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钱就买点有用的。
“你确定要全部兑换?”
朱重眼睛一瞪,不兑换难道来银行参观考察?不对,这家伙不会是想潜规则吧?
想到这里,他站直了身体。
“我是jun人!”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这和你是不是jun人有啥关系?
哗啦!
一麻袋银元放在他面前。
“这是您兑换的银元,六十多千克。”
朱重倒吸一口凉气,美元是多少钱,他不知道,但是这银元的价值,他可清楚的很。
一百多斤而已,小意思!
随后,朱重弯腰试了试,*!没搬动!
这要是一袋一百多斤的面粉,他可能扛得动,但这银元重量集中在一点,想要扛起来,难上加难。
旁边办业务的人有些贪婪地看着他,若不是朱重身上穿着军装……不得不说,乱世,当兵的最厉害。
银行职员从柜台走出来。
“这样,给您叫个黄包车吧!”
朱重考虑了一下,郝人让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黄包车预算。
他摸了摸兜里,翻出那张一美元。
“给兑换三百多铜币。”
过了一会儿,银行走进来一个黄包车车夫,看着年轻力壮,估计银行职员也知道银元不好搬,所以找了个有劲儿的。
车夫向朱重点头哈腰地笑了笑。
“军爷好!”
朱重指了指地上的麻袋:“来,一起抬车上。”
接下来,两人咬牙切齿地只搬动了分毫,车夫每天连饭都吃不饱,怎么使的上力气?朱重没想到,即便又加了一个人,照样搬不动。
车夫呼哧呼哧地蹲在地上,差点喘不过气。
“军爷,这个实在是搬不动,您要不再找个人。”
朱重也累的不轻,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银行职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铁棍。
“两位,用这个试试。”
这次容易的多,一百二十多斤的银元,轻松抬了起来。
放到外面的车上以后,朱重对车夫说:“你等着,我先将铁棍还给人家。”
到了银行里,他才想起一件事,车上可是两千多银元,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怎么能担待得起?!
于是,赶紧把铁棍放在银行里,迅速跑了出去。
等他到了外面,才看到车夫还愣在原地,压根没有想带着银元跑的意思。
松了一口气的朱重对车夫的印象好了不少。
路上,朱重询问车夫:“干这行几年啦?”
车夫用毛巾擦了擦汗。
“好几年了,从十几岁就开始干这一行。”
朱重:“你叫啥?”
车夫咧嘴笑了笑说:“我姓金,大家都叫我大金牙。”
看着他那一嘴的……牙,朱重赶紧扭头看向前方。
“每个月能剩下多少钱?”
大金牙叹了口气。
“哪里能剩下钱,每天拉车,就这,还欠东家不少钱。”
朱重有些吃惊,这么勤快的一个人,竟然无法用劳动努力致富?
“你这体格也是拉车练出来的吧?每天拉这么多客人,怎么会欠钱?”
大金牙解释说:“你们觉得拉车这行赚钱,每个月还能剩下好几块钱,都是明面上,举个例子,每个月轮胎总有坏的时候,两毛钱的补胎钱,扣两块钱,还不允许我们自己修,必须让人家东家找地方修,说是签了什么合同,私自找地方修理就是违法,要罚款。”
朱重有些窝火,这和敲诈有什么区别?
“你们不会联合起来反抗?”
大金牙尴尬地笑了。
“怎么反抗?车行就这么多,我们不想拉,多的是人拉,为了家里大人孩子的温饱,还是忍一忍吧!”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忍到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朱重沉默了。
军营。
宿舍是一排一排的,旁边就是操场。
郝人正坐在操场边观看他们练兵。
“班长,银元带来了!”
郝人扭头一看,车夫是一个精壮的小伙子,此时刚将车把放下,对着郝人点头哈腰地打了个招呼。
“军爷好!”
郝人没有搭理他,而是伸头瞅了瞅车上的麻袋,没想到一张美元票子能换这么多银元,于是赶紧走到车边拿起麻袋掂了掂。
“这么多?”
随后又瞅了瞅麻袋底下有没有窟窿,这才往地上一扔。
“拿屋里去。”
朱重费力地将银元拖屋里。
车夫一脸讪笑地对郝人说:“军爷,两毛钱。”
郝人有些不屑地说:“从沙城到这里才多远你就要两毛,一毛行不行?”
车夫一脸哀求地说:“军爷,这是市场价,我们没有多加一分钱,求您了,我们还有大人孩子要养活……”
说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军爷,求求您……”
郝人有些不在乎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拿出两毛钱往地上一扔。
“逗你玩的,你看你,不禁逗。”
车夫一脸高兴地将钱捡了起来。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望着车夫离去的背影,郝人感慨地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突然,郝人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住他。
“喂,你等会儿!”
