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突袭式督查

按照梁太尉临行前的吩咐，这次突袭式督察路线由我全权代理。那么，选择哪里作为督察点呢？我的侍卫首领梁一刀建议：“殿前司掌控的城内驻军以捧日军、天武军为禁军中规模较大的上军，选拔严格，待遇优厚，是必督之军；散员四班多出身豪强，纪律松散，也是必敲打的对象；屯驻于京师外的骑军和步军各选一军，都选规模较大的禁军，其中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步军选虎翼军（六十八营）。至于大内，动静太大，不易惊动，突袭式督察后，可通报他们，以示警戒。”

  我若有所思地采纳了侍卫首领梁一刀的建议，然后不慌不忙地发出了指令。按照我的要求，梁一刀安排了一名精壮侍卫，指引路线，按照由远到近、先外后内的原则行进。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更好地保守秘密。这样的安排，不仅可以让在队伍遇到突发情况时，能够更好地应对。  梁一刀是我最信任的侍卫首领之一，他的建议一向很有见地。这次，他提出的建议，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感激他，也欣赏他的聪明才智。我决定，以后要多听取他的意见，让他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才能。

  安排好督查路线后，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我转身对梁一刀说：“一刀，你安排的那个侍卫，一定要信得过。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有任何差错。”  梁一刀点了点头，说：“我安排的是我的心腹，他绝对信得过。”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你做事，我放心。”

  这时，那名精壮侍卫走了过来，向我行礼。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一脸的正气，眼中透着忠诚。我点了点头，说：“好，你就是这次督查路线的指引者。你要记住，你的任务很重，不能有任何差错。你要按照安排，指引行进。如果遇到什么情况，你要及时报告。明白了吗？”  那名侍卫大声说：“明白了！我一定不负众望！”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你去吧。”  那名精壮侍卫持副殿帅令牌令旗，领命而去。

  先到城外，准备督步军虎翼军一营。我快马加鞭地赶到军营门口，一个纵身跳下马，拦住了正在行进的仪仗队，迫使他们停在了半路。然后我向梁太尉的卫队挥手示意，让他们悄悄地通过。  凑近军营门口，居然连个哨兵都没有。  我正在惊奇于这军帐之中居然有人在赌博，而且规模还不小，忽听一阵喧哗之声传来。我心中好奇，便凑近一个军帐，探头进去，只见里面摆了七八张桌子，每张桌子周围都围满了军士，他们都在兴奋地摇着骰子，口中还不停地对骂着脏话。有些军士面红耳赤，情绪激动；有些军士则冷静沉着，不动声色。整个军帐中弥漫着一股杂乱烈的气氛。  我不禁为这些军士感到担忧。在这战乱纷飞的年代，他们本应该保持高度的警惕和纪律，随时准备应对敌人的进攻。然而，他们却在这里赌博，不仅浪费了时间和精力，还可能会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我想，如果他们的将领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严厉惩罚他们。然而，我又想到，这些军士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需求和欲望。在这漫长而艰苦的战争中，他们需要一些方式来缓解压力和疲劳。或许，赌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但是，作为军人......

  我抓住一名出来小便的军校，他开始还骂骂咧咧，待我抽出宝剑架到他脖子上时，他才发觉不是他的兵。于是，命令他带路，找他们的营指挥使，他把我们领到中间的一个军帐，里面传来男人、女人戏耍的声音。

  我目视梁太尉。梁太尉黑着脸到：“进去叫你们统领出来回话！”

  那名军校战战兢兢地闯进去，只听到一声惨叫，那名军校倒飞出来，摔到我的脚下。我刚扶起他来，只见一个红脸汉子喝的醉醺醺地走出来，半敞着衣服骂道：“直娘贼！没有一点体统，竟然不经通报就敢闯进来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天我不打死你，你不知马王爷......”

