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夹击黑衣人

远处喊杀声越来越大，说明战场正在向我所处的地方慢慢推移。根据声音移动的速度判断，再过两三刻时间，战场就会推移到小树林附近。于是，我再次传达军令，除宇文大统领直属大内禁军外，尉迟副统领所属外围便衣禁军全部全身披挂，张弓持枪，树林外布防，在关猛的“鸳鸯阵”后再设三道防线。为防止敌人火攻，将树林中间地带的树木全部砍掉，形成最大的防火缓冲带。砍掉的树木全部搬到林外，充作战斗掩体。一下子解决掉防火与掩体两大问题，皇上赵佶对我大加赞赏，直说“李爱卿是可用之才！”

  然后，我命令二百名斥候队员全体撤回林内防火缓冲带，一人一马一神臂弓，在树林内围成一圈，张弓以待。

  赵佶又问：“李爱卿这又是何意？”

  我笑道：“陛下，斥候皆为骑兵，机动性强。阵地作战并非其长项，但等到战乱时冲阵，却是一支奇兵。还可围成一圈，以防贼人偷袭陛下！”

  赵佶又对我大加赞赏。这时，宇文大统领的神情也开始缓和了许多。他先见我将尉迟副统领所属便衣禁军披甲调出树林，又将我的200骑兵斥候调到后方，以为我保存斥候实力，心怀不满。听了我的解释之后，心才释然，神情缓和。

  其实，话是那么说，保存斥候实力，正是我的本意。这二百骑军斥候是殿前司多年挑选训练出来的精兵，是一个军队的尖刀，也是军中最有活力的将士，死一个少一个。至于普通禁军，泱泱大宋有的是，不够用了，等打完仗回去，再在地方禁军中筛选进京即可。所以，宇文大统领心怀猜疑是对的。我正是他想的那样呢。

  正得意于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起，急忙拿起望远镜观看，只见三五骑兵飞马而来，正是前时派出的传令调兵侍卫。一转眼功夫，便已飞马而至。却不是向我禀报，而是朝着宇文大统领报告：“禀报大统领，保州云翼军三营马军即刻就到，请大统领示下！”

  大统领哪敢示下？立即转身进了皇上军帐。接着便有大内侍卫传我进帐。赵佶道：“保州云翼军三营马军即刻就到，李爱卿以为该如何安排？”

  我回道：“陛下，我远观黑衣人战力不弱，保州云翼军需立即参战，以免已参战梁太尉禁军伤亡过大。但官道地方并不开阔，可让一营兵力率先绕到敌后，趁敌不防，利用神臂弓突然袭击！然后乘乱纵马冲阵，冲阵后泄其气势即可，不可恋战！整顿兵马，做好二次射箭冲阵准备！”

  赵佶道：“此计甚好，可行！其他两营马军何时投入？”

  我回道：“陛下，其他两营兵力可分藏于官道两边林后，预计第一营参战后，敌势必泄，想要逃窜，这两营兵力可自官道两边林后突然放箭，截其退势。待放箭使其死伤大半，再冲出斩敌余部！”

  赵佶道：“李爱卿此计甚好，可行！立即传朕旨意，按照李爱卿之计出兵！”

  传令侍卫飞马离去。一会儿，只听林外万马嘶鸣，停留片刻，然后飞奔而去，一转眼便听不到一点声音了。

  赵佶道：“李爱卿此计若成，朕记你一功！”

  我笑道：“陛下，还有一计，便写于纸上，请陛下决断！”

  然后，自身边书吏手中要来纸笔，写了八个大字，上呈皇上。赵佶先生看后，大笑一声，喊道：“宇文统领！宣侍卫替朕更衣！”

  一会儿，只见赵佶先生穿戴盔甲，手握金刀，喊道：“传我旨意！全军上马！辽狗犯我雄州，朕要御驾亲征！立刻出兵！”

  于是，传令兵林里林外大声传令：全军列阵出击！

  听到这里，您一定想问，你李铁牛给皇上献了哪一计，使赵佶这么兴奋？我偷偷告诉您，我只写了八个字：“御驾亲征，扬我国威！”

