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医术
摊子上有些常客早已经落座，听到林楚要送一个女孩去读书，有人议论起来。
“女娃还要读什么书，总归要嫁人的。”
“是啊，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林楚听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拉过林明月，声音放高：“我们明月不但要去读书，还要去学琴棋书画，省得以后像有些人一样见识浅薄就知道嚼舌头。”
林明月哈哈笑着，林秋也没忍住偷笑，林年顾着吃根本没理会这边的动静。
他们本来还想讽刺林楚几句，见容知在一边无声警告，只能作罢，喝下最后一口汤留下铜板便走了。
小丫一直在给谷雨帮忙，林明月想跟她搭话，又不好意思打扰她。谷雨见状，轻轻把小丫推到外面：“去玩吧，外面那个是姐姐。”
小丫有些拘谨，林明月去拉她的手：“我小姑父在烤肉串，你也一起来吃吧！”
林楚从摊位的灶台里挑了几节碳化的柴放在烧烤架里，容知坐在矮凳旁烤起带来的肉串。
烧烤架比石头搭的好用很多，他用起来也顺手，两大把肉串很快烤好。
又是像昨晚一样，他最先分给林楚，然后才给几个孩子。
谷雨和张奶奶刚好忙完，容知把剩下的分给二人。
“林姑娘，这个也是你的方子吗？”谷雨尝过后，连连称赞：“真的很香！你好厉害。”
张奶奶笑道：“楚楚还会做很多好吃的呢。”
林楚摆手：“也没有啦……”
毕竟不是原创嘛，不能邀功。
林秋注意到摊子边有个小男孩一直在偷看，他示意容知，没等容知看清，林楚也发现了。
她招呼着：“小弟弟，你也要吃吗？”
男孩低着头慢慢走过来，不知所措：“我没有钱……”
男孩很干净，胖乎乎的特别招人喜欢，林楚给他拿了几串羊肉：“不要钱，你拿着吃，好吃的话下次带你家里人来买！”
他有些喜出望外：“真的吗？谢谢你！”
他接过，又转头对林楚说道：“姐姐，你在这等我！”
男孩像是有点着急，却不敢跑，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快些。
林楚没有过多在意，答应了一声，接过容知手里的串烤上：“去吃点，你都忙一上午了。”
他虽然答应了，但林楚烤着他就在一旁喂着。
谷雨和张奶奶全程一脸姨母笑，林楚红着脸拍他：“好啦……有人看着呢……”
容知轻咳一声：“我这不是怕你饿着了嘛……”
“姐姐！”远处传来刚才那个小男孩的声音，林楚抬头，见他肉乎乎的小手里居然拿着一捧花。
白色粉色相互交映，好看的紧。
林楚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也刚好到了桌椅边上，他把手里的花递给林楚：“我娘说，不能白拿人东西。这是我去摘的野花，送给你！”
林楚接过，低头认真闻了闻：“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又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另一束，分给了林明月，小丫，谷雨和张奶奶。
容知失笑：“为什么不给我们三个呀？”
小胖子挠挠头：“我娘说，男人不喜欢花。”
林明月和小丫相视一笑，张奶奶也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孩子真好。”
林楚摸摸他的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牛牛，大名胡远山。”他已经休息了一会，但呼吸还是有些重，林楚注意到，问他：“你怎么了？”
牛牛找了个板凳坐下，轻轻摩挲胸口：“没事，姐姐。大夫说我是……胸痹？我也不懂啦！但是我娘说，我不能跑，不能跳，不然会喘不过气的。”
林楚一惊，扯过他的手腕把脉。
这年代的胸痹也就是冠心病，牛牛不过六岁，该不会是先天性心脏病吧。
“你现在好些了吗，这里痛吗？”林楚摸了一下心脏的位置。
牛牛缓缓点头：“疼，没事姐姐，我坐会就好了。”
林楚赶紧从袖口中摸出救心丸：“你把它放在舌头下面，含着，快！”
见林楚着急，众人都没有出声，关切地看着牛牛。
牛牛不解，但是他觉得林楚肯定不会害他，便乖乖听话。
没一会，他的脸色便缓和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稳。
“牛牛，你这症状多久了？”林楚见他没事了，终于放下心来。
牛牛认真思考了一会，摇摇头：“我记事起，我娘就告诉我不能跑了。”
容知看到林楚表情不太对，便俯身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
林楚缓缓摇头没有回答，她把小瓷瓶放到牛牛手中：“这是花的回礼，如果这里再痛，或者喘不上气，就倒出一颗放在舌头下面含服。”
话音刚落，远处一个女人匆匆赶来，不由分说把牛牛护住，对林楚厉声道：“你给他的什么东西！”
还没等林楚等人做出反应，牛牛赶忙解释：“姐姐救了我，娘，刚才我犯病了，是姐姐把我治好的！”
一听到牛牛犯病了，女人紧张的脸都开始发白：“为什么犯病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能急吗？你是不是又跑了？”
她又对着林楚质问：“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病症，就给他吃药？”
林明月有些不满：“怎么说话呢，你没听到牛牛说是我小姑姑治好的吗？”
林秋冷声道：“牛牛要是没吃这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谷雨也没忍住帮她说话：“林姑娘医术很好的。”
容知悄悄握了握林楚的手腕，心平气和的和牛牛母亲解释：“我夫人懂医术，您大可放心。况且牛牛也说了，他已经没事了。”
“姐姐，牛牛这病发作时是不是胸闷气短，胸部左侧、连带着肩膀或者颈部疼痛？”林楚分析了冠心病的临床症状，牛牛母亲终于放下了些许戒备。
牛牛拉着她的手，给林楚道歉：“对不起姐姐，都是我没听话，我娘不是故意的。”
林楚摇了摇头：“姐姐知道你娘是在担心你，我没有生气。”
牛牛母亲看了一眼林楚，拉着牛牛走了，牛牛转头与林楚告别：“姐姐再见！”
牛牛乖巧懂礼貌，他的母亲功不可没。
只是一旦牵扯到孩子的健康难免会失了方寸，林楚完全理解，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年代，任何一种病都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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