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山算命

找到一块清静点的地方，师徒三人手脚麻利，算命的摊子不一会就摆好了。一捆竹席一铺，摆上算命需要的一些罗盘等装模作样的器具，再插上一个“算命看病”的简单牌子就完事了。青缨道长往竹席上一坐，祁暮熟门熟路地坐在他身边。夏生生坐在师父另一边，这块竹席再坐小小一只的她绰绰有余。

  师徒三人相貌出众，夏生生更是长的精致可爱。九岁的祁暮已经有了些少年风姿，他那丰神俊朗的外表如果不是穿着青缨道长同款道袍，只怕是看过的人都要怀疑他是什么王公贵族子弟。青缨道长面容清俊，本就颇有些仙风道骨，手持一玉柄拂尘，背负一古朴道剑，又面带微笑，给人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感觉。

  这三人往这纷纷乱乱的集市这么排排坐下，路过的男女老少都得频频偷看，看夏生生那是恨不得自家有这样的闺女，看祁暮和青缨的基本都是大小姑娘老少媳妇，个个羞着脸偷看他们二人，还时不时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几句。

  夏生生看在眼里，感觉这些姑娘们自以为不经意的偷瞄又转头和同伴激动又小声说话的样子简直和现代的女生在路上遇到帅哥的反应一模一样。果然爱美之心，古今皆有之。

  青缨道长在城里是有些老主顾的，因为他看病的技术确实比目前大部分医师还要好，又顺带能算命，既提供健康保障又提供情绪价值，这样的道士可不多见。

  果然，这摊子没摆一会，就有附近的老主顾来光顾算命摊了。来者是这城里开酒楼的一位掌柜和他已经二十有三的儿子，这几年青缨道长只要下山摆摊，他就得头一个来，主要是来找道长看看他的身体状况，再就是算算他儿子的良缘何在。

  夏生生旁观了一会师父如何算命，更加觉得师父就是一个心理医生加侦探，靠的说白了还是他聪慧的大脑进行推衍。只是师父话少，和陌生人说话更是寥寥数语，还需要祁暮来招揽客人并解释师父的话给客人听。后面陆续又来了几个人，有老客也有路过好奇的新客，新客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小娘子。

  看了一会儿，夏生生就坐不住了。因为她看见不远处好像有人群开始聚集，听路过的人口中的只言片语，似乎有人在杂耍！

  “师父师父，我想去看看杂耍！”夏生生扯扯师父的袖子，满眼都是渴望的小星星。

  青缨道长思索片刻，决定让祁暮与她同去，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到处嘎游。

  “师父，我们一起去吧，我不在，估计没几个客人能听懂您说什么。”祁暮一如既往说话直扎人心，于是他收获了一个师父爱的板栗。

  最后，青缨道长还是受不了小徒弟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模样，决定提前收摊，一同逛逛。

  今日七夕，城里今天各家各户都在晚上先拜七姐，祈福许愿、乞求巧艺。待到一会天色更暗，就会有各酒楼茶楼举办的灯会猜谜。年轻的女子们“坐看牵牛织女星”，祈祷姻缘、储七夕水等，这些都是是七夕的传统习俗。

  夏生生还小着呢，她不需要参与这些祈求爱情的活动，她只想逛吃逛吃逛吃！夏生生身上有钱，是她卖药材的钱还有之前新式农具和那套桌椅的分红。目前不是春种秋收的时候，很多人知道木匠在卖什么新式农具，但是都没有急着买，主要是想先看看别人家买了的到时候用起来如何。

  “巧了，我这刚想到木匠大叔的农具卖的如何了，就看见了木匠大叔的摊子！师父师兄你们快来呀！”夏生生朝着木匠那蹦跳着过去，后面师徒二人赶紧跟着她。

  “大叔，多日不见，可还安好？您今日是在推销？”推销这词她与木匠说过，告诉他可以先做一批迷你版小农具出来，方便演示，又不废力气废成本，然后拿着农具挨家挨户上门推销，或者在人多的时候摆个摊叫卖推销接些订单。

  “哎呀！是小道长来啦，快请坐快请坐，我这些日子按照你说的，推销了好几批农具出去呢！这钱赚了身体哪有不好的哈哈哈”木匠大叔为人憨厚热情，一把把自己屁股下的小马扎让出来给夏生生坐，自己则蹲着。

  夏生生哪好意思坐，一番你来我往的推辞，夏生生直接运功一推，把凳子推到木匠屁股下，又一拍木匠蹲着的腿。哎嘿！你不坐也得坐～ヽ(_′?`_)?

  又寒暄几句，夏生生知道这农具还没有推广开，只是小范围卖了十几批出去，她相信等到今年秋收结束，想必很多人就会知道这农具改良之后的益处了。这套农具卖的不贵，都是按照成本和工时算的钱，并没有仗着东西好用又独门一家，就卖高价。

  夏生生希望至少安阳县里这农具能普及，家家户户都用得上，她恨不得能卖便宜点，不过她也不能慨他人之慷，木匠大叔付出了劳动和汗水，他也要养家糊口，就按照正常价格卖就行了。

  又有人来问木匠大叔这卖的啥，木匠大叔就拿着手臂大的农具在面前的土地上演示起来。他摆摊的地方刻意避开官道，就是为了方便随时挖土演示。来人也是聪明的，一看这演示就懂了，知道这农具要是用起来不知比现在家里的那些方便多少。

  他问了问价格，一套对他来说负担不起，但是单买一个曲辕犁，就差不多了。于是这位客人预订了一个曲辕犁，等木匠做好了送到他家里，然后他在付钱。木匠不怕这些人不付钱，毕竟客人不买了，还能卖给下一个人。

  夏生生蹲着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看着灯会开始了，就起身和木匠大叔告辞，拉着师父师兄两个人形挂件去猜灯谜去了。殊不知，在她离开不久后，一位穿着不同于平民老百姓的中年男人站在了木匠大叔的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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