  大宋在辽人脚下匍匐了160多年，历代皇帝憋屈久矣，有此良机，谁不想扬眉吐气、一展雄风？更何况心高气傲的皇帝？且本次胜券在握，御驾亲征只是做做样子，就可扬我国威、鼓舞士气。您说，皇上只是骑在马上转一圈，便能捡这么大的瓜，他赵佶先生又不是傻子，何乐不为呢？

  我不等大军集结，便先命令二百斥候每人马后拖一棵“枝繁叶盛”的小树，先行出兵，待远远望见战场时，下马竖起小树，50人一排，站成4排，人蹲树后，伪装成小树林。然后，后续大军则缓缓跟进。

  等后续大军看到斥候队竖起的小树林时，说明离战场不远了。于是，命令全军下马，悄声藏于斥候们竖起的小树林后。

  我又拿出一个望远镜，调好了焦距，交给皇上。赵佶先生第一次用望远镜，感到十分神奇。直说：“李爱卿真神人也，肉眼看不真切，拿这东西望去，如在眼前！”

  我懒得和他搭话，拿着我自己的望远镜望去，只见黑衣人与先前的禁军打打杀杀，甚是激烈。突然，从黑衣人背后冲出四五百骑兵，一阵乱箭射去，百十名黑衣人中箭落马。正混乱之际，几百骑兵突然冲向敌阵，又砍翻、冲倒五六十人。禁军骑兵冲透敌阵，却不恋战，回头结阵，准备二次冲阵。

  黑衣人本来已经占了上风，杀得梁太尉神臂军节节败退，谁知身后竟来了大宋援军。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妙，不敢恋战，向我们这边撤来。撤到一处官道上，突然，从两边树林后射出一波乱箭。于是，黑衣人又丢下百十具尸体慌忙再撤。后撤四五十步路，两边树林后又射出一波乱箭。却原来是云翼军在我所献之计的基础上，做了改进，将每队骑兵分成了两拨。这样也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可降低杀敌成本，避免出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烈局面。

  一千多黑衣人被刀光箭雨笼罩，一阵又死伤一二百多人。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一幅惨烈的画卷展现在眼前。从他们混乱的阵型可以推测，他们一定陷入了绝境，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而树林后的骑兵又从两边掩杀出来，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这些骑兵身穿黑色铠甲，手持刀枪剑戟，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树林之间。然后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是地狱的钟声，让人不寒而栗。看到骑兵的到来，黑衣人阵型更乱。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只能面对死亡之神的收割。后面的两股禁军又合成一处，紧紧追来。这些禁军身穿铠甲，手持长枪利斧，他们是帝国的精锐。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仇恨，敌人偷偷地闯入国境，这是对禁军的侮辱，他们要为帝国的尊严而战。

  黑衣人看到禁军合拢来，心中更加恐惧。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只能面对死亡的命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们无法想象自己会被禁军怎样地处死，也无法想象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会有多么悲伤和痛苦。眼看四五百名黑衣人已成瓮中之鳖，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无法逃脱，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也许他们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妻儿，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和希望，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正当禁军们兴奋不已的时候，突然，从紧追着的禁军身后又冒出一队黑衣人。他们的出现让这些绝望的黑衣人感到了一丝希望。突然出现的这一队黑衣人武力更强，他们统一手持长刀，向着禁军冲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让禁军感到了恐惧，禁军的阵型开始出现波动，有些人似乎想要逃跑。黑衣人首领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带头向着禁军冲了过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似乎只想在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其他的黑衣人也都纷纷挥舞着武器，向着禁军冲了过去。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只有一股杀气。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但是他们仍然想要反抗，想要在死前收割一些生命。

  禁军看到黑衣人两面夹击，也都纷纷举起武器，向着黑衣人冲了过去。他们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们肩负着保护国土的重任，必须要消灭这些来犯之敌。在这一场混战中，无数黑衣人被禁军斩杀，也有无数禁军倒在自己战斗过的国土上。但是，黑衣人毕竟都是精选出来的高手，他们的每一刀下去，都会有一名禁军倒下。他们知道自己注定要死，但是他们仍然想要在死前尽可能多地拉几个垫背的。双方将士的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