大金牙有些担心地放下车,在他看来,或许是郝人后悔,想把车钱拿回去。
正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朱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郝人拿出五毛钱递给朱重。
“去,买一斤猪肉吃,剩下的钱来回路费。”
朱重接过钱,走到车夫身边挥了挥手:“老金,咱们走吧!”
郝人笑了。
“你不坐车,他怎么好意思跟你要钱?”
看着大金牙一脸的为难,朱重只好坐了上去。
“金大哥,不用着急,慢慢走。”
肉铺。
朱重下车指着一块儿猪肉。
“多少钱一斤?”
一看是一个当兵的要买肉,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屠夫立即换了脸色,笑眯眯地说了句:“这位军爷,一斤猪肉一块银元。”
朱重虽然没有买过猪肉,但是平时价格多少他一清二楚。
“怎么涨了这么多?不都是一毛钱一斤?”
屠户耐心地解释说:“那是以前,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嘛,水陆不通,就是那粮食,也涨了价。”
没办法,朱重只能掏出一块银元,有些委屈地说了句:“买一银元猪肉。”
回到军营,朱重先给了大金牙车费,随后到房间里将肉往桌子上一摔。
“一银元一斤。”
郝人立马捂着脸嗷嗷叫起来。
“哎呀……牙疼,你刚刚说啥?哎呀呀!”
朱重噘着嘴将肉拿到厨房,随后又回来了。
此时的郝人精神了,利索地坐了起来。
“你回来干啥?”
朱重拿起书本。
“不回来,当伙夫?”
郝人瞪了他一眼。
“猪肉,平时一般小户人家能吃得起?况且,现在啥都涨价,肉都要你只有七分之一工资一斤,你还不赶紧盯着点?”
朱重有些迟疑地说:“不会吧,我觉得那个伙夫挺和蔼的……”
郝人瞪着他没有继续说什么,房间里的气温瞬间降了好几度。
朱重赶紧站了起来,一溜烟地跑去厨房。
过了半个小时,朱重端着一碗肉返回房间,正当他要端着两个茶缸打饭时,郝人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挑几块肉大点的肉,给伙夫送去。”
朱重有些奇怪。
“您不是不想让人家吃吗?还让我去盯着。”
郝人笑了。
“不是不让他们吃,有个前提,我让他们吃,他们才有资格吃,否则,人家偷吃了,不但不会感激你,还觉得你是个大笨蛋。”
朱重:“……”
过了一会儿,朱重回到伙房,将肉递给伙夫。
伙夫激动地连连道谢。
“谢谢您!谢谢郝班长!”
回到房间,朱重夹起一块猪肉放进嘴里,瞬间呆住了。
“真香!入口即化!”
郝人有些心疼地说:“要不是看你身子弱,还是咱们班的独苗,我怎么会掏钱买猪肉?”
朱重:这猪肉钱不是我出的吗?
第二天一大早,郝人从麻袋里拿出三十块银元交给他。
“去沙城洋行买一把毛瑟,配弹350发,这样,还能留一点车费,买几个鸡蛋回来煮煮。”
朱重反问一句:“您咋不去?”
郝人瞪了他一眼:“我要去,你干啥?赶紧的!”
沙城。
某洋行。
柜台经理霍夫曼一看来者是个军人,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那里面一定是银元!
冲出柜台的霍夫曼热情地向朱重打了个招呼。
“欢迎欢迎,鄙人霍夫曼,请坐。”
朱重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手里的银元也不敢放在桌上,生怕丢了一分。
看到他的拘谨,霍夫曼主动开口。
“我是本行经理霍夫曼,阁下是……”
朱重咽了口唾沫说:“嗯……我是附近的军人,我叫朱重,我们班长叫郝人,我们协统叫萧良……”
霍夫曼:“……”
“您一定是个大大的好人!”
朱重摇了摇头。
“我们班长是郝人,我是朱重。”
霍夫曼:“……”
“那您来我们这里,是想买点什么呢?”
朱重从兜里拿出一张单子瞅了瞅,随后放回兜里。
“买把最新毛瑟,最好配350发子弹。”
霍夫曼一脸微笑地拿出算盘。
“啊,这样的话,需要六十银元呢!不过,我们给您优惠一下,五十银元就行。”
这要是在以前,没挨过社会打的朱重也许就答应了,然而,今天郝人就给了他三十银元,其中一块钱是干别的用。
“这……您看,二十九银元行不行?”
在霍夫曼看来,拿捏一个小年轻还不是轻轻松松?于是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朱重先生,我们这里的武器都是进口产品,那每一个零件都是高科技的结晶,代表着世界最高工艺水准。”
朱重心里开始嘀咕,这么点钱还想买人家最新的毛瑟,还要配三百多发子弹,做梦呢!现在压力来到这边,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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