  说着恶狠狠地扑过来，我可不惯着他，一脚踹过去，力度可不小，早就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了。然后，我喝令一声：“绑了！”

  我的侍卫首领梁一刀带领几名侍卫冲上去，先踩几脚出出气，再把这名红脸汉子，绑了。这红脸汉子一边挣扎，一边骂道：“哪里来的狗奴才，敢打你军爷？你知道军爷是谁？”

  我麾下的士兵已经跟随我多年了，他们都是英勇善战的精锐之士。但这些士兵并没有好脾气，他们在战场上经常表现出极端的愤怒和冲动。战场下来了，一有点矛盾有时候甚至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掌嘴。这种行为虽然看似粗暴，但在战斗中却往往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当敌人看到我的士兵们如此凶猛，往往会心生恐惧，从而在战斗中失去斗志。而我的士兵们则能够利用这种恐惧，迅速地击败敌人，取得胜利。然而，我也知道这种行为并不是一种良好的行为方式因此，我也经常教育我的士兵们，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轻易地冲动行事。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可以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总的来说，我的士兵们虽然脾气暴躁，但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战士。他们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气和决心，让我感到非常自豪。

  所以，当听到这红脸汉子骂街的时候，他们冲上去掌嘴，我并不意外。但毕竟梁太尉在场呢，打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所以，我拦下来，笑着问这红脸汉子道：“敢问这位军爷，是谁啊？”

  这红脸汉子骂道：“说出来吓死你！军爷乃步军虎翼军一营指挥王八担！今天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笑着问道：“步军虎翼军一营指挥王八蛋？”

  这红脸汉子骂道：“正是本指挥！哎！怎么叫呢？你才是王八蛋，我叫王八担！”

  我笑着道：“反正都一样，都不怎么好听。”

  我懒得跟他废话，再次目视梁太尉。梁太尉黑着脸道：“来人！持我令牌，叫步军虎翼军都指挥使前来回话！”

  梁太尉卫队的两名侍卫领命而出。不一会儿，马蹄声响起，几名高级将领下马而来。抱拳叫道：“卑职步军虎翼军都指挥使梁来胜参见太尉！”“卑职步军虎翼军副都指挥使范通参见太尉！”“卑职步军虎翼军都虞候宣英参见太尉！”

  梁太尉黑着脸道：“步军虎翼军为什么不设营哨、拒马？”

  梁来胜看了看被绑的步军虎翼军一营指挥王八蛋，吓得跪下道：“卑职管理不力，请太尉恕罪！”

  梁太尉骂道：“赎罪？敌人袭来，将士们头都没了，赎罪有用吗？来人！将步军虎翼军一营指挥王八担撤职查办，抓进殿前司大牢候审！其余一营指挥以下军官全体革职，等候殿前司处罚！步军虎翼军都指挥使梁来胜罚半年军饷，立即整顿步军虎翼军军纪，戴罪立功！”

  众将齐道：“谨遵太尉号令！”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想不到高俅经营殿前司几十年，军纪涣散到这等地步！这样军队如何打仗？如何打胜仗？将士们死一百回，都不知是被高俅开水煮青蛙煮死的！

  于是，率军撤离步军虎翼军一营。赶赴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我先派几名侍卫悄悄奔至营门打探，只听一人喝道：“弓箭手准备！有敌骑靠近！”

  我抬头一看，只见营门上方哨楼上，一字儿排开几十名弓弩手张弓拉箭，怒目而视。一名哨官跑出营门喝道：“军营重地，何人到此，报上名来！”

  梁太尉卫队一名侍卫将领跃马而出，喝道：“殿前司督察，叫你们营指挥出来回话！”

  那名哨官回头喝道：“弓弩手注意警戒！有人胆敢靠近，立即放箭！我去上报指挥大人！”

  不一会儿，一名银甲将军全副武装，跃马提枪站在营门口道：“不知殿前司那位大人到来，请查验令牌！”说完，一挥手，之前出来的那名哨官抽刀喝道：“请大人拿出令牌！”

