方?”

  云岚摇了:“小姐,暗卫们还在打听,至今毫无头绪。”

  “不过,昨日虞公子离开时,给傅影一封信,让傅影交给奴婢,让奴婢转交给你。”

  说着,云岚将一封信递到沈宓的手里。

  信纸被沈宓缓缓打开,她扫视信上内容一眼,眉头随之皱起。

  “小姐怎么了?”

  沈宓看着信上的内容,沉默半晌。

  “昨夜四爷对师兄说,四爷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连小时候我们在离国的事情,他都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们要尽快找到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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