  最终，禁军死伤大半，而黑衣人也被禁军斩杀得只剩下二十几名头领。他们仓皇逃跑，远远看到前面一片“树林”，便朝着“树林”跑来。眼看还有200米，这时，我吩咐梁一刀喊道：“后两排斥候注意，将手中树木交于前两排！待敌人靠近，听命令放箭，全体注意，只射腿部，不射头部！再重复一遍！后两排斥候注意，将手中树木交于前两排！待敌人靠近，听命令放箭，全体注意，只射腿部，不射头部！”

  这时，只见后两排树木摇摆，后排交于前排。后两排斥候腾出手来，早已蹲于树下，张弓搭箭，准备放箭。等黑衣人离我们只有50米时，我大喊：“放箭！”一百支箭全部射向二十几名黑衣人脚上、腿上。就算他们腿脚功夫厉害，腾挪速度迅速，但还是躲不过箭如雨下。一霎时，只听哀嚎一片，“刺猬”遍地，二十几名黑衣人全部倒在地上挣扎着。

  禁军们站在尸体堆上，开始欢呼。他们忘记了作战时的恐惧和战争的惨烈，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们知道，自己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保护了皇帝的安全，保护了自己的国家。

  这时，只听公公喊道：“升纛！”于是，代表皇帝的大纛旗在“树林”后高高升起，大纛旗旁高悬一幡，上书“御驾亲征”四字。在军旗中，“纛（读dào）”的地位最高，它代表着最高统治者，有“旗头”之称。纛是最古老的军旗名称，是古代军旗之首，可以单独出现在天子的仪仗中，也可以出现在旗的顶端。因为天子有六军，所以古代的军队也被称之为“六纛”。汉朝光武帝的名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纛的上端是木质髹金的金吾，所以“执金吾”就是指执纛的旗手。只有用纯色牦牛尾制成的纛才是最正式的纛，纛体也叫做纛旓，旓是类似于枪上红缨的物件。因为纯色牦牛尾一般是黑（皁）色，所以也叫皁纛。皁纛来历可见《黄帝十六经正乱》，黄帝擒下蚩尤之后，把蚩尤的头发绑在旗杆上充做旗帜，称之为“蚩尤之旌”。后世就常用皁纛来祭祀黄帝，也因此不断提高着“纛”的神圣地位。因为纛的地位始终很高，所以在历朝历代中都不断的传承着。又因为每个朝代所注重和盛行的文化观念不同，纛的样式也不断的发生着变化。除了三角形，它也有长方形；除了飞龙纹，它也有麒麟纹；除了红白黄黑绿五色，它也出现过其他的颜色。北宋《大驾卤簿图书》就描绘了天子仪仗中的“金吾纛旓”。大纛旗普遍的样式是长五尺，高三尺的三角形旗帜，分红白黄黑绿五色，沿边布置齿牙，旗上有飘带，旗心绣飞龙，旗边绣火焰纹。

  公公的“升纛！”声刚落，我便命令“执树”斥候放下树木，退到两边。只见皇上赵佶骑着高头大马，端坐大纛旗下。他用金刀指着腿上箭如刺猬的黑衣人喊道：“尔等辽狗！撕毁条约，私闯大宋，罪该万死！有朝一日，朕必将御驾亲征，踏平辽国！”

  赵佶讲完，目视于我。于是，我喊道：“今日，大宋皇帝陛下御驾亲征，稍后只要尔等实话实说，吾皇仁慈，不欲斩草除根，但若抗拒不从，必将使尔等灰飞烟灭！绑起来，带到雄州治所，即刻审讯，查出幕后帮凶！全军集结雄州治所，听候陛下调遣！”

  于是，禁军打起大纛旗和“御驾亲征”幡，浩浩荡荡地向雄州治所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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