  早有梁太尉侍卫抛出令牌。那名哨官抄手接过一看，回头对银甲将军道：“王都虞候，原来是殿前司太尉大人！”

  那名银甲将军接过令牌，再仔细查看一番，双手抱拳道：“啊！原来是殿前司太尉大人  ！末将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都虞侯王杰，因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各位大人下车，步行入营！”说完，一挥手，哨兵拉开拒马。

  我们一行只好下车，步行入营。走进去，只见军营内井然有序。

  一名金甲绿袍将领快步而来，端的是一表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好似大刀关胜哥哥。

  他抱拳躬身道：“不知太尉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未将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指挥关猛拜见太尉大人！”

  梁太尉笑着道：“好好好！好一个骁骑军二十三营指挥使！关将军治军有方，传令嘉奖，即刻擢升为骑军骁骑军都虞候，日后重用！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指挥使一职由都虞候王杰担任！”

  众将道：“谨遵号令！”

  接着，督查了城内驻军捧日军（共四十营）第八营、天武军（共三十四营）第十营，因在城内，有所敬畏，均中规中矩。既没有骁骑军二十三营出彩，也没有步军虎翼军一营恶心。均在合格以上。由于时间关系，散员四班未及督查，不过，日后有的是机会。

  第二天，立即传令殿前司兵案官员下发督查通报，传令嘉奖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恪尽职守，立为楷模，擢升骁骑军二十三营指挥关猛为骑军骁骑军都虞候，日后重用；擢升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都虞侯王杰为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指挥一职。组织各军、各班（直）官员学习借鉴；撤销步军虎翼军一营指挥王八担及以下所有军官，责令步军虎翼军都指挥使梁来胜戴罪立功，整顿军纪。此令抄送枢密院备案。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本次“四不两直”突袭式督查很快被皇城司上奏皇上赵佶。赵佶大为赞赏，下旨枢密院通告各军各部，学习借鉴殿前司“四不两直”突袭式督查作风，学习借鉴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赏赐殿前司都指挥使梁师成纹银一千两，并被封为郓国公；赏赐殿前司下辖骑军骁骑军都指挥使孟勇纹银五百两；赏赐殿前司下辖骑军骁骑军都指挥使孟勇纹银五百两；赏赐殿前司下辖骁骑军二十三营指挥使关猛纹银三百两；赏赐殿前司下辖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都虞侯王杰纹银二百两。

  次日，殿前司都指挥使、郓国公梁师成入宫谢恩，单独奏对。之后，单独下旨赏赐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李逵纹银一千两，并通报各军。想来定是梁太尉师成先生单独奏对时，对我有所美言。

  当日，梁太尉师成先生派侍卫传我来见，笑道：“李帅真乃梁某之福将也！”

  我连说这是殿帅指挥得当，不敢居功。梁太尉师成先生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喊侍女奉茶。这回是真的想让我喝几口。我的这两个馊主意，给他带来了一系列好处，先是被皇上誉为忠孝双全，然后被敕封为郓国公，殿前司及其所属骑军骁骑军二十三营还被通报嘉奖。每一件都是要被史官载入史册的。我为他长脸了，这茶还真该喝。

  于是喝茶。真的喝了。喝得心安理得。然后，梁太尉师成先生便问：“李帅，先父苏大学士选集加印之事，该当何如？”

  我笑道：“这事由末将来办，殿帅不必在意！”

  梁太尉师成先生又问：“李帅，加印之事该由何军来出资？”

  我笑道：“殿帅，苏大学士选集乃文坛大事，不必由军营出资。”

  梁太尉师成先生讶然道：“李帅之前不是说，叫督查优胜的军营出资印制吗？”

  我笑道：“殿帅，此一时彼一时也。殿帅今已敕封为郓国公，此时，再由军营出资就不妥了。末将即刻去办，殿帅不必在意！”至于怎么即刻去办，我想给梁太尉师成先生留个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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